![[我靠读心术,在北大荒疯狂爆黑料]姜知温柔后续完整大结局](https://image-cdn.iyykj.cn/2408/d035c06d6de6f7304182e5c03c9f7f24.jpg)
作者: 小山河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30 23:29:22
状态: 连载
字数: 2.52万字
阅读人数: 18.13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北大荒的寒冬里,我和失忆的娘蜷缩在破败羊圈求生。屯里人排挤我们,抢夺仅有的食物,娘高烧不退,我靠着接雪水、磨铁片防身,艰难维持生计。我能感知他人隐藏的秘密,意外得知有人找了娘七年,且娘的来历并不简单。为逃离迫害,我带着虚弱的娘躲进山林,凭着一丝线索和心底的信念,期盼那个寻娘的人能穿过漫天大雪,带我们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
第19章2025-12-30 23:29:22
【原文摘录】
那天她说要去街上买些毛线,给他织一副新手套。
她的手很巧,织出来的花纹总是比百货商店卖的还要好看。
铅笔尖深深扎进掌心。
他却感觉不到疼。
“姜知……”
他喉咙里滚出这两个字,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的。
办公室的炉火烧得正旺,他却觉得冷,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
每个清晨他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都是:今天能找到她吗?
每个深夜他闭上眼睛,最后一个念头还是:她还活着吗?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被放大,每一声都像是踩在他心脏上。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
这是1972年的冬天,北方的雪总是来得又早又猛。
就像那年她失踪时一样。
……
北大荒的雪是另一种雪。
它不温柔,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
寡妇屯窝在山坳坳里。
几十间土坯房被厚厚的雪埋得只剩下屋顶的烟囱,那些烟囱大半也不冒烟。
柴火金贵,谁舍得整天烧炕?
屯子最东头那间羊圈,是连牲口都不愿待的地方。
木板钉的墙漏风,窟窿眼被塞上了干草和破布,风一吹,那些塞子就“呜呜”地响。
羊早被生产队牵走了,只剩下满地冻硬了的粪疙瘩,和角落里一小堆发霉的干草。
五岁的糯糯就蜷在那堆干草里。
她身上裹着母亲那件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棉袄,袖子长得拖到地上。
下摆破了几个洞,露出里面发黑的棉絮。
她把整张小脸都埋进衣领里,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
此刻,这双眼睛里全是害怕。
“娘……”她轻轻喊了一声,声音小得像猫叫。
躺在干草上的女人没有反应。
姜知青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白得像纸,额头上却烧得通红。
她长得真好看,糯糯一直这么觉得。
就算现在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嘴唇干得裂开了口子,她还是好看。
屯里那些婶子背地里都说,姜知青是狐狸精变的,不然怎么能长得跟画报上的明星似的?
可糯糯知道娘不是狐狸精。
娘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就算发着烧,迷迷糊糊的时候,也会伸手摸摸她的头,哑着嗓子说:“糯糯不怕。”
“娘,你喝水。”
糯糯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个破瓷碗,碗边缺了个口。
她挪到羊圈门口,伸出小手接了些屋檐上滴落的雪水。
那双手上有满冻疮,有些已经破了,流出黄黄的脓水,碰一下都钻心地疼。
但她咬着牙,小心地把碗端回来。
“娘,张嘴。”
她把碗凑到姜知青嘴边,一点一点地喂。
—— 引自章节:第1章
去年她当上了屯里的妇女主任,更威风了,走路都带风。
“哟,还没死呢?”
王红霞嗓门粗,一开口震得羊圈顶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她迈步进来,靴子踩在羊粪上“嘎吱”作响。
羊圈本来就小,她一站,几乎堵住了大半个空间。
糯糯往后缩了缩,小手攥紧了母亲的衣角。
王红霞眼睛像钩子一样在姜知青身上扫。
最后停在姜知青怀里。
那里微微鼓起一块。
“藏的什么好东西?”
她弯腰就去掏。
姜知青烧得迷迷糊糊,却本能地护着胸口。
王红霞啧了一声,用力掰开她的手,从怀里摸出半块窝窝头。
已经硬得像石头了,颜色黑黄黑黄的。
“就这?”
王红霞撇撇嘴,却还是把窝窝头揣进自己兜里。
“克夫相!带着个野种,白吃屯里的粮!”
糯糯嘴唇咬得发白。
她听过很多次这个词。
“野种”。
屯里的孩子朝她扔石头的时候这样喊,大人们指指点点的时候这样小声嘀咕。
她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
但知道那一定是很坏很坏的话。
因为每次有人这样喊,娘都会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身子微微发抖。
“我……是谁……”
姜知青忽然发出梦呓般的声音,眼睛半睁着,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王红霞愣了一下,随即嗤笑。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果然是疯了。当年知青下乡,就你最金贵,现在呢?还不如我圈里那头老母猪!”
她啐了一口,转身要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眼神落在糯糯身上。
“小野种,你娘要是死了,你就得去队上干活。五岁?五岁也能割猪草了。”
门“哐当”一声摔上。
风雪又被关在外面,但羊圈里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糯糯爬到门边,从木板缝往外看。
王红霞踩着厚厚的雪走远了,背影很快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幕里。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冻疮又流脓了,黄黄的水沾在袖子上。但她没哭。
娘说过,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流多了,人就没力气活下去了。
她得活着。
和娘一起活着。
耳朵忽然动了动。
不是真的耳朵动,是心里那种“听”的感觉又来了。
三里外,王红霞家的地窖里,那袋白面一共有二十一斤三两,是上个月克扣知青口粮攒下来的。
王红霞心里正盘算着,等过两天儿子相亲,就用这面蒸一锅大白馒头,好好长长脸。
糯糯记住了。
二十一斤三两白面,藏在王红霞家地窖最里面的墙洞,用破麻袋盖着。
……
千里之外的军区,雪下得同样大。
江际野的办公室里灯光昏暗,桌上摊着厚厚一摞文件。
—— 引自章节:第2章
仓库里堆满了麻袋,里面是过冬的粮食和种子。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谷物的味道,还有老鼠屎的腥气。
生产队长李建国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小撮烟丝,慢吞吞地卷着烟。
他五十多了,脸上沟壑纵横,是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
会计刘老栓蹲在他对面,两只手抄在袖子里,脖子缩着,像只受惊的乌龟。
“那事儿……您听说了没?”刘老栓压低声音,眼睛往门口瞟。
李建国没吭声,把卷好的烟凑到马灯上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烟雾升腾起来,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军区那边……那位阎王爷。”
刘老栓声音更低了。
“在找他未婚妻,都找七年了。最近风声紧,听说派人往咱们这边摸过来了。”
烟头的红光在黑暗里忽明忽灭。
“我打听了,”
刘老栓往前凑了凑。
“有人见过那女的画像。你猜怎么着?跟咱们屯里那个……那个姜知青,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建国的手指抖了一下。
烟灰掉在裤子上,烫出一个小洞,但他没动。
“老栓,”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这话,出你口,入我耳。以后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提。”
“可是队长——”
“没有可是!”
李建国猛地抬眼,那眼神凶得吓人。
“姜知青怎么来的屯子,你忘了?当年那两个人把她扔这儿的时候怎么说的?‘让她自生自灭,敢多嘴,全家遭殃’!你忘了?!”
刘老栓打了个寒颤。
他没忘。
五年前那个雨夜,一辆吉普车悄无声息地开进屯子,扔下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车上下来两个穿中山装的人,脸遮在阴影里,说话带着京腔。
他们给了李建国一卷钱,还有一句话。
那句话让李建国当场就跪下了。
“她现在就是屯里最脏的劳力。”
李建国掐灭烟头,用脚狠狠碾碎。
“谁问都说不知道,没见过。尤其是……尤其是如果那位阎王爷真找来了,就说人早死了。病死的,饿死的,随便怎么说,反正死了!”
刘老栓嘴唇哆嗦:“那要是……要是那位不信呢?”
“不信?”
李建国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就等着给全屯子收尸吧。你以为那两个人是什么善茬?
能让阎王爷找七年都找不到的人,背后的水有多深,你掂量掂量!”
仓库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穿过门缝的呜咽声。
马灯的火苗忽然跳了一下。
门外,一个瘦小的影子贴在墙根下,冻得发紫的小手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羊圈太冷,糯糯想来找点干草,却听见了仓库里的对话。
她听不懂全部。
—— 引自章节:第3章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打转:有人要找娘!有个很厉害的人在找娘!画像像娘!
那个人……会不会是爹?
她没见过爹。
从记事起就只有娘。
娘从来不提爹的事。
有时候半夜醒来,她会看见娘坐在炕头,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眼泪无声地流。
那时候糯糯就会假装睡着。
她知道娘心里有个很大的洞。
那个洞在不停地漏风,把娘一点一点吹冷了。
跑回羊圈。
她气喘吁吁地扑到干草堆旁。
姜知青还在昏睡,呼吸微弱而滚烫。
糯糯跪坐下来,伸出冻僵的小手,轻轻抚摸母亲的脸。
这张脸真好看啊。
就算现在瘦得脱了形,脸颊凹陷下去,还是能看出原来的样子。屯里那些婶子嫉妒娘,就是因为娘好看得不像该待在北大荒的人。
“娘……”糯糯小声喊。
姜知青睫毛颤了颤,没醒。
“娘,醒醒。”她摇了摇母亲的手臂,那手臂瘦得只剩下骨头,隔着薄薄的衣衫硌得她手疼。
姜知青终于缓缓睁开眼。
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雾,空茫茫地看着顶棚,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聚焦到女儿脸上。
“……糯糯?”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娘!”糯糯把嘴凑到她冻僵的耳朵边,热气呵在耳廓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我听见了……我听见有人找你。很厉害的人,在军区,他们叫他阎王……”
姜知青的眼神一片茫然。
“娘,”糯糯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把这句话烙进母亲混沌的意识里,“我找到爹了。”
羊圈里一片寂静。
只有风从木板缝钻进来的嘶嘶声。
姜知青眨了眨眼,那双漂亮的、失焦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光。
像深夜里火柴划亮的那一瞬间,短暂,却真实存在。
“爹……?”她喃喃重复,像在念一个陌生而遥远的词。
门外,风雪声中,隐约传来王红霞粗嘎的笑,还有几个光棍起哄的声音。
他们蹲在生产队院墙根下避风,喝着廉价的散装白酒,酒壮怂人胆,话也越说越难听。
“我赌五斤粮票!”
王红霞的声音穿透风雪。
“那小野种活不过这个冬天!瞧她那小身板,一场风都能刮跑!”
“我赌三斤!”
“我跟!”
下注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着猥琐的笑。
羊圈里,糯糯把母亲冰凉的手捂在自己怀里,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从门缝灌进来的风。
她抬起头,看着母亲依然迷茫却似乎亮了一点的眼睛,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娘,真的。我找到爹了。”
风雪呜咽。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