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辛溟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9-22 03:37:12
状态: 完结
字数: 6.5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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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沈镜泠的丈夫在深山坠崖失踪了。两年后,他奇迹般生还,还带回来个姑娘。贺铭霄说,姑娘是寨子里的巫医,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姑娘不懂汉语,贺铭霄便一个字一个字地耐心教她。“老公,”他指着自己对对方说,“这是我的汉语名字,你可以这样叫我。”花溪瑶跟着他重复:“老、公——”贺铭霄向来疏离的眼底,浮现出清浅笑意,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
第六章2025-09-22 03:37:12
【原文摘录】
“老公,”他指着自己对对方说,“这是我的汉语名字,你可以这样叫我。”
花溪瑶跟着他重复:“老、公——”
贺铭霄向来疏离的眼底,浮现出清浅笑意,“好乖,学得真快。”
门外,目睹一切的沈镜泠愣在原地。
她心口发颤,端着的安神汤溅到手上,烫得皮肤立刻起了血泡。
贺铭霄听到动静走出来,对上沈镜泠难过又不解的眼神,他轻描淡写地解释:
“阿泠,别当真,只是个玩笑而已。小姑娘单纯,逗着好玩罢了。”
沈镜泠心底酸涩,委屈地红了眼眶。
一旁的花溪瑶眨眨眼,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道:“城里的小姐姐好娇气,不过烫一下就要哭了。很痛吗?我帮你治疗一下好了。”
她不容分说捉住沈镜泠,抹药时袖口微动,一条小蛇探了出来,吐着信子往沈镜泠手上爬。
沈镜泠惊呼着甩开手,花溪瑶一个趔趄撞在了桌角上。
她泪眼盈盈掀开衣摆,腰上浅浅青了一块,贺铭霄脸色 微沉,“阿泠,给瑶瑶道歉。”
“凭什么?”
“凭瑶瑶是我的救命恩人,凭她好心帮你治疗却被你误伤。”
沈镜泠笑了一下,笑意却未及眼底。
她挺直脊背,毫无预兆地摔了亲手熬煮的安神汤,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贺铭霄,离婚吧。”
“为什么?”贺铭霄眉峰紧蹙,“就因为我开玩笑让她喊了声‘老公’?”
他伸手去拉她,却被她避开。
“阿泠,你未免太小题大做,瑶瑶根本不懂‘老公’是什么意思。”
“她也许不懂,但你懂,”沈镜泠取下婚戒扔在地上,“结婚时我就告诉过你,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老婆,我们分开两年了,我一养好伤就迫不及待回来见你,你却因为一个玩笑要和我闹离婚?”
沈镜泠执拗又倔强地点头道:“对,贺铭霄,我要和你离婚!”
贺铭霄揉了揉眉心,“阿泠,你现在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沈镜泠被“请”到了别墅外。
数九寒天,沈镜泠身上只有一套薄薄的居家服,门敞开的瞬间,她就打起了寒战。
她天生体寒,连三伏天都是长袖长裤。
谈恋爱那时,贺铭霄不知从哪听来了偏方,每日睡前都要将她的脚捂在心口,说时间久了能改善体寒。
可如今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她关在门外“冷静”。
凉风透骨,吹得沈镜泠摇摇欲坠。
她恍惚想起三天前贺铭霄回来的那一刻。
那天是贺铭霄意外失踪的第二年整,天刚大亮,贺氏旁支便迫不及待上门,要求沈镜泠去法院申报贺铭霄死亡,好方便他们瓜分他的股份。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沈镜泠没有说话,盯着地上那只被开膛破肚的玄凤鹦鹉,颤着声问:“你这鸟哪里来的?!”
花溪瑶眨眨眼,无辜道:“它自己飞进来的,正好我的蛇几天没吃到新鲜小动物的心脏了,我就抓来喂它了。”
沈镜泠将玄凤捧在掌心,鸟儿身体尚有余温,内脏却已经空了。
“你——!”她头晕目眩气血上涌,冲过去扬起手猛地扇了花溪瑶一巴掌。
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她被推倒在地,额角磕出一道血口来。
贺铭霄几步跨到花溪瑶身边,捏着她的下颌查看伤势。对方依偎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老公,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事了?要不你还是送我回寨子吧,城里规矩好多,小鸟也不能随便吃,真不自在!”
贺铭霄轻抚她肿胀的脸颊,气得双目赤红。
“沈镜泠你疯了?这就是你的道歉?!不值钱的破鸟而已,吃了就吃了,再养一只不行吗。蛇鸟本就是天敌,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管好?”
沈镜泠趔趄两步,感觉像被利刃当胸刺入。
玄凤是他们共同救助的鹦鹉,也是因为救鸟两人才相识而后相恋,直到最后走进婚姻殿堂。
这只鹦鹉,说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都不为过。
贺铭霄坠崖后,玄凤天天在耳边安慰她:“嘎,别担心、别担心!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贺铭霄一回来,它也跟着开心,呼呼扇着小翅膀叫:“嘎——主人回来啦、主人回来啦!”
可如今,它因为贺铭霄带回来的人丢了性命,变成了男人口中‘不值钱的破鸟’。
贺铭霄眉峰紧锁:“阿泠,瑶瑶是我恩人,如果没有她救我,你以为我还能出现在你面前?”
沈镜泠捂着渗血的额头,脸色苍白地笑了。
“贺铭霄,我现在,倒是宁愿你死在了两年前。”
丢下这句话,她不再搭理两人,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刚关上,便瞬间泪如雨下。
良久,她颤着手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你不用带盼归过来了。”
那头沈母讶然:“怎么了,不是说好今天让我带盼归来家里,给铭霄一个惊喜吗?”
沈镜泠打断她:“妈,我打算和贺铭霄离婚,盼归有我就够了。贺铭霄从前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以后更没必要知道。”
沈镜泠语调强硬,挂断电话后却再次红了眼睛。
当初贺铭霄坠崖消息传来后她痛不欲生,一度想要轻生追随挚爱而去。
她在崖边哭到昏死,醒来后被医生告知已经有半月身孕在身。
至此,她才终于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为防贺氏旁支暗害,她一直隐瞒消息,成功分娩后,便暗中送到母亲身边抚养。
她给孩子取名贺盼归。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她递上一份拟好的合同:“凭我个人无法周全完事,我们谈个合作,有兴趣吗?”
她眼尾还残留着泪痕,却在竭力稳定情绪,神色倔强又清冷。
谢言熙接过文件,仔细翻阅后说:
“很丰厚的条件,但恕我直言,如果贺铭霄七天内现身去法院撤销申请,你的继承权就作废了,合同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贺铭霄在法律上确认死亡后。”
“你放心,他不会现身的。”
沈镜泠勉强扯出的笑容伤感又无奈。
出门前,她亲耳听见贺铭霄说要陪花溪瑶去环游世界,要带她走出大山开阔眼界,亲眼见证世界之大。
他似乎忘记了,当年他也承诺过要和她一起走遍世界每个角落,可惜还没来得及兑现,他就失足摔下了山崖。
再次回来,他想带着环游世界的,已经换了个人。
沈镜泠收回神思,对谢言熙说:“对了,我还需要一套新的身份和护照,事成之后,我打算永远离开这里。”
“放心,我会尽全力帮你。”
下车前,谢言熙将一方手帕按在她渗血的额角,意味不明道:
“之前贺氏用尽手段逼你去报死亡给他销户你都不肯,结果因为一个山寨里跳大神的野丫头,让你在苦尽甘来的时候放弃了。你说要是贺铭霄知道,他会后悔吗?”
沈镜泠垂下眼睫,“他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我,不会后悔。”
到家的时候,沈镜泠看见别墅外停着母亲的车子。
她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进门果然听见了争吵声。
贺铭霄看着沈母怀中的奶团子,脸上并没有初为人父的欣喜,反而神色犹疑。
“阿泠先天难孕,婚后我们努力了无数次都没有结果,怎么就这么巧,我失踪前的最后一次刚好就中了?”
“你什么意思,暗示我女儿在你失踪期间出轨?贺铭霄,你有没有良心?怪不得泠泠说要和你离婚!”
“那是气话,”贺铭霄神色笃定,“七年感情,阿泠怎么可能舍得和我离婚。”
“我这辈子有且只会有阿泠一个妻子,就算她要离,我也不会答应的。我也并没有说阿泠出轨,只是对这个孩子的身份合理质疑罢了。”
沈母抱着小孩气得脸色涨红。
“你知不知道你失踪这两年,泠泠生怕万一你回来孩子不认识你,天天给孩子看你的照片视频,告诉他那是爸爸。”
像是为了验证沈母的话,粉雕玉琢的奶团子,发出两声糯糯的“爸爸”,又咯咯笑着嘲贺铭霄伸手求抱。
贺铭霄微微动容,刚想伸手去触碰孩子,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老公,我们还不出发吗?”
—— 引自章节:第三章
“你没空,不代表你不会找人。小姑娘是鲁莽了一点,我代她道歉,现在可以告诉我她在哪了吗?”
“再说一次,我不知道!”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贺铭霄抬手拍了拍,沈镜泠忽然升起强烈的不安。
一段实时监控被投屏出来。
视频里,贺盼归被保镖禁锢着,另一个保镖正准备把浸透了水的纸巾往他脸上贴。
沈镜泠骇然睁大了眼睛。
贺铭霄冷冷开口:“阿泠,我舍不得对你动手,但对这个野种,我不会心软。你如果还想保他的命,就告诉我瑶瑶在哪。”
“我不知道!”沈镜泠肝肠寸断,“贺铭霄,那是你亲生儿子,你快住手!”
“若真是我孩子,你为什么心虚不让瑶瑶鉴定,还纵容岳母摔死她的蛇?还有,我失踪这两年你和谢言熙过从甚密,你要我怎么相信这个孩子是我的而不是他的?”
贺铭霄抬手甩出一沓照片。
第一张,是会所包厢内她和谢言熙对面而坐,对方靠近她悄声耳语。
第二张,是酒店门口她被谢言熙半扶半抱着走出来,半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
第三张,是妇产医院外,她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上了谢言熙的车。
每丢一张照片,贺铭霄的神色就阴沉一分。
他甩出最后一张照片,咬牙切齿道:“甚至到了今天,你都还在和他见面!”
沈镜泠低头,照片上赫然是几个小时前她坐在车里,谢言熙倾身将手帕按在她额角的画面。
“阿泠,人心易变,这两年我不在你身边,你寂寞了想找人陪,我原谅你。但我不能接受你和谢言熙搞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们势同水火,为什么还和他纠缠不清?!”
沈镜泠张嘴又闭上,发现自己竟然百口莫辩。
她要怎么告诉他,这几张照片,张张都有隐情。
更何况,贺铭霄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时间。
在男人的示意下,保镖将一张浸透了水的纸巾贴上了贺盼归的脸。
“阿泠,成年人贴满六张就会窒息,你觉得这个一岁多的野种能坚持几张?”
沈镜泠情绪近 乎崩溃,为了保住贺盼归,她病急乱投医道:“机场,她在机场,你快让人停下来!”
“机场有我的人,瑶瑶并不在那里。”贺铭霄不为所动。
他指尖轻敲桌面,保镖又贴上了第二张。
贺盼归由挣扎变为抽搐,小小的身子因为缺氧而痉挛。
沈镜泠声音都哭哑了,喉头腥甜骤然咳出一口血来。
鲜血让贺铭霄瞳孔一缩,他下意识想起身,最终又坐了回去。
开口道:“阿泠,再不说出瑶瑶在哪,就来不及了。”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