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清浅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5-06 15:52:08
状态: 完结
字数: 7.35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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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订婚宴当天,她的未婚夫开车撞了她,导致她失忆。此后,她被囚禁了半年,也被折磨了半年。可在恢复记忆后,她却再也撑不下去了。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
第八章2025-05-06 15:52:08
【原文摘录】
顾清欢说完这句话后,唇角竟带上了一抹笑意,像是即将解脱一般。
手机那头的林若溪一愣,随即狐疑地开口。
“那你不会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去砚深哥哥那边卖惨吧?”
顾清欢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声音出奇的平静。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周砚深,你安排好,半个月后的手术我一定会准时出现。”
说完,她不再理会林若溪的反应,直接将电话挂断。
半年前,她因为一场车祸失去所有记忆,唯一出现在她身边的,就是自称是她未婚夫的周砚深。
那个时候周砚深眼中的深情不似作假,而自己心底对他的依赖感也让她下意识相信了周砚深的话。
等她养好了身体,一向宠爱着她的周砚深却变得极其怪异。
他的眼底还是浓烈的爱意,可每当对她好时,见到她露出愉悦的神色以后,他就会突然变得暴怒,用各种方式折磨她让她痛苦。
两个月后,他更是找了很多个不同的女孩带在身边,而林若溪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最爱羞辱她的那个。
整整半年,他不愿诉说他们的曾经,眼底的爱和下意识对她的关心是真的,痛苦折磨也是真的。
她不明白,强烈的割裂感和心底无边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
可就在准备好一切即将离开时,她却突然恢复记忆了。
周砚深没有骗她,他们曾是青梅竹马,也真的是未婚夫妻。
他还花费重金,为她准备了一场最为豪华的订婚仪式。
可在订婚前几天,双方父母因为一个项目竞争问题而争执不休。
只不过当时订婚宴在即,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件事闹得太过难看,顾父还约了周家二老在订婚宴的前一天一起上山去庙里为两个孩子祈福。
那天夜里,顾清欢和周砚深迟迟没有等到四人回来。
再次见到,就是从警局出来满脸沧桑的顾父,和哭红了眼的顾母。
而周家二老,只剩下了冰凉的,盖着白布的尸体。
周砚深看到白布的瞬间溃不成军,跪在地上痛苦哀嚎,央求顾父顾母说出周家二老坠崖的真相。
可顾父顾母却对此讳莫如深,不愿和他们多说一个字。
订婚因此被耽误,更让周砚深不能接受的是,那个原本更适合周家的项目,因为周家二老的死,顺理成章落到了顾氏的手中。
他瞬间明白过来顾父为什么对此再三缄口,而顾母又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
“阿砚,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 引自章节:第一章
自此,顾家大小姐因车祸意外离世,活下来的,只有无父无母,被转移到另一座城市失去了所有记忆的顾清欢。
恢复记忆的她明白,周砚深这么做,只不过是想报复他们。
是顾家让他尝到失去至亲的滋味,既然法律走不通,那他就自己来。
只有让顾父顾母品尝到他曾经的痛苦,那才算是赎罪。
一切记忆回笼,所有的真相浮现在她的眼前。
顾清欢死死捂住嘴,痛苦地发出一声呜咽。
窗外的暴雨倾泻而下,重重砸在玻璃上,如同无数双鬼手在拍打着玻璃。
她想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隐瞒真相,所以一直以来对周砚深都抱有强烈的愧疚之情。
在这段时间里,周砚深其实带回过很多个姑娘,只有林若溪是与众不同的。
他对林若溪格外细致,一如那些年对待她一样。
林若溪也曾说过,等到周砚深为她找到合适的肾源做完手术恢复健康以后,就会向她求婚。
周砚深所期望的,顾清欢就会替他去完成。
半年前的事无论真相到底如何,都是因为她父亲的邀请才发生,这是她家欠他的,
做完这件事,他们就两清了。
暴雨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河,顾清欢跪坐在满地碎瓷片里。
藕荷色旗袍下摆洇着暗红血迹,青花瓷碗的残片深深扎进膝盖,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怔怔望着地毯上泼洒的杏仁酪。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周砚深倚在黄花梨圈椅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林若溪眼底含着笑意,踩过满地狼藉,细长的指甲挑起顾清欢下巴。
“砚深哥哥最近胃疼,让你炖碗杏仁酪都弄成这样?”
她突然俯身,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耳语:“听说捐肾手术前要禁食三天,姐姐现在就开始练习挨饿了?”
顾清欢睫毛轻颤,掌心掐出血痕。
她记得这个瓷碗,是两年前周砚深特地从景德镇拍回来的。
那时他连夜驱车八百公里,就为在她生日当天捧来这对雕刻着永恒爱意暗纹的碗。
“起来。”
黑色皮鞋尖踢开碎瓷,周砚深不知何时蹲在她面前。
檀香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他修长手指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
“装什么可怜?”
喉间泛起铁锈味,顾清欢忽然想起车祸那天。
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周砚深冲进变形的车厢,颤抖的指尖擦去她额角血迹,温热的液体却不断从他西装袖口滴落——原来他徒手掰开车门时,
腕骨早已被玻璃割得血肉模糊。
“对不起。”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可周砚深突然暴怒,扬手打翻她掌心的瓷片。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她笑着挽住周砚深。
"明天陪我去看婚纱好不好?我想拍一组照片。"
顾清欢看着周砚深颈侧跳动的青筋。
他每次都会这样,对她极尽羞辱为难以后,露出这副快意又痛苦的模样。
暴雨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忽然变得刺耳,顾清欢弯腰时,后颈传来温热触感。
周砚深的手掌本能地护住她快要撞到桌角的额头,这个习惯性动作让两个人都僵在原地。
“滚去把厨房收拾干净。”
他猛地抽回手,西装袖口扫过她渗血的膝盖。
“要是再摔碎东西……”
威胁的后半段被雷声劈碎,他转身时却将羊绒外套甩在了她的身上。
顾清欢攥着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听见玄关处传来林若溪的娇嗔。
“干嘛把衣服给她?我冷嘛。”
然后是汽车引擎的轰鸣,像是要碾碎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真相。
厨房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瓷砖缝隙里还嵌着细小的瓷片。
顾清欢摸到流理台暗格里的止疼药,这是周砚深上周悄悄放的,那时他以为她痛经,凌晨三点冒雨买回药却说是佣人买的。
窗外闪电划过,短暂的白皙照亮了她腕间狰狞的疤痕。
两个月前周砚深捏碎红酒杯划伤了她手腕,却又在看见鲜血涌出时惊慌失措地扯下领带为她包扎。
那些恶毒的羞辱和克制不住的关怀,就像淬毒的蜜糖,让她痛苦地沉沦其中。
天边暖黄色的阳光刺破晨雾时,顾清欢正跪在玫瑰丛里修剪花枝。
林若溪裹着貂绒披肩倚在廊下,鲜红甲油划过平板电脑上的婚纱设计图。
她将滚烫的咖啡浇在顾清欢手背上。
“我听说,做完换肾手术,少了一个肾的女人是不提倡生育的。”
“不过对姐姐来说也没什么吧,反正你又没人爱。”
说完,她咯咯笑起来,眉梢中都是得意。
月季刺扎进指缝,顾清欢看着褐色液体顺着自己的手指滴落。
她紧紧握着修剪玫瑰用的剪刀,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铁艺大门外传来刹车声,顾清欢下意识攥紧花枝,玫瑰刺扎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她知道,这是周砚深回来了。
林若溪原本得意的面容一变,突然扯散自己的珍珠发夹,抓着顾清欢的手往脸上划。
血珠渗出的瞬间,她尖声哭喊。
“清欢姐不要!为什么,为什么毁了我的脸?我还怎么穿婚纱!”
黑色风衣卷着寒气袭来,周砚深的手探上她纤细的脖颈。
“你就这么嫉妒若溪?”
他声音冷的像冰,手掌一点点收紧。
“不是我……”
她眼底闪出泪花,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狠狠推到在鹅卵石小径上。
—— 引自章节:第三章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顾清欢,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周砚深却没有再看她一眼,打横抱起了在一旁低声呜咽的林若溪,转身大步离去。
玻璃映出她锁骨处的掐痕,像朵将败的玫瑰。
顾清欢咽下喉间翻涌的腥甜,颤抖着手捡起剪刀继续修剪着这满院子的玫瑰。
温热的鲜血滴落在泥土里。
等她修剪完院子里的玫瑰,已经晚上十点了,她刚进屋内就看见从她房中走出来的林若溪。
“你去我房间做什么?”
顾清欢迟疑着靠近房间,却被林若溪伸手拦住。
“手术安排好了,你可别忘了提前三天禁食。”
林若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刚结痂的伤口。
“你不会告诉砚深哥哥手术的事情对吧?”
黏腻的鲜血从掌心结痂处渗出,顾清欢刚要开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林若溪眼神骤变,慌忙松开了顾清欢的手。
"什么手术?"
周砚深站在逆光处,黑衬衫领口沾着酒气。
他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两人,最后停在顾清欢微微渗出鲜血的掌心。
“砚深哥哥!”林若溪扑进他怀里,耳朵上的珍珠耳坠轻轻扫过他的下颚。
“医院说找到配型合适的捐献者了,过段时间就能做肾脏移植手术。”
周砚深身形微晃,心底莫名涌现出一股不安的情绪,他偏过头看向了低垂着眉眼的顾清欢,下意识想问捐献者的信息,可耳边又传来了林若溪的声音。
“清欢姐姐桌子上的手镯好好看啊,是你送给她的吗?”
林若溪侧开身,
冰种玉镯在晨光中泛着幽绿,内侧刻着极小的“周”字——这是周母当年亲手戴在顾清欢腕上的传家宝,
在那天被周砚深一把抢了回去。
周砚深脸色一变。
“这个镯子一直放在我的书房里,我什么时候送给过你?”
空气瞬间凝固,林若溪的惊呼声清晰的传入他们每个人的耳中。
“清欢姐姐,你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去偷砚深哥哥的东西啊!这个一看就对砚深哥哥很重要。”
顾清欢看见周砚深眼底漫起的血色,像极了那天他看见周家二老盖着白布的尸体时露出的神情。
他抓起玉镯时带倒了桌上的玻璃杯,飞溅的碎片在顾清欢脚踝划出血线。
"偷?"
他冷笑一声,用力抓住顾清欢的手,任由她的掌心因为自己的力道变得血肉模糊。
“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顾清欢。”
“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镯子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掌心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用力甩开她,冷眼看着她跌进地上闪着微光的碎片之中。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