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者的流亡挑战]「陈昊林澈」章节分享](https://image-cdn.iyykj.cn/2408/3bc5831db1991b231f23191f31212089.jpg)
作者: 越浪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23 21:21:06
状态: 连载
字数: 10.28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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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在一个人人额头都有“命运倒计时”、按既定轨迹生活的世界,主角林澈的时钟却在出生时便定格归零。他被视为“无命者”,受尽冷眼。直到他发现,自己并非没有时间,而是拥有无限的时间——他能看见所有人命运的“断点”,并拥有一次替他人“续命”或“改命”的机会,但每次使用,都会永久扣除自己生命的对应天数。这是一个“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
第20章2025-12-23 21:21:06
【原文摘录】
林澈把肩上第三个湿漉漉的麻袋卸进货舱,直起腰时,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脊椎发出的、细微的“咯”的一声轻响。汗早已把粗布单衣的后背洇透,紧贴在皮肤上,晨间的寒意和劳动的燥热在里面交战,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抬手,用还算干净的小臂内侧蹭了下额角——不是为了擦汗,汗是擦不干的——只是把快要流进眼里的咸涩液体抹开。
他的动作很自然,指尖在掠过额头时,几乎没有停顿。
但他知道,那里是空的。
光滑的皮肤,年轻而充满老损的温热。仅此而已。没有那圈几乎所有人都与生俱来的、淡银色的荧光数字,没有那个倒计时的“命运时钟”。他是锈港,乃至整个第七区都少见的“空额”——“无命者”。
货舱外传来工头老孙含混的吆喝,伴随着硬底靴子踩在湿滑石板上的“咔哒”声。林澈立刻低下头,重新弯下腰,双手抓住下一个麻袋的边角。麻袋很沉,边缘的粗砺纤维立刻陷进他掌心那些厚茧的缝隙里,带来熟悉的、带着钝痛的压迫感。他吸气,腰腿发力,将重物重新扛上肩头。视野随着发力微微一暗,鼻腔里充斥着麻袋散发出的陈年谷物味、码头海水的咸腥,以及……一种更微弱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甜锈气,来自远处那些巨大静默的起重机械。
“快点!磨蹭什么!潮水不等人,钟表可更不等人!”老孙的靴子声停在他附近,声音像破锣。
林澈没应声,只是加快了脚步。他知道老孙说的“钟表”是什么。不是挂在墙上的那种。他眼角的余光,能清晰地看到老孙那被油腻外套领子半遮住的脖颈上方,额心处,一圈淡银色的数字正在平稳地跳动:42年178天06时33分…32分…31分… 数字的亮度不高,是常见的、带点浑浊的银白色,像用了很久的旧锡器。码头上大多数人的“时钟”都是这种颜色,亮度或许有细微差别,但大体如此,标志着平凡、可预期的寿命轨迹。
扛着麻袋穿过堆场时,林澈的目光习惯性地、快速地扫过沿途的其他工人。
老陈,额上是11年045天,数字边缘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颜色也比旁人更灰暗一点。林澈知道他咳了快一个月了,总是用手捂着胸口。
阿力,年轻健壮,58年201天,银光稳定,正咧着嘴跟旁边人吹嘘昨晚牌局的胜利。
—— 引自章节:第1章
时间并没有真正凝固,只是在他骤然绷紧的神经下显得粘稠迟缓。搬运的队伍像一条疲惫的蠕虫,仍在向前挪动。林澈扛着箱子,脚步却像灌了铅,眼角的余光死死锁着那两个点——女医生额头上蔓延的金色裂痕,以及高塔上那团不详的暗红晕光。
“嘿!发什么呆!往前走啊!”身后的催促带着不耐烦。
林澈猛地回过神,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口腔里泛起一股铁锈般的干涩味。他强迫自己迈开腿,视线却无法从那根锈蚀的钢缆上完全移开。海风似乎大了一些,卷起码头地面的沙尘和碎纸屑,那根钢缆在风中的摆幅肉眼可见地增大了。每一次摆动,那团暗红晕光的闪烁就愈发急促,像一颗濒临爆炸的、沉默的心脏。
而女医生,对头顶悬而未决的危机毫无所觉。她正微微蹙眉,指着清单上的某一行,对码头文书说着什么。海风吹起她一缕滑出帽檐的栗色头发,拂过她光洁的、正在缓慢碎裂的额头。那珍珠白的光晕衬着淡金色的裂痕,有一种诡异而脆弱的美感。
林澈的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怎么办?喊?说那钢缆要断了?凭什么?他一个“空额”,说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光”?只会被当成疯子,或者更糟——惹来不必要的、危险的关注。尤其是管理局的车可能还没走远。
可是……那裂痕,那晕光,两种频率隐隐的重合,像死神的倒计时在他脑海中无声轰鸣。他扛着箱子,距离女医生越来越近,五米,三米……
“咔。”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脆响,穿透了码头的喧嚣,精准地刺入林澈的耳膜。不是幻听!他猛地抬头!
照明塔顶端,钢缆与锈蚀严重的金属接头处,一道新鲜的、狰狞的裂口骤然绽开!暗红色的晕光在裂口处疯狂暴闪,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而女医生额头上的金色裂痕,也在同一瞬间,蔓延到了极限,细密的纹路几乎布满了整个光晕,中央的数字跳动扭曲成了无法辨认的一团乱码!
没有时间了!
“躲开!!!”一声嘶吼冲破喉咙,干涩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声音。林澈根本来不及思考,肩上的医疗箱被他用尽全力向旁边一甩,沉重的箱子砸在地上发出闷响。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像离弦的箭(或者说,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朝着女医生的方向猛扑过去!
女医生惊愕地转头,口罩上的眼睛骤然睁大。
“嘎嘣——!!!”
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终于爆开,掩盖了林澈的吼声。那根承载了不知多少年风盐的钢缆,从接头处彻底崩断!小臂粗的、锈迹斑斑的钢缆像一条垂死的巨蟒,带着可怕的呼啸声,从二十多米高的塔顶直抽下来!它的末端,正正地朝着女医生刚才站立的位置砸落!
—— 引自章节:第2章
那抹银灰色像一道冰冷的刀锋,悄无声息地切开了码头边缘混杂的底色。人群的嘈杂像是被骤然抽走了音量,只剩下模糊的底噪。所有的目光,无论是惊魂未定、好奇探究,还是陈昊那种带着恶意的审视,都不由自主地被牵引过去,落在了那辆去而复返的厢式车上。
车停得很稳,距离事故现场大约三十米。引擎低沉的嗡鸣停止了,但一种更深沉、更无形的压力开始弥漫。车顶的银色半球体扫描器,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巨大复眼,缓缓地、平稳地转动着,将码头这片混乱的区域纳入它的“视野”。阳光偶尔从尚未散尽的尘埃云隙中漏下,在光洁的半球表面划过一道冷冽的反光。
林澈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后背的隐痛和四肢的颤抖,在这无声的凝视下,仿佛被放大了十倍。他感觉自己的皮肤暴露在某种不可见的辐射下,泛起细密的凉意。尤其额头,那片空白的中心,那股奇异的灼热感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像被扫描器的“目光”刺激到,开始微微跳动,带着一种陌生的麻痒。
陈昊也收敛了些许张狂,但嘴角那点讨人厌的弧度还在。他瞥了一眼管理局的车,又看回林澈,声音压低了,却更显刻薄:“哟,动静够大啊,连‘钟摆’都惊动了。”他用了管理局在底层流传的、带着敬畏与畏惧的绰号。“怎么,空额,你是不是……搞出了什么‘钟摆’感兴趣的东西?”
林澈没理他。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抵抗那种被“透视”的不适感上,同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肢体,不露出任何异常。不能慌。苏怀舟模糊警告过,管理局的扫描对“无命者”通常不敏感,甚至可能直接忽略,因为他们的系统里,“无命”本身就被归类于某种无意义的空白噪声。但……刚才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那种虚空感,还有此刻额头的异样……
“所有人,留在原地,保持秩序。”一个平板的、通过车载扩音器传出的声音响起,没有起伏,没有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例行扫描,确认事故性质,排除异常干扰。”
人群微微骚动了一下,很快又安静下来。没人敢动。老孙搓着手,脸上挤出小心翼翼的笑容,朝着车的方向微微躬身。工人们或低头,或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己显得普通、顺从。每个人额头上的荧光数字,在扫描器无形的“目光”下,似乎都变得比平时更清晰、更稳定,仿佛在竭力证明自己的“正常”。
—— 引自章节:第3章
那几个破碎的词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心湖。林澈猛地站起身,动作牵动了伤口,带来一阵刺痛,但他浑然不觉。叶医生也迅速合上医疗盒,眼神锐利地投向棚外骚动的方向。
两人前一后走出工具棚。夕阳已沉下大半,天边只剩一抹暗红,像干涸的血迹。码头大部分区域被沉重的暮色笼罩,灯光尚未完全亮起,只有几盏探照灯惨白的光柱无规律地扫过水面和堆场。泊位那边聚集了一小撮人,指指点点,却不敢靠得太近,惊疑不定的议论声嗡嗡传来。
林澈快步走去,叶医生紧随其后。海风变得更冷,带着浓重的水腥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的甜腥气,不同于鱼虾,更像某种陈腐的金属或矿物在水中化开。
“退后!都退后点!别瞎凑热闹!”老孙挥舞着胳膊,试图维持秩序,但声音里也透着紧张。几个胆大的工人踮着脚往黑沉沉的水里张望。
林澈挤到人群边缘,顺着众人所指望去。
第七泊位,水深且暗。白天停靠的货轮已经离港,此刻水面空荡荡,只有浑浊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水泥堤岸。但在靠近堤岸下方、灯光几乎照不到的阴影里,水面上确实漂浮着一层异样的、朦朦胧胧的幽绿色光晕。光很弱,时明时灭,像一大片衰弱的萤火虫聚在一起,又像是某种巨大的、半透明生物在水下缓慢呼吸时透出的微光。光晕随着波浪微微荡漾,范围不大,约莫两三米见方。
“刚才……刚才更亮!”一个亲眼所见的工人声音发颤,“像……像水底下开了盏绿灯笼!晃了一下,就没那么亮了,但还在!”
“是不是什么化学桶漏了?上次东港不就……”
“不像!这光会动!你看,在往那边漂!”
确实,那片幽绿的光晕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顺着潮水方向,朝着码头更偏僻的、堆放废弃浮筒和旧缆绳的角落漂移。
林澈紧紧盯着那片光。他的额头,那片空白的中心,那股自钢缆事件后就不曾完全平息的灼热麻痒感,此刻骤然加剧!不仅如此,一种全新的、更难以忍受的感觉涌现出来——冰冷。并非皮肤感受到的寒冷,而是从意识深处、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冰冷,带着强烈的排斥和警告意味。眼前的幽绿水光,在他“眼中”似乎重叠上了另一重影像:一片不断扭曲、扩散的深灰色污渍,边缘蔓延着细密的、暗紫色的不祥脉络。
这感觉……和看到叶医生额头上金色裂痕时类似,但更混乱,更……“不洁”。这不是清晰的“断点”,更像是一种“污染”,或者“错误”。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