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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06 15:22:33
状态: 完结
字数: 3.43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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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世人皆传,侯爷祁砚身边养着一个长着鬼面胎记的怪物。可他们不知道,那年是我把浑身是血只剩一口气的祁砚从庙门口捡了回来。从昏迷中苏醒后,他也只是闭着眼睛,拒绝进食。我没劝他开口,却每天雷打不动地把餐食放在他塌边。终于有天,他拿起勺子舀了口粥。看着动了一口的粥,我笑得梨涡浅浅,他也定定望了我良久。后来他伤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1-06 15:22:33
【原文摘录】
终于有天,他拿起勺子舀了口粥。
看着动了一口的粥,我笑得梨涡浅浅,他也定定望了我良久。
后来他伤好了,用山里的木,给我刻最精巧的木簪,用笔墨拼了命地抄书赚钱,要请遍天下名医为我除去胎记。
我劝他莫要太辛苦,他却摇摇头。
“我的命是阿糯给的,阿糯是最干净的姑娘,不该被这东西拖累。”
“以后我要让阿糯变成整个京城最美最幸福的女子。”
直到某天,京中来人,说他是战死沙场将军的遗孤,接他回去继承侯位。
我们在佛前交换定情之物,指天发誓,永不相负。
可马车到的那天,他却牵着将军恩人的女儿:
“阿糯,快来拜见侯府未来的主母。”
……
寺里的香客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听说了吗?新封的那个少年侯爷,今天回寺还愿了!”
“就是那个祁砚?他可真是好福气,不仅找回了身份,还要和太尉家的千金订婚了!”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我握着扫帚,在菩提树下扫着落叶。
“沙沙”的声响,盖不住那些钻进耳朵里的名字。
祁砚。
陆婉清。
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一下,又一下。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起了我的记忆。
曾经,有几个无赖子弟来寺里上香。
他们看见我脸上的鬼面胎记,指着我哄笑。
祁砚捡起墙角的一根扁担,冲了过去。
他把人打得头破血流,然后转身,用衣袖擦掉我脸上的泪。
他红着眼对我说:“阿糯别怕,有我在,无人敢欺负你。”
那时他的眼睛里,只有我。
“侯爷来了!”
一声高喊,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
人群分开一条路,祁砚就站在路的尽头。
他身着侯爷锦袍,金线刺绣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
他被众人簇拥着,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的目光,却落在他腰间。
那里挂着一块玉佩,繁复,华贵。
那是侯爷的身份玉佩。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袖,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他却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
我的手停在半空。
他看着我,声音很淡。
“这是御赐的锦袍,不可随意触碰。”
我的手,慢慢地缩了回去。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荷包,递到他面前。
那是他上京前,我们交换的信物。
那里面,装着他给我写的第一首诗。
上面的青竹早已被我摩挲得起了毛边,可我还是日日带在身上。
“祁砚,你还认得它吗?”
他没有接。
他身边的女子却先开了口,她穿着华美的衣裙,头上珠翠环绕。
她长得极美,像画里的人。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可我看着院墙高耸,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面无表情的家丁,只觉得这是一座牢笼。
他把我安置好,就匆匆离开了。
他说,要去宫里复命。
我被独自留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院子很静,静得只能听到风声。
我推开房门,里面陈设简单,但一尘不染。
桌上放着那本《女诫》和那盒珍珠膏。
我没有碰。
日子一天天过去。
祁砚没有再来过。
送饭的丫鬟总是低着头,放下食盒就走,一句话也不多说。
我成了被圈养的哑巴。
直到那天下午,我坐在廊下,听到了两个洒扫丫鬟的闲聊。
她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我听清。
“哎,你听说了吗?前几日宫宴,侯爷当着太后的面立誓了。”
“什么誓?”
“说他此生,只会有陆小姐一位正妻。”
“那……院里这位怎么办?”
另一个丫鬟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鄙夷。
“怎么办?乡野村妇,终究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图个新鲜,玩几天罢了。”
“侯爷要娶的是太尉家的凤凰,哪能让一只山鸡绊住脚?能养在这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乡野村妇,上不得台面。”
那九个字,像烧红的铁钉,一寸寸钉进我的心里。
我手里的那片落叶,被我捏得粉碎。
几天后,院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祁砚。
是陆婉清。
她穿一身云霞般的锦裙,环佩叮当,身后跟着好几个丫鬟。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微笑。
“阿糯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她带来的丫鬟,捧着一个锦盒。
她亲手打开,里面是一面精巧华丽的镜子。
镜面光可鉴人。
“这是西域来的水银镜,比你们山里的水盆可清楚多了。”
她把镜子举到我面前,强迫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看着那半张可怖的鬼面胎记。
我别过头。
“我不需要。”
她却不依不饶,将镜子又凑近了些,声音又轻又柔。
“姐姐,侯爷心疼你,说你从不照镜子,才特意让妹妹送来。”
“女人啊,总是要看清自己的模样,才好找准自己的位置。”
我看着她,冷冷地开口。
“我的位置,不用你来告诉我。”
她笑容不变,凑近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
“你好好照照,看看自己这张鬼脸,就该明白,只有我这样的天之骄女,才配站在侯爷身边。”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我猛地抬手,挥开了那面镜子。
手边的茶盏被我带翻在地。
“哐当——”
滚烫的茶水大半泼在了我的手背上。
火烧火燎的疼。
手背立刻红了一大片。
只有几滴茶水,溅到了陆婉清华丽的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却像是被泼了滚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 引自章节:第二章
这是在庙里时,为了给他治伤学会的本事。
没想到,最后用在了自己身上。
过了几日,别院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一群家丁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侯府的管家。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阿糯姑娘,得罪了。”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他们粗暴地架了起来,一路拖拽到了侯府。
侯府正厅,站满了人。
太尉和他夫人坐在上首,脸色铁青。
陆婉清躺在不远处的软榻上,面色惨白,一个太医正在为她诊脉。
祁砚站在厅中,背对着我。
我被家丁狠狠地按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说!你为何要谋害婉清小姐和她腹中的孩儿!”
太尉一声怒喝,将一个药包砸在我面前。
我打开,那里面是与安胎药相克的寒性草药。
我猛地抬头。
“我没有!这不是我的!”
“还敢狡辩!”管家上前一步,呈上一包东西,
“这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一模一样的药材,还有你用来捣药的石臼!”
陆婉清虚弱地开了口,眼泪滑落。
“侯爷……太医说,幸亏发现得早,不然……不然我们的孩子就……”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哭声。
孩子?
陆婉清怀孕了?
我看向祁砚的背影。
他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看着我,那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太尉站了起来,指着我。
“祁砚!此等毒妇,谋害我的女儿,谋害你的子嗣!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所有人的目光,都压在了祁砚身上。
他看着我,许久。
然后,他突然冷笑了一声。
那笑声,让我遍体生寒。
他对所有人说:
“此女心生嫉妒,手染污秽,坏了太尉府的血脉。”
“按家法,当以银针穿手,以儆效尤。”
“也算,为她这双不安分的手,赎罪。”
银针穿手。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却不再看我,只是一挥手。
下人们立刻搬来一条长凳。
我被两个力气极大的婆子死死按在长凳上,动弹不得。
另一个下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托盘上铺着红布。
红布上,放着三根闪着寒光的长银针。
陆婉清从软榻上撑起身子,假惺惺地劝阻。
“侯爷,不可啊……姐姐她只是一时糊涂,您饶了她吧……”
祁砚没有理她。
他亲自走到托盘前,拿起了一根银针。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他攥住我的右手,将我的手掌按在长凳的边缘。
是我那只被烫伤,还未痊愈的手。
是我那只曾为他洗衣做饭,为他扫叶抄书的手。
我拼命挣扎。
“祁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被冤枉的!”
“放开我!祁砚!”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每一次穿透,都带来一阵让我几乎昏厥的剧痛。
我的哭喊,变成了无力的呜咽。
三根银针,并排插在我的手背上。
鲜血淋漓。
就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他附到我的耳边。
他的声音很轻,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
他说:
“阿糯,忍一忍,这是做给他们看的。”
“受了这罚,他们才不会要你的命。”
我被从侯府拖回了别院。
不是回房间,是柴房。
那几个婆子拔掉了我手上的银针,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把我扔了进去。
门在外面被“哐当”一声锁上。
手上的伤口,很快开始溃烂流脓。
我发起高烧,整个人都烧得滚烫,意识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我躺在冰冷的柴草堆上,像是在等死。
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隐约传来了喜乐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
今天是祁砚和陆婉清的大婚之日。
全城挂彩,普天同庆。
只有我,被遗忘在这个阴暗的角落,慢慢腐烂。
柴房的门板上,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是祁砚。
我听得出他的脚步声。
他没有开门。
他只是隔着门板,对我说话。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我分辨不清的情绪。
“阿糯,安心等我。”
“待我拿到神膏,我们就离开这里。”
他说完,就走了。
脚步声远去,再也没有回来。
我躺在黑暗里,听着他的承诺,突然很想笑。
他亲手把我关在这里,亲手让我受刑,亲手断了我所有的路。
现在,他又给了我一个梦。
真是,残忍至极。
我闭上眼睛,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深了。
我被一阵浓烈的烟味呛醒。
柴房里,全是烟。
火光从门缝和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把整个柴房映得一片血红。
起火了。
不,是放火。
火是从柴房外面烧起来的,有人想烧死我。
求生的本能让我从地上爬起来。
我冲到门口,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门板。
“开门!开门!”
“救命!有没有人!”
我的手,那只被银针穿透的手,每拍一下,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可门被从外面死死锁住了,纹丝不动。
浓烟越来越多,呛得我无法呼吸。
火舌已经从门缝里舔了进来。
木柴被烧得噼啪作响。
房梁也开始掉落燃烧的木屑。
我看着外面被火光映红的夜空。
我放弃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回了那个角落,蜷缩起来。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午后。
祁砚红着眼对我说:“阿糯别怕,有我在,无人敢欺负你。”
原来,全是假的。
侯府。
宾客盈门,灯火通明。
祁砚一身大红喜袍,衬得他面如冠玉,意气风发。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