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明瑾轩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04 17:21:32
状态: 完结
字数: 10.03万字
阅读人数: 19.79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男主从凡界弃婴一路成长到跨界奋斗到至尊的完整成长线,包含家族遗弃、宗门竞争、仙魔大战、界域之争等核心情节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1-04 17:21:32
【原文摘录】
寒潭在崖底已经冻了大半,厚达数尺的冰层下,隐约能看见暗绿色的潭水缓慢涌动,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吐着彻骨的寒气。冰面边缘结着参差的冰棱,阳光被云层挡得严严实实,连一丝暖意都透不下来,只有崖壁上的枯草在风里瑟缩,早已没了半点生机。
两道黑色身影踏着积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崖边。他们裹着厚重的貂裘,却依然挡不住刺骨的寒风,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被风撕成了碎雾。
“真要扔在这儿?” 左边的人声音发紧,目光落在怀里裹得严实的襁褓上,那襁褓是罕见的暗红锦缎,边角绣着繁复的云纹,哪怕在风雪里,也能看出料子的贵重 —— 这本该是世家嫡子才配用的东西。
右边的人冷硬地扯了扯嘴角,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家主有令,此子出生时伴异象,脉门处显混沌气,长老说这是‘不祥之兆’,留着会给慕容家招祸。寒潭属至阴之地,能压煞,扔在这儿,是他的命。”
“可他才刚落地……” 左边的人还想再说,怀里的襁褓忽然动了动,传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啼哭,像小猫似的,细得几乎要被风声盖过。
—— 好暖…… 这怀抱…… 不要走……
婴儿的意识像泡在温水里的棉絮,模糊又柔软。他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却能感知到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微微发颤,那点温热透过锦缎传过来,让他忍不住往热源处蹭了蹭,小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前世临死前的烈火焚身还在意识深处灼痛,可此刻的温暖又如此真实,他本能地想抓住这缕生机,哪怕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那哭声太轻了,却像一根针,扎得两人都顿了顿。左边的人下意识地把襁褓往怀里紧了紧,指尖触到锦缎下温热的小身子,心里竟生出几分不忍:“要不…… 找个农户家送了?总比扔在这冰天雪地里强。”
“你敢抗家主的命?” 右边的人猛地瞪过来,眼神里带着杀意,“长老说了,此子的脉相太邪,若是被外人捡去,将来万一成了气候,回头寻慕容家报仇,你担得起这个责?寒潭边除了樵夫李伯,再没旁人,李伯无儿无女,又老又聋,就算看见了,也未必能养活 —— 这就是他的命数。”
左边的人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反驳。慕容家在青阳城立足三百年,家主的话就是铁律,长老们的决断更是没人敢质疑。他们只是执行者,再多的不忍,也敌不过家族的规矩和潜在的祸患。
—— 引自章节:第1章
积雪被柴担压出 “咯吱” 的呻吟,李伯的咳嗽声在空荡的崖谷里撞出细碎的回音。他佝偻着背,粗布棉袄上结着冰碴,冻得发紫的手指紧紧攥着扁担,每走一步都要先稳住摇晃的身子 —— 这趟下山本是为了捡些枯木,却没成想风雪比昨日更烈。
寒潭边的暗红突然刺入眼帘时,李伯愣了愣。他揉了揉昏花的老眼,放下柴担蹒跚走去,积雪没到脚踝也浑然不觉。那团锦缎在白雪里像簇燃尽的火,走近了才看见布料上精致的云纹,与这荒山野岭格格不入。
—— 有人来了…… 是脚步声?
婴儿的意识从昏沉中浮起,比寒潭更甚的冷意正顺着锦缎往里钻,连墨玉的暖意都变得微弱。他能感觉到那道蹒跚的身影停在面前,粗糙的手掌轻轻碰了碰襁褓边缘,带着冰碴的凉意却意外地没有恶意。
李伯的手指颤了颤。他耳聋多年,听不见襁褓里细碎的哼唧,却能摸到锦缎下温热的小身子 —— 那点温度在冰天雪地里,像粒即将熄灭的火星。他连忙解开自己的棉袄,将襁褓紧紧裹进怀里,枯瘦的手臂圈出一个笨拙的护罩。
—— 暖的…… 这个怀抱好沉……
棉袄上的草木气息混着雪水的清冽扑面而来,比之前那人的怀抱更糙,却带着一种踏实的厚重。婴儿本能地往热源深处缩了缩,小拳头蹭到李伯贴身穿的粗布内衣,那里还留着赶路时的体温。前世坐化时的山崩地裂仿佛还在脑海里轰鸣,可此刻胸腔里的暖意却真实得让他想哭。
李伯挑起柴担,把襁褓护在胸前,脚步比来时快了些。山道上的积雪被踩出深浅不一的坑,寒风灌进领口,他却把脖子缩了缩,生怕怀里的小东西受冻。路过溪边时,他瞥见水面倒影里的自己:头发和胡须都沾了雪,像株结霜的老松,可怀里的暗红锦缎却亮得刺眼。
半个时辰后,一间低矮的破屋出现在山坳里。屋顶铺着稀疏的茅草,几处漏风的地方用黄泥糊着,墙角爬满干枯的藤蔓。李伯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烟火与草药的气息涌了出来,驱散了满身风雪。
屋内只有一张土炕、一个缺角的陶罐和堆在角落的柴薪。李伯先把襁褓放在炕头,又急忙往灶膛里添柴。干松枝 “噼啪” 燃起来,橘红色的火光舔着黝黑的灶壁,将屋里的阴影都赶得退了退。
—— 亮的…… 暖的……
火光透过锦缎照进来,像隔着薄纱的朝阳。婴儿能感觉到身下的土炕渐渐热起来,寒气从四肢百骸里慢慢退去,连意识都变得清明了些。他微微转动脑袋,小耳朵捕捉着柴火燃烧的声音,那声音比寒潭的冰裂声温柔多了,像前世宗门里煮茶的咕嘟声。
—— 引自章节:第2章
破屋周围的枯藤发了新芽,嫩绿色的卷须顺着墙角往上爬,李伯在屋前开垦的小菜地里,菠菜和萝卜的幼苗也冒出了土。每当阿砚坐在小板凳上,伸手去够菜地边的狗尾巴草时,那些细弱的草茎总会突然挺直,连叶片都比别处绿得鲜亮 —— 李伯只当是孩子眼神好,总拣着有生气的草木摸,却没注意到阿砚指尖掠过的地方,土壤里似乎有微弱的光点在跳动。
—— 这些草…… 好像在跟我打招呼?
阿砚的小手悬在狗尾巴草上方,能清晰感觉到一股清甜的气息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和颈间墨玉散出的暖意缠在一起。他还不会说完整的话,只能发出 “呀、呀” 的声音,小身子往前倾了倾,想再靠近些,却被李伯伸手抱了起来。
“慢些走,别摔着。” 李伯的手掌托着阿砚的屁股,粗糙的掌心带着草木的清香。这一年来,他把攒下的铜板都换成了米粮和布帛,阿砚的小棉袄是新做的,虽然布料普通,却缝得厚实,小脸也养得圆嘟嘟的,比村里同龄的孩子还要壮实些。
只是阿砚的 “异状”,从半岁起就渐渐显了出来。
别家孩子七个月才会坐稳,阿砚五个月就能自己撑着炕沿坐得笔直;别家孩子一岁才会牙牙学语,阿砚十个月就会清晰地喊 “爷爷”;更奇的是,他从不哭闹着要零食,却总喜欢往屋角那盆快枯死的兰草边凑 —— 那兰草是李伯去年从山里挖的,回来后一直蔫蔫的,可自从阿砚常去摸它,竟慢慢抽出了新叶,如今已能开出淡紫色的小花。
—— 那盆草快死的时候,我好难过…… 摸了摸它,它就活了?
阿砚坐在李伯怀里,盯着屋角的兰草,小眉头皱了皱。他记得半年前,那兰草的叶子全黄了,他爬到旁边,能感觉到草叶里的 “生气” 在一点点散掉,像前世看到枯萎的灵植时的心疼。他下意识地把手贴上去,体内那股温热的气流就顺着指尖流进草里,没过几天,兰草就活了过来。可他说不出这种感觉,只能每次路过时,都伸手摸一摸,看着兰草开花,心里就暖暖的。
真正让李伯犯愁的,是阿砚的 “夜啼”。
从阿砚满周岁的前几天开始,每到深夜,他都会突然哭起来。不是饿了或者尿湿的那种哭闹,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哭声细弱却绵长,不管李伯怎么哄、怎么喂米汤,都止不住。更怪的是,只要天一亮,哭声就会自己停,阿砚也像没事人一样,照样玩得开心。
—— 引自章节:第3章
“你是没瞧见!李伯家那窗户,半夜里透着绿光,菜地里的苗全朝着一个方向弯,跟被啥东西勾了魂似的!” 王大娘的声音发颤,手里的菜篮子都在晃,“老辈人说,这种娃是‘妖童’,能引精怪,说不定去年村东头丢的那窝鸡,就是被他招的邪祟!”
张婶正往灶膛添柴,闻言手一顿,火苗 “噼啪” 舔了舔灶壁,映得她脸色发白:“你可别瞎说,李伯那娃看着多壮实,咋会是妖童?”
“壮实才怪!” 王大娘急了,往前凑了凑,“你忘了?那娃五个月就会坐,十个月就会喊人,比别家娃精怪多了!还有李伯屋里那盆兰草,去年都快枯死了,被那娃摸了摸就活了,这不是邪门是啥?”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没半天就在山村里荡开了涟漪。
阿砚抱着李伯给编的草蚂蚱,蹲在屋前的石阶上,看着远处田埂上的孩子。昨天还跟他一起追蝴蝶的小石头,今天见了他就往他妈身后躲,手里的糖糕攥得紧紧的,连看都不敢看他。
—— 小石头为啥躲着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阿砚把草蚂蚱举起来,想递过去,却看见小石头妈拉着孩子快步走开,嘴里还念叨着 “离远点,别沾了晦气”。风把这话吹进阿砚耳朵里,他捏着草蚂蚱的手慢慢收紧,草叶扎得指尖有点疼,心里也闷闷的,像被雾裹住了。
李伯挑着柴担从山里回来,刚走到村口,就听见几个汉子聚在老槐树下议论。
“我家那亩玉米,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叶尖全黄了,怕不是被那妖童引了灾?”
“可不是嘛,前儿我家丢了两只鸡,找遍了都没见着,说不定是被邪祟叼走了!”
“李伯也是,捡啥不好,捡个妖童回来,要是连累了全村咋办?”
李伯的脚步顿住,枯瘦的手攥紧了扁担,指节泛白。他走过去,把柴担往地上一放,沉声道:“各位叔伯,阿砚就是个普通娃,别听旁人瞎传。”
“普通娃能让草木弯腰?” 一个高个子汉子站出来,指着远处李伯家的方向,“王大娘亲眼看见的,半夜里绿光冲天,这不是妖术是啥?”
“那是她眼花了!” 李伯的声音有些发哑,却透着执拗,“阿砚昨晚哭,我点着油灯哄他,许是灯光照在窗纸上,看着像绿光。至于菜苗,许是风吹的,有啥稀奇?”
可没人信他的话。流言像疯长的野草,越传越邪乎 —— 有人说阿砚夜里会发光,有人说他能跟虫子说话,还有人说看到他摸过的石头都开了花。村里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路口叹气,说这是 “不祥之兆”,要把阿砚送走才能保平安。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