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23 14:00:56
状态: 完结
字数: 9.1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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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七岁时,我才知道家里祖上传下来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我爸年轻时重义气,祖传宝贝送给朋友赏玩,却从未要回来过。我听爸妈的话,不主动讨要。却成了他们口中“瘸腿穷鬼家的傻闺女”,以此嘲笑了我整整十五年。对此,我只是一笑而过。直到十五年后,他的宝贝儿子申请国外高校留学,等待资格审核时,我又翻出来那张陈年借条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10-23 14:00:56
【原文摘录】
对此,我只是一笑而过。
直到十五年后,他的宝贝儿子申请国外高校留学,等待资格审核时,我又翻出来那张陈年借条。
是时候该旧事重提了。
……
“听说老王的儿子要去国外留学了,可真有本事,那是国外数一数二的好学校呢。”
这句话从村头传到巷尾,在我耳边萦绕。
此时此刻,我面前的电脑屏幕是某某高校的举报界面。
光标闪烁,像我压抑了二十二年的心跳。
我拿起手机,调出那张不知拍了多少遍、边缘都有些模糊的照片,上面落款的两个名字,一个是王守仁,另一个是我已经十年不见的爸爸郑开河。
二十二年前,我妈在家里忙活我的满月宴,我爸跟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划拳。
酒过三巡,他当时最好的兄弟王守仁搭着他的肩膀,“你家那幅图,能不能借我带回家摆两天。”
他说的是我家藏在书房的一幅《墨竹图》,从爷爷的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宝贝。
这件事在当时只有我爸和他几个亲戚兄弟知道。
我爸也是重情重义,兄弟一句话,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是递画的时候正好让我妈撞见了,连借条都留不下来。
“当时要不是你非把那画送出去,咱们家现在能穷得叮当响吗?!”
“什么叫送!我只是借给他看看而已,谁能想到他给画弄丢了。”
七岁时小小的我躲在门后,看我妈抬手给了我爸一巴掌,“丢了!?那你告诉我王守仁七年前突然多出来的二十万哪来的!”
那时我第一次知道,村里最气派的那栋三层小楼的主人王守仁,曾经是我爸最好的兄弟。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家本可以有钱给我爸治腿的。
记忆里那个潮湿闷热的夏天,我爸在开货车去运货的时候,在工地出了意外,被一整叠的木板压到身上,腰椎和左腿严重受伤。
医生说,如果能尽快手术,清除瘀血、修复神经,有很大希望能恢复。
可手术费和后续康复的费用,对我们这个本就拮据的家来说,是天文数字。
我妈卖光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借遍了能借的亲戚,凑来的钱却只是杯水车薪。
我看着我妈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看着我爸因疼痛和绝望而蜷缩在床上的身影,心里像被针扎一样。
在听到他们这番对话后,我摸索着到了王守仁的家门口,见到他人就是一跪,“王叔叔,求求您把我家的《墨竹图》还给我们吧!我爸爸腿坏了,等着钱治病...”
闻言,王守仁和他的老板朋友们指着我肆意嘲笑起来。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为了供我读书,为了偿还我爸去世欠下的零星债务,我妈开始拼命。
她白天在镇上的纺织厂做最累的挡车工,三班倒,晚上回来还接手工活,穿珠子、糊纸盒,常常做到深夜。
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加上丧夫的悲痛,彻底拖垮了她的身体,我还没考上高中,她人也走了。
想起十五年来的种种,我开始用键盘敲几下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我郑雯在此实名举报,留学申请人王鹏之父王守仁,涉及严重侵占他人财产行为,我可提供书面证据。其家庭道德基础存在重大瑕疵,不符合贵校对学生家庭背景的诚信要求。”
相关工作人员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一接通就是十分严肃的语气,“郑雯女士,需要向您提醒一下,虚假举报是违反法律法规的。”
说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可这个场景我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我启唇缓缓开口,“我明白,我能保证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我将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告知对方,并表示若有需要,可以提供借条的原件进行检验。
“我明白了郑女士,我们学校会对申请人信息进行再次核验,感谢您的举报。”
挂断电话,那“嘟嘟”声响让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十五年来,我等了太多次这样的机会。
我爸刚去世那年,我妈拉着我,揣着那张已经有些发软的借条,去找过村里的长辈。
可王守仁那时已经是村里有名的能人,而我们家因为经常找人借钱而很不受待见,他们对我的诉求,只是定义成我家为了要钱,胡编乱造、污蔑人王家。
后来我学费不足,我奶奶让我找王守仁要钱,我也换了说法,“那幅画就当丢了,王叔叔你按照折价还给我好吗?”
结果是我被他踢飞,然后被一叠十元钞票砸到脸上。
那天我满心欢喜地捡起每一张十元钞票,一张也没敢落下,可结果数了又数还是只有三百块钱,仅仅够我一趟去学校的路费。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声。
我关掉举报网页,心情逐渐从激动变为平静,又有些兴奋。
几天后,村里的风向就变了,开始有人提起王鹏留学手续一直没办下来的事情。
起初他们都认为是王守仁那些生意上的对家搞鬼,但他找人去打听之后,却得知被举报的原因是“非法侵占他人财产”。
于是,来找到了我。
我家的小平房第一次聚集这么多人,想当年村里人为了不得罪王守仁,连丧事都不肯上门帮忙,可现在一听说王守仁要来找我家算账,纷纷放下农活前来助阵。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时,我正蹲在家门口削土豆皮。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他是成绩好没错,可这不是建立在我家破人亡的基础上吗?”
我这句话刚出来,就有人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家和王守仁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阶级。
“王鹏为什么有现在?那是你们家一笔钱一笔钱砸出来的,可那些钱是哪里来的?”我忍住眼泪,“别忘了,那是我爸妈的命!”
王守仁踱步上前,脸上挂着那种我熟悉的、看似和蔼实则轻蔑的笑容。
他抬手制止住还想撒泼的林翠香,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在手里掂了掂,“雯雯,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他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感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爸妈要是还在,肯定也希望你好好过日子,而不是揪着陈年旧事不放。”
“这里是两万块钱,拿着去城里找个工作,好好生活,王鹏留学的事,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王守仁把信封递到我面前,继续开口,一口烟雾差点吐到我脸上,“你跟学校那边说,是你搞错了,误会了我们家。”
二叔笑嘻嘻走上前,越过我接过信封,“王老板大气,这钱我就替我侄女收下了。”
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反正你大学还没毕业,用不着这么多钱,二叔帮你保管着,正好你表哥最近要买车...”
二叔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完,我已经用力把信封抽了过来,然后用力丢回到王守仁的怀里。
“拿着你的脏钱,滚!”
这一幕,跟他当年拿钱砸我有些雷同。
“郑雯你反了天了!”
二叔反应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王老板好心好意给你钱,你别不识抬举!赶紧给王老板道歉!”
其他村民也是纷纷劝我就此了事,不要再拿着当年的事情纠缠不清。
眼看林翠香的巴掌已经即将送到,我抬手指了指房梁上的监控,“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你但凡碰到我一下,我保证你儿子哪所学校都去不了!”
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跪下央求他们借钱的小孩了,如今我身边没有了牵挂,也就没有了软肋。
“神经病吧,穷得叮当响还学人家装什么监控,你家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偷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呗,装了监控结果一天三顿土豆焖饭。”
他们看着我,一声接一声的嘲笑砸到我脑门上。
“装了监控又怎样?我们正当讨说法,还怕你录。”
“正当?”我轻笑,“勒索、威胁,哪条正当。”
发觉从我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们甩下不屑的笑声后离开了我家。
而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目光越来越坚定,随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