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那一抹气运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7-11 12:16:12
状态: 完结
字数: 9.51万字
阅读人数: 3.22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我徐家五代忠良,满门忠烈,却被害得满门惨死......我还遵什么狗屁礼法!”十五年奴仆,我隐忍,俯首作低,隐姓埋名,入官场,进庙堂。法不辩忠奸,我便推了这礼法纲常!皇帝不仁,那便换个皇帝!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
第16章2025-07-11 12:16:12
【原文摘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徐有道奉命前往许州赈灾,却将五十万赈灾银贪墨,致使许州受灾百姓死伤无数,辜负皇恩,罪大恶极,立即将徐有道锁拿,就地处死以正 国法,以谢万民!”
“钱呢,把钱交出来!”
“徐有道欺君害民,死有余辜,徐家遍地是金,冲进去,抢啊!”
“你忘了你的爹娘,忘了你的族人,徐江宁,你该死,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
“爹!娘!孩儿没忘......”
清晨。
李犰从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惊魂未定。
“嚎嚎嚎,一大清早鬼嚎什么!”
随着一道冷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浸在梦境中的李犰听到声音,还有些迷糊,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矮小的屋子里摆设简陋,一缕缕阳光钻进破烂的窗户纸,阳光里尘埃浮动。
房顶上瓦砾漆黑,一滴露水顺着蜘蛛网滑落,滴在他的眉心上,一股寒意瞬间直击他的五脏六腑,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李犰!你个龟儿子,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忽然。
一张大脸居高临下,让他瞬间清醒。
“管,管家您怎么来了。”
李犰打了个寒颤,从床上滚了下来,整个人似一摊烂泥似的躺在地上,捂着胳膊“哎哟”的叫唤着。
瞧着他那滑稽的模样,管家忍俊不禁,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磨蹭个甚,你个龟儿子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居然能让老爷收你为徒,让你做了那么多年少爷的书童,还准许你和少爷一同参加科考。”
管家把床边那双打满了补丁的鞋子踢到他面前,背着手,弓着身子打量着他,笑容逐渐凝固:“你要是中了进士发迹了,可不要忘了李家对你的大恩大德啊。”
李犰嬉笑着捡起地上的鞋胡乱套在脚上:“不忘不忘,要不是老爷抬举,我李犰早就冻死在路边,哪能有今天的造化。”
眼瞅着他撅起屁股对着自己,管家一脸不悦,一脚直踹了过去,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还愣着做甚,收拾行李,赶紧随我到前院去,今个儿老爷请了好些亲朋到府里为少爷践行,耽误了时辰,饶你不得!”管家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捂着口鼻,走出充斥着一股粪臭味的小屋。
五年前,李犰从西域归来饿晕在李家门口,被李家老爷李子瑜救回家中,因他才思敏捷,被李子瑜留在李家做了李家少爷的书童。
五年来,他一直蜗居在这由马棚改造的小屋里。
李家颇有家资,李家老爷李子瑜更是全州享誉盛名的举人老爷。
—— 引自章节:第1章
从西域至大武国万里之遥,他身无盘缠流落街头,饿晕在李家门前时他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裳,哪来这半块鱼形羊脂玉佩。
难不成这是......欲加之罪?
李犰头脑飞速运转,双拳不由紧握。
他在李家五年,李子瑜一直善待与他,亲授他学业让他与少爷一同参加科考。
李子瑜独子李尧早年间不喜读书,流连于花丛,喜好商贾之道,对于圣贤书十分不屑,李犰入李家后,李尧受李犰影响方才走上科举之路。
且李尧与李犰一同考中举人,此番会试更是有望。
若非他李犰,那纨绔少爷科举之路又怎会如此顺畅。
李家总不可能在此时,对他卸磨杀驴吧?
“回老爷,这不是......”
“李犰,你看清楚,这半块鱼形玉佩是我在你居住的屋子里找到的,这玉佩究竟是你的,还是你偷盗来的!如实说来!”李子瑜面色一沉,厉声呵斥道。
一听这话。
李犰后知后觉,这老匹夫,莫不是当真要欲加之罪于他!
正当他意欲开口反驳之时,却见李子瑜神色怪异。
抬眸间,他分明看到李子瑜手中的半枚玉佩断口崭新,如若佩戴二十五年,经过磨损断无眼前这锋利模样。
思及此。
李犰悄然观察着两侧宾客,而这些人当中有几名他是见过的,是李家族老,其余几人乃是全州德高望重的长者。
若是污蔑,李子瑜完全可以将他带上公堂,告他一个偷盗之罪,又何必多此一举将族老和全州长者请到李家审讯与他。
“回老爷,这半枚玉佩乃是小的之物,并非偷盗。”
李犰语气笃定,脸不红心不跳回应。
转瞬。
李子瑜微微一怔,陡然间热泪凝框,急忙将他搀扶起身,一把搂入怀中:“哎呀,我的儿啊!为父寻你好苦啊!”
儿?
什么情况?
李犰云里雾里,他一个逃犯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儿子?
这老汉儿究竟意欲何为?
“老爷,您莫不是搞错了,小的怎会是您的儿子?”李犰故作慌乱,想要推开他,却反被他搂得很紧。
“断然不会错!”
李子瑜红着眼眶,言从怀里掏出另外半枚玉佩,与手中玉佩合二为一:“二十五年前我因屡试不第,奉父命率家中商队前往西域贩卖布匹,与西域一女子长伴,因父亲来信催促,当时那女子已怀有两个月身孕,身体羸弱受不得颠簸之苦,父命难违,为父不得已将这鱼形玉佩一分为二,而这半枚鱼形玉佩是我亲手赠予你母。”
—— 引自章节:第2章
“哎,什么李老爷,我是你爹,玉佩、滴血认亲都足以证明你是我儿子,这断然不会有错,还用得着查什么?”李子瑜笑眼微眯,重重拍了拍他的手。
“犰儿放心,爹和李家从今往后就是你的靠山,不论你今后做什么,都有李家和爹为你撑腰。”
此话一出,李犰古井不波的心一下泛起阵阵涟漪。
徐家覆灭之后,他孤苦无依,与狗夺食,被拐西域做人奴仆,疆场杀戮,他见惯了冷血无情,也逐渐把自己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可今日,李子瑜一番话,却让他感到了久违的一丝暖意。
原以为他只不过是李家一名匆匆过客,不想李子瑜却将他收入膝下。
皇帝一纸诏书昭告天下,他徐氏一门被钉在佞臣耻辱柱上,在他的身上背负着逃犯之名和血海深仇。
如今李子瑜要将他入族谱,任他为子,他日身份败露生死未卜,恐怕就连李家及其族人都将被扣上一个窝藏钦犯之名。
届时血流成河,尸骨成堆,又将是一桩冤案。
只是刹那。
李犰猛然回过神,朝着李子瑜拱手作揖:“小的斗胆,请李老爷借一步说话。”
见李犰态度决然,李子瑜安抚了众人几句,领着李犰来到家中小祠堂。
“你们几个在到院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李子瑜厉声交代几名奴仆,直到几人退出院门,李子瑜这才关上房门。
......
祠堂里。
李子瑜点燃三炷香朝着面前祖宗牌位虔诚叩拜。
“还请李老爷告知,为何如此。”
李犰垂手侍立一旁,拱手问道。
李子瑜虔诚的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对着祖宗牌位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片刻。
这才回过身,朝李犰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李子瑜长叹了一声,道:“既然你有此一问,我也不该有所隐瞒,你聪明好学,才华出众,是个可造之材,此番科考你一定能金榜题名,进入朝堂。”
“而我李家三代经商,虽是良商有参加科考资格,但我李家三代唯有我一人考中举人,此后屡试不第,止步于此,我儿李尧在你的影响之下走上正途,然而他天资愚钝,怕要步我之后尘。”
“你与我皆是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你我以父子相称,你得一正经身份,而我得以宽慰父祖在天之灵,岂不美哉?”
就这么简单?
为了一个名,认个儿?
这老举人,莫不是脑子有坑?
即便他在李家长达五年,可这五年里,他与李家父子从未有过一刻交心,时刻与之保持距离。
明明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在李家呆了这么多年,李子瑜却从未向他问起过去。
—— 引自章节:第3章
李子瑜哈哈大笑,搂抱着李犰,喜不自胜:“儿啊,为父可算是等到你回来了,管家,传本老爷的话,从今天起,李犰,就是我李府的大少爷!”
“这......”管家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李犰,紧抿着双唇,欲言又止。
这些年,李犰在李家可没少受他欺负。
可如今李犰鸟枪换炮,一下成了李府大少爷,成了他的主人,让他惴惴不安,生怕迎来李犰报复。
“怎么,本老爷的话你没听清楚,还不快去!”李子瑜横眉竖目,板着脸问道。
“不,不是......”
“老爷,许是管家有些不大适应,您莫要动怒。”
李犰嘴角微扬,笑道:“何叔,当初是您发现我饿晕在李家门口,您的恩义,李犰铭记于心,往后在家里,在我面前您不必拘谨,还是如往常一般便好。”
一番话,打消了管家的恐惧和不安。
管家红着脸,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对他的感激:“多谢大少爷不计较,往后小的一定会像服侍少爷一样,服侍您。”
“去吧。”
“哎哎哎,小的这就去传报族老宗亲和阖府上下......”
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李犰心里五味杂陈。
从即刻起,他的身份便是全州李家大少爷。
徐江宁,这个被朝廷认定为钦犯的名字,也只能存在于他的记忆里。
“喂......”
李尧话音未落,李子瑜一巴掌直接朝他后脑勺呼去:“爹,你拍我做甚?”
“拍你?我还踹你个毫无礼法的,你叫谁喂呢,那是你兄长,”李子瑜抬脚就要给他一顿踹。
李尧捂着屁股跑开:“爹,你这变得也太快了,他是你儿子,我也是你儿子,你咋认他不认我啊。”
“李犰,你可得小心了,这老东西表面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实则他就是个市井泼皮,你瞧瞧,他又打我,老东西,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我打你了啊。”
李子瑜抄起一旁的笤帚追了上去:“你个臭小子,你再给我说一遍,谁是老东西!我是你爹!”
“疼疼疼......兄长,救我!”
李尧被打的上蹿下跳,一溜烟跑到李犰身后躲着。
一声“兄长”,让李犰记忆跳跃。
当初,在徐家他也是如这般一声声的呼唤兄长,整天粘着兄长学文习武。
他犯了错,兄长总是庇护于他。
那已是过往。
却不曾想今时今日,他也是做兄长的人了,也有小弟要护。
李犰回过神,朝着李子瑜微微拱手,道:“还请老爷息怒,少爷只是顽皮了些,对您并无恶意。”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