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我骂你怎么啦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31 14:20:21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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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沈姑娘,”他目光如炬,看透她层层伪装,“做个交易。你助我破此迷局,我许你……亲手了结杀母仇人。”“殿下的条件,我接了。”乱世中,一位女性如何从棋子蜕变为棋手,在权力漩涡中坚守本心,最终开创盛世。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0-31 14:20:21
【原文摘录】
她是沈府嫡女,棺椁里躺着的是她半月前骤然病逝的母亲,诰命夫人林氏。
纸钱燃烧的灰烬打着旋儿飘落,如同她此刻纷乱又冰冷的心绪。
耳边,是几位姨娘刻意压低的、却足够让她听清的“窃窃私语”。
“姐姐去得这般突然,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可怜澜儿还未及笄,日后这深闺长路,可怎生是好?”
三姨娘柳氏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轻快,假惺惺的叹息下,是盘算已久的精明。
“可不是么,老爷公务繁忙,内宅总需人打理……”
四姨娘吴氏立刻附和,目光已开始在灵堂的陈设上流转,掂量着能接手多少好处。
沈清澜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底深处蚀骨的寒冰。
藏锋于钝,观势于微。 这是母亲自幼教导她的。
母亲出身江南书香望族,嫁入沈家十余年,主持中馈,贤名在外,怎会一场风寒就药石罔效?
那碗碗浓黑的药汁,母亲蹙眉饮下时眼底的灰败,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府邸的豺狼虎豹,早已磨尖了利齿。
夜色渐浓,吊唁的宾客早已散去,灵堂只剩她一人守夜。
烛火跳跃,映得她苍白的面容明明灭灭。
她屏退了丫鬟,独自走入母亲生前居住的“锦瑟院”。
院内陈设依旧,却已物是人非。
她摩挲着母亲妆匣底层那不起眼的鸢尾花纹,轻轻一按,机括轻响,弹出一个极薄的夹层。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半页边缘焦黄、字迹潦草的残信,以及一枚触手冰凉的玄铁令牌。
残信上,是母亲熟悉的笔迹,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惶与决绝:
“玉玺遗诏,关乎国本,沈门危矣,速……”
后面的字迹被一块暗沉的血迹污浊,再也辨不清。
沈清澜的心猛地一沉。
“玉玺遗诏”?“沈门危矣”?
母亲她……究竟卷入了何等滔天秘辛?
就在这时,窗外院墙处传来几声极轻微的闷响,似是重物倒地,
随即,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随风渗入。
她心头一紧,迅速将残信与令牌塞入袖中,刚吹熄烛火,一道黑影便如鬼魅般翻窗而入,带着凛冽的夜风和杀意。
冰冷的剑锋瞬间抵上她纤细的脖颈,寒气刺骨。
“别出声。”
那声音低哑,带着重伤后的喘息,却依旧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清澜僵立原地,心跳如擂鼓,袖中的玄铁令牌硌得她生疼。
她强迫自己镇定,于黑暗中捕捉着对方的气息。
黑影似乎也在打量她,目光锐利如鹰隼。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她微微攥紧的袖口——那玄铁令牌的一角,不慎露了出来。
他周身杀气一敛,剑锋微微后撤半分。
—— 引自章节:第1章
昨夜那个带着血腥与杀气的黑影,那枚冰凉的玄铁令,还有七皇子萧景珩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交替浮现,将她从短暂的睡梦中惊醒。
窗外天色仍是青灰的。
值夜的丫鬟靠在门边打着瞌睡。
沈清澜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但异常平静的脸。眼底那点属于未及笄少女的懵懂,在一夜之间,被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所取代。
沈门危矣,这绝非虚言。
母亲留下的那八个字,像烙铁印在心间。
她不能再是那个需要母亲羽翼庇护、只能藏拙自保的沈清澜了。
辰时刚过,灵堂前的喧嚣便如期而至。
三姨娘柳氏穿着一身素净却用料考究的杭绸褙子,发间只簪一朵小白花,却更衬得她眉眼精致,风韵犹存。
她正拉着几位远房来的女眷,拿着帕子按并不湿润的眼角。
“……姐姐去得突然,我这心里,真是刀绞似的疼。偌大一个家,里里外外,如今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老爷又是公务缠身,这可如何是好……”
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灵堂内外的人都听清,
“旁的不说,光是库房里那些御赐的物件,还有城外田庄、城中铺面的账本,总不能一直乱着。
澜儿年纪小,又遭此大难,怕是心力交瘁,我这做姨娘的,少不得要多操份心,先替她担待起来。”
四姨娘吴氏立刻接口,声音尖细:
“三姐姐说得是,这家啊,没个主事人就是不行的。”
一众旁支女眷纷纷附和,目光或同情,或探究,或幸灾乐祸地落在跪在灵前,背影单薄的沈清澜身上。
沈清澜缓缓放下手中正在焚烧的纸钱,纸灰沾了她纤细的指尖。
她转过身,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柳氏。
“多谢柳姨娘挂心。”
她的声音清凌凌的,带着一丝哭哑,却异常稳定,打破了柳氏主导的悲戚氛围,
“母亲生前,常对清澜言道,‘女子虽不出闺阁,亦需明理持家,方不负此生’。
母亲教导之言,字字刻在清澜心上,不敢一日忘却。”
柳氏没料到她竟会当众反驳,脸色微微一僵,强笑道:
“澜儿有心了,只是这理家之事,繁杂琐碎,并非识几个字、背几句训诫就够的……”
“姨娘说得是。”
沈清澜接口,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故而母亲自清澜十岁起,便让清澜跟随学习。
母亲嫁妆单子上,共计田庄五处,铺面三间,古玩字画一百二十八件,头面首饰七匣,皆记录在册,清澜皆能复述。
—— 引自章节:第2章
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澜意院”,而是转道去了府中藏书楼。
这里是沈太傅清修之地,平素人迹罕至,只偶尔有仆役洒扫。
母亲林氏在世时,曾兼任管理藏书楼之责,这里,有她需要的第一块跳板。
藏书楼二层,靠西的角落里,摆放着几排不起眼的各地州府志与风物杂记。
沈清澜根据母亲生前无意间提过的只言片语,手指拂过一本厚重的《北境舆地概要》,轻轻向外一抽。
旁边一本看似与之紧密相连的《山河游记》竟随之松动,露出了其后墙壁上一个仅容一指深入的细小孔洞。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按照母亲留下的隐晦提示,以及萧景珩那句“见令如见主”,她将玄铁令狭窄的一端,小心翼翼探入孔洞。
初时并无反应,就在她心生疑虑时,指尖感到极其细微的“咔哒”一声,似是什么机括被触发。
她迅速收回令牌,将书籍归位。
接下来,便是等待。
直到次日黄昏,一名负责洒扫藏书楼、平日沉默寡言的老仆,在擦拭书架时,悄无声息地将一个寸许长的细小竹管,塞入了沈清澜正在阅读的一本《乐府诗集》书页中。
沈清澜面色如常,指尖却微微发颤。
她借着暮色回到澜意院,紧闭房门,才展开竹管内的纸条。
上面没有任何称呼落款,只有一行蝇头小楷,墨色簇新:
“津门渡,赵德明,贪杯,惧内,常宿‘悦来’客栈甲字三号房与账房刘氏私会。北狄信物式样附后。”
纸条下方,用极细的笔触勾勒了几种北狄王庭常用的密信纹样与狼头图腾的简化版。
效率之高,信息之精准,让沈清澜背后泛起一丝凉意,又夹杂着一丝兴奋。
“隐狐”……这潜藏于暗处的力量,比她想象的更为可怕,也更为有用。
她不敢耽搁,立刻凭记忆将北狄信物式样重新临摹一份,连同如何利用赵德明弱点投放证物、以及如何引导那位“恰巧”路过的监察御史的具体步骤,写成密信,再次通过藏书楼的孔洞传递出去。
做完这一切,窗外已是月上中天。
她独坐灯下,感觉自己像一张刚刚拉开的弓,弦已绷紧,箭已上弦,只待时机。
漕运案的棋子已然落下,府内的风波却不会因此停歇。
柳姨娘那日在灵堂被沈清澜当众削了面子,又惊惧于七皇子府突如其来的关注,如何能甘心?
她沉寂了两日,便又开始动作。
这次,她不再直接针对中馈之权,而是绕了个弯子。
—— 引自章节:第3章
而在这场风波中,最早发现并捅破此事的监察御史王大人简在帝心,据说七皇子萧景珩也在御前得了两句“明察秋毫,心系社稷”的褒奖,虽未明确封赏,但其在朝野间的分量,已悄然加重。
沈府之内,因沈弘那日书房中的明确态度,以及沈清澜展现出的“能为家族谋利”的潜力,风向彻底转变。
柳姨娘称病,一连多日未曾出院门,四姨娘吴氏也收敛了许多,见了沈清澜更是远远避开。
下人们惯会看眼色,对澜意院的吩咐无不尽心,再不敢有半分怠慢。
沈清澜并未因暂时的胜利而松懈。她知道,权力若不牢牢握在手中,便是镜花水月。
她趁着府中人心浮动的时机,以整理母亲遗物、熟悉家业为由,开始名正言顺地接管母亲林氏留下的所有产业。
这日,她在小花厅召见了“锦绣”绸缎庄的李掌柜和另外两位母亲留下的老人——负责城南田庄的庄头老周,以及管理一间笔墨铺子的孙先生。
李掌柜是个精干的中年人,之前虽得了沈清澜的吩咐配合柳姨娘查账,心中却始终提着,如今见大小姐雷厉风行,几句话便化解了危机,更是心服口服,汇报起苏锦蜀锦的到货事宜格外详尽。
老周是个黝黑憨厚的汉子,说话带着田间的朴实:
“大小姐,夫人仁厚,去岁水患还减免了租子,庄户们都感念恩德。今年春耕已毕,秧苗长势也好,只是……近来临县有户豪强,似乎看中了我们挨着水源的那片上田,前两日还派人来探问过,口气不小。”
孙先生则文质彬彬,汇报了铺子近况后,沉吟道:
“小姐,如今朝局似乎有变,听闻一些清流文官对几位皇子……颇有微词。咱们笔墨铺子主要做的是读书人生意,是否要在进货上,稍作调整,多备些经史子集,少进些风花雪月的闲书?”
沈清澜端坐主位,认真听着,偶尔发问,皆切中要害。
她对老周道:
“周庄头,母亲既减免了租子,便是要保庄户生计。那片上田是母亲的嫁妆,断无出让之理。
下次那人再来,你便直言,沈家尚无变卖祖产之意。若他纠缠,你可直接来回我。”
又对孙先生道:
“孙先生考虑周详,就依先生之意。另外,可留意搜集一些前朝孤本、或是当代大儒未曾刊印的讲义,即便价高,亦可收来。
未必立刻售卖,或可作为镇店之宝,亦可……结交一些真正有学问的士子。”
她处理事务条理清晰,恩威并施,既尊重这些老人的经验,又明确展现了自己的主见和魄力。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