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6-17 09:17:12
状态: 完结
字数: 2.98万字
阅读人数: 19.40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十七年前,我从荣华宫中降世,我的父亲是大启皇上,母亲是大启皇后,但是我天生一双异色瞳,是国师预言的大启灾星。我自小在宫中道观长大,受尽冷落。直到那年冬至,宫中巨变,我的二哥和五弟联手杀死了我的大哥,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6-17 09:17:12
【原文摘录】
然后在血泊中同归于尽;
我的四妹因为嫉妒毒死了我的长姐,
然后就此发了疯。
我的叔父建安王顺理成章成为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与此同时,一个陌生男子悄悄靠近我:
“若公主想要那皇位,微臣可以做公主最锋利的刀。”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冲刷了皇家宫阙半月内两次染上鲜血的青石地砖。
雨后初霁,四处弥漫着一种沉闷的,让人难以呼吸的潮热。
我拿着扫帚缓缓清扫着道观里被雨打下来的落叶,瞧见几位年轻的娘娘来道观中上香,谈论宫中近来发生的骇事。
一个举止活泼,满头珠翠的粉衣妃嫔风风火火地往正殿里走着,“最近这宫中真是着了魔了,怎么这皇子公主一个个都中邪了一般,兄弟相残,姊妹相害。我可得求求菩萨,好好保佑我才是。”
和她并排而行的旁边碧色衣裳的妃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昭仪,这道观里供奉的可不是菩萨,你若想求菩萨,怕是拜错了神,来错了地方。”
后面的两个人似是位分低微,只低着头,并不做声。
粉衣妃嫔并不介意,只是娇憨笑道,“管它呢,我都拜一拜,诚意到了,无论是哪家神都不会怪罪的。”
她跪拜完还拉着碧衣娘娘一起跪下来,开口便道,“你快与我一同拜一拜,先下陛下再无子嗣,我们若是能怀上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儿,后面也是唯一的宝贝。”
碧衣娘娘大惊失色,差点跳起来,“你是不是傻,这种话也敢说?再说了,陛下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就在这道观里。”
清扫完落叶,我收起扫帚,拿上道观中常用的符篆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冲着呆愣在原地的他们行了个礼,又尽量真挚地问道:
“几位娘娘,要不要试一下我们道观的符篆,驱邪保平安的。”
入夜,道观总是阴森森的,松柏在风中摇晃,影子被烛灯的光映照在窗纸上,像要是吃人的妖怪。
我在烛光下用笔沾上朱砂画出一道道平安符。
世上到处都是要吃人的妖怪。
祈求神明是保不了平安的。
“殿下,你又在画符,”苏嬷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是不是又想拿出去卖钱?”
苏嬷嬷是我的乳母,也是我的教养嬷嬷。
我这个“灾星”从一生下来,就被我的父皇和母后避之不及,给我起名“楚幽儿”后,直接扔给了将我扔给了苏嬷嬷,然后又将我们一起扔进了宫中的道观里。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什么事情?殿下尽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还没有到你赴死的时候,”我笑骂道,“去帮我给国师大人的副手送个口信。”
“小的得令。”
这天黄昏,我一如既往在道观里为来拜祭的王公贵族们答疑解惑,再按照他们的需求赠上符文,拿到一笔不小的打赏。
就在人都散去,我准备收拾纸笔离开的时候,一个身着素黑长袍的陌生男子立在我摊前,脸生得清俊,只是那双眼睛锐利得像是一把匕首。
他把签文摊在桌上,手指点着那句“金乌堕地,群龙无首”,偏头看着我:“这签怎解?”
我本不欲理他,依旧低头慢条斯理地收拾纸笔:“签解各有因果,公子莫强求。”
谁知他却俯身凑近,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道:“若公主殿下想要那皇位,微臣可以做殿下最锋利的刀。”
道观的香炉前,香烟袅袅,阴晴不定的天色下,连神像都显得模糊不清。
我怔了怔,旋即笑了。
“阁下说笑了,贫道不需要刀。”我轻声道,“上善若水,贫道连鱼池里的鱼都舍不得杀,要刀做什么呢?”
他站在檐下,眼神在夕阳余晖中更显深沉,“殿下是真没听懂还是在装傻?殿下真要将皇位拱手让给建安王吗?”
“阁下若再这样问...”我拢了拢宽大的道袍袖口,将藏针的手指躲进阴影里,“贫道真的要害怕了。”
他若有所思地又打量了我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夜里风大,松柏摇得窗纸哗啦啦作响,我正熄灯歇息,苏嬷嬷便披衣来唤:
“殿下,云昭仪娘娘忽然头痛欲裂,御医束手无策,娘娘宫里的人就来求道观。”
“道观里的人觉得深夜去娘娘宫里不合适,想来想去还是请您去一趟。”
我嘴角轻轻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如我所料。
我多次谢绝了苏嬷嬷陪我前去的好意,披了道袍,拎着符袋出了门。
到她宫中之时,云昭仪娘娘倚坐在香案前,面色苍白,鬓发微乱,玉指紧按着太阳穴,神色焦躁。
她看见来的人是我,不满地朝着旁边的侍女小声嘟囔,“这不是那个灾星嘛?怎么把她给请来了?”
“说不定本宫就是用了她的平安符才如此头痛的。”
她旁边的侍女轻声回道,“可是其他与您一同的娘娘都没事啊。”
“算了算了,”她冲着我:“殿下且试试,只要你能让我头不疼,本宫给你多少赏都行。”
我取出朱砂与毛笔,摊开一张黄符,寥寥几笔便写成安神镇痛符,指尖一点灵火,符纸在她眉心轻轻一贴。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从回道观的路上,我绕道去了掖庭。
掖庭多是些出身微寒的宫女与洒扫杂役,夜里屋檐下挂着几盏油灯,风一吹便晃得东倒西歪。她们听闻我来,纷纷悄悄出来,小心地关上院门,围在我身边。
我从袖中取出几道祈福符,几只镇咳安神的小法器,很快就被一抢而空。
我轻轻叹息。
他们不知道,神明是不会保佑他们的。
保佑他们的是我在符里和法器里加的草药。
我将挣来的钱放在盒子里,转身离去。
谁知刚走出掖庭院门,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我抬眼发现是白日求签的那位,顿时生出了几分警惕。
“哟,”这人往后退了两步,仿佛真的是不小心偶遇了我,“原来是……公主殿下。”
他身着深玄色劲装,束发轻便,月下站着,倒像个侠客。
他朝我一拱手,笑得斯文,“殿下,私卖宫中道观的符篆法器,可是一项罪名啊。”
我不想表演一场“求求你放过我吧”的大戏,也无意和他周旋,
“贩卖符篆不是什么大罪,何况贫道还有一个公主的名头在。你若想参我一本,尽管去。”
他像是没想到我答得这般干脆,轻咳一声,笑得有些尴尬,
“殿下误会了,微臣不过是担心……夜色深重,视物多有不便,殿下一个弱女子独自出行,碰到藏匿的歹人可如何是好?”
“那阁下算歹人吗?”我笑着问。
他一噎,随即摆出一副风流模样:“微臣说了,微臣只想做殿下一把锋利的刀。”
“阁下若是想建功立业,可真是找错人了。”我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谁说的,”他笑意不明,“殿下这么多年攒了这么多银子,难道不是卧薪尝胆,厚积薄发,为了能有朝一日,直取那...”
“阁下说笑了。”我打断他,轻轻一叹,眸光澄澈如水,“贫道真的只是想赚点小钱而已。”
他退后一步,啧啧摇头,“殿下还是不信微臣。”
然后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宫中近日实在是出了太多怪事,于是太常寺早就提议——需举办法事,去一去这“晦气”。
宫中道观中得旨,我自然也在被召的法师之列。
这日天尚未亮便被唤入宫中,法坛设在太庙前殿,香烟缭绕,钟磬齐鸣,红幔翻飞。
就在我低头收拾法器时,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殿前回廊处。他穿着和那日夜里一样的衣服,但是表情更添几分威仪与冷峻。
我小声唤了一声:“小桂子,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小桂子凑近,压低声音回我:“暗卫统领,程殊,怎么了?”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随口问他,“你母亲的病好了没?”
他点头,“托殿下的福,好得差不多了。”
我还想再问,道观的师父却示意我法事要开始了,让我尽快去法坛和大家一起围坐护法。
法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国师亲自登坛,穿赤金道袍,执尘扬咒,声震满殿。
良久,他忽然顿住,长袖一挥,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终是落在我身上。
“灾星之劫未除,天命难安。”他语声沉沉,仿佛自九天而下。
众人哗然,一时间议论纷纷。
我未动,只将尚未点燃的平安符轻轻放下,抬眼直视国师。
他再开口,掷地有声:“妖孽在世,帝后被冲,天下将倾!”
他手中拂尘猛然一指,正是我所在的方位。
“天灾人祸皆因其一人。唯有除去此人,方可保江山永固!”
有人看向我,有人远远避开,仿佛我一动,这天瞬间就会塌下来一般。
我看了看他们,又低头轻声一笑。
你看,真是奇怪,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已经被判了死刑。
我跪向我那便宜父皇所在的方位,不停地磕着头,诉说着我的不甘。
自从出生以来,我只在每年的各种祭祀大典上见过他,到今天,我都没有看清过他的长相。
“父皇明鉴,国师错判,儿臣不是妖孽,儿臣不是灾星!”
我的母后听到了我的喊冤,似是尚存一丝母女情分,轻轻起了身,想要求情...
我的父皇却在这时,轻轻地摆了摆手。
我的母后也就被宫人挽着回到了她应该在的座位上。
我嘴角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嘲的笑意。
楚幽儿,楚幽儿,你还不明白吗?
对于他们来说,你一直都只是地狱里的野鬼,缠绕他们的幽魂啊~
为什么还会有不该存在的期待呢?
宫人将我押上火刑架时,我只是垂着眼帘,听着百官静默,宫人屏息。
风很大,带着法坛周围焚香未燃尽的焦味,撩得人眼睛发涩。
苏嬷嬷老泪纵横,死死拽着御前内侍的衣袖,语不成句。
“陛下,娘娘,她是你们的女儿啊,你们睁眼看看,她...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皇后娘娘,您看一看,她的鼻子长得多像您啊~小小的,圆圆的,鼻梁高高的...”
她跪着不停磕头,“我们公主...公主...她不是灾星...她不是...”
我很少后悔,因为后悔是没有意义的。
但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后悔我没有对她讲明一切。
是我害她这般伤心。
程殊出乎我意料地站了出来,跪倒在地为我求情:
“陛下,不如先将公主关押,再行决定。”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