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绾紫彤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4-19 04:14:15
状态: 完结
字数: 2.1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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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永和巷中有座安居堂,安居堂专做旧屋买卖。女掌柜貌不惊人,看似柔弱,实则是掌管幽都数万年,令天界头疼,人间忌惮,妖魔鬼怪闻风丧胆的幽都鬼王慕惊蛰。蛰伏人间,慕惊蛰只做三件事:买凶宅,寻故人,除邪祟......县衙内,沈渡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看向倒挂在横梁上的红衣女子。看书指南:① 爱买凶宅的超强女鬼王V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
第20章2025-04-19 04:14:15
【原文摘录】
永和巷安居堂里,张成一脸急切,生怕掌柜拒绝。宅子是祖上留下的,虽破旧了些,位置确是极好,闹中取静,二进自带花园。若非出了那事儿,断不舍得将其卖掉。
见掌柜不信,张成咬牙,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两,只需三十两,我便将这宅子卖给你。”
烛影里,拨弄算盘的手停了一下,慕笙轻轻抬眉,浅笑道:“张大哥莫要与我开玩笑。”
张家老宅目前的行情约在三百七十两左右,饶是她口齿伶俐,善于讨价还价,也只能压到二百五十两。
三十两,买块儿地皮都不够。
听到玩笑二字,张成急的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房契地契都在,只要掌柜的点头,明日一早......不,现在就能去官府印契。”
“张大哥可是遇见了难事儿?若是急需用钱,我可暂借一二,利息只需三成。”慕笙学着张成方才的样子伸出三根手指:“半年后还我。”
张成摇头:“与银钱无关,而是......”
话音未落,庭院里起了风,卷起陈旧的帷幔又落下,幽暗的屋子里似鬼影重重。张成猛地打了个冷颤,盯着落在墙壁上的影子,脸色白了几分。
“而是什么?”慕笙问,手镯上的宫铃碰到茶杯发出悦耳的声响:“张大哥有话不妨直言。”
张成踌躇半晌,终是说了实话。
他的妻子姚娘于七日前上吊自杀,被人发现时就吊在老宅的那株石榴树上,死状可怖。老宅变凶宅,闹得街坊四邻人心惶惶。
来安居堂之前,他已去过徐掌柜的易安居。听说他要卖的是那处刚刚死过人的老宅,徐掌柜当场变脸,叫人将他赶出。
张成言语中透出一丝苦涩:“是徐公子让我来找掌柜的,说是我家老宅只有掌柜敢收。”
慕笙状作不解,反问张成为何急着卖房?妻子尸骨未寒,作为丈夫,最要紧的不该是操办亡妻的后事吗?
张成被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慕笙压低声音:“张大哥如此着急,莫不是张大嫂死因可疑?”
“没有!姚娘她是自杀的!”张成摆手,眼底泛起一丝心虚:“事发第二日就去报官了!请了仵作,验了死因,待到明日正午便要入土为安了。急着卖房是不愿睹物伤心,且我有意搬离此地。”
“没有官司便好,我们做房牙的最怕招惹麻烦。”倒了杯茶,递到张成跟前:“既是徐公子介绍的,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张成蓦地松了口气:“我这宅子......”
“宅子我收了。”
打开抽屉,拿出三十两银子搁到桌上:“印契的事情无需着急,人死为大,还是先紧着把嫂子的后事给办了。”
张成拱手道谢,揣了银子匆匆离去。
—— 引自章节:第1章
“这个......”柳怀安与黄柏对视一眼:“大人尚未成婚,不知这夫妻间偶有争吵是正常的。莫说只回家两日,就是回去半月都是正常的。至于这白英,本是出嫁之人,因夫婿亡故,被婆家所不容,这才投奔其表兄张成。”
沈渡屈指,在卷宗上弹了两下:“继续。”
“依据现场痕迹,结合张成与白英二人的口供可以认定姚娘是与他人在老宅厮混。经由仵作勘验,姚娘死时,腹中已有胎儿,约莫两个多月。”黄柏道:“姚娘与张成成婚多年未有子嗣,若这孩子是张成的,姚娘必会告知。然,张成并不知此事。”
姚娘与人厮混有了孩子,眼见着肚子越来越大,自是要找孩子的生父商量。他们约在张家老宅相见,欢好后起了争执,怕姚娘说出他的身份,引来官司,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拔了姚娘的舌头。
姚娘不识字,没了舌头无法指认,再加上腹中的孩子,自觉无脸见人走了绝路。此为张家丑事,张成不愿被人知晓,没有向官府举告。
柳怀安用余光扫着沈渡:“清官难断家务事,没有原告,咱们县衙就是想过问也无从介入啊。”
看似合情合理,实则漏洞颇多。
安平县久无县令,县中官吏浑噩度日,指望他们还不如自个儿去查。待查清此案,拿到证据,再将他们一一整肃。
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沈渡提着灯笼站在张家老宅门前,只觉一阵阴风袭来。推门而入,烛光照在影壁上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沈渡盯着那个影子看了一会儿,绕过影壁来到外院。
台阶两侧各自种着一株花树,西边那棵枯死了,东边这棵半死不活。步上台阶时,灯笼里的光刚好照在花树上。沈渡脚步一顿,稍退半步,蹲了下来。
张家老宅久未住人,台阶上厚厚的尘土便是证据,然门口这棵花树的断枝却是新鲜的。这么一大片,显然不是行走时无意撞断。
细看,杂乱的脚步下似有拖痕。
难不成这姚娘的尸体是被张家人拖出去的?不,不是!拖痕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是不一样的。
人是从外院拖进内院的,活人,挣扎间踢断了树枝。
姚娘之死,果有内情。
夜风卷着落叶将灯笼吹得晃晃悠悠,东厢房外,石榴树下,一女子背对沈渡,行为诡异。某些凶犯会在杀人后再次进入现场,尤其是哪些逃过官府通缉的。一是回顾作案过程,再次清理现场,以确保自个儿没有任何疏漏。二是回味作案过程,享受那种虽犯了案却没有被拿住的得意。
抽出软剑,横在女子脖颈处:“你是何人?”
—— 引自章节:第2章
“听闻那五福斋的掌柜极其抠搜,莫说半个鸡腿,就是连块儿鸡皮都不舍得扔在馊水桶里。”
“公子所言不错,那半个鸡腿是有人故意扔在那儿的,目的便是引乞丐入张家老宅。”慕笙扶着那株石榴树,“公子有意探查,不妨命人寻寻那条狗。”
野狗抢食,家狗引路,除了狗主人,哪个分得清这是家狗还是野狗?就算有人认出来了,也不会将姚娘的死与一只抢食的狗联想到一处。
用剑指着慕笙,问道:“狗的事情,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不过是简单的推演罢了!”慕笙低头,并未在意那柄指着自己的剑:“姚娘被乞丐发现这事儿是张成自个儿与奴家说的,想来也是官府探查的结果。初始并未觉得此事有异,直到来的路上经过五福斋。”
“五福斋的掌柜是弃儿出身,因着一张脸被老掌柜的女儿看中招为赘婿。为人抠搜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此事安平县人皆知。五福斋的后门确有馊水桶,然桶里的东西不会过夜。掌柜的会在打烊前让伙计将其拎到附近的菜园里充作肥料。怕伙计阴奉阳违,掌柜日日盯着,十几年来从未懈怠。”
“乞丐是寅时初刻捡到的鸡腿,还未入口,就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狗抢走了。”慕笙做了个俏皮的表情:“寅时初刻,五福斋尚未开门,这半个鸡腿是从哪里来的?”
沈渡盯着慕笙,未曾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明明是个相貌极其普通的女子,却生了双十分灵动的眼睛。
“许是哪个赌鬼,醉鬼扔下的。”
这是沈渡问话时,典史黄柏回答他的。此时此刻,他想知道安居堂的这个女掌柜会如何接话。
“赌坊不提供吃食!寅时初刻,食肆尚未开门,就算酒鬼想买,也无处买的。”慕笙推开剑,走到沈渡跟前,踮着脚尖儿与他对话:“城中有打更的,那夜之事,公子不防寻人问问。”
四目相对,看见了一抹笑意。
沈渡收剑:“就算问出了什么,也不能证明这丢鸡腿的,养狗的与姚娘的死有关。”
“公子说的是,奴家也是因为这个来的张家老宅。”慕笙落下脚尖儿:“姚娘被挂了三日,面目全非,死状可怖,吓得乞丐连声大叫,惊动了街坊四邻。张成比府衙里的捕快晚了半刻钟,他的表妹白英是与他一起来的。张成衣衫不整,他的那个表妹居然梳了全妆。”
“白英是张成的表妹,不是姚娘的。”
言外之意,就算白英梳了全妆,也只是个人喜好与教养问题,不能说明她与姚娘的死有关。
公堂上只能作为疑点,不能作为证据。
—— 引自章节:第3章
“衣襟!姚娘的衣襟是反的,还有她的发髻也是反的。”慕笙攥住沈渡的衣袖:“沈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沈渡盯着慕笙的眼睛,眼波微动:“姑娘可信鬼?”
慕笙轻轻地打了个哆嗦,攥着衣袖的那只手越发紧了:“奴家胆小,公子莫要吓我!”
“这般胆小,还敢做买卖凶宅的生意?”沈渡俯身:“姑娘这怕莫不是装出来的?”
慕笙委屈地抿了抿唇:“奴家爹娘死的早,族亲觊觎爹娘留下的那点儿薄产对奴家百般算计。为保性命,奴家装疯卖傻,好不容易才长大。十四岁那年,伯母寻了个人家,欲用奴家换取钱财为堂兄结一门好亲事。奴家不愿,趁夜逃走,一路颠簸,到了安平县。无父无母,还是个弱女子,想要衣食无忧只能做些旁人不愿做的生意。”
说着说着,眼睫上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瞧她一副明明想哭却又拼命忍着的模样,心头一堵,竟有些难受。活了二十几年,沈渡不是没见过女子哭,无论是嚎啕不止,还是梨花带雨,都只会让他感到厌烦。唯有眼前之人,让他生出了一丝想要安慰的心。
“闭嘴!”话一出口立马后悔。哄姑娘这事儿他从未做过,亦不知该如何去做。轻咳两声,岔开话题:“姑娘可知梦魇?”
“梦魇?”慕笙抹去眼泪:“公子的意思是我俩在做梦?那这是公子的梦还是奴家的梦?若是公子的,公子梦里怎会有奴家?若是奴家的,公子你又怎会入了奴家的梦?”
慕笙掩口:“这莫不是说书人口中的相思梦?”
耳朵一热,沈渡的脸又红了。
“休要胡说,这是姚娘的梦。”
“姚娘的梦?姚娘她不是死了吗?”往院子里指了指:“莫非是张家老宅里的那股烟?”
见沈渡点头,慕笙一脸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咱们还能出去吗?要是出不去了会怎么样?”
沈渡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突然生出了几分逗弄她的心思。压低声音,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会死!”
慕笙的耳朵很白,像上好的白瓷,被热气一扑,泛着淡淡地红色。视线向下,看到她的脖颈,细细白白地,难怪方才掐着时手感那么好。
“公子这眼神莫不是还想掐奴家?”慕笙护住自己的脖子:“奴家辛辛苦苦攒的钱还没花呢。”
沈渡逼近了些:“都要死了,还想着钱?”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