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4-15 12:03:43
状态: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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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九岁那年赶上饥荒,我跟双生姐姐被卖给路过的戏班子。六年后,我成了班子里的红角。在我最风光的时候,姐姐骗我喝下哑药。看着前来请戏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班主没法子,只得连夜培训天资不如我的姐姐。之后,姐姐顶替我,成了班子里的头牌。我一气之下离开戏班子,误打误撞进了土匪窝。五年后,小弟把满身伤残的姐姐抬上山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04-15 12:03:43
【原文摘录】
之后,姐姐顶替我,成了班子里的头牌。
我一气之下离开戏班子,误打误撞进了土匪窝。
五年后,小弟把满身伤残的姐姐抬上山。
我医好嗓子,顶替姐姐,重新回了戏班子。
……
九岁那年,全省饥荒,父母将我和双生姐姐卖给了路过的戏班子。
我坐在板车上,一边抹泪,一边发誓长大要回来报复他们。
姐姐却罕见地帮爹娘说话:“卖我们,能换粮食救幺弟的命,咱俩也不用饿死,他们没做错。”
家渐渐模糊成一个点,我咂摸着姐姐的话,心中的恨小了许多。
姐姐说的对,我们的确不再挨饿,只是必须从早到晚跟着戏班子打杂,抽空跟师父们学戏。
戏并不好学。
第一年,我们在挨打中度过。
第二年,班主说,我比姐姐更有天赋,他要重点培养我。
于是,我成了他最受宠的徒弟,每天不用干杂活,还可以跟着师父们上桌吃饭。
姐姐在戏班子里也算优等,没有离班的风险,所以并不和我比。
还在我偷拿白面馍馍给她时,训斥我放回去。
她说,要知道感恩,班主养我们不容易,有口吃的就是再生父母,好不容易活下来,不要动这些小心思。
十五岁那年,我第一次登台,反响特别好,班主说要把我捧成十里八乡的名角。
也就是从那时起,姐姐每晚都缠着我,要我把拿手的本事多教些给她。
她的唱功突飞猛进,一招一式也越来越像我。
我对她一丝疑心也没有。
谁知,一次登台前,她给我端来一碗水,水里掺了哑药。
我当时就失了声,呜呜啊啊朝她比划着,询问她是不是拿错了水。
姐姐攥住我的手,嘴角扯出笑容,“喜红,别怕,只是不能唱戏了,过几天还能说话,以后我养着你。”
我瞪大眼睛盯着她,发疯般咬她的胳膊。
我不明白,一向护着我的姐姐,为何要害我?
都说长姐如母,没想到我这如母的长姐,有一天会跟卖我的母亲一样变脸。
班主命人将我们拉开,并请来大夫给我治嗓子。
大夫让我说话,我说不出,大夫摇头叹息,不中用了。
班主皱着眉,抬眼看到请戏人长长的队伍,眉头拧得更紧了。
“师父,我替喜红上台吧,我们长得一样,不会被怀疑的。”
班主同意后,我捕捉到姐姐眼中一丝窃喜。
那天之后,姐姐变得异常忙碌。
白天忙着演出,晚上由班主和几位师父教她没学过的曲目。
我彻底被冷落,满心想着,原来所谓的天赋也不过如此,一碗哑药,就这样被轻易替代。
姐姐忙里偷闲,来房间里看我。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所以在他被官兵打死后,小弟们全都推举我做老大。
这天,我们抢一个大户时,小弟在屋里喊我:“老大,你快看,这女的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不会是你家亲戚吧?”
我心中一震,快步进屋,看见炕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看清姐姐的脸后,我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察觉到我的异样,小弟慌忙解释:“老大,不是我们干得,进屋她就这样了。”
这些年我恨过她,但从没想过要报复,如今见她不好,我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走过去时,她睁开了眼。
“喜红……你还活着?”她声音很虚弱,却透着惊喜。
“拜你所赐,这五年,我活得很好。”
我用冷笑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却在掀开她破碎的戏服时,再也笑不出。
她身上皮肤青紫,随处可见密密麻麻的鞭伤和烫伤。
我屏退左右,仔细检查她的伤。
全身上下,除了脸、脖子和手,没一处好地方。
心口周围,排列着大小不一的咬痕,有新有旧,还有交叠在一起,模糊难辨的血印。
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她腰间被烫出来的字,青杏婊。
青杏,是班主给我起的艺名。
这几个字,让我隐隐心惊,她用我的名字,顶替我的位子,那……这些伤,和“青杏婊”的羞辱,是不是也该属于我?
“谁做的?”我的眼中的狠厉再也压不住。
姐姐轻轻摇头,闭上眼时,泪滴在枕头上。
我狠狠锤了一下木板床,几乎是嘶吼着:“灌我喝哑药的是你,你他妈装什么哑?抢了我的东西,受不住就得还给我!”
她突然笑了,“喜红,原谅我,好好活下去……”
姐姐的呼吸变得越发微弱,她抬起手,想摸我的脸。
我弯下身子,试图让她够得轻松些。
她还是没能碰到我,手垂落的瞬间,呼吸停止。
姐姐死了,我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突然,角落里钻出来一个女孩。
小丫头十多岁,脸上挂着惊恐,见到我后弱弱地问:“你是金喜红?”
我有些惊讶,点了点头,没等再问,她突然跪下求我。
“喜红姐,喜凤姐没有对不住你,当初她意识到戏班子是个狼窝,又怕逃跑后你们活不下去,才骗你喝下哑药,替你吃这些苦,她是想保住你啊!”
“这些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对我好,就是把我当成了你,求求你原谅她,好好安葬她吧。”
我一下子怔住,不愿意相信她的话,“既然知道是个狼窝,我都走了,她为何不跑?”
“一开始,她说要在这等你回来,后来,根本跑不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伤害姐姐的,都有谁?”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七天后,一切准备就绪,我下了山。
小弟们放心不下我,又是刀又是枪的往我手里塞。
我什么也没拿。
其实,他们也知道我不会拿,一个能徒手捏碎脊椎的人,武器反倒碍事。
他们无非是想表达对我的关心,让我这样狠厉的人,在复仇成功后继续回来做他们的主心骨。
戏班子是流动的,但不会动太远,乱世艰难,他们只敢在熟悉的地界混。
小弟把我送到戏班子站脚的镇子,我装着一路打探的样子,问到了请戏的大户家。
管家将我领到戏班子休息的院子里,我第一眼就看见了张扬。
他是跟我们一起学戏的徒弟,当年很照顾我们。
张扬正在院子里教人练戏,看起来已经是个大师兄。
看到我进门,他有些惊讶,立刻迎上来询问,眼里有久别重逢的喜色。
“喜凤,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们找了好久都不见你,还以为你被土匪害死了,这些天你都去哪了?”
我抹着泪说,“走散后,我就四处找你们,被好心人收留了几日,一路打探着,总算找到你们。”
“师父们在陪这家的朱老爷喝酒,你快去歇歇吧,要不明天又有的忙了。”
指引我来到一间卧房后,张扬忽然抱住我,声音哽咽,“阿凤,晚点我来看你,上次你妹妹的消息有眉目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
不知道他跟姐姐什么关系,我简单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张扬走后,我拉上窗帘,躺在炕上休息。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周师父推门进来。
见我躺着,他一边关门一边骂:“你个臭婊子,回来也不说一声,成天就相信张扬那小子,还真以为他对你好?当初若不是我坚持买了你,你骨头都烂没了!”
他扯下裤带,抽在我身上,“是不是被弄匪窝去了?小贱人,伺候完太监又去伺候山匪,要是脏了我,看我不弄死你!”
我没觉得疼,他年岁有些大,只是看着很用力,其实没什么力道。
印象中,周师父是很和蔼的人,小时候学戏时,他总是抱着我们摆动作,那时心里很排斥,觉得怪怪的,却又不明白哪里怪。
如今只剩后悔,要是早点发现端倪,姐姐或许就不会死了。
我起身倒了碗水,柔声叫了他一声大师父。
他有些意外,认真看着我,随后又捏了捏我的脸蛋。
“今儿怎么这么乖?知道外面不好过吧?这些年,只有我真疼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却把头回给了班主,回头你劝劝新来那丫头,只要她不告诉班主,先跟了我,账上的钱我定分些给你们。”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