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九方千阙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27 20:14:17
状态: 完结
字数: 9.83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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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是将门嫡女,太后养大的京城贵女,也是人人忌惮的恶女。我曾凌虐北昊质子五年,酒后荒唐与他有染,却在他离去时捅下致命一刀。三年安稳岁月让我以为旧事已了,满心欢喜筹备出嫁,谁知大婚当日城破国亡。红鸾帐内,昔日质子已成北昊疯批帝王,他持鞭逼问那晚的真相,我嘴硬拒认,竟被扔进死牢。牢中他逼我吻他,还唤来史官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
第19章2025-12-27 20:14:17
【原文摘录】
紧接着,上面探出一张少女玉雪可爱的脸。
艳红的斗篷下,露着一小截粉色的锦缎夹袄,簇着雪白的兔毛,将银盘一样的小脸,托得如天上的明月。
“萧郁!你就是北昊来当人质的那个太子?被人给扔下去了?真可怜啊。”她不客气地朝枯井下面看。
十岁的少女,已经美人胚子初成,在晦暗的天底下,如一道月光,照进了井底。
枯井下,十四岁的少年,盘膝而坐,漆黑的锦袍,绣了缠金蟒纹。
他慢慢睁开眼,抬头向上仰望,唇角还带着伤,右耳坠着一只花纹繁复的精铁箭头,是北昊皇族权力的象征。
少年冰凉苍白的皮肤,精致完美的线条,虽轮廓还未长成,却已是一尊冷玉雕成的神像。
人很瘦,似是刚生过一场大病,身子骨不太好的模样。
但他仰望她的目光,分明是上位者的矜贵清冷和倨傲审视。
“殷家的女儿?你与你爹,还有那两个兄长,生得很像。”萧郁道。
殷素柔被人一眼认出,脸上幸灾乐祸的笑,立刻凝住了。
“你见过我哥?你可知他们的尸身在哪里?你见他们时,是活的,还是死的?在哪儿见的?战场上?牢狱里?还是……”
乱尸堆?
两位兄长的遗骨,北昊以托词种种,迟迟不肯交还,以此拿捏身在边关镇守的父帅。
“节哀。”
萧郁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有淡漠的两个字,重新低下头,闭目养神。
他自从来了京城,就被人一顿痛打,丢进枯井,与老鼠为伴,此时已有三日。
可却仿佛没事儿人一样,没人来救,也不急着出去。
可殷素柔才十岁,被人两个字就攻破了底线,方寸大乱:
“你有什么资格说‘节哀’!你父皇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凭什么我的哥哥们都成了孤魂野鬼,我娘也伤心地死了,我爹有家不能回,而你却还能好好地活着!”
“我冻死你!”殷素柔使出全身的劲,一桶冰水,哗——!一股脑倒进井中。
萧郁没躲,被淋得从头到脚湿透,黑色的蟒袍,贴裹着瘦弱的身体,在腊月天里,飞快凝出一层冰花。
他不动,也不语。
“你说话!我哥呢!你们把我哥的尸骨藏到哪儿去了!你把他们还回来……!”
一桶,又一桶水……
她小小的女孩,累得精疲力竭,嘶声竭力地与他怒吼。
两个兄长去世后,母亲也悲伤过度,血崩而亡。
父亲在边关与北昊对峙,不能回家。
她抱着襁褓中的幼弟,眼睁睁看着灵堂上,两副棺材变成了三个,完全忘了该怎么哭。
—— 引自章节:第1章
他每次都这样,跟个狗似的,就要挨揍才舒服,殷素柔都不明白,他到底在爽什么。
她指着他的鼻子尖儿:“萧郁你记住!从今以后,不准你笑!你若敢笑,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笑!”
明明生了一副温婉灵动的美人胚子,偏偏配了双骂人如小辣椒的樱唇,叫人不挨骂,心痒痒;挨了骂,便欢喜地死去活来。
裴玄清从旁看着未来媳妇凶巴巴的小样子,越看越喜欢。
这时,有人一溜小跑赶来禀报:
“快,夫子回来了。”
所有人一阵慌乱,各自整理,列队站好,准备迎接。
唯有萧郁还跪着。
殷素柔因为打萧郁,被夫子告到太后那里过许多次,故而吃了教训,立刻把人揪起来。
“狗东西,还跪什么跪,起来!”
萧郁顺着她小手上的劲儿,站了起来,顺势低声在她耳畔:“主人没说起,狗不敢起。”
他这个时候倒是来劲了。
殷素柔:……
她狠狠踹在萧郁腿上一脚,踹得她穿着绣鞋的脚好疼。
忽然余光里,见他脸上有血,赶紧从袖中拿了帕子,在他脸上一顿抹,之后把脏帕子塞进他怀里。
之后又见手里还拿着小鞭子,而夫子的脚步已经在月洞门外了。
她便顺手又把鞭子插在萧郁后腰上。
萧郁站得笔直,岿然不动,随便她干啥都行。
余夫子回来了。
一进月洞门,看见里面这一大群,就知道没憋好坏。
“谁打人?”
“是他!”所有人立刻齐刷刷指向萧郁。
余夫子胸腔里轻轻叹了口气。
谁打谁,他再清楚不过了。
“皇上和太后三令五申,北昊太子殿下来我燕朝接受教化,终归是客。诸位当以礼相待,和睦相处,以德报怨,化干戈为玉帛,莫要再结下仇怨。”
大燕朝和北昊虽然已经议和,但北昊一直以五十万大军压境,枕戈待旦,太子一旦有事,势必战火再起。
故皇上有旨,北昊太子是客,在燕朝接受教化,当享公侯之礼。
殷素柔鼻息里嗤了一声:“他有没有命回去,都是另说。”
萧郁余光里斜睨了她一眼,没动声色。
余夫子拈着胡子,再叹了口气:“管不了,管不了了。”
他去告状去了。
下学时,便有凤慈宫的太监,带着一乘宫轿,侯在了太学院门口。
太后派人来抓殷素柔进宫训话了。
殷素柔不想去。
“公公啊,我答应了少岐今日下学后一起去骑马,你知道的,我就他一个弟弟了,要是害他伤心难过,我爹他远在千里之外也会心疼,这心一疼,就没法好好守边境……”
—— 引自章节:第2章
苏太后戴满宝石珠玉的手掌,啪地拍了桌。
这便是动了真怒了。
殷素柔在凤慈宫住了这些年,深知太后脾气的深浅。
她耍小性子,也是知太后将她当亲生女儿疼着。
自然更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
于是,不情愿地应了:“是,妙妙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娘娘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是大。”
她站起来,来到萧郁面前,拿过卷了棉花的竹签,沾了药酒,直接往他俊脸上戳。
“嘶,轻点。”他还挑拣上了。
“元昭殿下挨揍的时候就知道笑,沾点药怎么大呼小叫?”殷素柔半点没留情面。
“那怎么能一样?”萧郁与她离得这样近,仰头看着她,耳畔的精铁箭头一晃一晃。
她袖底的盈盈暖香,直扑他的鼻息。
殷素柔气得手一顿,凑得更近,压低声音,咬碎银牙:“你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我弄死你!”
萧郁眉眼一弯,张开手臂:“好啊,等你来弄。”
殷素柔:……
她沾了一大坨药膏,将他满脸一顿乱擦。
萧郁也不躲,反而疼得直乐。
如此就更加气人。
两个人在下面的小动作,苏太后坐在上面的纱帐后,看得清楚,只当年轻人打情骂俏,也不打扰,慢悠悠喝茶。
这时,外面有宫人匆匆进来,看了眼殷素柔,向苏太后禀报:
“娘娘,帅府的人来报,说小公子病了,哭着闹着要郡主相陪。”
殷素柔给萧郁上药的竹签子便一阵狠抖。
萧郁不动声色,指尖轻轻拍了一下她手背。
“娘娘!”
殷素柔急得腔都变了,祈求地看向苏太后。
苏太后赶紧挥挥手,“快回去吧。”
殷素柔匆匆走后,萧郁也告退。
太后随身的嬷嬷轻声问道:“娘娘,裴相那边来打听赐婚旨意什么时候能下去的事儿,还在等着呢。”
“先应付着,就说,皇上和哀家需得问过殷帅的意思。”
苏太后说着,轻轻一叹,摁着额角,有点发愁
“这么多年精心栽培的心血,若真的平白送给外人,到底是不舍得。”
嬷嬷安慰:“娘娘,我朝千金贵女众多,各个花团锦簇。您若是舍不得小郡主,或许可以让元昭太子再挑选挑选旁人。”
苏太后抬眸,看了她一眼:“把她送给北昊太子,是最不得已的下下策。”
至于那上上策……
殷素柔回帅府时,已经是戌时。
十岁那年,父帅与北昊焚川战魔一战,两个哥哥战死边关,亲娘刚诞下幼弟,听得噩耗,悲痛血崩而去。
同时失去三个至亲,殷素柔小小年纪,遭受重创,连到底该怎么哭都突然不会了。
—— 引自章节:第3章
林氏自己无子,自然也见不得正室留下的儿子好活。
她八成是安了心,帮着破落户的娘家,吃帅府的绝户!
殷素柔坐在床边,衣不解带,亲自照顾幼弟,一整夜,事事亲力亲为,不肯假手于人。
林氏姗姗来迟,她也没怎么搭理。
直到临近天亮时,摸着少岐已经变得温热的额头,才松了口气。
林氏几次作势要伸手帮忙,都被扒拉到一边去,讨了没趣,又得一直陪着,不停地捶腰,打哈欠。
“三小姐,这边要是没什么事儿了,妾那边还有账本要看,晚点再过来看五哥儿。”
她说完,便要走。
“你站着。”殷素柔没给她好脸,“我还有话要问下人,姨娘一起听着。”
她把林氏跟下人等同对待。
林氏背对着殷素柔,脸色一阵难看。
但她到底是妾,就算掌家,在嫡小姐面前也不能坏了规矩,免得被人看了去,说三道四,不但无法服众,还妨碍亲生女儿在外面的名声。
林氏只好耐着性子候着,寻了个椅子坐下。
殷素柔头也不回:“我这忙前忙后地,脚不沾地,姨娘可好意思坐下?”
林氏又只好讪笑着站起来,拧着帕子,“三小姐净取笑妾,妾这腰啊,生你妹妹时伤到了,站久了它疼。”
殷素柔也不揭她:“那巧了,我刚巧认得个跌打医生的娘子,一副好手段,改日姨娘必须得试试。”
林氏牵着唇角,只好哼哈着应了。
殷少岐醒来时,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一睁眼,见三姐在床边,也不肯喝药吃饭,就只顾着抱怨昨天没能骑马,完全不知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殷素柔耐心哄着弟弟,“昨儿,姐被太后娘娘叫去训话,回来晚了,你好好吃饭喝药,等身子大好了,姐一定天天带你出去骑马,把你练得结结实实的。”
说完,姐弟俩还拉钩上吊,一言为定。
等哄好殷少岐,殷素柔这才从屋子里出来。
外面院子里,仆妇们已经跪了一整夜。
昨晚帮手干活的,都是殷素柔自己院子里喊来的人。
她的人,除了当年跟去太后宫中的两个嬷嬷,其他皆是宫里给赏赐下来的,是太后给殷素柔将来的陪嫁,不但训练有素,而且个个人精。
“说吧,为何发现五公子发热却怠惰不报?不察者,杖杀。不报者,杖杀。我问话,胆敢瞒报谎报者,凡府中尚有亲族眷属的,一并杖杀!揭发检举者,免除一死。”
殷素柔坐在藤椅上,吹着荷叶粥,吃着早膳。
她的厨子,自然也是宫里带出来的,手艺好得很。
很快,院子里打杀声,哭嚎声,响成一片。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