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27 06:16:02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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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借为外祖母贺寿之名奔赴边关,只为给戍边青梅竹马十年的他一个生辰惊喜。没想到他却送了我好一份大礼。“你看看,你一来,大家都不高兴。”“你也太过小气,周缨在边关长大,为人豪爽,根本不懂你那些小心思。”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2-27 06:16:02
【原文摘录】
奔波几千里,换来的是一句接一句的指责。
“是我非要让你来的吗?没有人逼你!”
那好,如你所愿。
我转头接下了小郡王的聘书,
他却慌了,“闰闰,你怎么不给我写信了?”
……
我和沈昱从小一起长大,他说过,等他立下军功,就八抬大轿来娶我。
他刚去边关那半年,书信堆得能装满匣子,字里字外都是惦念:“闰闰,边关的桂花没有你做的糕甜。”
“下次回来,带你去骑最好的马”。
后来,信越来越少,每次就寥寥几个字:“边关事忙,勿念”。
我安慰自己他太累,却藏不住心里的空落落。
他生辰前一天,我骗他说要去外家贺寿,实则揣着亲手做的桂花糕坐了三天三夜的车往边关赶。
我想给他个惊喜,想告诉他,我等不及要见他了。
刚摸到将军府的院门,就听见院子里笑闹声。
推开门一看,沈聿正和一个穿着劲装的姑娘凑在石桌上下棋,那姑娘抬手敲他额头,他也不恼,反而笑着说:“输就输,反正赢不过你。”
那瞬间,我手里的食盒险些掉在地上。
沈昱看见我,脸上的笑一下子没了,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去贺寿吗?”没有惊喜,只有不耐烦。
我强扯着笑把食盒递过去。
“给你过生辰啊,你爱吃的桂花糕。”
他随手放在桌上,语气淡淡的:“何必跑这么远,你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这时那姑娘才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我。
“你就是阿昱说的京中那位卢小姐?果然是弱柳扶风,与我们这些舞刀弄枪的粗人不同。”
她这么一说,几位副将打扮的人都嗤笑起来,面露不屑。
我顺着话音抬头看去,一眼看到了那根桃木簪。
簪尾的兰草纹路是我一刀刀刻的,因为太用力,手指被划破好几次。
沈昱出发前夜,我红着脸塞给他:“听说桃木辟邪,阿昱,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那时他珍重地握在手心:“闰闰刻的,我定日日戴着。”
现在它插在另一个姑娘的发髻上,斜斜束起利落的马尾。
“这簪子……”
周缨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桃木簪,笑得爽朗:“沈将军说这簪子别致,送我玩几天,我瞧着确实合心意。”
我盯着那簪子,声音都在抖:“沈昱,那是我刻给你的。”
他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不过一支簪子,周缨喜欢,给她戴戴怎么了?你素来大方,怎么今日这般小气。”
“小气?”
我笑了,眼泪却涌了上来。
周缨故作惊讶地取下簪子,递到我面前:“原来这是卢小姐的东西,是我唐突了。”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周缨见状,假意劝道:“沈将军,要不我还是把簪子还回去吧,别因为我伤了你们的情分。”
“不用!”
沈昱脱口而出,随即又放缓语气,“闰闰,你先去客栈等我,我跟兄弟们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解释。”
我气极反笑,拿过那簪子,转身离去。
看着我决绝地转身,沈昱愣在原地,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他才猛地回过神,却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着周缨道:“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被宠坏了。”
周缨,周缨,原来她就是周缨。
其实早在半年前,沈昱的书信里,就开始频频出现周缨的名字。
“今日跟周缨巡营,她骑术竟比我手下的亲兵还好。”
“周缨帮我分析敌军布防,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还会这些。”
“周缨说要教我边关的刀法……”
起初我只当是他新认识的好友,还笑着回信:“那你可要好好跟周姑娘学学,也让我见识见识边关的本事。”
可当他话里的“周缨”盖满整张信纸的时候,
我终于忍不住酸溜溜在信里问:“周姑娘就那么好吗,比我好?”
他很快回信,语气坦荡得很:“我?觉得周缨好?她就是个愣头青,哪比得上我的闰闰温柔?”
“我身边有你这样知冷知热的姑娘,怎么会多看别人一眼?”
看着信上的话,我心里的石头暂时落了地。
自那之后,沈昱的信里再也没提过周缨,我以为他们的交集就止于此了,却没想到,他只是把这份交集藏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那天,我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他才来找我。
脸上没有半分歉意,反倒皱着眉,语气里满是埋怨。
“你闹够了没有?为了一支簪子,把我的生辰宴搅得鸡飞狗跳,让我在兄弟们面前丢尽了脸。”
我坐在桌前,指尖摩挲着那支桃木簪,抬头看他。
“我搅了你的宴?沈昱,是你把我送你的心意随手给了别人,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小气说我闹。”
“那又如何?”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周缨是镇国将军的女儿,在边关帮了我不少忙。我不过是送她支簪子玩玩,你至于揪着不放吗?你一来,大家都没了兴致,好好的生辰宴,全被你扫了兴。”
“扫了兴?”
我笑出声,眼泪却掉了下来。
“我为了给你过生辰,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坐了三天三夜的车,一路颠簸到边关,连口水都没顾上喝,换来的就是你一句‘扫了兴’?”
“那是你自己要来的。”
他别过脸,语气冷硬,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我看着他,这个我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此刻陌生得让我认不出。
原来我翻山越岭的奔赴,在他眼里,只是一场多余的麻烦。
我缓缓将桃木簪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好,沈昱,是我不该来。”
我站起身,没有看他,径直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他一声如释重负般的叹息。
马车就停在客栈外,车夫见我出来,有些诧异:“小姐,这就要走?天都快黑了。”
“走吧。”
我撩开车帘坐了进去,声音平静,“回京。”
车轮碾过边缘粗粝的土地,扬起干燥的尘土。
我没有哭,只是觉得累,一种从骨缝里渗出来的疲惫。
马车刚驶出城门不远,忽然被人拦下了。
“卢小姐留步!”
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
是周缨。
她骑着一匹枣红马,拦在车前,嘴角噙着一丝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车夫为难地回头看我。
我示意他停下,掀开了侧面的小帘。
“周姑娘有事?”
她跳下马,走到车窗边,手里竟还拿着一个小布包。
“卢小姐走得急,我特意来送送你。”她将布包递过来,“另外,有些东西,我觉得还是该跟你说清楚。”
我没接布包,只是看着她。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开了,语气轻快:“沈将军说你身子弱,心思细,让我们这些粗人别跟你一般见识。其实啊,卢小姐,你真没必要这样。阿昱在边关这些年,多亏了我们这帮兄弟照应着。你那些从京里捎来的好东西,什么滋补的药材,上等的皮料,还有那些精巧的点心……”
她顿了顿,笑意加深:“阿昱都分给我们了。他说边关苦寒,大家同甘共苦才是正理。就比如上次你寄来的那对护膝,里面絮的是顶好的棉吧?阿昱转头就给了我,说我巡营骑马,膝盖最易受寒。还有你绣的那条抹额,他也说颜色太暗了,自己用着不合适,给我爹了,哦对了,还有那些信。”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冰凉。
“阿昱有时候忙,或者心情不大好,就让我帮着回。他说你写的那些诗词啊,琐事啊,他看着头疼,让我随便应付两句就成。”
周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倒出几块碎银子。
“喏,这个给你。”
我看着那几块碎银。
“你什么意思?”
“拿着吧。”
周缨把银子往窗口又递了递。
“你这些年寄来的东西,虽说阿昱没怎么用,但好歹也是份心意。我们军营中的人,不爱占人便宜。这些银子,算是我个人补给你的。毕竟,那些好东西,我也吃了用了不少。”
她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过来。
—— 引自章节:第三章
“留着自己用吧。边关风沙大,买点好的面脂擦擦脸。”
马车再次启动,将周缨和她那愣住的表情抛在身后。
尘土飞扬,渐渐模糊了边关的城墙。
我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
袖中,那支失而复得的桃木簪,被我轻轻取出。
我掀起车窗的布帘,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暮色中渐行渐远的边关孤城。
然后,松开手。
桃木簪悄无声息地坠入路边的尘土与荒草之中,转眼不见踪影。
很快,马车驶入上京。
父母见我面色憔悴,惊愕不已。
我只说边关苦寒,水土不服,提前回来了,绝口不提沈昱二字。
沈家不久后派人登门,话里话外探听口风,甚至暗示沈昱在边关不易,让我多体谅。
母亲气得当场摔了茶盏。
父亲沉着脸,直接送客。
我坐在屏风后,听着前厅的动静,手里摩挲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那是外祖母不久前给我的,说我年岁渐长,该有自己的主意了。
又过了几日,一个意想不到的拜帖送到了我的妆台前。
渤海郡王,萧珩。
这个名字让我怔了许久。
记忆深处,浮现出一个瘦弱苍白的男孩影子。
他是老渤海王当年送来的质子,在上京那些年,日子并不好过。
有一次,他被几个顽劣的宗室子弟推入结冰的湖中,是我恰好路过,喊来了宫人。
后来,他偷偷送过我一只草编的蚂蚱。
再后来,北境局势稳定,他被接了回去,我们便再未见过。
如今,他已是镇守一方的渤海郡王,权势显赫。
他约我在京郊的归云寺相见。
我本欲推辞,但想到家中近来因我的事气氛凝滞,出去散散心也好。
归云寺后山的枫叶正红,层林尽染。
萧珩站在一株老枫树下,身姿挺拔,已全然不是记忆中怯懦的模样。
他穿着墨青色常服,气质沉静,见到我,眼中掠过一丝极柔和的光,随即归于平静。
“卢小姐,别来无恙。”
他嗓音清润。
“郡王殿下。”
我敛衽行礼。
我们沿着石阶慢慢走,他话语不多,但每每接话,都恰到好处,令人舒适。
直到走到一处清静亭台,俯瞰满山红叶,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我。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泥金聘书,双手递到我面前,姿态恭敬而郑重。
“卢姑娘,你和沈小将军的事我都知道,我并非乘虚而入,也并非怜悯施舍。
而是我萧珩,心悦卢氏闰闰其人,欣赏你的重情坚韧,亦怜惜你所遇非人。
愿以渤海郡王妃之位相聘,许你安稳尊荣,许你余生不再被轻慢辜负。”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