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闻溪KI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26 02:13:31
状态: 完结
字数: 2.6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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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我带着前世的悔恨重活一世。上回我负了沈延昭,害他为我殒命,连孩子都没能护住——这一世,我先亲手撕了那些装模作样的假好人,把藏在身边的蛀虫清干净,再把早逝的儿子捧在手心好好疼着。剩下的心思,全扑在那座“冰山”前夫身上。从前我伤透了他的心,如今我天天凑到他跟前软着声撒娇,可他总冷着脸说“不会再上当”。我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
第19章2025-12-26 02:13:31
【原文摘录】
地牢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味道。赵岚曦眼睁睁看着那支淬毒的箭没入他心口,看着鲜红的血迅速洇透他玄色的战袍,仿佛一朵狰狞而绝望的花在黑夜中绽放。
“沈延昭!”她嘶声哭喊,镣铐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他倒下了,却又用尽最后力气,一寸一寸地朝她爬过来。粗糙的石板地面磨破了他的手肘和膝盖,留下一道蜿蜒刺目的血痕。他终于来到她脚边,冰凉染血的手指,轻轻触了触她同样冰冷的脚踝。
“谁让……”他咳出一口血,气息微弱,眼底的光却执拗得惊人,“我……爱上了你。”
赵岚曦崩溃大哭,泪水混着脸上的污血纵横而下:“你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告诉我!”
沈延昭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像是想笑,又像是无尽的苦涩。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我,沈延昭,爱一人便是一生。我不曾负过家国……”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魂魄,“亦不曾负你。”
话音落下,他眼中的光,熄灭了。
那只紧握着她裙角的手,缓缓松开,无力地垂落在地。
“不——!”赵岚曦的悲鸣冲破喉咙,在空旷阴森的地牢里回荡。
牢门外,传来虞婉婷得意而尖锐的笑声:“好一对苦命鸳鸯!赵岚曦,亲眼看着为你而死的滋味如何?哦,我忘了,你很快就能去陪他了!”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绕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赵岚曦死死盯着沈延昭苍白的脸,目光移向牢门方向,眼中燃起滔天烈焰。
“虞婉婷,”她声音沙哑,却字字泣血,“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最后看了一眼再无声息的沈延昭,她闭上眼,决绝地咬断了舌根。
剧痛袭来,黑暗吞没一切知觉的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默默跟在她身后,眼神温柔而隐忍的少年将军。
沈延昭,安安……
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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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之后,感知回笼,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陌生的温暖。
身体陷在柔软的被褥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冽的松木气息,混着一点极淡的药草香。这是……沈延昭身上的味道。
“阿昭……”她无意识地喃喃低语,泪水浸湿了枕畔,“阿昭……”
抱着她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一些。沈延昭似乎被她的梦呓惊扰,睡眼惺忪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下颌在她发顶蹭了蹭,试图听清她的低语。
然而,他听错了。
“阿湛?”他含糊地重复了一遍,随即,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 引自章节:第1章
沈延昭的问题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赵岚曦被泪水浸泡得近乎恍惚的梦境。她眨了眨眼,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底的茫然褪去,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眉头微锁,眼神复杂,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你是沈延昭。”她声音带着哭后的微哑,却异常清晰肯定。
沈延昭内心倏地一松,一股隐秘的欣喜猝不及防地窜起,冲淡了方才的阴郁。他脸上依旧故作淡定,但紧蹙的眉目却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他习惯性地想掏出手帕为她拭泪,动作却顿在半空,转而将干净的帕子递到她手边。
“你梦到了什么?”他问,声音放得轻柔,试图掩饰那一点点不自然,“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赵岚曦接过帕子,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告诉他真相?重生之说太过荒诞,他如何会信?只怕会以为自己魔怔了,或是另有所图。她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袖边缘,这是她自幼紧张或撒谎时的小动作。
“我……”她垂下眼帘,避开他探究的视线,“不记得了。”
沈延昭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抠紧衣袖的手指,眼底掠过一丝了然,随即化为更深的无力。自嘲的弧度在他嘴角一闪而逝。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撒谎,手就会不自觉地抠衣袖。
“没关系,”他声音里的温度降了下去,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背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朝着房门走去。那背影,竟与前世那个被她言语中伤后,失魂落魄离开的夜晚渐渐重叠。
赵岚曦心头猛地一紧。
她想起来了!前世的这一夜,她不仅打了他,更口不择言地说了许多混账话。她斥责他娶她动机不纯,甚至迁怒到无辜的安安身上,辱骂儿子是“孽种”。正是那些话,彻底寒了他的心,也触碰了他身为人父不可逾越的逆鳞。
从此,他再不主动让安安靠近她,自己也处处躲着她,偌大的将军府,两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日是他的生辰啊……亦是他父母兄长的忌日。他本该是最难过、最需要慰藉的时候,却只能深夜偷偷来到她这里,寻求一丝虚幻的温暖,还要承受她醒来后可能的怒火与羞辱。
愧疚如同藤蔓,瞬间缠绕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看着他即将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一股冲动攫住了她。
“沈延昭!”她猛地掀开被子,赤足追下床,冰凉的地板也未能阻挡她的脚步。她伸出手,紧紧拉住了他即将拂袖而去的衣角。
沈延昭的脚步骤然顿住,却没有回头。
赵岚曦仰头看着他僵直的背影,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和认真:“我们……我们好好过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
—— 引自章节:第2章
记忆不受控制地倒流,将她扯回成婚第一年的那个冬日。
那时她已怀有五个月身孕,小厮福松神秘兮兮地请她到暖阁花房,说是将军为她准备了生辰礼。
她心中只有不耐和厌烦,随着福松来到琉璃筑就的暖房外。推门而入的瞬间,却愣住了。
满室盈春,竟是一丛丛、一盆盆开得正盛的扶桑花!那是她自幼最爱的花,京都宸王府她的院子里,曾种满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各色扶桑。嫁来西洲这苦寒之地,她以为此生再难见到如此盛景。
暖房暗处,沈延昭抱着一盆品相极佳的朱红色扶桑,紧张地注视着她的反应。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怔忡,他心中一喜,鼓起勇气走了出来。
“抱歉,我来晚了。”他声音有些干涩,将怀中那盆花递到她面前,手足无措得像个毛头小子,“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知你最喜扶桑,这些……便送你赏玩吧。”
赵岚曦垂眸看着怀中娇艳的花朵,没有接话。
沈延昭看着她的侧脸,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琉璃顶棚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他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她捧着花盆的手上,触感微凉。
“曦儿,”他唤她闺名,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我知道你想念留在京都的花种。西洲的气候虽比京都寒冷些,但有了这座琉璃暖阁,我们日后可以一起重新培育那些花种,就像……就像小时候那样。”
小时候,在崔府外祖父家的花园里,他总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帮她提水、松土,偶尔笨拙地递上工具的少年。那是他们之间,温暖的记忆。
赵岚曦终于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那双总是盛满温和与包容的眼眸里,此刻清晰映着她的倒影,还有毫不掩饰的期待和紧张。
“你这是何意?”她问,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沈延昭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曦儿,我知道你还放不下他……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你已是我的妻,如今也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们……”
“沈延昭。”她忽然开口打断他,抬起眼,目光直直看进他眼底,神情是罕见的认真,甚至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柔软。
沈延昭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然后,他听到她用一种近乎郑重的语气说:“我们好好过吧。”
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在脑中炸开,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他欣喜若狂地握住她捧着花盆的双手,激动得指尖都在发颤:“你……你真是如此想的?”
—— 引自章节:第3章
她慌忙松开了攥着他衣角的手,急切地上前一步,想要解释:“我……我不是在戏弄你!我是真心的!”
沈延昭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太会骗人,曾经给过他希望,又亲手将他推入深渊。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沉溺,然后迎来更彻底的毁灭。他强忍住心头因她话语而再次掀起的悸动,强迫自己背对着她,声音假装漠然。
“我也是有尊严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你若再说一次,我……”
他没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那背影仓皇得近乎落荒而逃,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赵岚曦追到门口,看着他决绝消失在晨雾中的身影,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双手无力地垂下。
而快步走远的沈延昭,在确定她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停住脚步,抬手按住狂跳不已的胸口,对着虚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苦涩地补完了未尽的话:
“……你若再说一次,我真的……忍不住会信的。”
曦月阁内,赵岚曦独自站在清晨的微光里,久久未动。
她知道,前世自己亲手划下的伤口太深,不是几句苍白的话语就能抚平。沈延昭的心,早已被她伤得千疮百孔,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甲。要重新捂热那颗心,赢得他的信任,她还有很长、很难的路要走。
但没关系。
这一次,换她来走向他。
她擦干眼泪,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清明。首先,她要清理掉身边的毒瘤,绝不能再让前世悲剧的推手之一——红绡,继续兴风作浪。
晨光彻底驱散曦月阁内最后一丝昏暗时,赵岚曦已收拾好所有翻涌的心绪,坐在了梳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一张略显苍白却难掩绝色的容颜。
眉眼如画,曾是京都最明媚骄阳的华阳郡主,如今被西洲风霜和五年郁结磨去了些许外放的棱角,却更添了几分沉静与深敛。只是眼下的淡淡青黑,泄露了昨夜的不安与泪痕。
白芷手持玉梳,正为她细细梳理那一头浓密如瀑的青丝,动作轻柔。
她是赵岚曦从京都带来的另一个贴身婢女,性情沉稳,不如红绡机灵讨喜,却胜在忠厚本分。
前世直到最后,白芷也未曾背主,甚至在赵岚曦失势后,仍想方设法为她传递消息。
“白芷,”赵岚曦看着镜中,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将军出门了吗?”
白芷手上动作不停,恭敬答道:“回郡主,将军今日一早就去军营了。”她顿了顿,似乎有些疑惑郡主今日怎会主动问起将军行踪,但并未多言。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