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绾绣心]小说免费试读](http://image-cdn.iyykj.cn/0905/03087bf40ad162d9a1f8817602b840e08a13cd3e.jpg)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23 16:29:54
状态: 连载
字数: 3.5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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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被逐出族门的第五年,我在将军府见到了妹妹和前未婚夫。他已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妹妹是他受尽宠爱的夫人。而我,是奉命前来绣制寿礼的绣娘,只敢终日垂首,不与任何人言语。直到妹妹当众斥我双手不洁,命我用碱水搓洗,又扣下大半工钱。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12-23 16:29:54
【原文摘录】
直到妹妹当众斥我双手不洁,命我用碱水搓洗,又扣下大半工钱。
看着自己布满血痕的手,我听见她轻笑:
“宁可十指溃烂做苦工,也不肯回家跪祠堂认个错?”
“阿姐,你骨头真硬。”
我只是慢慢从污水中捞起锦缎:
“今日耽误的工期,我会补上。”
陈年旧账,我没力气再算了。
我只知道这幅绣品天亮前若交不出,收留我的绣坊就得关门。
……
将军府的下人聚在廊下看我。
我垂眼盯着染污的绣缎,手浸在冷水里搓洗。
陆明轩走过来时,用靴尖挑起那块湿透的缎子,看了两眼,忽然踩进泥里碾了碾。
“脏了就是脏了。”
他声音不高,字字清楚,“污糟东西也配当寿礼?重绣。”
我盯着他靴底下的锦缎,没出声。
“今夜赶出来。赶不出,”他顿了顿,“你那绣坊的大门,明日我就让人拆了。”
“也让街坊都瞧瞧,沾了你晦气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下场。”
和我一起来的绣娘阿禾忍不住开口:“将军,这绣样繁复,一夜实在有些为难人了。”
“你替她担责?”
陆明轩扫她一眼。
阿禾立刻噤声,脸涨得通红。
我轻轻拉了拉她袖子,摇了摇头。
她咬着唇退到后面。
夜深了,我独自坐在后院的杂物房里,就着一盏油灯穿针。
眼睛被烟熏得发涩,手上血口未愈,我怕血污染了绣品,缠了纱布又不灵活,只能反复搓洗。
几番下来,伤口泡得发白,手捏针时不住发抖。
绣架上绷着新的素缎,我一下下刺着,线迹细密得看不清。
门突然被踹开。
油灯被一只手抓起来,狠狠砸在我肩上。
滚烫的灯油泼了一身,火苗舔到袖口,我慌忙拍灭。
陆明轩站在昏暗中,气息粗重。
“林绣心,你现在装什么软弱!”
“当年既能做出与人私通的丑事。”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怎么不去青楼卖身?何必在这里卖弄可怜。”
油灯在地上滚了半圈,火苗忽明忽灭。
陆明轩那张因怒意而狰狞的脸,在晃动的光影里,忽然就和三年前那个傍晚重叠了。
那时离我们的婚期只剩一个月。
母亲留下的鸳鸯枕套我已绣好,就压在箱底。
妹妹玉柔说要替我庆贺,硬拉我去城南酒肆。
我说不合规矩,她笑我古板,说未来将军夫人连一杯酒都不敢喝么。
我拗不过她,也不放心她独自出门,便陪着去了。
我记得那酒并不烈,入口甜丝丝的。
玉柔一杯接一杯劝我,眼睛亮得异常。
后来,后来便什么都模糊了。
再醒来时,天旋地转。
身上凉得刺骨,我低头,看见自己寸缕未着。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裹紧破碎的衣襟,声音哑得自己都认不出。
“闭嘴!”
茶盏砸碎在我脚边,碎片溅起来划破了我的脚背。
“我林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没有审问,没有听辩。
那男人醒来后一口咬定与我早有私情。
玉柔抽泣着说姐姐一定是被强迫的,却把每句劝解都坐实了我的罪名。
我被当场除名,连夜扔出府门。
陆家退婚的帖子第二天清晨就到了,为保两家颜面,婚事照旧,只是新娘换成了林玉柔。
我在上京的街巷间游荡了三日。
昔日才德兼备的林家嫡女,一夜成了淫奔苟合的笑柄。
绣庄书局,甚至连浆洗铺子,见是我,都摆手如避瘟神。
最后是陈姨娘,在巷尾拦住几乎饿晕的我,什么也没问,只递来一个馒头和一句:“我绣坊缺个能拿针的,你来不来?”
小禾蘸着药膏,轻轻涂抹我手上被灯油烫出的水泡。
她年纪小,来绣坊晚,还没听过那些烂透街巷的传闻。
“陆将军为何独独这样为难阿绣姐?”
她声音细细的,带着不解,“你们从前是有什么仇吗?”
我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扯了扯嘴角。
那笑想必难看极了。
“不是仇。”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风里。
“他本来是我的未婚夫。”
绣品在天亮前交了上去。
管事嬷嬷检查时撇了撇嘴,到底没再挑刺。
我拖着几乎麻木的双腿走出将军府侧门时,晨雾刚散。
回到绣坊那条街,远远就觉得不对。
太安静了。
平日这个时候,陈姨娘该敞着门扫院子,邻舍妇人会端着木盆来讨个新鲜绣样,阿禾他们几个姑娘的说笑声能传过半条巷子。
可现在,坊门歪斜地挂着,门槛碎了。
我踉跄着跑过去。
里面像是被狂风碾过般。
绣架倒了,绷着的锦缎被撕成条缕,五色丝线混着泥水污渍散了一地。
染缸翻了,靛蓝和茜红的颜色泼了满墙,像干涸的血。
我在后屋找到陈姨娘。
她靠墙坐着,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弯着,脸上有淤青,嘴角破了。
听见动静,她费力地睁开眼,看见是我,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一下,又很快被强压下去。
“回来了?”
她声音哑得厉害,想动,疼得吸了口冷气。
我跪下去,手悬在她伤腿上方,抖着不敢碰。
“谁干的?”
她没马上答,目光扫过这一屋狼藉,最后落回我脸上。
“天没亮时来了一群人。”
“说是将军府办事。”
她喘了口气,每个字都带着痛楚。
“说这地方藏污纳垢,坏了坏了整条街的风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昨夜陆明轩的话在耳边炸开。
“明日我就让人拆了。”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交了就好。交了,就暂时没事了。”
可这满目疮痍,她断掉的腿,这叫没事吗?
我脱下外衫想盖住她,碰到她身体时,才发现她在微微发抖。
不是疼的,是气的,是恨的,也是怕的。
“我去请大夫。”
我起身。
“别去!”她猛地又睁开眼,“这会儿不能出去。他们若知道你还在这儿没准,没准还会回来。”
我僵在原地。
晨光从破了的窗纸漏进来,照着一地狼藉,照着她惨白的脸。
外头渐渐有了人声,是邻居起床了。
可没有人靠近,没有一声询问。
只有压低的议论,像隔着墙的潮水,隐隐约约,却无处不在。
这座绣坊,这片好不容易得来的能让我把头低下去干活的地方,连带着里面唯一给过我一点暖意的人,就这样,在一夜之间,被碾成了齑粉。
我没等到陈姨娘退烧,就去了将军府。
门房认得我,眼神里带着嫌恶,却还是进去通报了。
大概陆明轩也想看看我能卑微到什么地步。
我被引到偏院的石阶下,没让进厅。
陆明轩和玉柔站在廊檐下,像看一件脏东西。
“将军,”我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石砖,“绣坊已毁了,陈姨娘腿也断了。”
“求您高抬贵手,给她一条活路。所有过错,我一力承担。”
“承担?”陆明轩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没什么情绪,“你拿什么承担?你那点名声,还是你那双手?”
我手指抠进砖缝,没抬头。
玉柔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婉:“姐姐,你也别怪明轩生气。”
“那绣坊收留你,本就惹人非议。如今闹出事端,也是……唉,谁让你当年行差踏错,连累了旁人。”
我肩膀颤了一下。
“当年的事,我没做过。”
这句话我说得很轻,知道无用,却像执念,必须吐出来。
“没做过?”
陆明轩终于有了点怒意,“人赃并获,全上京都看见了!”
“林绣心,你到现在还在狡辩?”
玉柔忙抚了抚他手臂,温声劝:“明轩,别气坏了身子。”
“姐姐或许或许也是身不由己。”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些许困惑,“只是妹妹一直想不明白,那日我不过是离席片刻,去给姐姐取醒酒汤,怎的回来就?”
她顿了顿,像是自知失言,又柔声道,“罢了,旧事不提了。”
“姐姐,你若真为那绣坊好,就该自己离得远远的,别再沾惹是非了。”
醒酒汤?
我猛地抬起头。
那日从头至尾,玉柔从未提过什么醒酒汤。
她只说自己也醉了,在隔壁厢房歇息,醒来便听见惊叫。
—— 引自章节: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