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人间客小说精彩章节分享

阿言秦军[不朽人间客]小说精彩章节试读

作者: 你很厉害的慧婉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23 16:06:33

状态: 完结

字数: 8.05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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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我见过长平尸山的月光,听过咸阳宫变的剑鸣。我教过白起的老卒种豆,为司马迁递过写史的灯。我在武则天的镜前说过故事,在李白的酒壶里尝过盛唐。战国、秦汉、三国、隋唐……我是不老不死的过客,是历史暗处的注脚。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一次次相逢与别离。没有改天换地的野心,只想在无尽时光里,活成“人”的模样。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

第19章2025-12-23 16:06:33

【原文摘录】

确切地说,是我占据的这具身体死了。箭矢从后背贯入,力道大得惊人,几乎将我钉在泥泞里。剧痛炸开的瞬间,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饥饿的童年,被征入伍时母亲枯槁的手,行军路上磨破的草鞋,还有昨夜同帐老卒偷偷塞给我的半块豆饼。

原来这就是死亡。

意识像沉入深潭的石子,缓慢下坠。四周的厮杀声、惨叫声、金属碰撞声逐渐模糊,化作遥远的水流。真好,我想,这荒唐的穿越之旅终于结束了。三个月前,我还是一名二十一世纪的普通图书馆管理员,熬夜整理战国史料时伏案睡去,再睁眼就成了这个叫“阿言”的十五岁赵国少年,被匆匆套上不合身的皮甲,推向长平前线。

然后,战争用最粗暴的方式碾碎了我对古代的所有浪漫想象。

黑暗持续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

当感知再次回归时,最先涌来的是气味——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臭混合着新鲜的血腥。我费力地睁开眼。

月光惨白,照在一片无法形容的尸山 上。

尸山。

这个词从脑海深处浮起,带着教科书插图无法传递的万分之一震撼。层层叠叠的躯体,有的还穿着残破的赵军红衣,有的已是秦军的玄黑,像两股不同颜色的潮水在此凝固、交缠、腐烂。断肢、内脏、碎裂的兵器散落其间,苍蝇的嗡嗡声成了这片死寂之地唯一的背景音。

而我,正躺在这座山的半腰。

“我……没死?”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我试图活动手指,钻心的痛楚立刻传来——箭伤还在,但没有继续流血,伤口边缘已经开始结痂。这不合理。按照常识,这样的贯穿伤足以致命,就算侥幸未死,感染和失血也会在几小时内带走性命。

阿言挣扎着坐起,箭杆随着动作晃动,牵扯出新一轮疼痛。咬紧牙关,我反手握住露在后背外的箭羽,深吸一口气——

“呃啊!”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箭矢被硬生生拔出。鲜血涌出,但很快又止住了。借着月光,我能看见伤口周围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蠕动、愈合。

超自然现象。

阿言坐在尸堆上,大脑一片空白。远处传来秦军巡逻队的火把光亮和模糊的吆喝声,他们在清理战场——或者说,在确认还有没有活口需要补刀。

必须离开。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震惊。阿言撕下衣袖,草草包扎伤口,然后扒下一具相对完整的秦军黑衣套在自己染血的赵军红衣外。黑衣宽大,能遮掩身形和伤口。又从旁边尸体上摸到一个水囊,晃了晃,还有小半袋浑浊的水,以及一块硬得像石头的干粮。

这些动作进行得异常熟练,仿佛这具身体残留的求生记忆在主导一切。

—— 引自章节:第1章

 

老韩头本名韩稷,年轻时当过几年戍卒,伤了腿脚后回乡务农。儿子战死在阏与之战,儿媳熬了两年,终究跟着路过的商队跑了,留下个三岁的孙子狗儿。一老一小守着七亩薄田,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青禾的到来,最初并未激起多少涟漪。村民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瘦弱女子保持着天然的警惕,尤其她说话口音虽刻意模仿,却仍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质感。但很快,这种警惕被更现实的考量取代——她干活实在。

天未亮便起身,打扫院落、生火煮粥。白日里跟着老韩头下地,除草、松土、浇水,动作从生疏到熟练,快得令人惊讶。傍晚收工,还要浆洗衣物、照看满院子乱跑的狗儿。她吃得少,话更少,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织机,安静地将琐碎的日子编织成某种粗糙却坚实的布匹。

“你这丫头,”三个月后的某个黄昏,老韩头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忽然开口,“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吧?”

青禾正就着最后的天光缝补狗儿刮破的裤子,针线顿了顿:“何以见得?”

“手上没老茧,说话文绉绉的,识字。”老韩头吐出一口烟圈,“逃难来的?”

“算是吧。”青禾没有否认。乱世之中,这样的来历最安全——有无数悲剧可供填充细节,又不必担心被戳穿。

老韩头不再追问。乱世如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筛孔里漏下来的理由。能干活、心不坏,就够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淌。春耕,夏耘,秋收。青禾学会了辨识二十四节气在河内平原的具体表现,知道“谷雨前后,种瓜点豆”,知道“处暑不抽穗,白露不低头”的麦子就得提前割了当饲料。她的手心磨出了茧,皮肤被晒成小麦色,原本单薄的身形因常年劳作而变得柔韧结实。

只有夜深人静时,某些“异常”才会悄然浮现。

那年秋收,青禾帮着搬运谷捆时失足从坡上滚落,右臂被尖锐的石头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老韩头慌忙寻来草药捣碎为她敷上,用干净的麻布层层包裹。

“这伤口,怕是要留疤了。”老韩头叹气,“姑娘家家的……”

“不妨事。”青禾低头看着被包扎好的手臂,语气平静。

三日后拆开布条,老韩头愣住了。伤口处只剩一道淡粉色的新肉,连疤痕都几乎看不见。

“这……”他抬眼看向青禾。

“我自小伤口就好得快。”青禾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子,“许是体质特殊。”

老韩头将信将疑,但终究没再说什么。乱世之中,谁还没有点秘密呢。

—— 引自章节:第2章

 

城墙是新夯的,黄土尚未完全干透,表面残留着密密麻麻的杵印。城门处秦军士卒执戟而立,玄色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进出的黔首(百姓)皆低眉顺目,步履匆匆,连交谈都压低了声音。

青禾所乘的马车在城门处接受了严苛的盘查。王军侯出示了符节,守门士卒仍将青禾的包袱翻检数遍,连那块绘着符号的麻布也展开细看,眉头紧皱。

“此乃何物?”

“农事笔记。”青禾平静应答。

士卒显然不识字,将那古怪的符号来回看了几遍,终究没看出什么不妥,挥手放行。

城内街道比青禾想象的宽阔,却同样冷清。商肆大多关门,偶尔开着的,货架上也是空空荡荡。战争的余威尚未散尽,占领者的秩序也已如铁幕般落下。空气里弥漫着尘土、马粪和一种压抑的寂静。

马车最终停在一处简朴的驿馆前。不是接待使臣贵客的官方传舍,而是专供底层吏员、军中信使歇脚的所在。土墙木门,院内拴着几匹瘦马,墙角堆着草料。

“在此等候。”王军侯翻身下马,对青禾道,“武安君军务繁忙,能否得见,何时得见,皆需等候上命。勿要随意走动。”语气虽硬,却少了几分初见时的戾气,许是青禾一路上的沉静多少影响了他。

青禾被安置在西侧一间窄小的厢房。一榻、一席、一案,案上一盏陶制油灯,灯油仅浅浅一层。窗棂糊的麻纸破了几处,夜风钻进来,带着深秋的寒意。

她放下包袱,没有立即歇息,而是走到窗边,透过破洞望向庭院。

驿馆的仆役正在井边打水,木桶磕碰井沿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两个穿着低级文吏服饰的人抱着竹简匆匆穿过院子,低声交谈着“粮簿”、“损耗”之类的词。一切井然有序,却又透着一种被严格框定的拘谨。

这就是秦制。高效、冰冷、一丝不苟。

接下来的三日,青禾便在等待中度过。王军侯每日来一次,简短告知“尚无消息”,便又匆匆离去。驿馆提供的饭食粗糙——半碗粟饭,一碟盐渍菜蔬,偶尔有几片干肉。青禾安静进食,剩余时间或在房中静坐,或在院中角落观察那些往来吏员。

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秦吏们行事雷厉风行,交谈简短,多用数字和律令条文佐证观点。他们对农事的关切非常具体——某乡垦田亩数、某仓存粮石数、牛马损耗几何。这种务实到近乎苛刻的风格,与她在村落中所见的、更依赖经验和天时的农耕传统截然不同。

第三日午后,驿馆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文吏,穿着青黑色深衣,头戴板冠,面容清癯,眼神锐利。他径直来到青禾房前,两名随从守在门外。

—— 引自章节:第3章

 

它被整齐叠放在行囊最底层,上面压着几卷借来的田律简牍。当郡府的正式文书送达驿馆时,青禾只是平静地接过那块刻着任命的小木札,上面以标准的秦篆刻着:“辟青禾为河内郡田曹农事咨议,秩斗食,协理本郡农桑事。”

斗食,是秦吏最低的秩级,日食一斗二升粟米,仅够一人果腹。没有俸禄,只有口粮。但对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言,这已是破格。至少,她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一重脆弱的保护色。

前来宣命的仍是那位田曹史,名叫程牧。他公事公办地交代了职责:随田曹属吏巡视各乡,督导冬耕、整修水利,记录作物长势,并“咨议建言”。

“你非常人,”程牧最后说,眼神锐利如初,“君侯留话:多看,多听,少言。农事可议,余者勿论。”

青禾伏首:“谨记。”

次日清晨,她便随程牧及两名书佐离开了郡城。没有车马,步行。程牧解释:“乘车只能走官道,看的是官吏想让你看的。步行,才能入乡闾,见实情。”

时值初冬,河内平原一片萧瑟。收割后的田地裸露着灰褐色泥土,沟渠大多淤塞,路旁时而可见废弃的屋舍,墙垣倾颓,蒿草枯黄。偶有行人,皆面有菜色,见官吏模样的程牧一行,远远便避让道旁,垂首恭立。

程牧对此视若无睹,只埋头赶路。两名年轻书佐则低声交谈着考核标准、赋税额度之类的公务。青禾跟在最后,默默观察。

第一站是安阳乡,青禾熟悉的村落。然而气氛已截然不同。里正(村长)是个五十余岁的干瘦汉子,见到程牧便战战兢兢,汇报时声音发颤。程牧问得极细:户籍几何,丁壮几许,已垦田亩数,赋税完成额,种子储备,耕牛状况……

里正对答如流,数字精准。但当程牧提出要实地查验时,里正额角渗出冷汗。

一行人来到村外最大的“井”字形公田。田地整理得还算整齐,但沟渠浅窄,田埂低矮。程牧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手中捻开。

“土板结,肥力不足。去年亩产多少?”

“粟一石……一石二斗。”里正声音更低了。

“谎报。”程牧语气平淡,“此等土质,若无深耕厚肥,亩产不过八斗。郡府记录,你乡去岁平均亩产九斗三升,已是虚高。”

里正扑通跪地:“大人明鉴!非是小民谎报,实在是……实在是丁壮多征入伍,老弱耕种乏力,粪肥不足,又连年征调……”

“秦法:田律明定,亩产不及律定标准,里正罚二甲,农户罚徭役。”程牧站起身,拍拍手上尘土,“然今岁特殊,长平新定,君侯有令:首岁以安民为要。罚可暂缓,但田需整治。”

他转向青禾:“你有何建言?”

—— 引自章节:第4章

不朽人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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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厉害的慧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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