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21 07:29:46
状态: 完结
字数: 6.83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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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李承弈养的外室又闹上顺天府了。她点名要见我。“烦请王妃管管您家王爷!”“他将妾身锁在别院三日,妾身如今走路腿都是颤的。”这个月,她已三次报官。第一次,她抱怨李承弈带她在猎场围猎,吓得她泪流不止。第二次,她控诉他带她夜游闹市,喧嚣声几乎震破她的耳膜。李承弈不曾在乎我王妃的脸面,只会觉她有趣。他牵着人要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2-21 07:29:46
【原文摘录】
第二次,她控诉他带她夜游闹市,喧嚣声几乎震破她的耳膜。
李承弈不曾在乎我王妃的脸面,只会觉她有趣。
他牵着人要走。
我拦住他:“下月初八是我的生辰宴,王爷可还来?”
他嗤笑:“无趣。即便我不来,你不也同样会等?”
我抿唇不语。
等他离开后,我寻到了老太妃:“三年之约将满,老夫人,这次,我真的该走了。”
…………
又一次立在顺天府衙。
府尹已见怪不怪,苦着脸拱手:“王妃,下官实在为难……那位又来了,定要见您。”
我抬眸望向堂侧坐着的女子。
那是柳盈盈,李承弈数月前从南边带回来的歌姬。
这已是她本月第三次闹上公堂。
见我进来,她放下手中茶盏,并不起身,只微微抬眼,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腔调:
“王妃娘娘总算来了。”
“您能不能管管王爷?”
“他将妾身锁在别院整整三日,说是教妾身品鉴他收藏的窖酒……妾身如今腿还软着,路都走不稳。”
堂上衙役低头憋笑,师爷捋须轻咳。
柳盈盈浑不在意,只盯着我,执拗地等一个回应。
我淡声道:“知道了。”
我转身欲走,却被她叫住。
“王妃娘娘好大的架子。”
她对我的平静似有不甘,凑近我说道:“听闻娘娘生母曾是江南名妓……真巧,妾身母亲也是呢。”
“您说这缘分,是不是有趣得紧?”
我抬眼看她。
“柳姑娘,顺天府是断案之地,不是给你演儿女情长的戏台。”
“下次再有私怨,莫要惊动官府了。”
“凭什么?”她不肯罢休,眼底闪过挑衅,“您不是堂堂肃亲王妃么?”
“王爷说,您不过是府里一件摆设,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玉菩萨。”
我打断她:“很快就不是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李承弈一身玄色骑装踏入堂内,眉峰如剑,薄唇紧抿,周身透着武将特有的凛冽之气。
他不曾看我,目光径直落在柳盈盈身上,语气懒散:“闹够了?回府。”
柳盈盈拽住他衣袖轻晃:“王爷怎的才来?妾身腿都站酸了。”
李承弈语气玩味,眼风却扫过我:“不是让你玩尽兴?还不满意?”
足够挑衅和羞辱。
他纵容柳盈盈的所有放肆,不过是为逼我认清自己“摆设”的身份,自动退位让贤。
我安静退至一旁,事了准备离去。
她瞥见我欲走,踮脚搂住李承弈脖颈,声音娇得能滴出水:“那王爷今晚……还来陪妾身赏月么?”
李承弈一手虚揽着她,凑近她耳畔,气息暧昧:“昨日不是说腰酸?”
“哪有……”柳盈盈嗔怪。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他策马而来,伸手一捞将我拽上马背置于身前,动作算不上温柔。
骏马扬蹄疾驰,风呼啸过耳,我后背僵直,紧紧攥紧他衣襟。
不知过了多久,马速渐缓,已至王府门前。
他先翻身下马,伸手欲扶我,见我脸色微白,低骂了声:“没出息。”
随即自顾自往府里走去。
双脚踏实地面的瞬间,我才找回些许安定。
望着他挺拔却冷漠的背影,我想起与老太妃的三载之约。
期限将至,该了结了。
翌日清晨,难得见李承弈在府中用早膳。
他坐在花厅,见我来了,目光在我素色衣裙上停留一瞬。
平日这个时辰,我甚少见他,下意识想退回屋内,但转念一想,过分之人不是我,我何必躲他。
于是默默坐下用膳。
他就坐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本兵书。
正低头喝粥时,李承弈忽地轻笑一声:“吃个饭都不安生。”
我以为是说我。
抬眼却见他正看着手中一张信笺。
他对着信笺念出声,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我听清:
“王爷一日不来哄妾身,妾身便一日不理你。现下已启程去西山别院泡温泉了。”
“李承弈,说到做到,我与你一刀两断。哼。”
“妾身正与秦公子品茶,听说他书画双绝,待会儿还要请他教妾身描摹……花月图呢。”
遣词造句是柳盈盈一贯的娇柔风格。
李承弈笑了,吩咐随从:“备马,去西山。”
他抓起外袍起身。
走过我身侧时,我起身拦住他:“下月初八,是我生辰宴,王爷……可还会来?”
李承弈脚步一顿,视线自上而下扫过我,挑眉:“沈清辞,你就这么上赶着?你还不配。”
我松开手,后退半步。
他离去前,像施舍般回头:“你我大婚之日,我都不曾出现,区区一个生辰宴,你怎么敢想?”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是啊,他从未在意过我。
李承弈走后,我去了松鹤堂。
“太妃娘娘,三年之期将满,我……该走了。”
我取出袖中一枚玉锁,轻轻放在紫檀桌上。
这是当年……我和李承弈的定情信物。
老太妃摩挲着温润玉锁,沉默良久,才抬眼望我,眼底有复杂情绪:“明明你们幼时那般要好……承弈还曾为你爬树摘杏,跌伤了腿。”
“怎就……走到了这般田地?”
从松鹤堂出来,我去了城南小院。
外祖母见我来了,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朝我招手:“清儿,咱们回扬州老家吧?”
“外祖母,您认得我?”
“当然认得,你是我的乖孙儿。”
—— 引自章节:第二章
赌那个曾经在我生辰时,会逃学亲手为我雕木簪的少年,还没有完全消失。
可这三年间,李承弈逃了一个婚宴,三次宫宴,两次家宴。
我的生辰宴怎会例外呢?
我其实不想再等了。
但看着老太妃恳切的眼神,终究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些年她明里暗里帮衬我和外祖母许多。
不差这几日了。
我轻轻点头:“阿婆放心,我们能回家的。”
夜深时,我躺在床上,被叩窗声惊醒。
我警觉起身,只听窗外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夜风的凉意:“沈清辞,开窗。”
是李承弈。
他不是去西山了么?怎会在此?
我推开窗棂,他立在月下,一身霜寒,手中却小心托着一只锦盒。
“你看看,这可是你幼时丢的那枚杏核哨子?”
我睡眼惺忪,嗓音微哑:“……什么?”
月色勾勒出李承弈唇角一丝极淡的笑意:“你当年当宝贝供着那只杏核哨子,裂了缝的那个,我找到了。”
“嗯?”
“李承弈,莫要骗我。都过去十几年了,哪里还能找到?”
“若我真找到了呢?”
他将锦盒凑近窗边,借着月光,我能看清盒中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的、颜色深褐的杏核,顶端钻了孔,系着褪色的红绳。
竟真是它。
我幼时最爱的玩物,八岁那年在上元灯市弄丢,哭了整夜。
他竟记得。
我心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我轻轻“嗯”了一声。
他挑了挑眉,语气混着不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邀功:“就‘嗯’?不谢谢本王?我翻遍了旧物库才找到。”
我顺着他,软声说了句:“多谢王爷。”
他盯着我,眸色很深,又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半晌,只听见他低声道:“睡吧。”
转瞬抬手为我关上了窗。
……
近日京中新晋一位年轻将领,数月前在北境立了功,圣上嘉奖,特许其肖像入凌烟阁。
我身无出彩之处,唯有一手精湛的画工在京城有些名号。
今日我便是奉命来皇家马场为他描绘画像。
世人皆知沈晚画技出神入化,殊不知她与肃清王妃是同一人。
"师父!您快看,顾小将军今日这身骑装,当真俊得晃眼!”
我接过徒弟的画笔:“这些年,你什么官员没见过,还这般大惊小怪。”
“师父您不懂,顾将军不一样!他可是真刀真枪拼杀出的功名,气度自然不同。”
不知怎地,我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李承弈。
他也曾鲜衣怒马,年少扬名。
先帝在时,他是最得宠的皇侄,文韬武略,风头无两。
他十四岁便能在宫宴上弹奏广陵散,琴声激越,满堂寂静。
曲终,多少贵女倾慕。
—— 引自章节:第三章
顾昀朝我拱手一笑:“沈画师,辛苦了。想不到你笔力如此精湛,下回若还需画像,定再请画师执笔。”
我亦客气一笑:“将军过誉。”
顾昀很平易近人,低身帮我收拾画具,我忽觉一道目光落在此处。
我侧眸,竟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马场看台的李承弈。
他坐在高处,一身墨色常服几乎融入阴影,目光沉静,辨不出情绪。
马场并未清场,因此我很快看见了他——竟带着柳盈盈在跑马。
如同当年教我骑马那般,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此时已放下身段,耐着性子去哄一个女人。
我曾以为自己是例外。
我恍惚了一下,自嘲地冷笑一声,策马将画具收至马车。
顾昀在我身侧,赞道:“沈画师不仅画艺超群,骑术竟也这般了得。”
我的骑术是李承弈亲自教导,担得起一句名师无弱徒。
“我骑术尚可,但驯马一道总欠火候。画师可否指点一二?”他解释道,“接下来要练新编的骑兵阵,有些技巧需要打磨。”
见他态度诚恳,天色不算太晚,我便应了下来。
正欲为他讲解几个动作,侧后方忽然一道黑影疾冲而来。
是柳盈盈。
她胯下的马匹似乎受惊,直直朝我撞来。
我勒马闪避,却还是被她手中扬起的马鞭扫到腰侧。
一阵火辣辣的疼传来,我闷哼一声,失控跌下马背。
与此同时,柳盈盈也娇呼一声摔落在地,带着哭腔喊道:“王爷!妾身的脚……扭着了!”
李承弈见状立刻跃下马背,几步跨到跟前。
他的目光在我因疼痛而蜷缩的身体上停留了一瞬。
柳盈盈哭得梨花带雨:“王爷,好疼……”
李承弈脚步微顿,看了一眼柳盈盈,又看向我。
我撑着地面试图站起,额头因疼痛渗出许多冷汗。
他将我的狼狈尽收眼底,但他走向了柳盈盈,俯身将她抱起。
“自不量力。”
他丢下这句话,不知在说谁。
他抱着哭泣的柳盈盈朝马场外走去,再未回头。
柳盈盈背对李承弈,对着我扯出一个得意的笑。
顾昀快步上前扶我:“沈画师!你没事吧?可伤着了?我立刻去叫大夫!”
“无妨。”我借着他的力站稳。
我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凉了下去。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