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木y对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17 17:34:44
状态: 完结
字数: 8.13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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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陈稷移植心脏后,被迫踏入由人类执念构成的“心源回廊”,在无数中式规则怪谈中挣扎求生……每个副本都藏着致死的规则与一份“契约碎片”。凭借病床上磨砺出的极致理性,他将诡异之地拆解成可分析的“系统”,以知识为刃,以观察为盾。而那颗承载着匠人执念的心脏,正引领他走向回廊深处,揭开器官捐献背后,最毛骨悚然的真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2-17 17:34:44
【原文摘录】
它和病房窗外那棵老槐树的影子一起,丈量着他被病床困住的人生。先天性心脏病,终末期。这些医学术语像刻在骨头上的咒文,伴随他每一次艰难的呼吸。但今天,滴答声的节奏变了。平稳,有力。一声,一声,撞在胸腔深处,震得他指尖发麻。
“陈先生,您很幸运。”
主刀医生站在床边,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里有种复杂的东西——不是纯粹的喜悦,更像是一种惊叹,混杂着某种不解。
“供体匹配度极高,术后反应良好得……超出预期。”医生翻看着手里的平板,“排斥反应几乎为零,这很少见。您的身体接纳这颗心脏的速度,快得像它本来就属于您。”
陈稷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按在左胸。隔着病号服和纱布,那颗陌生的心脏正沉稳跳动,将血液泵向四肢百骸。力量感,这是他二十八年来从未体验过的奢侈。
“供体信息……”他声音沙哑。
“匿名捐献,根据规定不能透露。”医生迅速回答,过于迅速,“但捐赠者家属留了一句话给您。”
医生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的信纸,边缘已经磨损。他犹豫了一下,才递过来。
纸上只有一行毛笔字,墨迹浓黑如夜:
“心之所向,契之所缚。”字迹瘦硬嶙峋,不像现代人写法。
“什么意思?”陈稷问。
医生摇头:“不清楚。可能是某种祝福吧。”他收起平板,“接下来是复健期。您需要学习如何……使用这颗新的心脏。”
陈稷盯着那行字,直到医生离开病房。窗外,老槐树的影子正一寸寸爬过对面住院楼的墙面,像某种缓慢生长的活物。
他把信纸折好,压在枕头下。
入睡前,他最后一次触摸胸口。心跳平稳。陌生,却又熟悉得令人不安。
出院是在两周后。
父母帮他提着简单的行李,穿过医院大厅。消毒水的气味第一次没有让他感到窒息。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烫在皮肤上,真实得刺眼。
“回家给你炖汤,好好补补。”母亲的声音里有哭过的痕迹,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陈稷点头,目光却扫过大厅角落。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大约三十出头,穿着不合时宜的深灰色长袖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他正低头看报纸,但陈稷注意到,那人的报纸——是倒着的。
更奇怪的是,男人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扭曲。像盛夏沥青路面上蒸腾的热浪,但现在是初春。
男人抬起头。四目相对。
陈稷的心脏——那颗崭新的心脏——猛地一缩,剧烈到让他踉跄半步。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冰冷的牵引感,仿佛胸腔里有根无形的线被瞬间拉紧,线的另一端攥在那个男人手里。
男人对他微微一笑。
—— 引自章节:第1章
不是单纯的霉味,更接近……被雨水泡透的旧木头、陈年香灰,以及某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类似于供品腐败后的混合气息。门轴发出绵长的呻吟,像是许久不曾被惊扰的沉睡被强行打断。
祠堂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深。
天井狭窄,青石板缝隙里长满墨绿色的苔藓。正对面是祠堂主厅,门楣高悬,匾额上“慎终追远”四个大字金漆剥落,露出底下黑色的木质。厅内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见密密麻麻的牌位,层层叠叠,像一片沉默的碑林。
但陈稷的注意力首先被天井中央的东西吸引。
一口石质水缸,半满的积水浑浊发绿,水面漂着几片枯叶。水缸旁,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制香炉,炉内积着厚厚的香灰,灰白中透着诡异的暗红。
香炉上,插着三柱香。
两柱已燃尽,只剩下焦黑的竹签。中间那柱,还剩约莫三分之一,一缕极细的青烟袅袅升起,在死寂的空气里画着扭曲的线。
规则一:入祠需敬香,香火不断,则鬼魅不侵。
陈稷的视线快速扫过四周。天井两侧是厢房,门窗紧闭,窗纸破损,黑洞洞的窟窿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另外两名契约者呢?还是说,那三柱香里,有两柱就是他们敬的?
他走近香炉。
香灰的气味更浓了,那股甜腻感直冲鼻腔。香炉石壁上刻着模糊的图案,像是某种祭祀场景,人物扭曲变形。炉内除了香灰,还有一些……别的灰烬。颜色更深,质地更粗糙。
陈稷伸出手指,悬在香炉上方。
心跳平稳。没有异常牵引感。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门依旧虚掩,门外是那条青石板路和铁灰色的天。没有退路的感觉异常清晰。这里不是现实,是“副本”。规则是唯一的生路。
他需要香。或者,需要确认“香火不断”的具体含义。
他走向主厅。
脚步落在青石板上,声音被潮湿的空气吸收,显得沉闷。跨过主厅那高高的木门槛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瞬间踏入另一个季节。
厅内空间高阔,梁柱粗大,但同样残破。蛛网在角落结成了灰白色的帷幔。正前方是一张巨大的供桌,黑漆斑驳,桌上空无一物,积着厚厚一层灰。供桌后的神龛被一道深色的布幔遮挡,布幔边缘已经破烂,露出后面更深邃的黑暗。
牌位架从供桌两侧一直延伸到厅堂深处,层层叠叠,足有上百个。大部分牌位上的字迹都模糊了,看不清名讳。
陈稷的视线落在供桌一角。
那里有一个小木盒,打开着,里面是几束用红纸捆着的线香。香是新的,颜色暗黄,散发着干燥的草药气味。
他拿起一束。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线香的瞬间——啪嗒。
一声轻响,从神龛方向传来。
—— 引自章节:第2章
陈稷手中的香,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香灰凝结,摇摇欲坠。时间以香火燃烧的速度在倒数。
他大脑飞速运转,过滤所有信息。
已知:1. 目标:前方门内(匠人遗物,牵引感源头)。
障碍:疑似溺亡孩童执念体(特性:畏香火光?操控水渍。行为模式:阻挡路径,低声啜泣但无声,持续制造潮湿环境)。
资源:三柱线香(李钦、孙倩的香消耗较慢,自己的即将燃尽),未知的“匠”之契约(契合度1.7%,仅有微弱牵引预警)。
环境:狭窄通道,两侧砖墙潮湿,头顶横梁,后方退路被水渍缓慢封堵。
潜在威胁:未露面的顾承宗(堕落者,高契合度,可能在任何地方)。
假设:· 香火对执念体有克制,但非绝对。水渍绕行光晕说明它“厌恶”但可“忍受”一定程度的照射。
· 孩童姿态(蜷缩、啜泣)可能暗示其执念核心与“溺亡”、“恐惧”、“被遗弃”相关。
· 心脏牵引感指向门内,门缝透出烛光。烛光可能与“匠人遗物”或另一种“规则”相关。
策略:强行突破水渍区域风险极高。香火不足以完全驱散水渍,且孩童本体可能具备直接攻击能力(参考之前死亡契约者)。需利用其行为模式或环境特点。
“李钦,”陈稷压低声音,语速平稳,“你的香给我。孙倩,你的香举高,尽可能照向我们前方和左侧的水渍边缘。”
李钦愣了一下,但没多问,迅速将手中还剩大半的香递给陈稷。孙倩咬着嘴唇,颤抖着将香举过头顶,香火光晕扩散开,前方蔓延最快的一股水迹果然停滞了一下,向旁边绕开些许。
陈稷将自己那截快烧完的香插在脚下砖缝里,固定住。微弱的光晕形成一个极小的安全点。他接过李钦的香,深吸一口带着线香特有草药味的冰冷空气。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李钦和孙倩几乎惊叫出声的动作。
他没有向前冲,而是向后退了半步,将手中李钦那柱燃烧正旺的香,猛地插向旁边湿滑的砖墙!
不是胡乱插,而是对准了墙壁上一块颜色略深、仿佛长期被水浸泡的砖缝。
香杆与湿砖摩擦,发出细微的“嗤”声。香头明亮了一瞬。
紧接着,那处墙壁……“渗”出了水。
不是流淌,是像出汗一样,无数细密的水珠从砖缝、从墙皮内部沁出,迅速汇聚,沿着墙面流下,与地上的水渍汇合。
而那个一直背对他们、埋头啜泣的孩童身影,猛地一颤!
—— 引自章节:第3章
门外的撞击声一下重过一下,厚实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闩处木屑崩裂。地面幽绿色的阵图光芒越来越盛,那股吸力不再是单纯的拉扯,更像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沿着脚踝向上攀附,试图将人的骨髓和意识都抽离出去。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陈旧香料燃烧后的呛人味道,混合着从阵图深处渗出的、更原始的阴冷。
孙倩最先崩溃,她尖叫一声,双腿一软就要瘫倒,却被阵图的吸力强行“钉”在原地,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神涣散。李钦也好不到哪去,他死死握着那截快要燃尽的线香,香火的光晕在幽绿阵芒下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他脸上血色尽褪,牙齿咯咯打颤,全靠一股求生的本能强撑着没有跪下。
陈稷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像撞在冰壁上,又冷又痛。刻刀在手中持续传来微弱的脉动,与阵图中央——那盏血蜡灯盏下方——某种庞大而冰冷的存在共鸣。牵引感尖锐得如同实质的针,扎向那个点。
顾承宗就站在阵图边缘,手臂上暗红纹路的光芒与阵图幽光交相辉映,他像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嘴角噙着那抹残忍而愉悦的笑意,目光在三人惊惧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陈稷紧握刻刀的手上。
“时间不多了,‘祠卫’耐心有限。而血蜡的‘蔽时’效果,也快过去了。”他慢条斯理地说,仿佛在陈述天气,“阵图会抽取你们的生命力和少许灵魂碎屑,作为安抚祠卫和稳定通道的‘祭品’。放心,死不了,顶多……虚弱一段时间。当然,如果抵抗,被阵图反噬或者被破门而入的祠卫撕碎,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带着蛊惑的意味:“配合我,拿到‘祠心’,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们活着离开这个副本。毕竟,有用的棋子,比一次性的燃料,价值更高。”
祭品。燃料。棋子。
这些词汇冰冷地敲打着陈稷的耳膜。他大脑在极致的压力下,反而剥离了所有情绪,只剩下冰冷的计算。顾承宗要的是祠心,需要他们做探路的卒子和稳定通道的耗材。门外是破门在即的恐怖祠卫,脚下是吞噬生机的诡异阵图,眼前是深不可测的堕落者。硬拼是死路,顺从可能死得更快,但似乎有一线极其微弱的空隙——顾承宗需要“匠”之契约的气息,需要他们“活着”提供生命波动,至少在到达祠心之前。这是唯一的,也是极度危险的筹码。
刻刀在掌心传来微弱却坚定的脉动,心脏与阵眼深处的共鸣带着一种近乎刺痛的存在感。或许,那把遗物刻刀和这微弱的共鸣,能在规则的夹缝里,撬动一点什么。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