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15 06:52:43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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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结婚第八年,在我三十岁生日这天,我净身出户了。房子是我婚前买的,离婚协议上我自愿赠予给了前夫。车子是他名下,我不争。我俩合开的那家小有名气的装修公司,我也无偿转让了所有股权。我什么都没要,只带走了那本我跟了他八年,记录了每一笔开销的账本。从他给我买的第一支九块九的玫瑰,到他妈住院我垫付的二十万手术费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2-15 06:52:43
【原文摘录】
我什么都没要,只带走了那本我跟了他八年,记录了每一笔开销的账本。
从他给我买的第一支九块九的玫瑰,到他妈住院我垫付的二十万手术费,
再到他妹妹买房我还了三年的贷款。
一笔一笔,密密麻麻。
这是我的青春,被明码标价的八年。
我把账本复印件推到他面前,语气平静,
“总计一百三十七万,零头抹了,你给我一百三十七万就行,我们两清。”
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嗤笑一声。
“周宜,你都倒贴我八年了,现在跟我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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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爱我,不就是爱我穷得只剩下你吗?
这不都是你心甘情愿的?”
如果是三天前,我大概会崩溃大哭,会质问他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但现在,我只是觉得可笑。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从身旁拿出另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财产分割那栏我没填,因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共同财产。”
我看着他一点点消失的笑容,继续说。
“这套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房本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楼下的车,是你贷款买的,但这三年的月供,每一笔都是从我的卡里划走的。”
“还有你引以为傲的那个项目,启动资金也是我从我爸公司挪用的。
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只要我这八年付出的现金,一百三十七万。”
顾言脸上的嘲弄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他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顾总,更像一个被人扒光了伪装的小丑。
“为什么?”
他蹲下来,试图抓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周宜,你别闹了。”
我躲开了他的触碰。
“我们好好的?”我轻声重复着这句话,内心毫无波澜。
我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三天前。
在他那个号称充满了“贫穷回忆”的旧出租屋里,我发现的那个上了锁的檀木盒子。
那个盒子,才是我们这八年婚姻,这八年欺骗的全部真相。
盒子里的东西,让我一夜之间,从一场深情的梦里,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后,钱到账,我们民政局见。”
我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他大概以为我还在因为他昨天爽约而借题发挥。
他怎么会知道,我不是在闹小脾气。
八年前,我认识顾言。
那时他是我们学校最出名的贫困生,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
永远埋首在图书馆的书堆里,清冷又坚韧。
而我,是那个每天兼职三份工,只为凑够学费和生活费的学妹。
我以为我们是同类,是被生活压弯了腰,却从不肯低下头颅的同类。
我被他眼里的“不屈”和骨子里的“才华”吸引,
不顾一切地追他,像个不知疲倦的傻子。
我追了他整整一年,他才终于点头。
我坚信,我们的爱情,足以战胜眼下的一切贫穷和困苦。
三天前,我拎着熬了一下午的鸡汤,去他母亲常住的那间旧出租屋。
那是个破旧的筒子楼,楼道里堆满杂物,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八年来,我每个月都来,风雨无阻。
我以为,他母亲是个常年卧病在床,靠着微薄退休金度日的普通妇人。
我心疼她,也心疼为了医药费焦头烂额的顾言。
那天,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顾言的声音,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属于上位者的慵懒。
“妈,您就再忍忍,等我把顾氏的继承权拿到手,就不用再装病住这种破地方了。”
他母亲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哪有半分病气。
“那个周宜怎么办?她毕竟跟了你八年。”
我听见顾言一声轻笑,
“一个苏晚的替代品而已,玩了八年也够本了,给她点钱打发了就是。”
那一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
原来,他不是穷小子,是津城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原来,他母亲根本没病,只是在陪他演一场名叫“贫穷”的戏。
而我,周宜,这八年掏心掏肺爱着的人,只是一个叫“苏晚”的女人的替代品。
我像个游魂一样回到我们的家。
八年的相濡以沫,每一件家具,每一个角落,都曾是我以为的“爱巢”。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所有的付出,我熬夜打工为他母亲凑的手术费,
我为了省钱买的打折菜,我放弃保研机会陪他创业的决定,全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曾以为我拯救的是他的贫穷,原来我只是他豪门游戏里的一个道具。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回忆被开门声打断。
顾言回来了,他从背后轻轻抱住我,
下巴抵在我的发顶,语气温柔。
“宜宜,别生气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蛋糕,“你最爱吃的。”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奋斗,等我们有钱了就去瑞士看雪吗?怎么能为这点小事生气呢。”
—— 引自章节:第二章
顾言的社交账号干净得像张白纸,但我还是从他大学同学的旧相册里,找到了她。
她靠在顾言肩上,笑得明媚,和水晶相框里的女孩一模一样。
苏晚,顾言的青梅竹马,八年前因白血病去世。
时间点,正是我和顾言相遇那年。
我不是开始,只是个续集。
我找出钥匙,打开了旧出租屋的门。
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纸箱,是我上次鬼使神差从他床底拖出来的。
箱子没锁。
掀开盖子,照片下的男士白衬衫已经泛黄,再往下,是一本粉色日记本。
锁扣生锈,我轻易就掰开了。
扉页上写着:赠我挚爱的顾言,愿我们的故事,永不落幕。
落款是,爱你的晚晚。
我的指尖冰冷,一页页翻开。
“今天顾言偷偷给我带了糯米丸子,他说,看我吃东西的样子最可爱,
要学一辈子的手艺,只做给我吃。”
“他画好了我们在城南的家的设计图,说要有一个种满月季的小院子。”
“妈妈非要给我熬小米粥,我闻到味道就想吐。
顾言知道了,他说,以后谁也别想逼我吃我不喜欢的东西。”
最后一页被泪水洇湿,字迹模糊不清。
“言,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
我合上日记,浑身脱力。
那些我曾珍藏的甜蜜,此刻都成了扎进骨肉的刺。
顾言第一次为我下厨,做的就是糯米丸子。
他说,这是他唯一会做的菜。
现在住的这套城南带院子的房子,我付的首付,他却一手包办了所有装修。
我抱怨风格老气,他只说,相信他,这才是最适合我们家的样子。
我肠胃不好,爱喝小米粥。
可每次端上桌,他都会皱眉,淡淡说一句“没营养”。
我以为他只是不爱,原来他是厌恶。
八年时间,我的人生,我的喜好,我的家,都是一个拙劣的仿冒品。
我活在苏晚的影子里,过着她没过完的一生。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扶着马桶干呕。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灼烧着喉咙。
我嫌他脏,更嫌这段被蒙骗的岁月脏。
两天后,顾言回来了。
他提着一个名牌购物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看到我时愣了一下。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他伸手想探我的额头,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爱了八年的脸,第一次感到陌生。
我转身回房,拿出那本日记,砸在他胸口。
“顾言,我们结婚三年,你从不碰我,也坚决不要小孩。”
他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死死盯着脚下的日记本,眼里的震惊和慌乱再也藏不住。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
“宜宜,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我冷笑,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她啧了一声,抄着手靠在门框上。
“他要是真上心,能不知道你胃不好,现在才知道送小米粥?
这都八年了,他是一点没往心里记啊。”
林薇弯腰,拎起那个垃圾袋,系了个死结。
“装什么浪子回头、情深不寿的戏码,也不看看观众还买不买票。”
我没说话,只是换了鞋,拿上车钥匙。
“去哪?”林薇问我。
“去墓地。”我说,
“去跟苏晚,也跟我这荒唐的八年,做个了断。”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就像我逝去的那些年。
墓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松柏的沙沙声。
我隔着很远就看到了顾言。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身形挺拔,正半蹲在一个墓碑前,
用一块白色的软布,极其温柔地擦拭着上面的照片。
那动作,是我从未见过的珍重。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穿着得体的香槟色套裙,
气质优雅,眉眼间和墓碑上的照片有几分相似。
我猜,那应该是苏晚的姐姐,苏晴。
我本想转身就走,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撕扯出难堪。
可顾言偏偏就在这时回了头。
看到我,他擦拭的动作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但那慌乱只持续了一秒,就迅速被一种冰冷的镇定所取代,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责备。
“周宜,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我看着墓碑上那张和我七分相似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从没见过她,却好像跟她纠缠了一辈子。
我学她的风格,模仿她的喜好,被顾言塑造成她的样子。
我将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
“苏小姐,打扰了。”我低声说,
“我是占了你位置八年的那个女人。今天来,是想把一切都还给你。”
也还给我自己。
苏晴闻声看向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
带着审视和疑惑,然后她转向顾言,声音温婉地问。
“阿言,这位是?”
我看着顾言,看着他喉结滚动,看着他眼神躲闪,
最后,他避开我的视线,对着苏晴,
说出了那句让我彻底死心的话。
他说:“一个……资助过我的朋友。”
朋友?资助?
两个词,轻飘飘的,却像两个响亮的耳光,
把我八年的青春和爱情,扇得血肉模糊。
我忽然就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格外突兀。
“朋友?”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过去,停在他们面前,
目光落在墓碑上苏晚那张年轻带笑的脸上。
“苏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转向那个优雅的女人,
“你的‘阿言’,不仅拿了我这个‘朋友’的钱。”
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
“还睡了我八年。”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