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折子萱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14 02:05:46
状态: 连载
字数: 4.7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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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暴雨夜,战神的三匹珍贵的战马突发急症,军医束手无策,竟归咎于邪祟作怪。监工放出狠话若再死一匹马,所有马夫都要掉脑袋。危急关头,那个身份最低贱的养马奴站了出来。她看出这是急性肠绞痛,必须立即排气减压。监工怒斥她僭越身份,一脚踢飞她自制的医疗工具。但她没有退缩,转而拿起一旁烧红的铁锥,精准地刺入马腹特定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2-14 02:05:46
【原文摘录】
三匹披甲战马倒在地上疯狂抽搐,肚腹高高隆起,口吐白沫,眼瞳翻白,每一次挣扎都带起沉重的铁蹄砸地声,仿佛死神正一脚脚踏进这破败的马厩。
“完了!三品龙鳞马要死两匹了!”一个军医跪在泥水里,哆嗦着翻看《太医典马录》,嘴里念念有词,“此乃邪祟附体,需焚香祭天,驱瘟送煞!”
监工赵彪一脚踹翻香炉,怒吼如雷:“放屁!这是军中战马,不是你家庙里的牲口!再死一匹,所有马夫按军规斩首示众!头颅挂旗杆上示众三日!”
跪了一地的马夫们瑟瑟发抖,有人已哭出声来。
战马是边军命脉,一匹龙鳞马价值百金,更是将军冲锋陷阵的左膀右臂。
如今一夜暴毙两匹,主将震怒之下,谁也逃不过株连。
唯有角落里一道纤细身影站得笔直。
她蹲在一匹濒死战马旁,指尖轻轻探向马鼻,又迅速翻起眼皮细察,动作沉稳得不像个年不过二十的女子。
雨水顺着她粗布衣领灌进脖颈,湿透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寒夜里燃起的火。
苏清漪。
罪臣之后,马场杂役,每日刷马喂料、清粪除秽,身份低贱如泥。
可此刻,她指尖的温度却比任何军医都更接近生死的边界。
“急性肠绞痛,气滞血瘀,腹压暴增。”她在心中飞快推演,“若不立刻减压,内脏压迫心肺,三刻内必死。”
她猛地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布包,层层打开——一根用麻绳搓成的粗针,几条草木灰浸泡后晒干的棉布条。
这是她按祖父手札改良的“消毒线”,虽简陋,却是她无数次在死马身上练出来的救命手段。
“住手!”赵彪一个箭步冲来,狠狠一脚踢飞布包,麻针断成两截,草木灰洒进泥水,“贱奴也敢僭越军医之权?你爹娘就是不信规矩才落得满门抄斩!你也想步他们后尘?”
苏清漪没看他,目光仍锁在那匹马身上。
它呼吸越来越弱,鼻翼几乎不动,瞳孔开始扩散。
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刀锋划过冰面:“再不让开,这马就死了。”
赵彪一愣,随即暴怒:“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叫板?来人——把她拖出去关禁闭!”
没人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苏清漪。
她缓缓蹲下,从马槽边捡起一根烧得通红又被雨水浇冷的铁锥——那是白日里用来烙马印的工具。
她看也不看,直接将锥尖按进马腹左侧一个极精准的位置,刺入半寸。
“嗤——”
一股恶臭的浊气喷涌而出,伴随着肠鸣般的声响。
那马猛然抽搐,随即胸腹剧烈起伏,呼吸竟一点点恢复!
全场死寂。
连赵彪都僵在原地,眼珠几乎瞪裂。
—— 引自章节:第1章
她站在校场中央,四周是持戈肃立的士兵,目光如钉,压得人喘不过气。
程烈负手而立,铁甲未卸,眉宇间透着审视与凝重。
他身后,赵彪早已等得焦躁,一见她出现,立刻扑跪上前,声泪俱下:“将军明察!此女乃罪臣之后,身份卑贱,竟敢私改军医令,擅自动刀剖腹,用邪火烧器、秽布裹伤,分明是借疫病之名行毁马之实!若非将军及时察觉,恐三匹神驹尽亡,我大燕骑兵将失锋刃!”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根烧黑的铁锥和一块沾满灰烬的布条,高高举起,嗓音颤抖:“诸位请看!此物未经药熏、未入净炉,乃野法所用,秽气入体,必引百马同毙!这是证据!她这是要毁我全军战力啊!”
几名老兵被推上前,哆嗦着点头附和:“是……是没见过这样的治法……怕是有毒……”
人群骚动起来,质疑声四起。
苏清漪却未辩解,只是静静站着,目光扫过那些惊疑的脸,最终落在程烈身上。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如刃,割开嘈杂:
“副将大人,昨夜濒死的三匹马,是军中最贵重的踏云、追电、逐月,皆因急腹症肠梗致气胀将爆。按你们的‘正法’——放血、灌草药、祷告祈福——它们现在早已剖腹取肠,尸首凉透。”
她顿了顿,唇角微扬,带着一丝近乎冷酷的笃定:“我可以救活它们,是因为我知道,什么叫‘秽气’,什么叫‘邪术’。”
众人一怔。
她缓缓抬手,指向赵彪手中的铁锥:“你说它不净?可它经火灼烧,比你们任何一把未经处理的刀剪都干净。你说布条带秽?那是我用盐水煮过三次的净布,用来吸渗液、防感染。”
她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你要证据?好。请副将下令——现在就杀一匹昨夜醒来的马,剖开它的腹腔。若里面有积气未散、肠管坏死,或因‘秽气’引发化脓溃烂,我苏清漪当场自刎谢罪。”
全场骤然死寂。
连程烈都瞳孔一缩。这不是赌命,这是以命证道。
谁敢在这种事上拿性命开玩笑?除非……她真的有把握。
有人开始低声议论:“她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赵彪脸色煞白,嘴唇直抖:“你……你疯了!哪有为了自证清白去杀军马的?”
“我不是为了自证清白。”苏清漪冷冷看他,“我是为了让你们明白——你们所谓的‘规矩’,正在害死战马,也在拖垮这支军队。”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一阵骚动。
陈伯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出,满脸皱纹里写满愤怒。
他是个哑巴老马夫,服役三十载,亲眼见过苏家鼎盛时的风光。
—— 引自章节:第2章
“踏雪疯了!快拦住它!”几名军士合力拉紧缰绳,却被震得连连后退。
程烈捂着胸口跌坐在地,衣襟染血——方才他刚靠近,便被一蹄踹中肋骨。
军医匆匆赶来,搭脉观色,额头沁汗:“回副将……是旧伤复发,筋络受损,需静养三月,否则恐成残马。”
“三月?”有人冷笑,“秋演大阅七日后便至,主帅无马,军心必乱!”
话音未落,一道纤细身影已穿过人群,脚步沉稳,踏进马厩。
是她。
苏清漪。
刚接过卒长令不过半日,就被推到了全军瞩目的风口浪尖。
她没穿官袍,只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袖口卷起,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
怀里抱着一个油布包,里面是她亲手打磨的镊子、刀片,还有一小坛烧酒。
“让开。”她声音不高,却像刀锋划过铁甲,冷得让人不敢违逆。
众人面面相觑,竟真的让出一条道。
踏雪仍在暴躁嘶鸣,双眼赤红,鬃毛凌乱,每一次蹬蹄都震得地面微颤。
这匹曾随萧决千里奔袭、斩将夺旗的战马,素来桀骜不驯,连御前驯马师都近不得身,更别说此刻狂性大发。
可苏清漪并未贸然靠近。
她站在三丈外,静静观察——看它的步态是否拖曳,看它承重时哪条腿避让,看它眼神中的痛楚是来自骨还是筋,甚至低头细察泥地上那一串蹄印的深浅与形状。
忽然,她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竹哨,轻轻吹出一声低鸣。
那音律极细,近乎无声,却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像是远古草原上母马呼唤幼驹的调子。
奇迹发生了。
踏雪猛地一顿,耳朵倏地一抖,瞳孔微缩,竟停止了冲撞。
“它……它听到了?”程烈挣扎着撑起身子,难以置信。
苏清漪没答,只缓缓起身,向前迈了一步。
又一步。
战马鼻翼翕动,目光死死锁住她,肌肉仍紧绷如弓,却再未发起攻击。
“不是旧伤。”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泉,“是昨日行军途中踩中铁蒺藜,碎片未拔,毒气入体,淤血化脓,已侵入筋膜。你们用热敷,是在助毒蔓延。”
“胡说!”一名老军医怒喝,“踏雪行军路线我亲自查验过,毫无伤痕!”
苏清漪不争不辩,径直走到马侧,伸手探向右后腿内侧一处隐蔽褶皱。
那里毛发微湿,颜色暗红,若非仔细查看,极易忽略。
她取出小剪,利落地剪开毛发,露出一点指甲盖大小的红肿。
围观者倒吸一口凉气。
她打开烧酒坛,倾酒淋下——酒液触及伤口,腾起一阵白烟,踏雪浑身一震,却未挣扎。
—— 引自章节:第3章
若连“活阎王”的马都救不活,这新上任的罪奴女卒长,怕是连一日都坐不稳。
苏清漪准时出现。
她一身粗布灰袍,袖口卷至腕上,左手提着那只陶罐,褐绿色药泥在晨光下泛着沉静光泽。
脚步不疾不徐,仿佛不是踏入风暴中心,而是赴一场寻常问诊。
马厩门开,踏雪低嘶一声,鼻息微重,右后腿仍缠着绷带,却已能稳立四蹄。
苏清漪蹲下身,指尖轻触包扎处,眉梢微动——温度正常,肿胀消退三成,这是好兆头。
可就在此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刻意的喧哗。
“站住!”
令狐冲大步而来,两名太医院学徒紧随其后,一人捧医典,一人端铜盆盛清水,似要当场验毒。
他锦袍玉带,满脸讥诮:“苏氏余孽,也敢妄动军中重畜?你这药泥色泽诡异,气味刺鼻,分明是用蛊毒侵蚀筋骨!若害了踏雪性命,你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足赎罪!”
他一把夺过陶罐,凑近一嗅,冷笑更甚:“黄柏苦寒伤阳,地龙腥秽引邪,骨碎补虽生骨,然须配君臣佐使,岂是你这等粗鄙之人能乱用的?《太医典·兽疾卷》明载:‘骨裂必静养百日,动则断根’!你昨夜竟还让人牵引踏雪行走半圈,简直是疯魔之举!”
围观将士纷纷骚动,程烈站在角落,眉头紧锁,却没有出声。
苏清漪缓缓直起身,拍了拍手,从怀中取出半卷残册。
纸页泛黄,边角焦灼,却是她自幼熟读、夜夜摩挲的《苏氏兽医学·卷壹》。
她将其中一页轻轻展开,声音清冷如泉:
“《兽经·筋骨篇》有云:‘静则滞,动则通,气血行而骨自接。’你背的是条文,我遵的是理法。”
她目光扫向令狐冲,一字一句道:“马为战畜,非圈养之豚。久卧则气血凝滞,肌肉萎缩,褥疮溃烂,七日后秋演在即,你是想让将军骑一匹废马出阵,还是信我一试?”
她顿了顿,抬眸直视众人,声音不高,却如利刃破空:
“若七日后踏雪不能奔行如初,我自愿受军法处置,斩首无怨。”
全场死寂。
程烈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将军只说要看到它能跑,并未说要它能战。”
苏清漪唇角微扬:“那就拭目以待。”
令狐冲脸色铁青,还想争辩,却被她径直绕过。
她重新打开陶罐,手指蘸取药泥,精准敷于踏雪患处,动作稳定如尺量寸裁。
每一抹,每一分压力,皆有讲究。
她甚至低声安抚踏雪,语气温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别怕,很快就好。”
那马竟真安静下来,鼻翼轻颤,眼中戾气渐消。
令狐冲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前眼神阴沉地扫过药桶与草料堆。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