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13 14: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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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离开豪门的第七年,我在修车厂的脏水桶边遇到了前夫。他是来提那辆千万级超跑的贵客,是京圈人人敬畏的太子爷。而我,是穿着不合身工装,满手冻疮的洗车小妹。整整一个小时,他坐在休息室没看我一眼。直到经理为了讨好他,指着满是泥泞的轮胎对我说:“去,用牙刷把轮毂里的石子剔干净,剔一颗赏你一百!”我没有犹豫,跪在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2-13 14:49:34
【原文摘录】
直到经理为了讨好他,指着满是泥泞的轮胎对我说:
“去,用牙刷把轮毂里的石子剔干净,剔一颗赏你一百!”
我没有犹豫,跪在零下十度的冰水里,用那双曾经弹钢琴的手去抠石子。
在众人的哄笑和起哄声中,我冻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停歇。
剔完最后一颗,我撑着膝盖勉强站直,听见他冰冷的嘲讽:
“宁愿在这儿抠泥巴也不肯回家求饶?”
“欧阳初夏,你的骨气可真值钱!”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朝他伸出红肿溃烂的手。
“一共三十颗,三千块,现结还是转账?”
多年过去,爱恨情仇早已入土为安,
但这三千块,刚好够我给刚断气的女儿买一块最便宜的墓地
1
周围的超跑俱乐部成员拿着手机。
“这不是当年的欧阳大小姐吗?怎么混成这副狗样了?”
“啧啧,为了几千块钱,真是什么都肯干啊。”
沈逸川没说话,旁边的林芝挽紧了他的手臂。
她捂着鼻子故作惊讶:
“呀,姐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逸川,你看姐姐手都流血了。”
她眼底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七年前,就是这个女人,设计自己摔断腿,诬陷是我推的。
沈逸川信了她,逼我下跪认错。
我宁死不屈,大着肚子被赶出家门。
“给钱。”
我只盯着沈逸川,声音嘶哑。
沈逸川冷笑一声,从皮夹里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
大概有三千。
他手一扬。
并没有递给我。
而是直接撒进了旁边装废机油的黑桶里。
“想要钱?”
“自己捞。”
经理为了讨好沈逸川,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脏水桶。
污水泼了我一身。
“沈总赏你的,还不快谢恩!”
但我没有犹豫。
我跪在油桶边,把双手伸进那令人作呕的黑色粘液里。
一张,两张,三张……
机油又脏又臭,沾在溃烂的伤口上,剧痛无比。
但我感觉不到疼。
我满脑子都是安安。
安安还在医院太平间躺着。
护工说,要是今晚再不交钱领走,就要把她当无主尸体处理了。
我捞得很认真,每一张都在工装上蹭掉多余的油。
沈逸川看着我卑微的动作,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突然几步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衣领,把我从油桶边提了起来。
“欧阳初夏,你就这么缺钱?缺到连尊严都不要了?”
他暴怒。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尊严多少钱一斤?”
“沈总,谢赏。”
他甩开我。
我没站稳,后背重重撞在自动洗车机的铁架上。
脊椎剧痛,像是断了。
我顾不上疼,爬起来抓起地上的钱,转身就跑。
我不敢回头。
安安还在等我。
我得带她回家。
—— 引自章节:第一章
“这什么东西?全是油,验钞机都过不去!”
“这怎么收?”
钱被甩了出来,散落一地。
我慌了,扑过去一张张捡起来。
“求求你,通融一下,这是真钱,真的是真钱……”
“我女儿在里面躺了两天了,那是冷柜啊,她怕冷……”
我跪在窗口前,把头磕得砰砰响。
玻璃窗后的工作人员有些不忍,但还是摇摇头。
“大姐,不是我不帮你,这钱银行都不一定收。”
“快走吧,别在这闹了,不然保安来了更难看。”
工作人员关上了窗。
我抱着那一沓废纸一样的钱,行尸走肉般走出医院。
天黑了。
我拿出手机,想找人借钱,想找人帮忙。
通讯录翻到底,只有寥寥几个号码。
以前那些巴结我的名媛、富少,早在七年前就把我拉黑了。
唯一接通的一个以前的“闺蜜”,听完我的哭诉,只回了一句:
“初夏,不是我不借,沈少放话了,谁敢帮你谁倒霉。
你也别怪我不念旧情,自己作孽,自己受着吧。”
电话挂断。
世界一片忙音。
我回到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出租屋。
还没进门,就看到房东正在往外扔东西。
安安的小衣服、破旧的玩具熊、还有我那几件不合身的工装,散落一地泥泞。
“哎哟,你可算回来了!”
房东捂着鼻子,指着那一堆破烂。
“听邻居说你女儿死医院了?真晦气!
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这房子我不租了,刚死过人,谁还敢住!”
外面下着雨。
雨水打在安安最喜欢的维尼熊上。
那是她捡废品换回来的,洗了很多遍,虽然旧,但很干净。
现在沾满了泥浆。
我冲过去,疯了一样把维尼熊抱在怀里,用袖子去擦上面的泥。
“别扔!这是安安的!”
“滚滚滚!看见你就恶心!”
房东用力推了我一把,把门“砰”地关上。
我跌坐在雨里。
怀里抱着那只脏兮兮的熊,手里攥着那沓花不出去的油钱。
高烧让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我听见安安在哭。
她说:妈妈,我冷。
她说:妈妈,我想回家,我想睡在大树下。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不能倒下。
哪怕是死,我也要先把安安安顿好。
沈逸川封杀了所有路。
那我就去求他。
求到他满意为止。
听说今晚沈逸川在“夜色”会所办单身派对,庆祝他和林芝即将订婚。
我爬起来,把维尼熊藏进怀里,跌跌撞撞地朝“夜色”走去。
“夜色”是京城最高档的销金窟。
我一身油污和雨水,刚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
“哪来的乞丐,滚远点!”
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我把那沓洗过却依然泛着油渍的钱掏出来,捧在手心。
“这些钱……用不了。”
我声音颤抖,低下头,卑微到了尘埃里。
“沈总,求你高抬贵手,解了封杀令。
我只想给安安买个墓地,买完我就滚,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沈逸川没接那钱。
“欧阳初夏,你那个野种死了?”
野种。
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她叫安安。”
“死了好,省得长大了也是个祸害。”
我指甲掐进肉里,强忍着扑上去咬死他的冲动。
林芝突然娇笑一声,从桌上拿起一瓶烈酒。
“逸川,姐姐这么可怜,我们要不就帮帮她?”
她一边说,一边让服务员摆开了十个大号的扎啤杯。
那是“深水炸弹”
高度白酒混着威士忌和红牛,一杯下去能放倒一个壮汉。
“姐姐,这年头钱不好挣。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林芝指着那些酒。
“一杯五百。
你喝一杯,我就让逸川给你五百现金,还是干净的钱。
喝够十杯,封杀令立马撤销。”
十杯。
五千块。
刚好够墓地钱。
但我现在的身体,严重的胃溃疡加上产后未愈的并发症,别说十杯,一杯都
能要了我的命。
我没有犹豫。
“好,我喝。”
我抓起第一杯,仰头灌下。
烈酒入喉,胃部瞬间痉挛,疼得我眼前发黑。
“好!爽快!”
周围人起哄叫好。
第二杯。
第三杯。
喝到第四杯的时候,我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全是鲜红的血,混着酒液,触目惊心。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沈逸川皱了皱眉,手指下意识地动了一下。
林芝立刻挡住他的视线,惊呼道:
“哎呀,姐姐怎么吐血了?是不是平时喝劣质酒喝多了把胃喝坏了?”
她转头对沈逸川撒娇:
“逸川,看来姐姐为了那个野男人,这些年真是受苦了呢。”
提到“野男人”,沈逸川眼底刚升起的波澜淡然无存。
他冷冷开口:
“继续。不喝完不许停。”
我擦掉嘴角的血。
手在抖,连杯子都拿不稳。
第五杯……
第六杯……
每一口都是在往肚子里灌硫酸。
视线开始重影,我却盯着桌上那一摞现金。
喝到第八杯,我再也撑不住,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剧烈抽搐。
血不停地从嘴里涌出来,染红了昂贵的地毯。
我要死了吗?
不行,钱还没拿到。
我挣扎着往桌子那边爬,满手是血地去够那钱。
“够了!”
沈逸川站起来,一脚踢翻了桌子。
酒瓶碎了一地。
他抓起那叠钱,狠狠砸在我脸上。
“拿着钱,滚!”
我颤抖着手,一张一张地把它们捡进怀里。
—— 引自章节:第三章
交了钱,工作人员看我的眼神像看个疯子。
但我终于拿到了那个小小的骨灰盒。
很轻。
我的安安,生下来只有四斤,走的时候瘦得只剩皮包骨。
烧成灰,也就这么一点点。
“安安,妈妈带你回家。”
“我们去住大房子,有大树,有花,再也不用睡地下室了。”
我抱着骨灰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西山墓园走。
那里是京城风水最好的墓地,安安生前在画册上见过,说想住在那儿看星星。
我买不起那里的墓位,只能买在最边缘的一个角落。
但也够了。
只要能让她安息。
到了墓园门口,雨停了。
天刚蒙蒙亮。
我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停在那儿。
那是沈逸川的车。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沈逸川和林芝就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他们是来视察沈家祖坟的。
林芝一眼就看到了我怀里抱着的盒子。
她尖叫一声,夸张地往沈逸川怀里躲:
“啊!逸川!那是骨灰盒!好晦气啊!”
“今天是我们来看风水的日子,她抱着个死人盒子冲撞过来,是不是想诅咒我们?”
沈逸川看到我,脸色阴沉下来。
“欧阳初夏,你阴魂不散是不是?”
“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
我紧紧抱着盒子,后退两步。
“我交了钱的……这是公共墓区,我有权进去。”
“我只想埋了安安,埋完我就走,不碍你们的眼。”
我不停地解释,声音沙哑卑微。
沈逸川却根本不信。
“什么安安?我看你就是拿个空盒子来博同情,想讹钱!”
混乱中,林芝突然冲上来,假装被我推倒在地。
“哎哟!我的肚子……逸川,她推我!”
沈逸川眼神一厉,为了护着林芝,推了我一把。
“疯婆子!”
这一推,力道极大。
本来我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
怀里的骨灰盒脱手飞出。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劣质的木盒,砸在坚硬的路面上,四分五裂。
灰白色的骨灰,洒落在满是泥泞的积水里。
风一吹,散了。
混进了污泥,再也分不清哪是土,哪是骨。
我趴在地上,愣了两秒。
随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安安!!!”
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我不顾一切地用手去抓地上的泥水。
“安安……别怕,妈妈在这……妈妈给你弄干净……”
我捧起一把湿透的泥土,试图把骨灰从里面分离出来。
可是怎么可能分得出来?
我抓得满手是血,指甲都劈断了,却只能抓起一团脏污的泥巴。
“为什么……”
“为什么连最后的安宁都不给她……”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