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11 15:48:44
状态: 完结
字数: 5.8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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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嫁给周烈的第五年,那个在国外声称要做“独立女性”的姐姐,穿着我没见过的名牌,拎着一袋子所谓的“纯手工空气”出现在门口。“阿烈,这是我在阿尔卑斯山为你收集的自由。”正蹲在修车厂门口吃盒饭的周烈,手里的筷子顿住了。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2-11 15:48:44
【原文摘录】
正蹲在修车厂门口吃盒饭的周烈,手里的筷子顿住了。
姐姐踩着镶钻的高跟鞋,嫌弃地踢开我脚边的机油桶。
“这种脏兮兮的日子你还没过够?”
那一年的周烈,为了姐姐的一句“想看海”,能骑着破摩托跑三天三夜。
我倒要看看,这位垄断了全市运输线的车队老大周烈,究竟是会捧起那袋空气,
还是会把它们连同旧情一起踩在脚底。
周烈颤抖着接过那袋空气。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
我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五年了,我陪他从一个修车铺的小老板,做到今天垄断全省运输线的周总。
我见过他喝醉了酒跟人吹牛的样子,见过他为了抢单子三天三夜不合眼的样子,见过他搞定难缠客户后,一身疲惫却冲我咧嘴笑的样子。
却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为了一个女人,和一袋子空气。
江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伸出鞋尖,嫌恶地踢了踢我脚边的机油桶。
“妹妹,你现在怎么跟个大妈一样?”
“阿烈现在的身份,你这样会丢他脸的。”
周围的修车工和司机们都尴尬地别开脸,假装没听见。
他们都是跟我一起跑过川藏线,一起在服务区啃过干馒头的兄弟。
我是他们的老板娘,也是能跟他们一起钻到车底下修发动机的“宁姐”。
我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从包里拿出一份紧急报表,递给周烈。
“周烈,三号线的货在广西被扣了,对方要加价,你得赶紧签字处理。”
这是笔大单,耽误一天,违约金就是七位数。
周烈却像没听见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那袋空气护在怀里,不耐烦地推开我的手。
“没看婉婉刚回来吗?这点破事你自己处理不了?”
哗啦一声。
报表掉在地上,瞬间被黑色的油污浸透,看不清字迹。
江婉娇嗔地笑了,挽住周烈的胳膊。
“阿烈,别对妹妹这么凶嘛。虽然她确实没什么灵气,只会死干活,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周烈拉着江婉走向办公室。
那间办公室,是我亲手设计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捡起地上那份脏污的报表。
跟进去的时候,周烈正把他办公室最显眼的展示架上的东西拿下来。
那是我帮他拿下的第一个“全省物流金奖”奖杯。
为了那个奖,我陪着客户连喝了三场,喝到胃出血被送进医院。
周烈当时抱着我,红着眼说,江宁,这辈子我都不会负你。
现在,他把那个奖杯随手扔进了墙角的杂物箱里。
然后,他郑重地,把那袋所谓的“阿尔卑斯山空气”摆在了最中间。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是啊,都过去了。”
晚上回到家,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江婉穿着我的睡袍,正指挥着保姆把她的行李搬进主卧。
“这个也搬进去,那个也搬进去,哎呀,这房间采光怎么这么差,会影响我吸收天地灵气的。”
我站在玄关,看着这个我精心布置了五年的婚房。
周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燕窝。
看见我,他理所当然地开口:“江宁,你回来了。今晚你睡书房吧,主卧让给婉婉。”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婉婉刚回国,倒时差身体弱,需要好的环境休息。”
“我们是夫妻,你让我给大姨子让床?”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
周烈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你别这么斤斤计较行不行?婉婉在国外受了那么多苦,你是妹妹,让着她点怎么了?”
“她受苦?”我气笑了,“她刷爆你给她的信用卡,在欧洲各国‘采风’,叫受苦?”
“你能不能别这么物质!”周烈把燕窝重重放在桌上,“婉婉追求的是精神世界的富足,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江婉适时地走过来,柔弱地靠在周烈身上。
“阿烈,你别跟妹妹吵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我还是去住酒店吧,免得妹妹不开心。”
她这么一说,周烈看我的眼神更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江宁,你闹够了没有!非要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你才满意吗?”
我看着他们,男的高大,女的娇小,依偎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
而我,像一个多余的不识大体的恶人。
我没再说话,转身走进了书房,重重关上了门。
半夜,我被隔壁主卧传来的欢笑声吵醒。
他在给江婉讲这几年的发家史。
讲他如何拿下第一个大客户,如何开辟第一条省际专线,如何打败竞争对手。
那些故事,每一个细节我都参与其中。
可是在他的讲述里,没有我。
他把所有的功劳,都安在了他自己身上。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去公司,需要一份去年跑运输时的行车日记,里面记录了几个关键路线的危险路段和安全驿站。
我翻遍了书房,都找不到。
最后,我在客厅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它的残骸。
那些我熬着夜,一笔一划记录下来的心血,被撕得粉碎,上面还沾着咖啡渍和蛋糕屑。
江婉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涂着指甲油。
看到我手里的碎片,她无辜地摊了摊手。
“哎呀,我以为是废纸呢,就拿来垫咖啡杯了。真不好意思啊妹妹。”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在他眼里,竟然成了“寒酸的回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周烈,你会后悔的。”
江婉说,她不能白吃白住,要进公司“帮忙”。
周烈欣然同意,给她安了个“艺术总监”的头衔,说要提升车队的企业文化。
然后,灾难就开始了。
她上任第一天,就把司机们最喜欢的休息室给改了。
那是个大通铺,累了的兄弟们能躺下就睡,旁边还有无限供应热水的茶水间。
江婉嫌弃那里“又脏又臭,毫无美感”。
她花了几十万,把休息室改造成了挂满抽象画的“艺术咖啡厅”。
她强制一群跑了十几个小时长途的糙汉子,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喝她亲手磨的又酸又涩的“手磨咖啡”。
司机们怨声载道,好几个直接跟我请了假,说心脏受不了。
我找到江婉,要求她把休息室恢复原样。
她当场就哭了,梨花带雨地跑去找周烈告状,说我“打压她的艺术天性”,“扼杀公司的未来”。
周烈把我叫到办公室,当着所有高层的面批评我。
“江宁,你就是眼界太窄了!公司要做大做强,必须跟国际接轨!婉婉带来的高端审美,正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
我看着他,觉得他陌生得可怕。
他忘了,我们公司能有今天,靠的不是什么高端审美,是兄弟们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拼出来的。
紧接着,财务总监老张满头大汗地跑来找我。
“宁姐,出事了!账上少了五百万!”
我心里一沉。
一查流水,钱是江婉转走的。
她用这笔钱,在拍卖会上买了一幅我完全看不懂的画,说是“艺术投资”。
那笔钱,是我刚刚申请下来,准备给前几天在运输途中受伤的几个司机当抚恤金和医疗费的!
其中一个司机的腿可能保不住了,一家老小都指望着这笔钱。
我拿着账单,冲进了周烈的办公室。
江婉正靠在他怀里,指着那幅画,说着什么“后现代主义的解构”。
我把账单摔在他们面前。
“江婉!你拿给兄弟们救命的钱,去买这堆垃圾?”
周烈看到账单,脸色也变了,显然是肉疼了。
可江婉的眼泪一掉,他就瞬间软了心。
“阿烈,我……我不知道那是抚恤金……我只是想为公司做点贡献,他们说这幅画很有升值空间的……”
周烈叹了口气,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算了,她也是好心。钱的事我再想办法,你别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咄咄逼人。”
江婉躲在周烈身后,冲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胜利的微笑。
她用口型对我说:“妹妹,阿烈说了,这就叫,千金难买我开心。”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在厨房里忙活了三个小时,做了满满一桌子他最爱吃的菜。
糖醋排骨,红烧肉,还有一锅小火慢炖的猪肚鸡。
我还把那张小小的,皱巴巴的化验单,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精致的信封里。
上面写着:周烈,生日快乐。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我想,也许这个孩子的到来,能唤醒他的一点良知。
能让他想起,这个家,到底谁才是女主人。
去酒店的路上,我心里甚至还有一丝卑微的期盼。
我开着车,行驶在去往市中心酒店的滨海路上。
突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侧后方猛地撞了过来!
方向盘瞬间失控,我的车不受控制地冲出护栏,翻滚着掉进了路边的深沟里。
天旋地转。
额头传来剧痛,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被卡在变形的驾驶座上,动弹不得。
小腹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绞痛。
我闻到了浓重的汽油味。
车,要爆炸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碎裂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凭着记忆拨通了周烈的号码。
第一遍,被挂断了。
我不死心,又拨了第二遍。
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江婉兴奋的尖叫。
“阿烈!快看!这个全息投影的极光好美啊!太浪漫了!就像我们在北欧约定好要一起看的一样!”
我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原来,他不在我们约好的酒店。
他在陪江婉,看一场假的极光秀。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求救:
“周烈……我出车祸了……在滨海路……快来救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然后传来周烈不耐烦的声音。
“江宁,你能不能别闹了?”
“为了争宠,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婉婉特意为我准备的惊喜?”
“别扫兴!自己打车回来!”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眼泪终于决堤。
“叮”的一声,手机亮了。
是江婉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周烈站在绚烂的“极光”下,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像是在许愿。
而江婉,正踮起脚尖,亲吻着他的脸颊。
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字:
【正版回来了,盗版该退场咯。】
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呛进了鼻腔,车头的火花突然变成了明火,“滋滋”作响。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濡湿了底裤。
那是我的孩子……我和周烈盼了五年的孩子,在这一刻,正在悄无声息地流逝。
我颤抖着手,最后一次抚摸上平坦的小腹。
“宝宝,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下一秒。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滨海路。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