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思陈年[董生]最新章节目录番外+全文](http://image-cdn.iyykj.cn/0905/fcde7306c70b7b7ed78054226884b140c8f3d7caa000-pvDJNk_fw480webp.jpg)
作者: 见空111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01 13:11:27
状态: 完结
字数: 2.5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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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在写毕业论文时猝死,本以为一切尽数终结。却不想再睁眼,已成了《聊斋志异·董生》里的董遐思。青州城的暮色,如墨汁般晕染开来,街巷湿冷,夜风里带着阴湿的气息。而我,已成一具注定凄惨的身体——女扮男装的董遐思。皮肤苍白如雪,眉眼精致得如工笔画,声音清软却裹着男子的衣襟。稍一露馅,便是生死难测的祸端。我在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2-01 13:11:27
【原文摘录】
怎么死的?记忆混乱不堪,只捕捉到“妖”、“精气枯竭”几个令人胆寒的词,像冰冷的针,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成了董遐思,一个注定了凄惨结局的人。
不,或许不是“成了”,是“占据了”。这具身体的原主去了哪里,我不敢深想。巨大的荒诞感和求生欲同时攫住了我。我只想活下去,像任何一个被扔进绝境的普通人一样,抓住任何一根稻草。
我强迫自己看向桌案上的铜镜。镜子里的人,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一张过于清俊的脸。肤色是久不见日光的苍白,眉眼细致得如同工笔画就,唇色却带着一抹不自然的淡绯。这根本不是一张属于阳刚男子的脸。更可怕的是,记忆告诉我,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女子。
女扮男装。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慌,瞬间压过了对那模糊死局的恐惧。一旦暴露,在这个时代,下场可能比被妖物吸干精气好不到哪里去。
我几乎是仓皇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社恐的本能让我想立刻找个角落蜷缩起来,但理智尖叫着警告我:必须扮演好“董遐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重,却让我的心跳骤然失控。
“遐思,还在用功?”声音是温和的,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记忆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王九思。同窗,好友。
我瞬间绷紧了脊背,手指下意识地捏紧了袖口,指节泛白。不能慌。我模仿着记忆里原身那略带疏离的态度,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襟上。
“王兄。”声音干涩得厉害。
王九思已走到书案前,身形挺拔,挡住了窗外最后的光。他俯身,拿起我摊开的一本书,是《孟子》。他的手指修长干净,翻动书页的动作优雅从容。
“《尽心篇》?”他轻笑,气息拂过我额前的碎发,“遐思近日,竟开始钻研心性之学了?”
他的靠近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皂角清气,本该是令人安心的味道,却让我脊背窜起一股寒意。这不是基于知识的恐惧,而是动物般的直觉——他的温和之下,有种什么东西,让我想逃。
“随手……翻翻。”我往后缩了缩,试图拉开距离。
这细微的躲闪,似乎并未让他不悦,反而,他笑声更低,带着一种……被取悦了的亲昵?“你呀,总是这般。昨日与你说的城南诗会,考虑得如何了?几位同窗都盼着你呢。”
诗会?人多眼杂,我要如何在一群男子中间周旋而不露馅?
—— 引自章节:第1章
但我全身的感官都像拉满的弓弦,警惕着他每一个看似无意的举动——他递过来的汤勺,他对我盘中一块瘦肉的关切,甚至他偶尔停留在我脸上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每一次接触,哪怕只是衣角的轻微摩擦,都让我头皮发麻。
我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意识到,孤独竟是种奢侈品。此刻,我宁愿独自面对这陌生世界的空旷,也好过在这位“好友”令人窒息的温和中煎熬。
终于熬到膳毕,我几乎是立刻起身,以“头晕,想早些安歇”为由,逃回了属于自己的那间书斋。合上门板,背靠着冰冷的木门,我才敢大口喘息,冷汗早已浸湿了内衫的后背。
书斋里没有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黑暗给了我一丝可怜的安全感。我摸索着走到榻边,和衣躺下,蜷缩起来。
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但神经却高度紧张,无法入睡。窗外的风声,远处隐约的更漏声,甚至梁上老鼠跑过的细微窸窣,都清晰可闻。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妖”字,像鬼火一样在脑海中闪烁。
它会以何种方式出现?是青面獠牙,还是一缕幽魂?那“吸干精气”的痛苦,又是何等模样?未知放大了恐惧,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像是索命符的前奏。
就在这半梦半醒、意识模糊的边界,一股似有若无的异样感,忽然攫住了我。
不是声音,也不是景象。是一种……气味。
极淡,清冷,像是雪后初霁的松林,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腥气。这气味钻入鼻腔,让我昏沉的头脑为之一凛。
紧接着,是温度的变化。
虽是春夜,但凉意尚存。可此刻,被窝里却悄然升起一股异常的暖意,如同被人用体温细心煨暖过。这暖意并不舒适,反而带着一种粘稠的、活物般的侵袭感,从脚踝开始,丝丝缕缕地向上蔓延。
我猛地睁大眼睛,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腔。恐惧让我浑身僵硬,连转动眼珠都变得困难。
不是梦。
有什么东西……就在床上。在我身边。
我甚至能感觉到,身边的锦褥微微下陷,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重量正躺下来。
那清冷又甜腻的气息更浓了,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颈侧。我能感觉到,似乎有一缕冰凉的发丝,扫过我的耳廓,带起一阵战栗。
它在我耳边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气息冰冷,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
—— 引自章节:第2章
“夜里风凉,你脸色又不好,就在屋里用汤吧。”他语气自然,反客为主地走进来,将安神汤放在书案上。碗沿温热,但我指尖的寒意却挥之不去。
我站在原地,进退维谷。拒绝显得反常,接受又如同饮鸩止渴。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指了指另一把,姿态从容,仿佛这只是无数次夜谈中最寻常的一次。
“坐下,趁热喝。”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我依言坐下,双手捧起瓷碗,温热的触感稍稍安抚了我狂跳的心。汤气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容,却让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清晰——温和底下,是毫不放松的洞察。
我小口啜饮着汤,味蕾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全部的感官都用来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方才,可是梦魇了?”他状似无意地提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稳定,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嗯。”我含糊应道,垂下眼睫,盯着碗中深色的汤液。
“梦到了什么,怕成那样?”他倾身向前,声音压低,带着诱哄般的关切,“说与我听听,或许就好受了。”
我心脏一缩。我能说什么?说一个无形的妖物躺在身边?那只会引来更多盘问,甚至可能暴露我并非原主的事实。更何况,那种亵渎般的触感,我根本无法宣之于口。
“记……记不清了。”我努力让声音平稳,“只是觉得很可怕,醒不过来。”
“记不清了……”王九思重复着我的话,尾音拖长,带着一丝玩味。他不再追问梦境,转而说道:“遐思,你近日似乎变了许多。”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变得更安静了,也更……怕我了。”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我记得从前,你虽也内向,但与我在一起时,尚能谈笑风生。如今,却像是受惊的雀儿,我稍一靠近,便恨不得缩进壳里。”
他的观察竟如此敏锐!我背脊发凉,只能勉强辩解:“王兄多心了,许是……许是春困秋乏,精神不济。”
“是么?”他不置可否,目光缓缓扫过我的脖颈,那里因为刚才的惊吓或许还残留着汗湿的痕迹。“遐思,你我是至交好友,若有难处,定要告诉我。无论何事,我总能为你分担一二。”
这话语温柔体贴,却像无形的丝线,开始缠绕上来。他似乎在暗示,他知道我有“难处”,他在等我主动坦白,投入他张开的网中。
他忽然伸出手,并非像之前那样试图触碰我的脸,而是极其自然地搭上了我放在桌面的手腕。他的指尖温热,甚至有些烫人,与我冰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 引自章节:第3章
那碗浓黑的药汁被我悄悄泼进了窗台的海棠花盆里。不过两日,那本就半死不活的海棠,叶子竟开始泛黄卷边,像是被抽干了生机。这景象让我通体发寒,不知是心病作祟,还是那药果真有问题。
王九思依旧每日都来。有时是带着新抄的时文,有时是几样精巧的点心。他不再急切地追问那晚的“梦魇”,也不再试图触碰我,只是坐在那里,闲闲地聊些经史子集,或是青州城的趣闻。
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言的压迫。他的目光像最细腻的砂纸,无声地打磨着我脆弱的神经。我开始害怕听到他的脚步声,害怕那温和的敲门声。书斋不再是我的避难所,而成了一座被温柔看守的囚笼。
这天下午,他又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锦盒。
“昨日路过宝香斋,看到此物,觉得甚是配你。”他将锦盒推到我面前,笑容温煦,“打开看看。”
我迟疑着打开盒盖。黑色丝绒上,躺着一支白玉发簪。玉质温润,簪头简单雕成云纹,样式是男子常用的,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精致与贵重。
“王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我下意识地拒绝。接受他的礼物,像是一种妥协,会让我在他编织的网里陷得更深。
“一支发簪而已,何必见外。”他打断我,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平日用的那支木簪太过素简,与你的气质不符。”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随意挽起的发髻上,那里插着的正是原身那根毫不起眼的桃木簪。
“来,我帮你换上。”他站起身,绕到我身后。
我浑身僵硬,想躲,却被他一只手轻轻按住了肩膀。那力道不大,却重若千钧,让我无法动弹。他的气息从后方笼罩下来,带着墨香和一丝清冽,将我牢牢困在方寸之间。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小心地抽出了那根桃木簪。长发瞬间披散下来,垂在肩背。这感觉太过亲密,太过危险!仿佛伪装被层层剥开,露出内里最真实的、女子的形态。
他的动作很慢,指尖偶尔会擦过我颈后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我紧紧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果然,玉质更衬你。”他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低沉含笑,带着满足的喟叹。“遐思,你可知你披散头发的模样……”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份未尽的意味,比任何直白的话语都更令人心惊。
簪子似乎戴好了。但他并没有立刻放开我,他的手依然停留在我的发间,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铜镜就在不远处,我不敢抬头,生怕在镜中看到他此刻的眼神,也怕看到自己这副屈辱又惊惶的模样。
就在这时,那股熟悉的、清冷中带着甜腻腥气的气息,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