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山楂带串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21 19:07:20
状态: 连载
字数: 2.02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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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在阴云笼罩、青苔斑驳的百年老宅中,文玲珑——一个冷静果敢、内心藏锋的现代女性,在亲人葬礼上被迫重返童年噩梦之地。她本为送别至亲,却意外撞破家族光鲜外表下的血腥秘辛:失踪的姨母、密室中的血字、深夜游荡的纸人……每一步调查都逼近深渊.......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1-21 19:07:20
【原文摘录】
灵堂里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投下摇曳的光影,几张模糊的脸在光晕后若隐若现,带着几分疏离与冷漠。她没看他们,径直走到供桌前,低头行礼,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楚。
“你还知道回来。”老太太坐在主位,声音不高,却压住了雨声。那声音像是从陈年的木箱底翻出来的,带着潮湿的霉味和积年的威严。她枯瘦的手指搭在紫檀木扶手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晦暗的光。
文玲珑没应声,只是把伞轻轻靠在墙角,任由伞尖在青砖地上晕开一圈深色水渍。她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仔细搭在梨花木椅背上,动作不急不缓,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肩头洇开一小片深色,她却浑然不觉,仿佛这满屋的压抑与窗外的雨声都与她无关。
她抬头看了眼灵位,牌位新漆未干,在烛光下泛着黏腻的光泽,名字端正刻着,一笔一划都透着刻骨的庄重。可照片却空了一半——本该是姨母的位置,只剩半张烧焦的边角,人脸部分全没了,像是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狠狠擦过,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残缺。那焦黑的边缘蜷曲着,仿佛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夜晚。
她盯着那处空白,手指在袖口里蜷了一下,又松开。
“人死灯灭,照片损了就换一张,何必摆在这儿吓人。”她轻蔑地撇了撇嘴,指尖划过积灰的相框边缘,那语气里的凉薄像冬日里刺骨的寒风,瞬间冻结了屋内本就稀薄的温情。
老太太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抬头。她只是缓缓端起那只釉色温润的青瓷茶盏,对着浮起的茶沫轻轻吹了口气。蒸腾的水雾模糊了她布满皱纹的脸庞,也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旁边几个亲戚不安地交换着眼神,有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尴尬地搓了搓手,将未尽的话语咽回肚里,屋子里静得能听见窗外老槐树叶落的簌簌声。
—— 引自章节:第1章
屋里比她想象中更空。纸箱堆在墙角,灰尘厚得能写字。她没去翻那些箱子,目光直接落在最里侧的墙面上——那里有一道细缝,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像是被人用刀硬生生劈出来的。她走近,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一点干涸的暗红。
不是漆。
她蹲下身,顺着那道痕迹往下看,墙角积灰被刮出一道弧线,像是有人曾在这里挣扎过。她用指甲抠了一下,灰层底下露出两个字:替身。
字迹歪斜,笔画深陷进木头里,边缘发黑,像是血干透后又被反复擦拭留下的残痕。她盯着那两个字,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镜面就在她左侧,蒙着灰,映不出人影。她抬手抹了一把,镜面擦亮的一瞬间,她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纸人。
纸人没有五官,只有轮廓,穿着旧式旗袍,双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她猛地转身,身后空无一物。再回头,镜子里的纸人还在,离她更近了些。
她往后退,脚跟撞到什么东西,发出闷响。低头看,是一本皮面日记本,从书架上掉下来,摊开在地。她弯腰捡起,翻开第一页,夹层里滑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站在老宅门前的台阶上,笑得毫无防备。男孩手里拿着一只纸鸢,女孩抱着一只布老虎。男孩是沈砚舟,女孩是她自己。
她记得那天。那是火灾前一周,沈砚舟偷偷带她溜出祠堂,说要教她放风筝。结果风筝卡在树上,他爬上去摘,摔下来磕破了额头。她哭着跑去找人,却被老太太拦住,说“别声张,家丑不可外扬”。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玲珑七岁生辰,砚舟陪玩一日,愿她永不知苦。”
她攥紧照片,指节发白。门外传来脚步声,不重,但很稳,一步一步朝这边靠近。她迅速合上日记本,塞回原处,闪身躲进靠墙的衣柜里。
衣柜门没关严,留了一道缝。她屏住呼吸,听见脚步停在门口,没进来,只是站在那儿,像在等什么。
片刻后,脚步声又响起,这次是往里走。鞋底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人走到镜子前,停住。镜面映出一张脸——是沈砚舟。
他没看镜子,而是低头看着地上那本日记本,弯腰捡起来,翻了几页,又合上。他走到墙角,蹲下身,手指抚过“替身”二字,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
“你果然来了。”他低声说,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进衣柜里。
文玲珑没动,也没出声。
沈砚舟站起身,转头看向衣柜方向:“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她没应。
—— 引自章节:第2章
雨还在下,伞面压得很低,文玲珑没回头,也没加快脚步。阿九跟在后头三步远,不说话,也不靠近。她知道他在,也知道他不会走开。走到院门口时,她停下,把伞递还给他。阿九接过去,手指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凉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
她没进屋,直接拐去了西厢房。门没锁,推开来一股霉味。屋里灯是坏的,她摸出手机打开手电,光扫过床铺、桌椅、墙角,最后停在窗边那张矮柜上。柜子抽屉半开着,里头塞着几本旧账册,最上面压着一叠黄纸。她抽出一张,是纸人轮廓,没画脸,只用墨线勾了身形,旗袍样式,和镜中那个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铃声在空屋里显得很响。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苏曼青。
“你到家没?”苏曼青声音有点急,“我刚查完班,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还没。”文玲珑把纸人放回原处,“我在老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你又去那儿干什么?上次不是说好等我陪你再去?”
“临时有点事。”她没提镜子,也没提照片,“你别担心,我没事。”
“你每次都这么说。”苏曼青叹了口气,“我昨天翻了你寄来的那些资料,有几个地方不太对劲。你姨母的死亡证明上写的日期,和葬礼当天差了整整一个月。还有祠堂那枚铜钱,我找人问过,说是早年间‘赎命’用的,但一般只用在横死的人身上。”
文玲珑没接话,手指在纸人边缘摩挲了一下。
“玲珑,”苏曼青声音软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但别一个人扛。你要是真看见什么……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别硬撑。”
“我没看见什么。”她说,“就是觉得这地方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
“纸人。”她顿了顿,“自己动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轻笑:“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明天请假过去陪你?”
“不用。”文玲珑把纸人折起来塞进口袋,“我自己能处理。”
“你拍个视频给我看看。”苏曼青语气认真起来,“如果真有异常,我帮你联系民俗学那边的朋友。”
文玲珑没拒绝。她挂了电话,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外头天已经全黑,雨丝斜着打在玻璃上,模糊了院里的轮廓。她打开录像功能,镜头对准矮柜上的纸人堆,蹲下身,屏住呼吸。
起初什么都没发生。纸人静静躺着,像一堆被遗弃的祭品。她盯着屏幕,手指有点发僵。就在她准备关掉的时候,最上层那个纸人,忽然抬起了头。
不是风,也不是错觉。纸做的脖子缓缓向上仰,原本空白的脸正对着镜头,接着,眼眶位置裂开两道细缝,一对漆黑的眼珠从里头转了出来,直勾勾盯着她。
—— 引自章节:第3章
阿九在院角扫落叶,见她出来,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往祠堂方向飘。她走过去,低声问:“老太太今天在不在?”
阿九点头,手比了个“三”,又指了指供桌方向。意思是文老太太辰时三刻会去上香。
她记下时间,转身往厨房走。厨娘正熬粥,见她进来,忙擦手招呼:“小姐起得早,要不要喝碗热的?”
“不用。”她拉开橱柜,取出三支线香,“我替老太太先去敬一炷。”
厨娘没多想,笑着应了句“孝心可嘉”,低头继续搅锅。她拿着香出门,脚步不快,绕过前院石狮,从侧廊拐进祠堂后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祠堂里静得出奇,长明烛燃了一夜,火苗微弱。她走到供桌前,把香插进香炉,低头行礼,动作标准,没半点迟疑。拜完抬头,目光落在最上层牌位底部——那里有道细缝,和昨晚匾额背面的血字一样新。
她蹲下身,手指沿木纹摸索,指尖触到一处凹陷,轻轻一按,木板弹开,露出暗格。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纸契,边角卷曲,墨迹发乌。她抽出展开,第一行字刺进眼里:三代之内,需献祭三名嫡女,以血续运,保家宅昌隆。
她攥紧契约,心跳压在喉咙口。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传来脚步声,轻缓,带着拖曳感。
“玲珑,这么早就来敬香?”文老太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温和带笑,“真是懂事。”
她迅速把契约塞进袖口,转身时脸上已挂好笑容:“祖母早安,昨夜梦见祖父,心里不安,想着早点来上炷香。”
文老太太走近,手里端着个青瓷茶盏,热气袅袅:“吓着了吧?来,喝口茶压压惊,我亲手泡的,加了宁神的料。”
茶汤颜色偏红,浮着细末,像朱砂混在水里没搅匀。她伸手去接,指尖碰到杯沿,凉意渗进皮肤。
“祖母费心了。”她捧着茶盏,没立刻喝,低头吹了吹气,“您也坐会儿,我陪您说说话。”
文老太太没动,站在原地,笑意不减:“你喝,我看着你喝。”
她抬眼,对上老太太的目光,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却像钉子一样扎人。她垂下眼,嘴唇贴近杯沿,假装啜饮,实则手腕一斜,茶水全倒进脚边盆栽里,动作隐蔽,连水声都没漏出。
“真香。”她放下空盏,嘴角弯着,“祖母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文老太太没接话,视线落在她袖口,停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小时候最爱喝这个,每次发烧,灌下去就能退热。”
“是啊。”她顺着话接,“那时候您总守在我床边,一夜不合眼。”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