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19 08:33:49
状态: 完结
字数: 11.3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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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和离三年后,我在城南糕点铺遇见了顾砚礼。伙计正漫不经心包着我的豆渣饼,见他入门,立刻殷勤起来:“侯爷来了,您夫人定的滴酥鲍螺,一直用冰镇着呢!”顾砚礼未看那精致的瓷盅,目光落在我手中简陋的油纸包上:“你从前连碰都不碰的东西,如今何苦吃这个?我拿滴酥跟你换……”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
第五章2025-11-19 08:33:49
【原文摘录】
顾砚礼未看那精致的瓷盅,目光落在我手中简陋的油纸包上:“你从前连碰都不碰的东西,如今何苦吃这个?我拿滴酥跟你换……”
我摇头,将碎银轻轻搁在柜上。
“不劳费心。”
他喉结滚动,声音涩然:“宁宁,三年了,你还在怨我吗?”
我未答,只将豆渣饼往怀里护了护,檐外细雨正密。
哪有什么旧怨难忘。
不过是,家里那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就爱用这口。
我抱紧豆渣饼走进雨中,单薄的湿衣风一吹就透了。
一边走一边抖,有些后悔让齐伯把马车停得那么远。
好不容易看见金丝楠木车盖,我心头一喜,刚想加快步子过去,却被顾砚礼拦住。
他从上到下打量我一遍,解下自己的披风:“披着,你畏寒。”
“不必,我的马车到了。”
我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他叹息一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逞强,若是没地方去,我正好有一处别院可以借你。”
话音刚落,齐伯撑着伞站到了我身后:“主子还在等您。”
我微微颔首,搭着齐伯的手上马车。
顾砚礼见我登上金丝楠木马车,眼里闪过一阵诧异。
“谁在等你?你在京中没什么朋友,更何况……”
他猛地顿住。
我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何况我是罪臣之女。
所有人都应该像三年前的他那样离我远远的。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闪身进了车厢,将豆渣饼放在一边,抱起鎏金手炉,瞬间便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顾砚礼拦在马车前,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只能开口:“顾侯请回吧,别让夫人误会。”
“兰因不是小气的人——”
这时,不远处,一个女声响起:“夫君,你在跟谁说话?”
这声音,我很熟悉。
毕竟曾唤了我十年“宁姐姐”。
顾砚礼迟疑开口:“是......枕宁。”
柳兰因的脸色从意外到紧张,几经变换,最后挤出一个笑脸。
“宁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回京为何不提前说,我们夫妻好为你接风。”
她说话掷地有声,一点也不像记忆中那个怯懦躲在我身后,受欺负了只知道哭着唤“宁姐姐”的少女。
在我提着红缨枪替她出气,告诉所有人,她不是孤女,是我拿命护的亲妹妹时,从没想过,疼爱不止能给人底气,更会让人滋生出欲望。
我收回思绪,淡淡道:“不必麻烦。”
“宁姐姐怎么对兰因这么疏离,多年不见,唤我一声妹妹都不愿意吗?”
柳兰因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顾砚礼递过去帕子:“别哭了,来日方长,往后相见的机会多的是”
柳兰因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耐,泪势顿时收住。
我催促齐伯:“走。”
—— 引自章节:第一章
裴府是我夫君特意买给我的,就连安宁坊也是为我改的名。
男人止住笑声,目露怜悯之色:“就算我们不再是夫妻,我也永远是你的砚哥哥,我看得出你过得不好,没必要拿假话哄我,”
过得不好?
我不由低头看看自己。
捂着鎏金炉的手,虎口处密密麻麻的茧子。
再加上今日我特意穿了素衣,浑身上下没有纹绣,看着是寒碜了些。
但我却很喜欢这样子,虎口的老茧是常年练枪的证明,穿腻了那些蹙金绣衣物,简简单单的就很好。
“信与不信,都随你。”
他怔愣片刻。
“宁宁,你变了,变得不太像你了。”
“嗯,不止你这么说。”
说完我放下车帘,不再多言。
裴府门前,铺满了防滑的棕毡。
我抬头看了看刻“裴”字的紫檀木牌匾,觉得恍如隔世。
裴徊光迎出来,一袭墨狐裘衬得他俊美逼人。
他接过我手里的油纸包,自然地牵起我:
“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遇见了顾砚礼。”
“惹你不快了?”
“怎会?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萧枕宁了。”
我捏捏他的手:“饿了,我们回家吧。”
他眼里的寒芒褪去,终于有了点笑意:“好。”
从府门口走到内院,一切都没变,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这里原本是被查抄的将军府,被裴徊光拿来做了私宅。
以前,我和顾砚礼最爱爬二门里的樱桃树。
不把浑身弄得脏兮兮的绝不下树。
娘常说:“你个泼皮猴子,什么时候能像兰因一样娴静,娘就烧高香了。”
我听了笑嘻嘻的,娘夸妹妹,我高兴。
柳兰因的爹爹是我爹的副将,在她八岁那年战死沙场,爹便把她带回将军府认作养女。
为了替她出头,我跟人打架斗狠,得罪了不少人。
娘私下里劝我,再疼爱她,也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那时我想,能替妹妹出气,名声算什么?
至于顾砚礼,定远侯府的嫡次子。
生母早逝,夹在受宠的大哥,和有继母疼爱的幼弟中间,不上不下备受冷眼。
因为跟将军府的一纸婚约,被我爹娘当半个儿子养。
住在将军府的时间比住在侯府的时候更多。
从小到大,我的记忆中填满了顾砚礼。
就连学说的第一句话都是“宁宁喜欢砚哥哥”。
春去秋来,十八年青梅竹马,十年姐妹情深。
我曾以为,就算全天下人都负我,至少他们两个不会。
没想到将军府蹊跷获罪后,向来柔弱怯懦的妹妹,爬上了姐夫的床。
在我四处求告,救爹娘时,我的妹妹怀上了我夫君的孩子.....
回忆戛然而止。
裴徊光的俊颜在眼前放大。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又遇见了顾砚礼和柳兰因。
她满脸喜色:“宁姐姐,这么快又见面了!看来老天爷也怜惜我对姐姐的思念之情。”
“还记得飞云楼吗?从前我们最喜欢在灯会时登楼,今日不如同去?”
我淡淡开口:“我还要等人,你们自便吧。”
柳兰因失望地看向顾砚礼。
“兰因没有恶意,她只是怀念当初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三年前的事,过去了这么久,你也该放下了。”
说完,递给柳兰因一个眼色,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香囊:“宁姐姐,你不擅女红,过去都是我给你绣香囊,今日见你腰上空荡荡的,便特意为你绣了你最爱的翠竹。”
我看过去,目光落在香囊一角那朵小小的兰花上。
柳兰因做绣品时的习惯没有变。
当年,顾砚礼的亵衣上,也有一模一样的兰花。
柳兰因把香囊放进我手里。
我没有接,任由它掉在了地上。
她又红了眼:“宁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和夫君?到底怎样做才能让你解开心结,接纳我们?”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忖着,怪不得从前会疼她,这副娇柔模样的确能迷惑人。
在我的沉默中,她扑通一声朝我跪下:“我知道宁姐姐是气我跟夫君两情相悦,要不是夫君爱上我,你现在还是侯夫人,在侯府金尊玉贵地养着,不会流落街头艰难度日。”
“只要能让姐姐消气,就算让我跪死在这里我也绝无怨言。”
顾砚礼眉心紧蹙:“枕宁,何苦这样为难兰因?去一趟飞云楼我们把话说开,不好吗?”
我下意识地想拒绝。
可余光瞥见,街角几个扮演角色打闹的孩童。
正把手里的“萧”字旗丢在地上,一边踩一边骂“反贼”。
又改变了主意。
点头:“好。”
柳兰因从地上站起来,激动不已:“我就知道宁姐姐豁达!”
“今日该把淮儿也带来,他都三岁了还没见过姨母。”
柳兰因不是话多的人,去飞云楼的路上却不停地与我攀谈。
一会说顾砚礼如何在她孕期绝不纳通房,一会说顾砚礼如何寸步不离守着她生子三天三夜。
“夫君喜欢孩子,只淮儿一个他还嫌不够,要让我生十个八个,但我只有一张肚皮哪里生得过来,他又偏不碰别的女子,恼人得很。”
“御医给我开了滋补方子,说照着方子吃十几副,就能再给淮儿添个弟弟,到时一定请姐姐去喝满月酒——”
我还没作声。
顾砚礼突然开口:“少说两句。”
—— 引自章节:第三章
顾砚礼也对我呵护有加,当着宗亲的面说不介意没有子嗣。
但凡搜罗来好东西,一定会送进我房中,珠翠宝玉多得库房都堆不下。
只要我说句想吃甜,哪怕半夜也要策马从城北跑到城南给我买滴酥。
他们把真心演得那么真。
以至于我傻傻地信了多年。
直到那日,我去大理寺为爹伸冤,遇到休沐提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侯府。
顾砚礼的书房里传出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
我鼓起勇气推开门。
只见女人被压在书桌上,雪白的玉体上遍布吻痕。
男人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情欲癫狂。
那场面,就像一把刀,将我剖得鲜血淋漓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砚礼拿起砚台,毫不犹豫地砸过来。
“滚出去!”
砚台正中我的眉心。
血顺着眉骨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什么妹妹,夫君,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毁掉一切。
我撕烂了书房里顾砚礼收藏的名家画作,砸烂了他的多宝阁。
顾砚礼冷眼看着我发疯。
在我想要碰柳兰因时,果决地甩了我一耳光。
我怔怔地望着他,
柳兰因躲在他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宁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先爱上砚哥哥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从小到大什么好的你都会让给我,求你......把砚哥哥让给我吧......”
那一刻我才发现,眼泪不一定是怯弱,还可以是武器。
眼前的她,和当年哭着跟我说,伯府小姐骂她是孤女时一模一样。
那次为了替她出气,我大闹昭义伯府,从此在京中便留下剽悍跋扈的名声。
后来我出嫁,担心她过得不好,央求母亲把我的嫁妆分一半给她,只愿她今后的夫家重她爱她。
可没想到,她想嫁的人,是我的夫君。
我自嘲地笑了,笑得眼角沁泪:“柳兰因,咬人的狗不叫,我十年真心原来是喂了狗。”
她羞愧地红了脸。
顾砚礼看不下去:“萧枕宁,你有什么资格说兰因?她在将军府仰人鼻息这么多年,就不配过好日子吗?”
“仰人鼻息?从小到大,我有的她一定有,甚至更好,哪里来的仰人鼻息!顾砚礼,你瞎吗?”
“多说无益,原本不想在萧家获罪时,让你知晓我们的关系,如今也好,不必再费心瞒你。”
曾说不介意没有子嗣的顾砚礼,用“无后”的罪名威胁休了我。
我抓着他的衣袖,声嘶力竭地问他“为什么变了”,只换来他冷脸一句:“不想被休就签和离书,我欠兰因一个名分。”
被最在乎的两个人联手背叛的屈辱,让我彻底失去理智。
我扑向柳兰因,顾砚礼一剑把我挑翻在地。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