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栖梧,不见远]完结版免费在线阅读](https://image-cdn.iyykj.cn/2408/f0803a4b7a6a130d9c4f838aff6fe38f.jpg)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05 11:08:36
状态: 连载
字数: 9.17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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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裴靖远是七公主谢栖梧手中最烈的“霸王枪”。为护谢栖梧,他闯暗卫营、掌暗阁,京中传“宁惹阎王,不惹裴靖远”;白象之年,他更是白袍浴血单挑江南十八寨,助她坐稳封地。谢栖梧待他也极宠,他弱冠那日,拉着他在月下拜天地:“阿远,此生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建靖心楼,替他卸剑时抚过伤疤,满眼偏执温柔:“我的阿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
第九章2025-11-05 11:08:36
【原文摘录】
自那以后,谢栖梧更是将他宠成了天上月。
刚及弱冠那日,她拽着他在月光下拜天地:“阿远,此生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来,靖心楼为他而起,她亲手替他卸下佩剑,指尖抚过他满身伤疤时,眼底是偏执的温柔:
“我的阿远纯洁如月,往后不必再握刀。有我在,我护你万年。”
裴靖远信了。
信到连暗阁的事务都交了出去,只守着靖心楼,守着她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直到上京城突然起了座晚照楼,红绸缠了半条街。
他混在人群里,眼睁睁看着谢栖梧坐着鎏金轿辇过来、看着嫁妆流水般抬进楼里。
她以为瞒得严实,却不知裴靖远半年前就拜了东方先生学习棋艺;
更不知那位被她用十里红妆下嫁的新夫婿,正是他日日带在身边、无话不谈的师弟。
……
幕篱的青纱下,裴靖远握着帽檐的手微微发颤。
方才还揣着跟师弟分享近况的喜悦,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他怎么也不敢信,师弟口中的“良人”,会是谢栖梧。
是昨晚还将他圈在怀中,说“阿远,我要死在你身下”的谢栖梧;
是今早笑着吻他额头,说“今日巡查,晚些陪你用膳”的谢栖梧。
心口倏然传来尖锐的疼,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那他算什么?
是她藏在靖心楼里,见不得光的影子吗?
抬头望向“晚照楼”的匾额,笔锋凌厉是谢栖梧独有的字迹,却比刀刃还刺目。
当年京城人人皆知,这位书画双绝的七公主,为他的靖心楼题完字后便当众封了笔。
她那时的承诺还犹在耳边:“阿远,此后我的笔,只为你落。”
可如今,她倒为别的男人落笔生花了。
眼眶酸涩得发涨,他刚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就见一抹青衫身影从楼里奔出。
叶昭谦穿着簇新的锦袍,径直跑向谢栖梧。
轿辇上的人原本还带着矜贵疏离,见了这身影,眼睛瞬间亮了,莲步轻抬便钻入来人怀中。
裴靖远的心猛地一缩,眼圈霎时红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难怪他们当初拜天地,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高朋满座,只有院中的一轮冷月,和她一句轻飘飘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或许从始至终,她都觉得他这只会耍刀弄枪的孤儿,配不上七驸马的名头,只配做个藏在暗处、替她暖床的人。
心口像被掏走了一块,空落落的疼。
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那时皇家都嫌他是个孤儿,配不上国色天姿的七公主。
连太后都私下找他谈话,话里话外都是“你配不上栖梧”。
他心灰意冷,留了封信便离了京。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叶昭谦羞得红着脸低下头,谢栖梧眼底已漫开宠溺,轻描淡写替他解围:
“别逗他,他胆子小。”
趁这间隙,裴靖远踉跄着落荒而逃。
他在街巷里游荡了三个时辰,直到天黑才回靖心楼。
将凉透的喜饼搁在桌案上,他瞥见桌角新添的三封信件,手一抖,手肘撞开了桌下机关。
一面暗镜缓缓滑出。
靖心楼是谢栖梧请墨家巧匠打造的,通过这面暗镜,他便能隐秘地观察楼中所有角落。
她当初还笑着说:“阿远,我的一切都对你敞开,这样你会不会更有安全感?你想瞧什么,都可以放心看。”
那时他只觉得暖心,此刻却只剩自嘲。
他刚想合上开关,就听见谢栖梧贴身侍女的声音:
“公主,您当真要嫁叶公子?靖远公子那边……”
他的动作顿住,目光钉在暗镜上。
镜中谢栖梧醉意未消,闻言却瞬间冷了神色:“嘴巴严实点!这事敢传到阿远耳中……”
她“啪”地将匕首拍在桌案,侍女立刻噤声。
下一秒,谢栖梧却勾唇摸出一份明黄婚书:“母后催得紧,这婚书已盖了宫印,作不得假。”
“那您和靖远公子的婚书……”侍女忍不住追问。
谢栖梧将婚书锁入暗格后,才语气漫不经心地回应:
“当年母后拦着盖不了印,我只能先给阿远一份假婚书,不然他怎会甘心留在我身边?”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阿远性子太烈,不适合做驸马。有本宫宠着他,让他安安稳稳待在靖心楼,就够了。”
裴靖远只觉脑中嗡鸣,整颗心像被撕了道口子,痛不欲生。
原来,他视若珍宝、日日藏在锦盒里的婚书,从来都是假的。
“靖远公子颇有手段,暗阁里的人都服他。要是让他知道了真相,再像三年前那样离开……”
侍卫的提醒让谢栖梧瞳孔一缩,随即冷声道:
“那就永远不让他知道。给墨影加派人手,务必盯紧阿远。”
裴靖远咬紧牙关,喉间苦涩蔓延。
怪不得今天他去晚照楼的路上,墨影的人疯了似地拦着他,甚至动了手,险些让他肩上的旧伤复发。
原来竟都是谢栖梧的授意。
还未等他从剜心的真相里缓过神,就听侍女又问:“公主,您到底更中意谁?是靖远公子,还是叶公子?”
谢栖梧指尖拨着酒盏,眼底漾着柔情:
“自然是阿远,可他棱角磨不平。昭谦干净、简单,养他也算圆了遗憾。”
侍女揣摩着她的心思,试探着问:“公主,您是不是还介意靖远公子当年为了救您,闯楚家寨的那三天三夜?”
“京中……总有些不好听的闲话。”
裴靖远的心猛地一坠。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二是通过暗阁发布了“寻亲令”。
从前他把谢栖梧当家人,从没想过寻亲,如今她已负了他,他总得找回真正的亲人。
刚安排妥当,窗外便掠过一道灰影,谢栖梧的信鸽又送来了字条:
【阿远,封地突发要事耽搁,明日定尽量归家,念你,爱你。】
裴靖远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望着空无一人的会客厅,唇边泛起一抹嘲讽。
是封地真有事,还是忙着陪新欢叶昭谦?
答案昭然若揭。
他鬼使神差走向书房,墙上挂满了他的画像。
有他骑马时的,舞刀时的飒爽,每一幅都画得细致入微。
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翻涌的涩意,余光却瞥见书架旁立着个陌生的檀木箱匣,箱锁是墨家特制的藏诗锁。
指尖摩挲着锁身,他试着将上面的字转到【唯爱阿远】的位置。
“咔哒”一声,锁竟开了。
掀开盖子的瞬间,一抹刺目的红撞进眼底。
是一袭男子款式的大红婚服。
他记得曾听人说,当朝开国皇后曾亲手为皇帝夫君缝制婚服,后世皇家公主尚驸马,都会亲手在驸马婚服上缝几针,以求婚姻圆满。
谢栖梧七日后便要大婚,这婚服,分明是为叶昭谦准备的。
裴靖远的指尖颤得厉害,他强撑着将箱匣复原,后背抵着墙壁,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去。
心口的钝痛密密麻麻蔓延开,几乎要将他吞没。
次日,裴靖远和衣蜷缩在矮榻上醒来,浑身骨头像被拆开重组过,疼得他直皱眉。
简单梳洗后,他动身去了晚照楼,小厮引着他穿过回廊,一路到了外厅。
楼里的摆设竟也是墨家手笔,墙上挂着的画作,每一幅都出自谢栖梧之手,画中却全是叶昭谦的身影。
裴靖远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过往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叶昭谦初拜入东方先生门下时,总爱粘着他,一口一个“师兄”喊得欢,热情得让他都有些起疑。
可后来发现,两人竟连喜好都出奇地一致:
都爱对弈,都爱素白衣衫,连打马球时偏爱的战术都相同。
还记得有次叶昭谦红着脸跟他分享心事:“师兄,有位姑娘说心悦我,还说要嫁我,我……我不知该怎么办。”
那时他正和谢栖梧蜜里调油,还笑着打趣他:“你呀,眼底的欢喜都藏不住,哪里还用问我?”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叶昭谦口中的“姑娘”,竟是夜夜拥着他、在他耳边说“爱你”的谢栖梧。
心口的疼刚麻木了些,就听见内室传来叶昭谦的声音:
“公主,您送的礼物太多太贵重了,昭谦……配不上。”
裴靖远脚步一顿,顺着熟悉的机关口望进去。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她的戏太真,若不是亲眼见过晚照楼的旖旎、暗镜里的凉薄,他定会像从前那样,被这几句甜言哄得满心欢喜。
申时一刻,谢栖梧准时归来。
发髻束得整齐,紫色长裙沾着他常熏的沉水香,脖颈手腕光洁,寻不到半分暧昧痕迹。
见了他,眼底瞬间亮了,她托着锦盒上前,在他额头印下轻吻:
“阿远,我好想你。”
裴靖远冷眼看着她打开锦盒。
白玉冠头缀着天然红梅纹,是他从前最爱的样式。
可此刻他只别开眼,声音平淡:“我饿了。”
谢栖梧立时吩咐下人摆膳,“是我不好,回来晚了。”
晚膳上桌,裴靖远却几乎未动。
谢栖梧将挑净刺的鱼肉推到他面前,眉峰微蹙:“阿远,你生气了。”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沉沉:“三封信,你都没回我。是怪我错过了我们成亲三年的日子?”
裴靖远的手轻轻一颤,心口像被细针扎穿。
她什么都记得,却偏在那日下嫁叶昭谦。
他抬眸,冷倦的眸子撞进她眼底:“公主,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
谢栖梧一瞬慌张,钻进他怀里,“阿远,你是我的命。若我负你,便罚我永远失去你。”
她松开他,扶着他的肩直视,“所以,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更不会对不起你。”
说完,又将他拢进怀里,“阿远,我说过,叫我栖梧,别叫公主。”
不等他开口,谢栖梧已牵起他的手:“我备了马车,带你去个地方。”
马车在“相思桥”停下。
这里是他们的定情地。
桥两侧摆满花灯,每隔九步便有人唱和:“祝夫君娘子长长久久!”
谢栖梧为他系好大氅,踮起脚,气息拂过耳畔,“阿远,我要与你长长久久,此生只爱你一人。”
话音落,上游飘来无数花灯,恍若银河落人间。
裴靖远轻声呢喃,语气满是讽刺:“可你我根本不是夫君与娘子,又怎会长久?”
谢栖梧没听见。
她的目光早越过他,落在桥那头的叶昭谦身上。
他穿件单薄青衫,在风里轻颤,像只折了翅的鹤,可怜又惹人心疼。
谢栖梧握着他的手骤然收紧,直到裴靖远痛呼出声,她才回神道歉:“对不起,阿远,我……”
墨影适时出现,“公主,奸细招供了。”
谢栖梧皱起眉,沉默片刻后,愧疚地看着他:“阿远,有紧急公务需要处理,我派人送你回去。”
裴靖远嘴角扯过一抹讥诮,没应声。
马车行至拐角处避让行人时,他翻身跳下车,折回相思桥。
桥中央,谢栖梧正钻进叶昭谦怀里。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口中的“长长久久”,就换成了对另一个男人的温存。
裴靖远脚步顿在暗处。
还有什么可看的?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