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醉美故事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30 17:29:58
状态: 连载
字数: 5.72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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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谁能想到,被天元宗废去修为、逐出师门的凌尘,竟是镇魔剑神的后裔?从葬剑渊绝境逢生,他凭万剑熔炉吞噬剑意重塑道基,携剑灵曦和闯荡修真界:秘境结盟妖族公主,西域折服佛剑高人,北境一剑逆转战局,中州论剑登顶魁首。可随着血影楼掀起百万血祭,剑魔冲破封印,他才发现,挚友的背叛、宗门的阴谋,不过是横跨千古棋局的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0-30 17:29:58
【原文摘录】
一只手,一只满是凝固血污和湿冷泥泞的手,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探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扣住了一块微微突出的岩石。
指甲在与岩壁的摩擦中早已翻卷剥落,露出下面模糊的血肉,可那五根手指却像是铁铸的鹰爪,一分一毫都不肯松开。
凌尘。
这个名字,三年前在天元宗曾是光环与荣耀的代名词,是无数弟子仰望的百年不遇之天才。
而此刻,他只是一个从地狱向上攀爬的恶鬼。
他凭借着那股早已融入骨髓的顽强意志,一寸,又一寸地,从这个被称为“修士坟墓”的绝地深渊底部,向上挪动着自己残破的身体。
身上的衣衫早已在三年的深渊罡风与混乱剑气中化为布条,勉强挂在身上。皮肤上,新旧交叠的伤口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幅可怖的图景,最深处的几道甚至能清晰看见森白的骨骼。
每一次肌肉的牵动,每一次呼吸的加重,都伴随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剧痛。
一股,是皮肉被撕裂的钻心之痛。
另一股,则是来自丹田与四肢百骸的,那股空荡荡的虚无感,那是灵脉尽断后,比任何酷刑都更折磨人的绝望。
力量,曾经在他体内奔涌如江河的力量,如今只剩下干涸的河床与死寂的沙砾。
三年前。
那个他最信任、待之如亲兄的师兄楚昭。
那个他倾注了所有少年情愫、许诺了一生一世的挚爱苏清瑶。
就是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联手将他骗至宗门禁地,然后用最狠毒的手段偷袭了他。
灵脉被震碎,丹田被捣毁,最后被一掌打入这万劫不复的葬剑之渊。
理由?
荒谬绝伦。
偷学禁术。
凌尘至今都能清晰回忆起坠落深渊时,楚昭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森然冷笑,以及苏清瑶那双清丽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他至死都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
是愧疚?是怜悯?还是……解脱?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了。
仇恨。
浓烈到足以焚烧灵魂的仇恨,是支撑他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渊底部,活过一千多个日夜的唯一燃料。
他不能死。
他要活着爬出去,回到那个宗门,站到那对男女的面前,亲口问一问,为什么!
深渊底部,是另一番地狱景象。
无数断裂、腐朽的剑骸堆积如山,形成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金属坟场。每一柄断剑都曾有过它的主人,有过它的辉煌。而今,它们只剩下死寂与不甘。
这些残存的、死寂的剑意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种无形的、阴冷的场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任何活物的生机。
这三年来,凌尘就是与这些剑骸为伴,与这片死意对抗。
攀爬的动作越来越慢,他的意识在无尽的痛苦和疲惫中开始涣散,眼前的景象出现了重影。
—— 引自章节:第1章
一路上,他吞食野果,饮用山泉,像最卑微的野兽一样求活。
当那座矗立于云海之中的巍峨山门再度映入眼帘时,凌尘的脚步停下了。
天元宗。
还是那般仙气缭绕,气势恢宏。山门前的白玉石阶光洁如新,两侧的镇山石兽威严依旧。
一切都和三年前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又好像,一切都变得无比陌生。
他深吸一口带着湿冷草木气息的空气,迈开了脚步,拾级而上。
“站住!何人擅闯山门!”
两名身穿青色宗门服饰的守山弟子交叉长剑,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们的动作标准而有力,脸上带着属于大宗弟子的傲慢。
其中一人打量着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血腥与霉烂气息的凌尘,嫌恶地捏了捏鼻子。
“哪来的乞丐,这里是天元宗,赶紧滚!”
凌尘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被污泥和血痂覆盖,却依然能辨认出轮廓的脸。
两名守山弟子脸上的傲慢与不耐烦瞬间凝固。
他们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巴微张,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凌……凌尘师兄?”
左边的弟子颤抖着吐出这个名字,手中的长剑都有些握不稳了。
“不可能!他不是三年前就……就失足坠入葬剑渊了吗?”右边的弟子声音发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凌尘这个名字,对于三年前就在宗门的老弟子而言,是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是天才,也是禁忌。
短暂的惊骇过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份惊惧迅速被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那是鄙夷,是轻蔑,更有一种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他们收起了长剑,但那副姿态,比之前用剑指着他还要更加伤人。
“原来是凌尘师兄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左边那名弟子阴阳怪气地开口,刻意拉长了语调,视线在凌尘残破的身体上扫过,毫不掩饰其中的嘲弄。
凌尘没有理会他们,迈步从两人中间穿过。
他所过之处,那些原本在山门附近活动的弟子们,都像是看到了什么瘟疫一般,纷纷避让开来,然后聚在远处,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汇成了一股冰冷的暗流,清晰地灌入他的耳中。
“看,那就是凌尘!他竟然没死在葬剑渊那个鬼地方?”
“活着回来又有什么用?你们没感觉到吗?他身上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灵脉尽断,彻底是个废人了!”
“啧啧,曾经的百年天才,如今连个杂役弟子都不如,真是惨啊。”
—— 引自章节:第2章
那口被他强行咽下的逆血,在胸腹间翻江倒海,灼烧着他残破的五脏六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他却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识,都凝聚成了一股凝练如实质的恨意。
楚昭。
苏清瑶。
定亲大典。
好一个全宗同庆。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径直穿过广场,走向宗门最核心、也是最热闹的区域。
演武场。
他记得,楚昭有在清晨督导新晋弟子修炼的习惯。那曾是属于他的荣耀,如今,却被鸠占鹊巢。
……
天元宗的演武场,由巨大的青石铺就,气势恢宏。
此刻,场上人声鼎沸,数百名身穿统一制式道袍的弟子正在捉对修炼,剑气呼啸,拳风阵阵,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凌尘的出现,像是一滴冰水滴入了滚沸的油锅。
他那身破烂不堪、散发着恶臭的衣衫,他那具布满狰狞伤痕、毫无灵力波动的残躯,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嘈杂的演武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了这个不速之客。
然后,死寂被窃窃私语所取代,并迅速发酵成一片嗡嗡的议论。
“那……那是谁?”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小声问。
“你不知道?他就是凌尘!三年前那个偷学禁术的罪人!”旁边的师兄立刻科普,言语间满是鄙夷。
“天啊,他竟然还活着?从葬剑渊爬出来了?”
“活着又如何?一个灵脉尽断的废人罢了,你看他那副鬼样子,比山下的乞丐还不如。”
凌尘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演武场的正中央。
在那里,一个白衣胜雪的青年,正被数十名内门弟子众星拱月般地围着。
他面如冠玉,气质出尘,嘴角噙着一抹温和而自信的浅笑,正指点着一名弟子的剑法。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句,都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大师风范。
正是楚昭!
三年的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沉稳,更具威势。他就像是天上的太阳,吸引着所有人的崇拜与敬仰。
而在他身旁,一个身穿水绿长裙的女子,正安静地依偎着他。
她身姿窈窕,容颜清丽,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不染尘埃。
苏清瑶。
她还是那么美,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只是那双曾几何时只映照出他一人的清澈眼眸里,此刻却盛满了对另一个男人的崇拜与爱慕。她看着楚昭的侧脸,眉眼弯弯,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小女人的娇羞与满足。
这幅画面,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却也像是一根最毒的刺,狠狠扎进了凌尘的心脏最深处,然后用力的搅动。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与她重逢的场景。
—— 引自章节:第3章
周遭的议论声浪,再无半分遮掩,化作了刺耳的洪流,要将他彻底淹没。
“原来是个偷学禁术的叛徒,还敢回来污蔑楚昭师兄!”
“灵脉都断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楚昭师兄让他自行离去,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德了!”
“就是,这种人,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哪还有脸回来?”
“滚出天元宗!”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怒喝响彻全场。
“滚出去!”
“滚出去!”
这些声音,来自昔日对他笑脸相迎的师弟,来自曾受过他指点的同门。
此刻,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正义凛然的鄙夷与唾弃。
凌尘的身躯在这些声浪中微微摇晃,却始终没有倒下。
他没有去看那些疯狂的嘴脸,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死死地钉在楚昭的身上。
楚昭很享受这一切。
他享受着将曾经的天才踩在脚下,享受着掌控全场舆论的权力,更享受着苏清瑶此刻对他的完全依赖。
但他发现,凌尘没有崩溃。
在那具残破的躯壳里,在那双死寂的眼眸深处,依然有一簇不屈的火焰在燃烧。
那火焰,他太熟悉了。
三年前,无论他如何设计,如何追赶,都始终被这簇火焰的主人,压得喘不过气。
只要这簇火焰不灭,这个人,就永远是个隐患。
一个巨大的隐患!
杀意,在楚昭心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完美地掩饰下去。
他不能在这里亲手杀了凌尘,那会玷污他仁义无双的完美形象。
但他有更好的办法。
一种,能让凌尘生不如死的办法。
楚昭故作无奈,转向身旁一位身穿执法堂服饰、面容刻板的长老。
“李长老。”
那被称为李长老的中年男人立刻躬身,态度恭敬至极。
“首席弟子有何吩咐?”
楚昭长叹一声,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凌尘师弟他……唉,心神受损,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留在宗门之内,恐怕会再生事端,对他自己养伤,也并无益处。”
李长老立刻会意,附和道:“首席弟子所言极是!此等心术不正之徒,绝不可留!”
楚昭摆了摆手,仿佛在制止李长老的“冲动”。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曾是我天元宗弟子,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也着实可怜。”
他顿了顿,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才“痛心”地开口。
“不如……就由李长老出手,废去他丹田内残存的那一点元力吧。”
“如此一来,他便彻底断了修行的念想,或许能作为一个凡人,安稳度过余生。”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