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一个豆瓣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27 15:02:30
状态: 完结
字数: 10.31万字
阅读人数: 9.38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看剧时的意难平,所有人都应该有吧,能改变吗?或许吧,要不试试?试试回到那个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时代不是无脑爽文,请大家多多阅读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0-27 15:02:30
【原文摘录】
唐可达瘫在沙发里,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着,透不过气来。眼前仿佛还残留着《沉默的荣耀》大结局的画面——于和伟饰演的吴石将军,身着褴褛囚衣,浑身血污,却挺直了脊梁,走向马场町刑场。那双眼睛,透过屏幕,平静地望过来,里面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名为信仰的星空。还有他口中低声念出的绝笔诗,字字泣血:
“天意茫茫未可窥,悠悠世事更难知。平生殚力唯忠善,如此收场亦太悲。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成空。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嗟堪对我翁。”
然后是枪声,沉闷,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唐可达的耳边。
“他妈的!”唐可达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拳头狠狠砸在柔软的沙发扶手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明知是电视剧,明知是历史,可那种憋屈、那种愤懑、那种对英雄末路的意难平,几乎要将他撑爆。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那些在历史的夹缝中燃烧自己,试图照亮黎明前最黑暗时刻的灵魂,最终却沉没于海峡对岸的无声之地。他们本该看到他们用生命换来的盛世,他们本该受到万民景仰,而不是在敌营的牢狱中慷慨赴死,连名字都曾一度被尘封。
他在不大的客厅里烦躁地踱步,像一头困兽。窗外是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都市的璀璨夜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一片和平繁荣。而这安宁,正是由无数个“吴石”的沉默铺就。可这份“沉默的荣耀”,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若能改变……哪怕一点点……”他喃喃自语,随即又颓然失笑。改变历史?他一个普通的现代人,除了在荧幕前无能狂怒,还能做什么?历史的巨轮碾过,个人的情感渺小如尘埃。
心情激荡之下,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他走到厨房,想倒杯水,却发现暖水瓶空空如也。烦躁地拧开自来水龙头,接了半杯凉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没能浇灭心头的邪火。疲惫和激动双重夹击下,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算了,睡觉。也许一觉醒来,这种憋闷感能减轻些。
他草草洗漱,将自己摔进床上,闭上眼睛。然而,脑海里全是吴石将军就义前那平静的眼神,是朱枫在狱中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坚毅面庞,是聂曦年轻而从容赴死的笑容……这些影像交织盘旋,将他拖入一个光怪陆离、深沉痛苦的梦境深渊。
在梦中,他仿佛在无尽的血色和黑暗中奔跑,耳边是呼啸的枪声和模糊的呐喊。他拼命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
痛!
剧烈的头痛,像是被一柄钝器狠狠砸过,撕裂着他的神经。
窒息感!
—— 引自章节:第1章
说是会议室,其实不过是厦门保密站这栋老旧办公楼里一间稍大的屋子。墙壁斑驳,几张破旧的桌椅胡乱摆放着,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的呛人味道和一股压抑的恐慌。十几号人,男女都有,大多穿着和唐克一样的土黄色制服,或站或坐,个个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站在前方那张破旧木桌后的男人身上——厦门保密站站长,王仁杰。
王仁杰约莫四十多岁,身材微胖,一张国字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戴帽子,头发梳得油亮,但几缕散乱的发丝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躁。他身上那套质地明显好过众人的中山装,第一个扣子紧紧扣着,更添了几分威严和压抑。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一双三角眼如同毒蛇般,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怀疑,更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戾气。
唐克混在人群靠后的位置,微微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一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声音大得他几乎怀疑周围的人都能听见。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紧紧攥着的那几张作为“证据”的纸张,边缘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
他知道,这就是决定他在这个时代生死存亡的第一道关口。成功了,暂时安全,获得一丝立足之地;失败了,万劫不复,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原主“唐克”记忆中那些关于内部清洗的血淋淋案例,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更添寒意。
“都到齐了?”王仁杰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压力,让原本就凝重的空气几乎冻结。“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丧家之犬!”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角的灰尘都簌簌落下。好几个胆小的职员吓得浑身一哆嗦。
“共匪的电台!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活动了这么久!信号最后消失的区域,档案股之前信誓旦旦说排查过了,没问题!”王仁杰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狠狠抽在站在前排的档案股股长李振身上。“李振!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啊?电台呢?共匪呢?飞了?!还是你李振本事太大,用眼神就把共匪的电台给瞪没了?”
李振是个四十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文弱的中年男人,此刻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流。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但在王仁杰那杀人般的目光下,最终只是嗫嚅着低下了头:“站、站长……我们……我们确实仔细查过了,可能……可能对方太狡猾……”
—— 引自章节:第2章
会议室里的人已经走空,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烟草味和那股无形的压力,如同粘稠的液体,附着在斑驳的墙壁和陈旧的桌椅之上。唐克扶着桌子,又静立了好几分钟,才感觉那股从骨髓里透出来的虚软感稍稍消退。心脏依旧跳得很快,但不再是那种濒临爆炸的狂乱,而是劫后余生的、带着些许钝痛的悸动。
他慢慢直起身,环顾这间差点成为他葬身之地的会议室。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却驱不散那股阴冷。侯三被拖走时在地面留下的浅浅擦痕还在,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提醒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不见血的处决。
而他自己,就是那个挥刀的人。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庆幸,有后怕,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厌恶。他厌恶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丛林法则,厌恶需要靠牺牲他人来保全自己的冷酷。但他更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年代,在这座魔窟里,善良和犹豫,只会死得更快。
“尽本分……”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对王仁杰说的话,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这真是个绝佳的借口,冰冷而正确。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些软弱的情绪压下去。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迈开脚步,腿还有些发软,但步伐已经稳定了许多。他需要立刻离开这里,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消化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来理清这团乱麻,来确认自己究竟能做什么,又该做什么。
走廊里光线昏暗,偶尔有穿着同样土黄色制服的人匆匆走过,投向他的目光各异,有好奇,有探究,也有一闪而过的忌惮。没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也乐得清静,只是微微低着头,按照脑海中模糊的印象,朝着档案室的方向走去。
档案股在办公楼最里面,位置偏僻,环境也最差。一股纸张发霉混合着灰尘的陈旧气味,在门口就能闻到。推开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
房间不大,光线不足,只有一扇高窗透进些微天光。四周是顶到天花板的木质档案柜,深褐色,很多地方的漆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的木头原色,像老人手臂上斑驳的老年斑。柜子上贴着泛黄的标签,字迹模糊。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有限的光柱里无声飞舞。
几张破旧的办公桌拼凑在一起,上面堆满了散乱的卷宗、文件和报纸。只有两个人在,一个是股长李振,正坐在最里面那张稍好一点的桌子后面,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却有些发直,显然心神不属。另一个是年轻的女职员,叫小芳,大约十八九岁,梳着两条麻花辫,脸上带着这个时代常见的怯生生的表情,正在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桌上的纸张。
—— 引自章节:第3章
唐克已经在这个角落里坐了三天。
这三天,他几乎把自己埋进了故纸堆里。白天,他恪尽职守地完成李振交代的琐碎任务——将新送来的文件分类、归档,或者将一些陈年旧档重新整理、誊写目录。他手脚麻利,态度恭顺,让原本对他心存芥蒂的李振,也渐渐挑不出什么错处,只是那审视的目光,依旧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而更多的精力,唐克则投入到了对那些堆积如山的旧档案的系统性翻阅中。他像一只沉默而耐心的蜘蛛,在由无数卷宗编织成的巨大信息网络上,小心翼翼地爬行,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丝有用的线索。
他知道自己不能急。在这个特务窝里,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万劫不复。他必须像真正的潜伏者一样,耐心、细致,不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首要目标,是熟悉保密站的运作模式和人员网络。他从最不敏感的内部行政档案、人事任免记录、物资领用清单看起。这些文件枯燥乏味,却是了解这个机构内部生态的最佳窗口。
通过这些文件,他逐渐摸清了厦门保密站的大致架构:站长王仁杰大权独揽,但下面几个行动队、情报组之间也是明争暗斗。李振的档案股属于边缘部门,主要负责文书工作,地位不高。被拿下的侯三所属的稽查科,负责码头、关卡等处的检查,油水足,但也容易出事。还有专门负责跟踪监视的行动队,负责电讯侦听的技术股等等。
他还特别注意记忆那些中低层人员的姓名、职务、性格特点(从一些奖惩记录和内部通报中可窥一二)。这些人,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成为他的障碍,或者……偶尔也能成为借力的对象。
第三天下午,阳光已经西斜,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拉出长长的光柱。唐克正埋首于一摞关于近期码头区域治安巡查的汇总报告。这些报告内容千篇一律,无非是“未发现异常”、“处置小偷小摸两起”之类的套话。小芳已经提前下班走了,李振也被人叫去开会,档案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就在他准备合上最后一份报告,结束今天的工作时,报告末尾附件里夹着的一张薄薄的、格式不同的纸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