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27 07:33:56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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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患儿高烧41度,我因为不给开退烧药,事后被其妈妈直播网暴。 “大家看看这个冷血医生!我孩子高烧41度,她非要我们先去验血等结果,死活不给退烧药救急!” “现在看病难、看病贵,就是被你们这些过度检查的医生害的!”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0-27 07:33:56
【原文摘录】
“现在看病难看病贵,就是被你们这些过度检查的医生害的!”
“什么白衣天使,我看是掉钱眼里的黑心商人!孩子烧坏了你赔得起吗?”
视频迅速引爆舆论,#最无德儿科医生#冲上热榜。
我被全网网暴人肉,甚至收到诅咒快递,里面满是染血的冥币和恐吓信。
叶知秋却因在直播间哭诉孩子高热不退,获得打赏无数。
救人心切,我顾不上辱骂,在打赏了一个嘉年华后连麦成功:
“叶女士,孩子病成这样,你必须立马送医查血,再对症用药......”
她却突然跪在地上:
“我家囡囡有凝血障碍,还贫血,哪里经得起一次抽那么多血,这不是要她命吗?”
“我只是想给她看病,为何就这么难?”
随着一声惊呼,叶知秋切断了直播。
该劝的也劝了,她不肯带孩子就医,我总不能上门强行抽血。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职业本能还是让我立刻向医院医务科和保卫科报告了这起严重的网络诽谤和威胁事件。
然而,线上的风暴远比现实中的流程跑得更快。
我实名认证后,转发了一份权威的儿科发热诊疗指南,附上权威医学期刊的截图,并艾特了叶知秋。
我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为何高热患儿需验血才能精准用药。
博文刚发出去几分钟,评论和私信就像溃堤的洪水般涌来。
“洗地狗!现在知道洗白了?早干嘛去了?老实交代你赚了多少黑心钱?”
“这时候还在扯指南?孩子的命比不上你的破规定?少赚那几块钱提成会死?”
“这指南该不会是临时编的吧?”
“大家看清楚,这贱人就是在推卸责任!”
不过十分钟,评论区的辱骂直接破万。
有人将指南截图打上“伪造证据”的红字,有人逐字逐句嘲讽医学术语是我在故作高深愚弄民众。
某个认证为我所在医院的护士发布评论:
【据我所知,这位医生一向喜欢过度检查。】
这条评论立马被顶到热评第一。
不多时,便有人晒出我大学时的旧照。
照片里我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通宵,配文却变成:
【爆个猛料,她当年最爱干的就是在实验室搞制服诱惑去勾引教授!】
不等我辩解,又有个自称我高中同学的爆料帖:
“她从小就这么冷漠,同桌急性肠胃炎疼得打滚,她还能淡定写作业。”
帖子迅速发酵。
两名同事看不下去,实名亲自下场为我辩解了两句,却也被卷入这场风暴。
连带整个医院都被网友抵制。
院长将我叫进办公室,怒不可遏: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在此郑重声明,医院会开除宋嫣然,追究她所有工作过失和违法所得!”
我如同一条丧家犬,被保安丢在了医院门口,接受附近群情激奋的网友怒火。
直到被打到鼻青脸肿蜷缩在地,这群人才在巡警路过时,一窝蜂散了。
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眼睛熬得通红,只为找到能为自己洗白的证据。
但不等我找到,家人也深受其害。
天光微亮时,我才眯上眼,妹妹带着哭腔的电话将我惊醒:
“姐姐,妈妈今天送我去学校,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家门口也被丢满了垃圾,妈妈说,让你以后别给她打钱了,她用不起……”
“造孽啊!”
背景里传来妈妈隐约的啜泣。
挂了电话,交往三年的男友也发来消息:
【嫣然,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但舆论压力太大,我爸妈让我先跟你保持距离,咱俩最近就先别联系了。】
桌上放着已经凉透的未拆封外卖,我却没有任何胃口。
手机屏幕不断弹出新闻。
叶知秋的新视频再次冲上平台热门。
她素颜戴着黑框眼镜,怀抱一个黑白遗照,声音嘶哑:
“无良医生害死我孩子!我已委托律师,法庭见,绝不接受和解!”
不过高烧了一夜,孩子就没了?
我整个人都懵了,但脑中那个猜测也越发笃定。
网暴愈演愈烈,孩子的死讯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将我彻底炸得体无完肤。
我知道,沉默等于认罪,我必须行动。
我开了直播,公开发布声明,提出对去世的孩子进行司法尸检,以明确真正的死因。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最科学的自证方式。
然而,这最后的坚持,却成了点燃新一轮怒火的引信。
叶知秋在她的直播间里哭得几乎晕厥:
“我的囡囡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让她不得安宁?那个恶毒的女人,连孩子的全尸都不肯放过!她就是想毁尸灭迹,给自己洗白!”
她的家人,也出面接受采访,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冷血与残忍。
网友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孩子都死了还要解剖?宋嫣然你还是人吗?”
“这分明是拖延时间,想逃避责任!”
“支持叶妈妈!绝不能让这个蛇蝎女人得逞!”
“她背后是不是有靠山啊?这么嚣张!”
我的坚持,在汹涌的民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连民警也上门,委婉地劝我:
“宋医生,家属情绪激动,坚决不同意尸检,我们也不能强制。你看这事不如你先道个歉,缓和一下家属情绪再说……”
“可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我把自己关在昏暗的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样才能隔绝外面那些噬人的目光和声音。
但每一个带着“宋嫣然”名字的词条,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反复凌迟着我的神经。
“叮——”
一条新的推送跳了出来。
是叶知秋。
她发布了一张墓地照片。
配文是:
【囡囡,妈妈给你选了个新家,那里没有病痛,也没有冷血的医生。妈妈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宋嫣然,你晚上睡得着吗?】
评论区瞬间被“妈妈加油”“天使宝贝一路走好”“恶人自有天收”淹没。
紧接着,有人发起了一项“为叶知秋女士维权募捐”的链接。
金额目标,五十万。
捐款链接下的进度条,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无数陌生的ID在后面留言,表达着对叶知秋母女的同情,以及对我的诅咒。
我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数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哪里是募捐?
这分明是在用孩子的死亡,进行一场狂欢式的敛财!
而我,就是那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用以衬托他们善良与正义的祭品。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尸检的路走不通,我必须找到其他突破口。
叶知秋的孩子骤然去世,又被迅速火化,只能说明她身上那个秘密快藏不住了。
我尝试联系那个自称我同事的护士,却发现对方已经把我拉黑。
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我在走投无路时,会去对峙。
我不死心,翻出大学通讯录,挨个给可能还记得那张实验室照片的同学打电话。
“嫣然,不是不帮你,可你也知道现在网上那些人……我怕啊!”
“我老婆怀孕了,受不得惊吓,对不住……”
多数电话在长久的忙音后自动挂断,偶有接起的,也在支吾和叹息中匆匆结束。
我自以为还算深厚的同窗情谊,在网暴面前,薄得像一张浸水的纸。
但我没有就此气馁。
我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重新回到医院,想请往日关系甚好的同事,帮忙用内部系统查看叶知秋孩子过往的就诊记录。
哪怕只有一丝线索,或许就能拼凑出真相。
“对不起,宋医生……您已离职,无权再查看内部系统。而且,这涉及患者隐私……”
昔日对我笑脸相迎的同事,此刻眼神躲闪,声音低得像蚊蚋。
与此同时,给叶知秋的募捐页面,金额数字欢快地跳动着,迅速冲破五十万大关。
她发布了新视频,素颜,眼眶红肿如桃,对着镜头深深鞠躬: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家门口不是堆满垃圾,就是死老鼠和黄色恶臭。
邻居不堪其扰,物业也受不了每天被我牵连,他们一起联名求我搬走。
不想连累他人,我拖着行李箱连夜离开。
可惜,办理酒店入住,前台一看是我,直接以客房满了为由拒绝接待我。
吃了数十家闭门羹,无处可归的我,只能为曾经实名给我辩驳的同事电话。
拨过去,响了很久才接。
“宋医生,你别找我了。我因为被你连累到停职了,院里成立了调查组,在调查我......”
电话被猛地挂断。
冰冷的忙音里,我靠着斑驳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愧疚像藤蔓,绞得我无法呼吸。
或许是连日的惊恐饥饿与心力交瘁,我病倒了。
额头烫得能烙饼,喉咙更是像吞刀片。
我戴着口罩,在药店买了点药,最后找了个不需要验证身份的廉价旅馆入住。
意识模糊间,手机震动。
是一条匿名短信:
“宋医生,你让我查的东西有眉目了。”
高烧带来的眩晕,因为这条信息,轻了不少。
刚和对方确认完证据,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他们身后,是无数闪烁的手机屏幕和窥探的眼睛。
“宋嫣然,你涉嫌医疗事故致人死亡,请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警局问询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宋医生,既然你当初拒绝给叶知秋的女儿开退烧药,为何又要在事后,偷偷给她女儿送药?”
“你知不知道,她女儿就是服用了你送去的退烧药,死了。”
我摇头否认:
“我没有偷偷送药,没有查血验明情况,我不可能随便给她孩子用药的!”
“那这个视频,你要作何解释?”
警方拿出一个视频,里面竟然是我全副武装去叶知秋家门口送药的场景。
“我连她家住哪都不知道,怎么会......”
警察却道:
“医院系统里,有她的详细住址,这个你无需狡辩。”
警察又递过来一份文件。
“这是叶知秋女士提供的证据,一段录音,以及她孩子的死亡医学证明。”
我接过。
录音明显被精心剪辑过,只留下我坚持“必须先验血才能开药”的冷漠声音和她带着哭腔的哀求。
死亡证明上,“急性重症感染伴多器官衰竭”的字眼触目惊心。
“宋医生,你作为执业多年的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帮医院创收?提高个人收入?”
我不知道叶知秋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置我于死地,但孩子已经被叶知秋火化。
在医院也不肯维护我的情况下,我确实很难自证清白。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