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探索者红薯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24 18:09:51
状态: 完结
字数: 8.55万字
阅读人数: 1.40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当守护世界的力量与毁灭自我的诅咒同源时,猎杀怪物的“英雄”该如何在歧视与恐惧中,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目录】
第1章
第2章
...
第3章2025-10-24 18:09:51
【原文摘录】
此刻我正趴在一截锈得快烂穿的铸铁管道上,鼻尖凑在潮湿的空气里,把那股子能呛得人肺管子发疼的味道拆成八瓣儿闻。腐臭是主调,混着老鼠尸骸的腥气、陈年污水的馊味,还有一丝……带着金属冷意的甜腥——那是爪魔身上特有的味儿,像没擦干净的血混着生锈的铁屑,闻着就恶心。
管道底下是齐脚踝深的黑水,浑浊得能映出头顶昏黄的应急灯影子,水底下不知道沉着多少烂泥和垃圾,踩上去能陷到小腿肚。但我不在乎,我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锁在前方三十步外那个缩在污水里的玩意儿身上——爪魔,低阶畸变体里最不顶用的货色,也就爪子锋利点,跑起来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偏偏今天这只还挺能躲。
我蜷起脚趾,指尖轻轻蹭过管道壁上滑腻的苔藓。苔藓吸饱了水,凉得刺骨,刚好让我那点因为追了这玩意儿快半个钟头而冒出来的燥意压下去。这下水道是老城区的排污干线,管道密得像蜘蛛网,有的地方宽得能开小推车,有的地方窄得只能侧着身子过,那爪魔显然对这儿熟,专挑那些犄角旮旯钻,可惜它忘了——再熟的路,也架不住有人比它更会藏。
它又动了。
借着应急灯那点忽明忽暗的光,我看见它那灰扑扑的身子从一堆废弃的木箱后面探出来,三角脑袋左右转了转,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贼光。那玩意儿大概有半人高,瘦得皮包骨,四肢着地爬的时候,爪子刮在水泥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听得我牙酸。它好像没发现我,又往前挪了两步,爪子在水里划开一道浑浊的痕迹,朝着前面一个更窄的管道口钻去。
就是现在。
我没起身,而是像块贴在管道上的影子似的,顺着管道壁往下滑。脚尖落地的时候特意往旁边偏了半寸,避开了一块突出的碎石——要是踩上去发出声响,以这玩意儿那点可怜的警惕心,说不定也能吓它一跳,到时候再追就麻烦了。
黑水没过脚踝,冰凉的水顺着裤腿往上渗,我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右手五指微张,指尖对着空气轻轻一捻——周围那些漂浮在污水上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尘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拽着似的,往我的指尖聚拢过来,形成一小团灰蒙蒙的雾。这是“微尘爆裂”,最低阶的元素法术,连刚入门的学徒都能放,但没人能像我这么玩——别人放这玩意儿,要么是大范围乱炸,要么是力道控制不住,炸得自己一身灰,可我能让这些尘埃聚成针尖那么大一点,力道刚好够疼,又不至于闹出太大动静。
—— 引自章节:第1章
我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又扯了扯粘在胳膊上的水草,心里把议会那帮安排任务的混蛋骂了八百遍。就不能给新人安排个干净点的任务?比如去贵族区抓抓偷东西的小畸变体,再不济去城郊的树林里砍砍藤蔓魔,非要来这老城区的下水道,弄得我现在跟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似的。
街面上人不多,大多是收摊的小贩和匆匆回家的市民。我一出现,旁边两个正收拾菜摊子的大妈“唰”地就把手里的篮子往后挪了挪,眼神跟看瘟疫似的盯着我。其中一个还拉着另一个小声嘀咕:“看,是破魔人……离远点,晦气。”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去。晦气?你们天天吃的面包,说不定就是靠我们这些“晦气”的人,把城外的畸变体挡在外面才有的吃。一群忘恩负义的玩意儿,要不是打不过议会的规矩,我真想把手里的核心扔她们菜篮子里,让她们好好“沾沾晦气”。
鸦巢离老城区的下水道出口不算远,就在三条街外的一个破落巷子里。那地方我就去过一次,还是刚进议会的时候,当时就觉得这地方比我以前住的桥洞还寒酸,现在再来,啧,更破了。
巷子口的招牌上“鸦巢”两个字掉了一半,剩下的“鸦”字还歪歪扭扭的,被风吹得吱呀响。墙皮掉得一块一块的,露出里面发黑的砖,墙根底下还堆着几个没人管的垃圾桶,馊味儿顺着风往巷子里飘。我站在巷口愣了两秒,心里琢磨:这地方到底是破魔人的办事处,还是丐帮的分舵?
往里走两步,就是鸦巢的正门。两扇木门漆皮都掉光了,左边那扇还裂了个大缝,能看见里面的人影。我推开门走进去,一股混杂着消毒水、血腥味和汗臭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差点没把我刚压下去的恶心劲儿勾上来。
大厅里没几个人,光线昏暗,只有天花板上挂着的几盏油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下,能看见墙上贴着的各种公告——有的是任务通知,有的是阵亡名单,还有的是议会的规章制度,纸都黄得发脆,边角卷得跟炸油条似的。
左边靠墙的地方摆着几个长凳,上面坐着几个破魔人,有的在擦武器,有的在低头抽烟,还有一个断了条胳膊的,正对着手里的酒壶猛灌,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他那件破了洞的皮甲上,没半点心疼的样子。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向大厅尽头的柜台——那是交任务、领报酬的地方,也是整个鸦巢里唯一能看见点“官方”气息的地方,虽然那柜台也旧得掉渣,桌面坑坑洼洼的,还沾着不知道是血还是油污的黑印子。
—— 引自章节:第2章
那破床板硬得跟石头似的,被子薄得透光,窗外的冷风顺着窗户缝往里灌,冻得我缩成一团。我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摸了摸怀里的匕首——还好,没被人偷。这鸦巢的住宿区连个看守都没有,谁知道会不会有手脚不干净的破魔人,趁你睡着把你装备摸走。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是用冷水泼了把脸,那水冰得我牙都打颤。然后从床底下拖出我的破背包,翻出件还算干净的皮甲换上。这皮甲是我刚进议会时发的,又硬又沉,还不合身,但总比穿着昨天那件沾满污水的衣服强。
收拾完,我看了眼窗外的天,刚蒙蒙亮,街上还没什么人。离八点还有半个钟头,我索性提前出发,省得等会儿路上又被那些市民当怪物看。
从住宿区到后院的训练场,要穿过鸦巢的大厅。早上的大厅比昨天还冷清,只有几个值夜班的破魔人趴在长凳上睡觉,呼噜声打得震天响,嘴角还流着哈喇子。那胖子文员大概还没起,柜台后面空无一人,只有那盏油灯还亮着,昏黄的光线下,桌上的墨水都结了层薄冰。
我轻手轻脚地穿过大厅,尽量不发出声音——不是怕吵醒他们,是嫌他们的呼噜声太吵,要是被吵醒了,再跟我废话几句,耽误我去训练场的时间,那才叫晦气。
后院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走进去,一股冷风夹杂着铁锈和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这训练场比我昨天从外面看的还破——
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被人踩得硬邦邦的,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脚印和武器劈砍的痕迹。靠近墙边的地方,立着几根歪歪扭扭的木桩,上面布满了刀痕和斧印,有的木桩还裂了个大缝,眼看就要塌了。木桩旁边,放着几个破旧的靶子,上面的箭孔密密麻麻的,有的靶子还缺了个角,露出里面的稻草。
场地中央,一个壮汉正光着膀子,挥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巨斧,“哐哐哐”地砍着木桩。那巨斧看起来得有几十斤重,斧刃上锈迹斑斑,但在他手里却跟玩似的,每砍一下,木桩就会发出一声闷响,木屑飞溅。
壮汉的肌肉跟铁块似的,线条分明,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瞬间就被冷风冻成了小冰粒。他嘴里还哼着什么歌,调子乱七八糟的,嗓门大得能震碎玻璃。
我挑了挑眉,心里琢磨:这大概就是灰鸦小队的成员了吧?看这架势,应该是个近战,就是不知道脑子好不好使——毕竟能把巨斧挥得这么猛的,大多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
就在我打量他的时候,壮汉突然停下了动作,猛地转过身,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嘿!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他嗓门跟打雷似的,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引自章节: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