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辉煌741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22 17:2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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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秦始皇嬴政的核心性格:宏图远略与绝对掌控:他是中国大一统思想的终极实践者,目光超越时代。他无法容忍任何分裂与软弱,追求的是“书同文,车同轨”的绝对秩序。多疑刚戾,果于杀戮:成长于赵国宫廷的阴谋中,使他极度缺乏安全感。他对背叛零容忍,手段狠辣决绝(如处理嫪毐、吕不韦事件),信奉“轻罪重罚”以震慑天下。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0-22 17:29:07
【原文摘录】
乾清宫内,炭火盆里的火焰有气无力地跳动着,驱不散那无孔不入的阴冷,也驱不散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的绝望。御案之上,奏章堆积如山,仿佛一座即将倾塌的王朝缩影。每一本,都是告急文书。
“闯逆李自成于西安僭号‘大顺’,改元‘永昌’,贼锋已出潼关……”
“建虏睿亲王多尔衮陈兵关外,宁远危殆,吴三桂请饷甚急……”
“保定府饥民附贼,流寇势大,官兵屡战屡败……”
“国库空虚,太仓银仅余……”
朱由检,大明朝的第十六位皇帝,此刻正僵坐在龙椅上。他身形消瘦,眼窝深陷,那张尚显年轻的脸庞上,刻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疲惫与焦灼。他手指颤抖地抚过一份奏折,上面的字迹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肺。
“完了吗?大明朝……真的要在朕手中亡了吗?”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空洞。登基十七年来,他殚精竭虑,不近女色,不享乐娱,试图挽狂澜于既倒。他铲除了权阉魏忠贤,他一次次下诏罪己,他频繁更换内阁首辅……可为何,局势却一日坏过一日?内忧外患,天灾人祸,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收越紧,让他窒息。
“诸臣误我!皆可杀!”一股暴戾之气陡然冲上心头,他猛地将御案上的奏章全部扫落在地!砚台倾倒,浓黑的墨汁泼洒开来,污了象征皇权的明黄地毯,如同这个王朝正在流淌的、肮脏的血液。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殿外值守的司礼监太监王承恩。他连忙小步趋入,看到满地狼藉和皇帝那扭曲的面孔,心中一痛,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皇爷,保重龙体啊!天下……天下还需皇爷……”
“天下?”朱由检凄然一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天下还有何处是朕的?闯贼要来了,建虏要来了,他们都要朕的命,要朕这朱家的江山!”
他踉跄着站起身,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紧闭的窗扉。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吹得他龙袍猎猎作响,也吹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朕非亡国之君,事事乃亡国之象!”他望着窗外漆黑如墨、不见星辰的夜空,泪水无声地滑落,“祖宗基业,竟毁于朕手……朕,还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他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他扯下腰间束带的丝绦,那是一条明黄色的、质地坚韧的绸带。
“皇爷!不可!”王承恩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扑过来想要阻止。
—— 引自章节:第1章
寒风依旧从未关严的窗隙钻入,吹动他单薄的龙袍,但他似乎浑然未觉。这具身体是虚弱的,畏寒的,可寄居其中的灵魂,却是在冰与火、血与铁的淬炼中铸就的帝王之心。
他踱步回到御案前,无视那一片狼藉,目光落在那些散落的奏章上。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带着一种审视猎物和评估局势的冷静。
“党争……门户……空谈……”他翻阅着,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这些文辞华丽、引经据典的奏折,在他眼中,核心无非是推诿责任、攻击政敌、保全自身。与他当年在秦国朝堂上面对的吕不韦、嫪毐集团相比,手段不见得更高明,但裹挟着所谓的“道德大义”,显得更加虚伪和令人作呕。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他低声吟诵出韩非子的名言,眼中寒光闪烁,“千年过去,此等陋弊,竟愈演愈烈。朱洪武废除丞相,欲集权于一身,却养出这般庞大的吸血蠹虫……可笑,可叹!”
他不再看那些废话连篇的请安折或空谈奏议,专门挑出与兵事、粮饷相关的紧急文书。
“……宣府镇兵马缺饷三月,士卒冻馁,恐有异动……”
“……山海关吴三桂所部关宁铁骑,乃国之精锐,然饷银拖欠已久,军心浮动……”
“……京师三大营,名册十万,实额不足五万,老弱充斥,器械朽坏……”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信息,勾勒出一支支濒临崩溃的军队。嬴政的眉头微微蹙起。军队,是权力的最终保障。没有一支如臂使指、能征善战的军队,一切宏图都是空谈。
“吴三桂……”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在朱由检的记忆里,这是一个能打仗,但同样拥兵自重、心思难测的边将。关宁铁骑,是目前明王朝唯一还能野战的精锐。
“不能急。”嬴政压下立刻处置边将的冲动。他深知,在自身根基未稳时,贸然去动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无异于自取灭亡。当年他亲政之初,面对权臣嫪毐和吕不韦,也是先隐忍,积蓄力量,而后一击必杀。
“当务之急,在于京城,在于宫内,在于立威,在于……钱粮!”
他的思路无比清晰。咸阳宫的经验告诉他,权力必须从最核心的地方开始巩固。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殿外传来了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的轻响。
“皇爷,骆养性、王之心已在殿外候旨。”王承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无法掩饰的敬畏与颤抖。
—— 引自章节:第2章
寅时三刻(凌晨四点左右),北京城还沉浸在一片漆黑的死寂中,但紫禁城已然苏醒。午门外,影影绰绰地聚集了上百名文武官员。寒风凛冽,吹得他们官袍鼓荡,瑟瑟发抖,但更让他们心底发寒的,是昨夜宫中传出的种种诡异传闻。
宫禁提前落钥,许进不许出;锦衣卫和东厂的头子深夜被急召入宫;今晨入宫时,守卫盘查之严,眼神之冷厉,远超往日……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王公公,”一名与王承恩相熟的翰林凑近低声问道,“听闻昨夜宫中似有异动,陛下龙体……”
王承恩此刻站在午门内侧,面无表情,但微微挺直的腰板和那双不再一味低垂、而是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让熟悉他的官员感到陌生。他瞥了那翰林一眼,淡淡道:“陛下安好。诸位大人,时辰将至,准备入朝吧。”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那翰林心中一凛,不敢再多问。
“咚——咚——咚——”
景阳钟响,宫门缓缓开启。官员们按品级鱼贯而入,穿过空旷的广场,走向那座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中心的皇极殿(即太和殿)。没有人交谈,只有靴子踏在冰冷石板上的沙沙声,以及那压抑在胸腔里的、不安的心跳。
皇极殿内,金碧辉煌,庄严肃穆。御座高高在上,尚空无一人。官员们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垂首肃立。内阁首辅魏藻德站在文官班首,眉头紧锁,他同样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氛。他与几位阁臣交换着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虑。
终于,在司礼太监一声悠长尖锐的“陛下驾到——”的唱喏中,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脚步声从殿后传来,沉稳,有力,一步一步,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跳节拍上。
然后,那个身影出现了。
依旧是那身明黄色的龙袍,依旧是那张年轻却憔悴的面容。但当百官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接触到那双眼睛时,几乎所有人都在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深邃如同古井寒潭,锐利仿佛出鞘的秦剑。没有崇祯皇帝往日那挥之不去的焦虑、彷徨,也没有偶尔闪现的、容易被触怒的暴躁。有的,只是一种绝对的、俯瞰众生的冰冷与平静。那目光扫过殿下,如同神祇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眼前一切的评估与漠然。
这绝不是他们熟悉的皇帝!
—— 引自章节:第3章
皇极殿的血腥气息尚未散尽,那场如同外科手术般精准而残酷的朝堂清洗,已然像一场凛冽的寒风,刮过了北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勋贵府邸大门紧闭,官僚宅院噤若寒蝉,往日车水马龙的胡同变得门可罗雀,一种无形的恐惧扼住了这座都城的咽喉。
然而,乾清宫内的嬴政,并未沉浸在立威成功的短暂满足中。对他而言,那仅仅是清理了一下碍手碍脚的“室内杂物”。真正的挑战,在外面,在那些锈迹斑斑、亟待重铸的刀剑之上——军队。
骆养性和王之心呈上的抄家初步清单,数字惊人。白银超过一百五十万两,黄金、珠宝、古玩、田契、房契堆积如山。这笔横财,暂时缓解了帝国血管几近干涸的危机。
“王承恩。”
“奴婢在。”
“传朕旨意,从抄没现银中,即刻拨付二十万两至山海关,交予吴三桂。告诉他,这是欠饷,也是朕的信任。让他给朕牢牢钉在关外!”嬴政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拨出的不是巨款,而是一堆石子。他深知,关宁铁骑是目前必须稳住的力量,哪怕吴三桂心思难测,也要先用钱粮稳住他。
“再拨三十万两,分发京师三大营及城防各部,补齐所有欠饷,按人头,足额发放!朕,要亲眼看到银子发到每一个士卒手中!”
“其余金银,登记造册,充入内帑……不,”他略一沉吟,改口道,“设立‘靖难专用库’,由你与骆养性、王之心共同掌管,收支明细,朕要每日过目。所有用度,唯军饷、械甲、粮草为先。”
“奴婢遵旨!”王承恩心头凛然。皇帝对钱财的掌控,精细到了可怕的程度,这“靖难专用库”分明就是绕过户部乃至整个官僚体系的战时小金库,是皇帝一人意志的延伸。
处理完钱的问题,嬴政的目光投向了殿外灰蒙蒙的天空。
“传旨,明日辰时,朕要亲赴西苑校场,检阅京营官兵。”
这道旨意,再次让王承恩以及闻讯赶来的骆养性等人心中一紧。京营糜烂,人所共知,皇帝此刻亲临校场,万一……
“陛下,京营积弊已久,仓促检阅,恐……”骆养性硬着头皮想劝谏。
“朕知道它烂。”嬴政打断了他,眼神冰冷,“正因为烂,才要去看,去治。难道要等闯贼到了城下,才去看他们如何一触即溃吗?”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京城布防图前,手指点在西苑的位置。
“烂掉的枝叶,砍掉便是。朕,要看看这树干里,还有没有能用的木头。”
※※※
次日辰时,西苑校场。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