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雨七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8-27 13:35:34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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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老公是娱乐圈顶流,千年不遇的乐坛天才。媒体探班时聊起家庭,他微微蹙眉:“我不是个称职的丈夫。”“音乐和舞台,是我生活的全部。”“聚光灯下,才是我存在的意义。”报道一出,满屏皆是赞誉。粉丝开心疯了,他们的哥哥耀眼又敬业。我却默默将那份诊断书塞进了抽屉深处。胶质母细胞瘤,晚期。他飞往东京巨蛋开巡演首场的
【目录】
第1章 1
第2章 2
第3章 3
...
第4章 42025-08-27 13:35:34
【原文摘录】
粉丝开心疯了,他们的哥哥耀眼又敬业。
我却默默将那份诊断书塞进了抽屉深处。
胶质母细胞瘤,晚期。
他飞往东京巨蛋开巡演首场的那几天。
是我生命里最后的日子了。
1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是监护仪屏幕刺目的红光。
魂灵脱离躯壳,我悬浮在病房冰冷的空气中。
看见笔直的心电图轨迹时。
我便彻底明白。
我真的死了。
今天早晨江屿出发去日本前,我还在帮他收拾行李、熨烫衣服。
他要在东京连开三场演唱会,是下午的航班。
江屿挑剔得惊人。
助理小陈常说:“晚姐,你把屿哥惯得,除了你他根本容不了别人照顾他。”
我笑笑不语。
二十年如一日地打理他的台前幕后。
已经成了我的本能。
“阿屿,天气预报说东京这两天会有强风暴雨。”
“给你多备了一套防风的演出内衬。”
“润喉糖在你随身背包的侧袋里,场馆空调猛,嗓子干了记得含一颗。”
“排练别熬太晚,你上次体检说颈椎......”
“不带,穿上会臃肿。”
我的话被干脆地打断。
我抬头,撞进他清冷专注的眸子里。
时光似乎格外偏爱他。
人到中年,岁月却只为他增添了成熟的疏离感。
他眼里的漠然,让我心里一麻。
我只是想提醒他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一路顺利,阿屿。”
他利落地出门。
就像平常无数次,他出门演出那样。
他不知道。
他要去太平洋彼岸的万人场馆欢唱。
而我,也有一场会议要赴。
是我的临终关怀团队的评估会。
医生说,我的生命没有几周了。
现在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记得我拿到写着“脑部恶性肿瘤晚期,广泛浸润”的检测报告时。
我在医院的休息区坐了一下午。
墙角的电子屏正滚动播放着娱乐新闻,是江屿前几天接受的媒体访谈。
镜头里眼神疏离的男人,对音乐以外的话题兴致缺缺。
谈及家庭生活,更是寥寥数语带过。
“我是个工作机器。”
“感情生活,没什么可说的。”
“妻子,更像是生活里一个稳定的坐标。”
“庆祝纪念日?那是商业作秀。有那时间排练新歌不好吗?”
太像江屿会说的话了。
别说纪念日,连结婚证放在哪个抽屉,他大概都记不清。
年轻时我还会暗暗期待,幻想他某天会放下麦克风,捧一束俗气的玫瑰回家。
然而,从未有过。
能记住千百个音符和复杂编曲的脑子,却记不住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后来,我便习惯了在日历上那个日子,给自己买一小块蛋糕,默默吃掉。
江屿是座冰山,捂不热。
—— 引自章节:第1章 1
告诉他我病了,又能如何?
他会推掉他视若生命的巡演,回来守在病床边照顾我吗?
“念念。”
“妈妈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了。”
“如果妈妈不在了,暂时,也不要告诉你爸爸了。”
“好。”
念念在电话那端哽咽着答应。
“妈,说真的,爸他根本不值得!”
“他配不上你这样的好!”
我的魂灵在医院的走廊里飘荡。
看见医生走出急救室,沉重地摇头。
念念扑在我冰冷的身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从早上就陪我来医院,一直守在门外,等到深夜,可妈妈终究没能睁开眼。
她哭得那样绝望,我在她身边徒劳地打转,她却感觉不到。
我好想抱住她,像她小时候做噩梦那样,轻拍她的背,哼唱摇篮曲。
念念很优秀,虽然没有如她父亲期望的那样成为音乐家。
但她设计的珠宝在国际上崭露头角,下个月还要去巴黎参展。
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瞬间拉远,跨越山海。
死后意识的感知奇妙而割裂。
一边是医院冰冷的告别,一边却已置身于东京巨蛋沸腾的现场。
盛大的巡演,舞台中央的男人,轻易就能吸引所有目光与尖叫。
耀眼,夺目。
华语乐坛无人能及的巅峰。
其实,江屿这个人,天生就该活在聚光灯下。
大学时,追他的女生就能排到隔壁学校。
在那个还稍显含蓄的年代,就有女生大胆地将情书塞进他的琴盒。
他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背着吉他,礼貌却疏离地回应。
“抱歉,没兴趣恋爱。”
旁人所艳羡的桃花运,于他只是纯粹的干扰。
那时,他已拿遍各大校园歌手赛的冠军。
教授提起他,总带着赞许。
那时,我也是台下仰望他的观众之一,还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只敢在他抱着吉他穿过人群时,偷偷看他被风吹起的衣角。
江屿不知道,在家族安排的相亲前,我已默默关注了他四年。
我也绝不会想到,毕业三年后。
家里硬塞给我的相亲对象,竟然是他。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那是江屿见我第一面。
开门见山。
“如果非要谈喜欢,我喜欢旋律、节奏、舞台,总之和人无关。”
他微微蹙眉,即便这样,也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直接挑明他的规矩和底线。
“我们婚姻,无关风月。”
“只是为了给家族一个交代,延续血脉。你明白吗?”
其实那时候,江屿说得够清楚了。
是我心甘情愿跳进婚姻的围城,是我选择留在他身边。
我总以为来日方长,总以为终有一天,他的眼睛会为我停留片刻。
总以为他会因习惯而生出些许情愫。
—— 引自章节:第2章 2
后台人声鼎沸,设备调试的电流声嗡嗡作响。
“阿屿,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个傻子?”
江屿用手机拍了一张东京巨蛋后台通道的照片发给我。
当然,我再也无法回应了。
念念果然没有把我离世的消息告诉他。
连用我微信朋友圈发的讣告,都屏蔽了江屿。
这样很好。
活着时,我的存在打扰了他太久。
死了,就别再让他为改签机票费神了。
况且,我确定他有没有兴趣见我最后一面。
东京的夜色繁华迷离。
只是那晚,他对着手机屏幕,在空旷的休息室外站了很久。
我飘过去看,才想起。
以往他发来的任何消息,哪怕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会秒回。
他以前去海外演出,也习惯随手拍张后台或街景发我,我就回他从念念那里偷来的可爱表情包。
一个比着耶的小猫,或者一个闪着星星眼的卡通人物。
这次,他等了很久,始终没有等到我的消息。
“屿哥,导演说最后走一遍台,灯光组等你确认呢!”
清亮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是他的御用和声。
圈内人尽皆知她对江屿的心思。
她自然地走近,想替他整理下衣领,被他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
“后台便当。”
“难吃。”
江屿发来一张精致的餐盒照片。
我的身体这时正在火葬场的焚烧炉里化成块块骨灰。
“外面风很大。”
江屿发来一张从酒店高层俯瞰被风雨笼罩的城市夜景。
而这时,亲友们身着黑衣,在细雨纷飞中送别我。
“首场顺利。”
“明晚飞大阪。”
江屿站在升降台上,在震耳欲聋的欢呼中升向舞台中央。
我用残存的意识,听到了现场狂热的呼喊。
他的这场演出被誉为视听盛宴的巅峰。
再次巩固了他无可撼动的乐坛地位。
他啊,站在那万丈光芒之中,有着让成着迷、疯狂、沦陷的魅力。
他的才华那么耀眼。
我想,这或许就是我爱了他半生的缘由。
只是我爱他,不是他爱我。
初秋的雨敲打着崭新的墓碑。
当最后一抔土覆盖住小小的骨灰盒时。
我后悔了。
—— 引自章节:第3章 3
飞机舷窗外是无边的黑暗。
江屿全程紧抿着唇,下颌线紧绷。
他习惯了她的随时在线。
习惯了落地开机瞬间涌入的、她事无巨细的行程提醒和关心。
哪怕只是在微信上问他。
“落地了?”
“到酒店了吗?”
这样最简单地确认。
这次手机那头长久地沉寂。
让他心里非常不安。
她从未这样。
他胸口很闷,像压了块大石头。
以往他巡演归来,无论多晚,她一定会在VIP通道出口等着。
她会提前两小时,带着温热的蜂蜜水。
还会根据目的地的天气给他挑选合适的外套。
她把照顾他变成了本能,像呼吸一样自然。
正是因为这样,让他逐渐忽略了她的这份用心。
可这次,他独自穿过凌晨空荡冷清的机场通道。
他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自己打了一辆车。
回到她为他打理的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
他到家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屋里一片死寂。
屋里和他离开时一样,却又处处不同。
玄关镜上没有她留下的欢迎回家的便签。
厨房的岛台光洁如新。
少了她总会提前温好的安神茶。
她常穿的那双小羊皮的浅口芭蕾舞鞋,正端正地摆在门口。
他烦躁地扯开演出服的领口,随意将外套扔到沙发上。
他没开灯,在能俯瞰半个城市的落地窗前踱步。
一圈又一圈。
主卧的衣帽间。
她收拾得一丝不苟的衣物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书房里,他随手丢的乐谱草稿被整齐地夹好放在桌面。
旁边是她标注的待整理的便利贴。
他拉开她存放重要文件的抽屉。
什么也没找到。
他再次掏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
忙音。
他深吸一口气。
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划到通讯录另一个名字。
念念。
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在念念选择设计而非音乐道路后,就降到了冰点。
这些年,念念回家只为看妈妈,对他这个父亲,视若空气。
江屿也乐得清静,他的世界只需要旋律和舞台,家庭温情是多余的和弦。
他在女儿成长最重要的时间里彻底缺席。
父女之间留下的只有疏离和怨怼。
“什么事?”
念念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沙哑和不耐。
“你妈呢?”
江屿的语调冷硬,带着惯有的命令式口吻。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
“我妈?”
“我妈没了。”
“什么叫没了?她去哪了?”
江屿的眉头拧得更紧。
念念的声音陡然拔高。
“不是去哪了!”
“是她死了!江屿!”
“我妈去世了!就在你去东京开演唱会,万人为你欢呼,在你最开心的时候,妈妈死了!”
—— 引自章节:第4章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