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7-07 06:25:23
状态: 完结
字数: 5.88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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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家道中落时我带着米铺嫁给唐栖迟,本以为是权宜之计。却不想他转头就纳了三房“眉眼肖似我”的妾室。外人都道他对我情根深种,只有我知道那些女子真正像的,是三年前失踪的姐姐。当他搂着新妾指天发誓生儿子就遣散后院时,我只觉得恶心。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7-07 06:25:23
【原文摘录】
当他搂着新妾指天发誓生儿子就遣散后院时,我只觉得恶心。
这男人曾在我孕期将我送给知府求欢,导致我失血流产,如今又用“像姐姐”的女人填补私欲。
直到我在后山坟场踩到那只金镯,那是姐姐及笄时爹送的,我才大彻大悟。
原来姐夫为了侵吞家产,早与知府合谋害死姐姐,又想故技重施将我灭口。
当我带着刀疤脸的证词敲响登闻鼓时,才发现徐总督也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这场横跨数年的阴谋里,我从棋子变成执棋者。
我晃着腕上的金镯走进牢房,“这镯子沾着她的血,现在该轮到你还了。”
这一世,我重生在唐栖迟要纳妾的时候。
“云舒,后日我要抬听雪入府。”
唐栖迟一进门便在我身后的软榻上大咧咧地斜倚着,手里玩似的翻动着上个月的账册。
“听雪不似别的女子,她入府时需得穿正红走正门。”
穿正红走正门,这原是我这个正房夫人的待遇。
妾室入府,哪里需要这样大的场面。
我从他手里抽走账册,“栖迟哥哥,这个月送账本可是晚了三日。”
“至于方听雪,便在梨香居住下吧,让桃枝去挑个妥帖的丫头服侍。”
唐栖迟在我身后窥探着我的反应,见我面上未起波澜便起身理顺了袍带,边出门边与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事我先走了。”
我翻着账本,连个眼色都没给他。
桃枝见他离开,一副哀其不争的模样。
“姑爷怎么每次都这样。”
我细细查看着上个月往来账目,纳闷道:“上个月运费车马的银子怎么花了这么多。”
桃枝一跺脚,气鼓鼓地恼道:“小姐不气吗?外面都说,姑爷曾当众夸这个方听雪的眼睛最像小姐。”
“她出身风尘,姑爷这不是侮辱小姐吗?”
看来得先安抚住桃枝这丫头,不然今日甭想安静看账了。
我问道:“桃枝,你与我朝夕相处,你仔细看看,那个听雪是真的像我吗?”
桃枝左看看右看看,半晌狠狠点了点头,“那个听雪确实不及小姐头发丝好看。”
我无奈的笑了笑。
方听雪入府时,循例向我敬茶问候。
算上这个方听雪,已经是唐栖迟迎娶第三个“像我”的女子过府了。
烟波桥上卖身葬父的杜姨娘弹得一手好琵琶,像我;家里揭不开锅的施姨娘天生一张鹅蛋脸,像我。如今怡红楼里良家沦落风尘的方听雪,眼睛也像我。
我端坐椅上,看着那张鲜活的面庞,丹唇秀眉,恭顺地向我敬茶。
“抬头。”我仔细打量那双秋水含波的眼睛。
像可真像啊。
不过更像我已经失踪的姐姐,孟月河。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从重生那一日起,我便发誓不再重蹈前生的覆辙。
我好奇地问方听雪:“你这样美丽,为何偏嫁这样个男人呢?”
方听雪嗫嚅一双眼睛不多时盈盈含泪,小声道:“夫人……”
唐栖迟不顾向主母敬茶的礼节,搀起方听雪便离开,临走狠狠瞪我一眼。
我哈哈一笑。
我深知“英雄救美”不过是唐栖迟处处风流的矫饰罢了。
唐栖迟迫于想要个孩子,最好还是个男孩。
再过继到我这个正房夫人名下,他好名正言顺接手孟记米铺的产业。
可惜姨娘娶了一个又一个,养在外面的外室也不知几何,偏没一个肚子有动静。
上一世我曾为他孕育过一个孩子,我也满心欢喜地期待这个孩子降生。
好弥合我们之间的鸿沟,让唐栖迟全心全意做好孟家的姑爷,不要旁生枝节,执着侵占孟记产业。
“云舒,算我求你了,讨好知府大人,对你对我对孟家都有好处。”
“我问过大夫了,已经五个月胎象稳固,同知府大人喝一杯薄酒不会有什么的。”
他明知我与知府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却不顾胎儿,觉得我的拒绝都是缓兵之计。
最终在一杯情丝绕中,我在知府的床上因惊吓而流产了。
彼时血色染红罗裙,知府完全没有杀人凶手的惭愧,反而满脸不屑。
“原来是个烂货。”
我孤身躺在冰冷的石砖上,听着远处唐栖迟作乐的丝弦,想要开口求救,却不知道向谁求救。
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在绝望中感受着孩子与我告别。
我盘点着账册,期间总有对不上的数,便让家丁去柜上叫唐栖迟来。
家丁领命前去,去了半天才回来,我问他是怎么了,他面露委屈道:
“小姐还说呢,铺面上我里里外外跑了三趟都没见姑爷,连几个掌柜的也都没见影子。”
“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扛货的,问他知不知道姑爷在哪,谁料他训斥小的不懂规矩也就算了,知道是小姐在找姑爷,说小姐好好陪着官家太太们游玩就好……”
他观察着我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们说小姐是女儿身,总是混在男人堆里,是不守为妻之道是攀附那些个有钱有权的得了滋味。”
我带人亲自去铺面上。
前脚刚进门,就恰遇上李掌柜气定神闲地走进来。
我问道:“李掌柜,这是去哪儿谈生意了?”
李掌柜绯红着脸,像是喝了不少酒的样子。
“昨天夜里东家请了我和我舅舅,当我舅的面犒劳我这些日子的辛劳。”
我皱着眉,知道这都是唐栖迟的把戏,这个李掌柜便是他一手提拔的。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李掌柜犯起浑来,“孟家又如何,你也不过是个娘们,怎么敢来管我,还是早日回房绣你的花去。”
屋里的伙计们哄堂大笑。
眼见我和李掌柜僵持不下,有灵活的伙计动身去请唐栖迟来从中周旋。
可惜那伙计没请到唐栖迟,只叫来了他身边的小厮,拿腔作调地对我说:
“姑爷这会儿陪着方姨娘无暇过来,但姑爷有话要我带给小姐,李掌柜是姜大人的表侄,让小姐好自掂量。”
我心中冷笑,唐栖迟三请四请都不露面,布下这等好计策,同时平日里又默许流言诋毁侮辱我,
唐栖迟让我如今夹在中间,要么受窝囊气,要么得罪官府。
“那便罚去两年的工钱。”
外面传言,孟记米铺的孟云舒得罪了知府姜大人。
我心想这老东西还用得着今日得罪,早在他觊觎我们姐妹俩不成,他那针鼻儿大的心胸就将孟家记恨了个透。
但世情一贯是拜高踩低。
同样押往官府米仓的货,唐栖迟的人去送就照单全收,我的人只能吃闭门羹。而唐栖迟的人又不听我指挥。
我只好亲自前往,包了厚厚的红包递给差役赔笑:“天气炎热,给弟兄们吃酒去。”
那差役似笑非笑,“孟老板有心,咱们也并非故意为难。只是上峰有命,见到孟老板才敢收货。”
大热的天,多次奔波下汗珠洇湿我的衣衫,嘴唇因缺水泛白。
甫一回府,我便去找唐栖迟,姜知府背后必然有他在捣鬼。
唐栖迟置了一室的冰,在榻上搂着方听雪,两人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我质问道:“唐栖迟,是你给姜知府出的馊主意吧?”
“什么主意?”唐栖迟用嘴含了酒渡给方听雪,“孟记不一向由孟老板掌舵吗?”
他乜斜着眼,“孟老板说一不二,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他怀中的方听雪掩帕噗嗤一笑,“姐姐是女中豪杰,也会遇到难事吗?”
唐栖迟说道:“云舒,你我夫妻一体,你若是肯为我在和听雪燕寝时守一夜,端水擦汗,我或许考虑帮你。”
方听雪娇羞地躲进唐栖迟怀里,我扬长而去。
想另寻布政使司的范大人寻找破局之法,谁料在我范府外等候了两个时辰。
小厮才告诉我,范大人受唐栖迟之邀,两人刚往怡红楼赏听琵琶。
天色阴晴不定,顷刻便下起瓢泼大雨。
我没有带伞,被大雨淋得透彻,湿漉漉如丧家之犬。
桃枝支支吾吾地问我,“晚上商行在会宾楼聚会,小姐还去吗?”
我抹去脸上的雨水,“去,怎么不去,回府更衣。”
我匆忙赶到时,席面已经开始,却没有预留我的座位。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放低姿态说,“实在是山高路远,怕丢了咱们永州米行的脸。”
酒桌那边挑衅的声音响起,“孟老板,既然是怕,就回家生孩子去吧。”
我压下怒意,强装笑意,“李老板喝多了,既如此我再敬你一杯。”
酒席已散,除了许老板肯偷偷让一两个伙计跟着我,其余人对我大多冷嘲热讽。
回府路上,我眼中一片混沌,难道如前世失了孩子后又被唐栖迟践踏。
被他说晦气不祥,败光了家的门风和运道一杯牵机酒枉死在草棚,就是我的宿命。
忽然眼前白光闪过,我在下马车时不慎踩空跌倒,失去意识。
桃枝请来大夫,大夫说皆因我连日暴晒奔波,今天又淋了大雨,忧思过度。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桃枝哭丧着脸,嘴里喃喃如何是好。
响应官府号召调运粮草不是小事,牵扯之广并不是一家商户足以承担的,爹便是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以至抱憾身亡。
我强撑着起身,安慰道:“好桃枝,别哭了,收拾包裹,我自己去。”
唐栖迟鲜少有这样不请自来的时刻。
他来时我刚喝下药,歪在榻上吃着蜜饯。
唐栖迟说道:“你非要亲自去吗?”
我啧啧称奇,“是你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是你与我争孟家的产业,现在来装好人。”
“我不希望你去。这一路跋山涉水,又有绿林强盗。”
“不希望,”我在嘴里咂摸着这三个字。
“栖迟哥哥,换你的不希望是要我给你的施姨娘提鞋呢,还是给你和杜姨娘守夜。”
唐栖迟蹙眉道:“原来你是在乎她们,云舒,你之于我先是妹妹,后是夫妻,如果你肯为我生个儿子,不再过问米铺的事情,我可以为你遣散后院。”
“你想要米铺的分红也给你留做私房,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我心中发笑,原来唐栖迟施加给我的凌辱在他眼中都可以被一笔勾销,前世今生过往种种都不过是闺房情趣。
“唐栖迟,”我打断他说,“你不用发誓。”
“我怕将来应誓时,天打五雷轰殃及孟家。”
我大病未愈,强撑着身体上路,与伙计一起风餐露宿,轮番守夜照看粮草,好不辛苦。
行至一处山坳,从密林里闯出一伙贼人,个个手持钢刀,伙计张三犹妄挣脱,却被流矢击中,当时就断了气。
余下的伙计纷纷惊呼,我心里也乱作一团,将全部细软盘缠交出,“各位好汉,还望高抬贵手。”
为首的刀疤脸很是不屑,“人和财都得跟我们走。”
刀疤脸反绑住我的双手,粗糙的麻绳磨得手腕生疼,一脚把我踹进囚室。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