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8-23 10:34:44
状态: 完结
字数: 7.18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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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导语:穿越恐怖世界三年后,我终于逃出生天。我回到家中,面对亲人的温暖怀抱不禁落泪。可当我将恐怖世界的奖励一一拿出,他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父亲沉默片刻,嫌弃的开口。「小清,你在开玩笑吗?」1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8-23 10:34:44
【原文摘录】
我捏着枯血藤的指尖泛白,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
桌上的道具是我用三年命换来的底气。
枯血藤是从“血棺”里挖出来的,幸运币是我蹲在“镜中鬼”的碎片里扒了三小时才找到的,就连那只黑虫,都是我在“尸沼”里用仅存半块压缩饼干喂活的。
我以为他们会懂。会摸着手套上的血痂问我疼不疼,会看着幸运币掉眼泪说“回来就好”。
可父亲的喉结滚了滚,没看我,先扫了眼桌角那只黑虫,脸色极度不愉快,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母亲则是别过脸,指尖绞着衣角,没接话。
倒是妹妹宋月先嗤笑出声,语气略带些嘲讽,刺的我心口有些痛。
「姐姐,你真就带回来这些垃圾啊?」
她伸手戳了戳枯血藤的藤尖,嫌恶地缩回去,「这都什么破烂,血糊糊的,看着就晦气。」
「不是的!」我慌忙把黑虫往盒子里塞了塞,指尖被虫壳硌得疼,却急着解释。
「它叫‘食怨虫’,能闻出谁心里藏着坏念头,上次在‘怨灵楼’,就是它咬了假NPC一口,我才没被拖进墙里——」
「够了!」
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我还举着幸运币要给母亲看。
力道比在“鬼打墙”关卡被NPC踹的那脚还狠,脸颊“嗡”地一声麻了,我的牙齿磕到下唇,整个口腔泛起血腥味。
我登时从沙发上摔下去,后腰撞在茶几腿上——那里有道旧伤,是“骨桥”关卡被铁链磨的,一到下雨天就止不住的痛。
我趴在地上懵了好一会儿,耳朵传来的嗡鸣里,却听见父亲粗重的喘气声。
父亲站在我面前,影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手里还攥着我装道具的木盒,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爸爸……」我伸手想去拉他的裤脚,像小时候摔了跤那样。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他一脚踹在手腕上。
「别叫我!」父亲生气的把盒子往地上一扔,道具滚了满地。
枯血藤瞬间缠上我的脚踝,食怨虫则蜷在我手边装死,幸运币骨碌碌滚到母亲脚边,却被她无情踢开。
「在里面待了三年!就带回来这些破烂!」
父亲的声像一道惊雷刺破我的心脏。
「隔壁老林家的儿子,上个月从‘测试’里出来,带了个能挡刀的玉佩!楼下小张,拿回袋能治百病的药粉!就你!就你拿这些破烂糊弄我们!」
我手忙脚乱地去捡,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伤口,血滴在幸运币上,那硬币突然发烫——它在预警,就像以前提醒我有危险时那样。
可我却不愿相信。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拿些破烂当宝贝,还编些鬼话骗我们。是不是在里面待傻了,忘了家里要的是能换钱能撑场面的东西?」
「小清,别闹了。」母亲终于开口,蹲下来摸我的脸。她的手很凉,擦过我被打肿的脸颊时,我瑟缩了一下,却又忍不住往她掌心蹭了蹭——三年了,我没碰过这么温的手。
「你爸脾气急,你别怪他。」她指尖滑到我嘴角的伤口,轻轻按了按,疼得我抽气。
母亲却笑了,眼尾的细纹里全是冷意。
「把真东西拿出来吧。你是不是藏起来了?比如能换大房子的金币,或者能让你妹变漂亮的药膏?」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疼惜,只有盘算。就像“交易市场”关卡里那些盯着玩家道具的NPC,眼里只有“有用”和“没用”。
「我没有……」我的眼泪不自主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幸运币上,烫得我指尖发颤,「我真的只有这些……」
我撑着胳膊想爬起来,一只脚突然踩住了我的手背。
是母亲。
她面色一变,鞋跟死死碾在我掌心的旧伤上——那是“石牢”关卡被铁钉划的,至今留着道疤。
「啊——」疼得我浑身发抖,食怨虫感觉到我的危险,爬起来,往母亲的鞋缝里钻,她“嘶”地抽回脚,用力将虫子踢飞。
我止不住的心疼。
「贱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的声音哪还有半分温柔,像淬了。
「以为我们真信你?进‘测试’的哪个不是拼了命往回带好东西?这么多年我就养出个自私的白眼狼。」
我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盯着她。后腰的旧伤手腕的疼掌心的碾轧,混着心里的凉,像无数根针往肉里扎。我突然想起在“亲情关”里,NPC变的“母亲”也是这样笑的,笑着把毒汤往我嘴里灌。
那时候我知道是假的,能狠下心推开。可现在……
我往旁边看,男友谭辉站在客厅门口,还像刚才那样笑着,只是眼神飘在宋月身上。
我张了张嘴,试图向男友求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辉……你帮帮我……他们……他们不对劲……」
他走过来,却站在了宋月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宋月顺势往他怀里靠,侧脸蹭着他的肩,像只得意的猫。
「宋青,别犟了。」阿辉低头看我,语气淡得像水,「叔叔阿姨只是急了。你把东西拿出来,大家都高兴,不好吗?」
我看着他搭在阿月腰间的手,突然想起进“测试”前一晚,他攥着我的手说“等你回来就娶你”。那时候他的手很暖,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凉。
宋月在谭辉怀中,挑衅的朝我勾了勾嘴角。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宋月从谭辉怀里挣出来,蹲到我面前,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这巴掌比父亲那下轻些,却更疼——她的指甲刮过我刚才被打肿的地方,带出道血痕。
「问这个干什么?」她嗤笑,「难不成你还想抢回去?」
我被打懵了,下意识想要还手。
手腕刚抬起,就被谭辉攥住了。他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手指扣在我手腕的旧伤上疼得我骨头缝都在颤。他把我按在地上,他将膝盖死死压在我后腰,我疼得蜷缩起来。
「阿辉哥哥和你在一起一年,够委屈他了。」
宋月用鞋尖踢了踢我的脸。
「他本来就不喜欢你,要不是为了我,谁耐烦看你那副木讷样子?」
「为了你?」我咬着牙挣了挣,后腰的疼让我眼前发黑,「什么意思?」
阿月叹了口气,像是在看个傻子。
「姐姐,你真以为有人能看上你啊?你又不会撒娇,又不会哄人,穿衣服土气,说话也笨。阿辉哥哥跟你在一起,天天都要跟我抱怨——说你连杯奶茶都不知道给他买,说你看电影时只会盯着屏幕,连手都不会牵。」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突然全冒了出来。
谭辉每次来家里时,宋月总是若有若无的靠近。
有次我撞见他们在阳台说话,宋月靠得很近,谭辉没躲,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进“测试”前收拾行李,宋月说要帮我,可我到了游戏后,却怎么都找不到谭辉给我的护身符。
原来不是我想多了。
「宋月!你撬我墙角!」我嗓子嘶哑,血气翻涌,眼泪混着嘴角的血往下淌。
阿月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抱着阿辉的胳膊晃:「阿辉哥哥你听,她还说我撬墙角。」
她转头冲我歪嘴。
「实话告诉你吧,是我让阿辉哥哥追你的。你以为‘测试邀请函’那么好拿?要不是得有个‘亲属’签字顶替,谁耐烦搭理你?」
“顶替”两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猛地转头看父母,他们站在原地没动,母亲甚至抬手理了理衣领,像在听件无关的事。
父亲皱着眉催:「别跟她废话了,赶紧问问她把东西藏哪儿了。」
「你们知道?」
我的声音像被从牙齿中挤出来,毫无气势,却字字泣血。
「你们早就知道?」
母亲瞥了我一眼,语气嫌恶:「知道又怎样?阿月是你妹妹,你替她去不是应该的?再说了,‘测试’而已,哪有那么危险?你看你不也回来了?」
「而已?」我看着她,突然想笑。想起“骨桥”上踩着玩家尸体过的场景,想起“怨灵楼”里被扒了皮的玩家挂在房梁上,想起有个小姑娘因为藏了块面包,被“饿鬼”生生咬断了手腕——这些在她嘴里,是“而已”。
—— 引自章节:第三章
「这是阿月的邀请函。」阿辉按住要挣扎的我,声音淡漠,似乎一切和他无关。
「三年前就到了。上面写了,能找亲属顶替,顶替者带回来的东西,归原主。」
我盯着邀请函的右下角。
宋月的名字旁边,是我的签名。
日期是三年前的某天——那天谭辉让我签了什么表,我当时对他爱的不行,没有任何犹豫就写下了名字。
原来不是奖状。
是我的卖身契。
「所以那段时间,你们给我的是假邀请函,你们欺骗了我,骗我是运气不好才会选中,就连那几天少见的温情,也只是你们补偿我的手段吗?」
他们都笑了。
母亲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晃了晃,眼里全是嘲讽:「不然呢?真当我们疼你这个闷葫芦?要不是为了让你乖乖签字,谁耐烦伺候你?」
「就是啊姐姐,」阿月把邀请函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你能活着回来,我们都挺意外的。本来以为你死在里面,我们还能拿笔补偿金——现在倒好,人回来了,东西没带,白养你一场。」
食怨虫突然爬起来,往阿月的脚边冲,却被她一脚踩死了。
「恶心东西。」她碾了碾脚,把虫尸踢到我面前,「跟你一样,都是废物。」
我看着那只被碾扁的虫,突然不疼了。
也不哭了。
后腰的旧伤,掌心的疼,都变得麻木了。心里最后那点抱着的念想,那侥幸,被他们踩得稀碎。
阿辉看我不动了,松了点力气。
我突然抬手,攥住他按在我身上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谭辉疼得“嗷”一声松开手,我趁机爬起来,抓起地上的枯血藤——那藤条像是闻见了我的气,突然“嗖”地缠上我的胳膊,尖刺扎进皮肤,却不疼,反而有种滚烫的暖意。
「宋清你疯了!」阿月尖叫着后退。
我没理她,只是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刚才我还想往里挤,想抓住那点假的亲情。现在才明白,我早就没有家了。
阿辉过来拽我,我转身用枯血藤抽过去,藤尖扫过他的脸,带出道血痕。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敢还手。
「滚。」我盯着他,喉咙里的血腥味混着气,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碰我。」
父亲要过来打我,被母亲拦住了:「算了,跟个疯婆子计较什么?把她的东西扔出去,别让她在这碍眼。」
他们把我的背包扔出来,拉链开着,里面的道具撒了一地。我蹲下来捡,枯血藤缠在我手腕上,替我拢住散落的幸运币。
门“砰”地一声被砸上,传来宋月的骂声:「废物!永远别回来!」
我把最后一根枯血藤捡起来,塞进背包。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