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8-02 06:22:00
状态: 连载
字数: 5.26万字
阅读人数: 6.14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我爹是监察御史,却让我住漏雨的柴房。他搂着穿金戴银的庶妹叹息,“清官难为,阿宁要体谅。”那夜,我继母捧着签筒给我做局。“吉签嫁侯府,凶签……只能配刘公公,算是在宫中给我们家谋出路了。”上一世,我抽中凶签时,妹妹笑弯了腰。“姐姐这身穷酸骨,二十两顶天了”再睁眼,我直接攥紧凶签,“女儿命贱,就选这阉宦路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8-02 06:22:00
【原文摘录】
上一世,我抽中凶签时,妹妹笑弯了腰。
“姐姐这身穷酸骨,二十两顶天了”
再睁眼,我直接攥紧凶签,“女儿命贱,就选这阉宦路。”
花轿抬进刘府当夜,我用那根凶签刺穿了老阉的喉咙。
我血泊中起身,撞进奉命查案的刑部侍郎怀里。
他翻出我染血的嫁妆单子冷笑。
“杨御史装穷卖女的铁证,齐了。”
后来,金銮殿上,爹娘跪求新后开恩。
我特赐一个木盒,木盒中,是当初妹妹抽中吉签的那只手……
1
“吱呀——”
柴房腐朽的门被推开。
我蜷缩在冷冰冰的草垛上,疲惫地抬了抬眼皮。
我已经饿了三日了,滴水未进。
我继母杨柳氏冲了进来,她脸上堆着愁苦。
“唉,你爹今日又只领了半袋糙米回来,俸禄微薄,这府里上下几十张嘴……”
她重重叹气,眼角适时地挤出两滴泪,“委屈我儿了。”
委屈?
我目光掠过她腕间那只透出温润光泽的羊脂玉镯。
前世我蠢,真信了她这“清贫”的戏码。
直到被抬进刘府的那晚。
我才从刘公公那老阉狗醉醺醺的炫耀里得知。
我爹杨辉,堂堂正五品监察御史。
他表面装穷,其实暗地里早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在城南置下三进三出的豪奢别院!
“娘,不委屈。”我声音干哑,摇着头,陪着她演戏,“爹清廉,是百姓之福。”
杨柳氏嘴角偷偷勾起一个弧度,然后命人给我洗漱,将我带到了祠堂。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爹取出一个红木签筒,筒里面插着两支签。
一支是吉签,一只是凶签。
“阿宁啊……”
杨柳氏的声音带上了哽咽,将签筒递到我面前。
“手心手背都是肉。娘和你爹,愁得几宿没合眼了。苏家那边……侯府的世子,人家是勋贵门第,只肯娶一个。刘公公那边呢……”
她欲言又止。
“虽说年纪大了些,可毕竟是司礼监掌印,跟着他,你吃穿用度总是不愁的,也能……也能帮衬帮衬你爹这清水衙门。”
她用手帕假装擦了擦眼睛。
“咱们家虽穷,但讲个公道!抽签,看天意,抽中黄签,风风光光嫁苏世子!抽中这黑签……”
她声音带着哭腔,“那也是你的命!谁也怨不得!只盼你日后……莫要怨爹娘无能!”
前世,就是这“公道”二字让我颤抖着手,抽出了那支凶签。
从那日起,我便坠入刘府那比十八层地狱更污秽的深渊。
上一世,弥留之际,我膝盖被铁锤敲碎,脚踝被锁链磨破后溃烂。
刘公公将我丢入厕所,恭桶边蛆虫蠕动……
我死死地攥着手心,强忍泪水,仰头看着祠堂的穹顶。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杨安宁!你这是什么态度!婚姻大事,岂容你……”
“爹!”
我打断他,握着那根冰冷的凶签折断在手心。
“娘说了,看天意。天意如此,女儿认命。既是阉宦路,女儿这身穷酸骨,就干干净净地去,不脏了侯府的门楣。”
我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凶狠。
“女儿……这就回柴房,等着刘公公的花轿。”
说完,我拖着沉重的脚步重新走向那漏雨的柴房。
柴房外的冷雨淅淅沥沥下了几日。
杨府上下,为了讨好权势滔天的刘公公,终于肯在我身上施舍一点体面。
只是这虚假的体面之下,是极致的羞辱。
几个腌臜的老婆子送来所谓的嫁妆,被随意地扔在我的柴房门口,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竟然只是一个半旧的樟木箱子。
里面是几件浆洗得发硬的粗布衣裙,颜色灰扑扑的,包裹着几只廉价铜簪木钗。
唯一一件稍微值点钱的。
是一件半旧的细棉布里衣,袖口还带着磨损的毛边。
“大小姐,刘公公府上富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些个,也就是个意思,添个箱底儿,省得您进门那天太寒酸,丢了咱们御史府的脸面。”
一个婆子撇着嘴,阴阳怪气地说着。
与此同时,杨娇娇院里的动静,隔着破败的院墙都清晰可闻。
小丫鬟们捧着各色锦缎,还有大大小小的首饰盒子进进出出,欢声笑语不断。
苏侯府送来的聘礼单子,据说长得能铺满整张书案。
杨娇娇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刻意拔高,带着炫耀的娇笑声。
“哎呀,这苏世子真是有心了!这云锦,还有这珍珠……真是!让爹爹破费了回礼可怎么好……”
杨娇娇带着两个丫鬟,站在不远处。
她用手帕掩着嘴笑,“姐姐,妹妹来看看你。”
看到我脚边的破木箱,她夸张地“哎呀”一声。
“姐姐这身行头……啧啧,这身穷酸骨,二十两顶天了!”
“刘公公肯要你,真是菩萨心肠,积了大德了!”
我蹲下身,想要整理箱子,结果,杨娇娇一只脚直接踩了过来。
“你嫁给刘公公,怎么服侍他呀!”
杨娇娇提高声量,故意道,“用这双手吗!哈哈哈!”
她身后的丫鬟们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
“来人啊!把她的衣服扒掉!”
“我来帮刘公公,验验货,你这小浪蹄子会不会早已经失了身了!”
杨娇娇命人在我的身上用刀刻字后,将我一丝不挂地扔进了柴房。
她的嘴里骂骂咧咧,说我下贱,永远都是贱胚子。
我咬紧牙关,忍着这份屈辱。
看着杨娇娇,我暗暗发誓。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从明日起,你进了刘府,就要伺候好刘公公,他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伺候好了,他美言几句,为父升迁有望,你也能过几天好日子。”
他顿了顿,“若敢生事,惹恼了贵人,累及家门,休怪为父……不讲情面!”
亲情?
呵!
我假意答应,“女儿……记住了。”
杨辉似乎很满意我装出来的“乖巧”。
第二日,我被搀扶着坐上了简陋到近乎寒酸的花轿。
没有吹打,没有喜乐。
轿帘是粗麻布做的,破了好几个洞。
街道两旁,行人指指点点。
“啧啧,这就是杨御史家的大小姐?听说要送给刘公公,他那样的阉人要如何伺候!”
“唉,造孽啊,好好的官家小姐,不过,这官家小姐的滋味……”
“清官?呸!卖女求荣的清官?”
“小声点!不要命了!那可是司礼监掌印!”
……
花轿一路颠簸,终于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停下。
隔得老远,一股特属于阉人的体味的怪异气味,涌进了花轿。
“新娘子到——!”
一个尖利得刺耳的太监嗓音响起。
轿帘被粗暴地掀开。
我被踉跄着拖进了刘府,最终送进了一间布置得极其喜庆的卧房。
大红的帐幔,大红的喜字,大红的龙凤烛……
然而这刺目的红,在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老阉狗的骚臭味中,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我僵硬地站在屋子中央,盖头遮蔽了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
“哐当!”
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浑身汗臭的身影,裹挟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猛地扑了进来!
“哟!杨辉那老小子,倒真舍得!”
“这小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比那些庸脂俗粉强多了!”
“不枉咱家提点他置办城南那三进三出的好园子!”
“嘿嘿,那园子,可值不少银子!杨辉那老狐狸,捞钱的本事,不赖嘛!”
城南别院!
果然!
他亲口承认了!
那就是我爹用民脂民膏堆砌的居所!
也是用我前世血肉换来的!
“嘿嘿……小美人儿!可想死咱家了!”
刘公公的声音充斥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兴奋和淫邪。
我的盖头被一只肥厚油腻的大手粗暴地掀开!
他淫笑着,张开双臂,朝我猛扑过来。
就是现在!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毫不犹豫,俯身用尽力气。
将凶签从刘玉良那尚有余温的脖子里拔了出来,随意地擦干净后,重新塞回袖中。
妆台上,放着我的那个破旧的樟木箱子,盖子已经被打开过。
那件细棉布里衣,被随意地丢在箱子旁边,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就是它!
前世临死前。
一个在刘府后院浆洗房做粗活,同样被折磨得快死的老嬷嬷。
她曾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一个秘密。
她说我的庶母杨柳氏为了给刘公公“充门面”,也为了将来万一有事能撇清自己。
曾在给我准备的“嫁妆”里,夹带了一份极其重要的东西。
一份能证明杨辉在城南拥有那座豪奢别院的地契副本!
上面有杨辉私印的拓印和几个心腹掌柜的签名。
终于!在里衣的袖口内侧,我摸到了一处异样针脚!
刺啦——
我沿着袖口内侧那道被我挑开过的缝隙,狠狠撕开!
果然!
我看到里面果然藏着一小卷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城南别院的地契副本!
还有一张……
大通钱庄的巨额银票存根!
上面赫然是杨辉的化名和私印!
那个老嬷嬷没有说谎!
冰冷的狂喜瞬间攫住了我。
这是铁证!
这就是能钉死杨辉伪善面具的铁证!
几乎就在我抓住那两张薄纸的同时——
“砰!砰!砰!”
“公公!公公您怎么了?!”
“开门!快开门!”
来不及了!
我攥紧那两张纸,猛地转身,想寻找别的出路。
然而,唯一的窗户也被铁条封死!
“哐当——!”
一声巨响!厚实的房门被外面的人用蛮力彻底撞开!
侍卫们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地上刘玉良尸体上。
“公公——!”
“抓住她!抓住那个贱人!”
……
我站在血泊中央,看着那几把索命的钢刀当头劈下!
难道……真的是退无可退!
难道……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刑部办案!”
刑部侍郎,杜蘅!
他手腕一翻,拿起那张城南别院的地契副本,目光快速扫过纸上的内容。
“呵……”
他晃了晃手中那张染血的纸。
“清贫如洗的杨御史?”
他冷笑了一声,意顿了顿,目光落回我惨白的脸上。
“这嫁妆单子……”
“杨御史装穷卖女,贪赃枉法的铁证,齐了!”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