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不喝热水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7-15 12:5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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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男友担心我们存不住钱,特意找了个只进不出的铁皮箱子。他信誓旦旦道,“你就放心吧,这箱子只有去消防队才打得开。”“等存够买房钱我们就去打开。”我每月工资一万块,是男友工资的三倍。每个月除了留下必需的生活费500元,其余的钱都被我们塞进了铁箱里。五年后,男友说买房钱肯定已经存够了,我们高兴地抱着大铁箱去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7-15 12:54:36
【原文摘录】
每个月除了留下必需的生活费500元,
其余的钱都被我们塞进了铁箱里。
五年后,男友说买房钱肯定已经存够了,
我们高兴地抱着大铁箱去到银行。
一打开,一分钱都没有。。
男友非说钱被我偷拿走了,
让我赔他的买房钱40万。
我整个愣住,
“可是这箱子之前一直是完好无损的呀!”
1
出租屋里那张咯吱响的旧书桌角落,放着一个红色铁皮箱子。
张修竹当初把它拎回来时,得意得很,
“瞧瞧,消防队朋友给的,特结实,不破不取,只进不出,专治咱俩这种管不住手的。”
我信了。
这五年,我省下来的钱,全都卷成卷,从那道窄缝里塞进去。
听见钱哗啦掉进去的声音,好像心里就踏实一点。
今天他又往里面塞了一把。
“听见动静没?”
他凑过来,带着一股烟味,伸手拍了拍罐子,沉闷地响,
“听这声儿,咱首付又近了一步!”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眼睛没离开电脑屏幕——我在抢个秒杀的打折卷纸。
生活就得这么一点点抠。
“修竹,”我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还是忍不住问,
“你觉没觉得......这罐子塞了那么多次,拿起来好像…还是那么重?”
“啧,你想什么呢!”他声音立刻拔高了点,
“纸钞又不压秤!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只管塞,我心里有数!里头少说小三十了!”
“小三十万?”我嗓子有点干,
“不是说已经三十六、七了吗?上上月你还说......”
“哎呀!”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眼睛瞟向别处,
“口误!三十八万七!三十八万七!”
又是三十八万七。
这个数字像刻在我脑子里,他提了不下五次。
可我只信白纸黑字或者实实在在的重量。
这罐子当初买来时是个空壳,说明书上写着净重3公斤。
前阵子我心血来潮偷偷称过一次,6公斤多一点。
这几个月,我省吃俭用往里面塞了少说有两万块的硬币和整票。
钱呢?吃进罐子里的钱去哪儿了?重量呢?
我不敢细想。
“明天周末,咱们去金辉家园看看吧?中介说有套边户在打折,首付刚好......”
我试探着开口,声音有点发飘。
买房子是大事,也是我一直揪着他要兑现的承诺,不能再拖了。
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搭在我腰上的手收了回去。
“明天啊......”
“明天好像......有个老同学聚会,推不掉。”
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摸裤兜,摸出个亮晶晶的曲别针,用手指头搓着玩。
那根细铁丝在他指间飞快地转圈。
我有点烦他这副样子。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不去。气饱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要睡觉!”
第五天,中介小陈的头像在微信里弹个不停,字里行间透着股火急火燎的味道。
“金辉家园边户,98平,急售!首付优惠!仅此三天!”
“修竹,”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发紧,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兴奋点,
“你看这房!98平,金辉的边户!中介小陈说开发商搞活动,三天内下定,首付只要三十五万六!”
我把手机怼到他面前,指给他看那条广告。
心脏在腔子里怦怦地撞,撞得指尖都发麻。终于......终于等到一个够得着的首付了!
这五年往那铁箱子里塞钱的劲儿,好像一下子有了落点。
张修竹正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手指划得飞快。
手机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光映着他半张脸。
听见金辉家园和三十五万六,他划拉手机的手指猛地顿住。
像是卡了帧。
他抬起眼皮,瞟向我递过去的手机屏幕。
那眼神......像被什么烫了一下,飞快地移开了,又猛地转了回来,死死盯住那个首付数字。
就那一瞬,很短的一瞬——快得几乎像是我的错觉——但我真真切切看到了。
他眼底深处不是惊喜,不是激动,是......慌乱?
“哦…金辉啊…”
他开口,声音有点黏,刻意放缓了语速,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壳上抠着,
“地段......还行吧…不过…那边听说......挺吵的?”
他眼神又开始飘,不敢看我,反而落在了桌子角落那个沉默的红铁箱上。
“吵怕什么!边户安静!”
我斩钉截铁,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关键是价格!三十五万六!我们箱子里......”
我心跳得飞快,话赶着话,生怕那点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劲儿散了,
“小陈说这套看的人多,就得快!三天内定金锁房!他让我们最好今天,最迟明天去看看房,下定就得交五万定金!”
我看着他的眼睛,坚定说道,
“我们现在就打开铁箱子数数钱!心里有底了,明天一早就去金辉!钱够了就立刻拿下!”
“现在开箱?”
张修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半个调,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身体几乎要从沙发上弹起来。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可现在明明才下午四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摸出了那个总是随身带着的旧曲别针。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
心底最后那一丝侥幸,噗的一声,彻底熄灭了。
但紧接着,一股被愚弄的滚烫怒火猛地顶了上来!
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已经和他拖不起了。
够了!
我猛地站起身。
“预约?”
我的声音冷得自己都觉得陌生,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那几乎变了形的曲别针,再抬眼看向那个红得刺目的铁箱,
“行,不劳烦你张先生操心预约的事。我们现在就抱着它,去消防队门口等着!今天!必须!打开!”
在我的强硬态度下,我们找到消防队的师傅和我们一起去了银行。
在工商银行那个小贵宾室里,空调吹得我有点冷。
穿着制服的小王笑着对我们点点头,叫旁边那位穿着更厚的防护服的师傅:“赵师傅,麻烦您了。”
赵师傅点点头,拿出一把沉甸甸的工具对着铁箱子。
机器启动,发出刺耳的蜂鸣。
张修竹坐在我旁边,他的手一直插在裤兜里。
我瞥了他一眼,他紧抿着嘴,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箱子,额角好像有汗。
“哐当!”
一声脆响,盖儿被切开了,箱子被整齐地切成两半。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赵师傅和王经理都微微瞪大了眼睛,凑过去看。
我也看过去。空的。
只有罐子底躺着一颗生锈的螺母,滚了两圈。
“空的......”
王经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我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钱呢?!”
张修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一步冲到我面前,手指头几乎戳到我鼻子上,脸憋得通红,眼睛瞪得要吃人,
“叶半夏!钱呢?!我的几十万呢!!”
我被他吼得浑身一抖,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什…什么你的几十万?钱是我们一起存的啊!怎么会没有......”
“放屁!”
他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狗屁一起存的!哪次不是你抠抠索索往里塞个三百五百?老子辛苦赚的血汗钱都存进去了!”
“大几十万!现在呢?!你告诉我钱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走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他像疯了一样摇晃着我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咆哮,
“你这个贼!把我一辈子的积蓄都偷光了!你还想买房子?你这个不要脸的贼!还我钱!”
王经理和赵师傅赶紧上来拉他,场面一片混乱。
—— 引自章节:第三章
一直到被保安连拉带劝地弄出银行,我都浑浑噩噩的。
张修竹还在旁边大声控诉,用尽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骂我。
回到我们那个冰冷的出租屋,他一脚踹开椅子,指着我吼,
“滚出去!你这个贼!不把钱一分不少地还回来,我跟你没完!”
门在我面前被狠狠摔上,震得墙壁掉灰。
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地上躺着的,是两半血红色的铁皮。
我拖着发软的腿走过去,蹲下来,捡起那两半冰冷的铁箱。
我死死盯着那道唯一的入口——那道窄缝,我一直往里面塞钱的窄缝。
张修竹那张狰狞的脸和他手里的......曲别针......就在刚才,在银行里,他指着我的那只手......他的手指缝里好像......还夹着东西?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鬼使神差地,眼睛开始四处找。
桌上没有。
抽屉......抽屉里!
那个平时装零碎的小铁盒。我扑过去拉开抽屉,手在里面一通乱翻。
找到了!一枚被掰得歪歪扭扭的旧曲别针!
其中一头被掰直了,像根短针,末端又被人用指甲掐着,弯成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尖锐的钩子!
我看着这个小钩子,又看看手里那半截箱身,目光死死钉在那道投币的狭长口子上。
一阵寒意,从我脊椎骨瞬间窜上头皮。
五年。整整五年啊!
每个月发了工资,刨掉五百块的活命钱,剩下的我捏得紧紧的,卷成小卷,一根根往那该死的窄缝里塞。
可那沉甸甸的手感......那每一次塞完钱后他掂量罐子时的得意......还有那颗在空罐子里滚来滚去的、生锈的螺母!
“螺母......”我脑子里那根弦嘣地一下,彻底断了。
那些沉甸甸的感觉哪来的?是螺母!
那些塞完钱后他晃给我听的、那所谓“钱响”?
是螺母在罐子里撞铁皮!怪不得分量总不对!怪不得罐子切开是空的!
从头到尾,他塞进去的根本不是钱!是螺丝!是螺母!
我塞进去的才是实实在在的血汗钱!
整整五年省吃俭用的钱!就被这根......这根破钩子,一点一点,跟钓鱼似的,从这缝里全钩走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铁手死死攥住,疼得我喘不上气。
“叶半夏!你他妈聋了?!开门!”
门板又被他砸得巨响。
“别给老子装死!偷了老子的钱,想赖账?门都没有!四十!一分都不能少!麻溜给老子滚出来!”
四十万?他还好意思喊四十万?!
“咔嗒!”
门被我猛地打开。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