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抬头看火烧云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7-01 14:36:39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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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姜知音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与心心念念的人成了婚,婚后却不如意。丈夫苏明彦给她下药,将她送进纨绔子弟中受尽凌辱。她撑着一口气爬回府,却见苏明彦搂着她的嫡姐,冷冰冰道:“姜知音,你如今怎配做我的妻?”梦醒时,姜知音一身大汗淋漓,“苏明彦,我不嫁了!”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
第九章2025-07-01 14:36:39
【原文摘录】
梦醒时,姜知音一身大汗淋漓,脸上血色全无。
这梦就像老天给她的警告。
可她却一丁点都不信。
苏明彦是忠烈之后,品行端正;在姜家做门客的这十年,便也与姜知音私下相慕了十年。
她幼时丧母,心情不畅总跑出去,次次都是苏明彦为护她受罚。
后来她冬日腿脚寒凉,苏明彦便将它们塞进怀里,贴紧胸膛。
姜知音笑骂他蠢:“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苏明彦淡淡一笑:“那我便娶阿音为妻。”
这句诺言她盼了数年,及笄之后,正准备向父亲挑明此事。
凉风透过窗吹进,姜知音却心慌得厉害,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噩梦,扰她心神。
可不多时,姜知音还是鬼使神差地出了门。
天黑夜暗,她走到他们常常私会的地方,企图稳定不安的心。
忽然,一道声音落入耳中。
“明彦,听说你与我那庶妹走得很近,你同她什么关系啊?”
是嫡姐姜玉皎的声音。
“毫无关系,萍水之交。”
清清冷冷八个字,落在姜知音脑海里,发出巨大的嗡鸣。
她望见昨日还吻她的唇,轻轻落在嫡姐脸颊。
昨日还在倾诉爱意,“阿音,等我入士为官,便与姜家门当户对,届时八抬大轿来娶你”。
今夜便将她嫡姐抵在墙上,低语:“玉皎,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姜知音心脏颤得厉害,连同脚步虚浮,重重跌在地上。
她缩在假山后,不敢发出声响,哽咽无声,泪湿满脸。
二人厮磨了许久,她不曾注意他们何时离开的,哭得眼睛肿了,才察觉有脚步声。
“哭什么,我和她逢场作戏罢了。”
苏明彦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语调依旧清冷。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在这里。
姜知音一阵心冷,将头埋进臂弯不搭腔。
许久,苏明彦蹲下身,轻轻擦拭她挂在脸颊的泪。
“近来家父举荐我为官,不可生节支,她姜玉皎又是姜府掌上明珠,我不可能得罪她。”
姜知音偏头躲开了,闷声道:“你不要同她在一起。”
她想起梦里,她肮脏至极,踉跄在门外;而姜玉皎洁白无暇,靠在苏明彦怀中笑靥如花。
这一幕仿佛在未来等着她,跨过时间化作一根刺,扎得她心脏生疼。
“否则就别再见我。”她补了句。
闻声,苏明彦有些不耐:“阿音不要无理取闹,即便将来出现差错,我仍会娶你。”
姜知音喉头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语气却前所未有地坚定:“但我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苏明彦,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们散了吧。”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姐姐,他非良人啊。”
闻声,姜玉皎眸子一冷,猝然揪住她的头发,猛地摁进池塘。
“不会说话就别说!”
姜知音猛地灌进一口水,呛咳起来。
一旁姜玉皎仍在冷讽:“怎么就许你同他交往密切,便不许他喜爱我?姜知音你怎如此歹毒,咒我所爱非良人。”
腥气脏水呛得她肺腑生疼,她挣扎,却有人将她摁得死死的。
“若你不是姜家小姐,今天我就弄死你!”
姜玉皎恶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姜知音整个人匍匐趴进了脏水。
水花溅到姜玉皎裙摆,她咒骂一声:“晦气死了,走!”
婢女们浩浩荡荡随着姜玉皎离开,没一人去救不会水的姜知音,她拼命扑腾,在冰冷脏水里浮浮沉沉。
直到不远处有人出声:“二小姐?”
“二小姐落水了!快来人啊!”
姜知音昏过去前一刻,呢喃一声:“我不等了…”
不等苏明彦的回答,不等他的迎娶。
......
那夜姜知音被捞出水,便染了病,肺腑入脏水,咳嗽不止。
虽难受得紧,但自从发觉姜玉皎和苏明彦的私情,那悲伤彻骨的梦魇便不再扰她。
也许真是上天看不过,才托梦告知她。
正想着,下人再次送来一封信,“二小姐,这已经是第八封信了。”
信中如其人,清清冷冷的字迹,「听闻风寒,可还安好?」
这日,她终于攒了些力气,拿起笔回信,「莫再招惹,」顿了顿,又补上「对她好点。」
若姜玉皎不顺心,便闹得全家过得不好,她自己忍忍也就罢了,可久病的父亲经不起折腾了。
信送出后,苏明彦立刻回信:「面谈。」
姜知音眉眼尽然疲惫,仍是拖着病体,打算同他说清楚。
秋末不怎么寒,她却裹着厚重衣服,一步步走过曾经熟悉相会地点,诸多甜蜜回忆翻涌脑海。
“阿音不要顽皮了,替你受多少次罚了。”
“怎么阿音不让暖脚了,好生分。”
“又被姐姐欺负了?呐,出门特意捎了糖葫芦给你。”
......
“明彦,你真的会娶我吗?”
“会。”
“明彦,父亲不同意怎么办?”
“那我想办法让他同意。”
“明彦,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
渐渐地,苏明彦替姜父做事,相会减少,话语变淡。
姜知音以为他忙,却不曾想,原是他身边多了姜玉皎。
绰绰竹影中,她望着苏明彦,强压下心头酸涩,决然道:“以后不要再相会了。”
苏明彦却走来紧紧抱住她,深情道:“阿音说什么傻话,我曾发过誓要娶你。”
她正要拒绝,却听浓密竹林外一道威声。
“何人在此私会?”
姜知音心中一惊。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你!你......简直有辱家风!”
姜父气急攻心,骂完就昏了过去。
姜知音心口一提,急切去接,却被姜玉皎的母亲林氏一把推搡倒了。
“起开,你个贱人生的种,老爷出事都是你害的!”
姜知音有股不好的预感,偏偏…最讨厌她的林夫人把持了局面。
果不其然,林夫人命人送姜父去休息,转身对一众宾客道:“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知老爷最重视家风,我今日便当着大家的面,替老爷管教这个顽劣不堪的逆女。”
饶是姜知音立刻跪地认罪,“母亲饶命,女儿知错了。”
也挡不住林夫人端着威严,怒喝:“来人,将最重的家法拿来!”
粗重长鞭子,布满了坚硬倒刺,再厚重的皮都会皮开肉绽。
林夫人怒视着她,“说,同你私会的野男人是谁?”
姜知音心下一沉。
她不能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开与苏明彦的私情,无论如何父亲都会让她相嫁。
念了想了十年的人,如今却蒙上一层雾,让她看不真切。
不敢嫁,也不愿嫁。
花园另一头,苏明彦从坡上爬出来,透过熙熙攘攘贵客,与她对视。
那一眼,姜知音恍然察觉今夜如此多巧合,皆因苏明彦而起。她同苏明彦相会十年不被发现,连昨日姜玉皎都不敢妄下定论。而今夜就像个精心设计的圈套,等她一脚踏入,绳子收紧脚踝,倏然吊在众人面前。
苏明彦想当着众人的面,让她嫁给他。
姜知音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林夫人的粗重鞭子狠狠落下,抽得她向前趴去,倒刺勾开皮肉,如同刺进了心里。
她死死咬着唇,不肯吭一声。
林夫人转头吩咐下人,“去将府中所有姑娘男丁都叫出来,让他们都看着,触犯家规是什么下场。”
都说家丑不外扬,林夫人却掺了私情,让姜知音当众受罚。
今夜过后,姜知音的名声恐怕烂透进泥里。
“如果那个男人主动站出来,你也少受些罚,不管是猫是狗都为你议亲,你喜欢人同母亲说便是,何必做这种腌臜事!”林夫人句句站理,可句句伴随着鞭响,丝毫不留情。
姜知音痛得匍匐在地,蜷缩成一团,余光见到苏明彦似乎想站出来。
可忽然,姜玉皎挡住了苏明彦。
不知说了什么,苏明彦淡淡瞥来一眼,转身跟姜玉皎走了。
许久,都没人站出来。
又一道鞭子落下,姜知音浑身剧烈颤抖。
她说不清此刻什么滋味,只觉得痛,身上痛、心痛,连带着屈辱、愤恨堵在胸腔,让她恨不得从未来过竹林,从未爱过苏明彦。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是换新娘子,还是断两家亲事,林夫人猜不明白。
她立刻谄笑一声,追上前赔礼道歉,“都是庶女扰了将军的眼,将军莫怪,但我膝下大女儿玉皎绝非如此......”
季小将军不悦走了,其余人也不好再留着看戏,纷纷离去。
姜知音昏死在一片血泊中,又被一盆冰冷肮脏的池水泼醒。
她浑身一哆嗦,寒气侵体,痛意蔓延全身。
“夫人让你跪着,跪到老爷醒来。”
不多时下起暴雨,姜知音起了高烧,一遍遍昏过去,又被打醒,雨水将血迹冲刷得干净,却冲不掉心口鲜血淋漓的窟窿。
第二日一早,姜父终于醒了,却不愿见姜知音,林夫人便吩咐人把她扔进柴房关着。
她被下人拖着去柴房,一路上受尽下人的冷眼。
“季小将军何等身份,怎会同她一个庶女私会,昨晚她怎么敢的啊!”
“可不就是,季家历代将军战功赫赫,这纸婚姻还是老爷当初相救季清安的父亲,指腹为婚才高攀得上,她一个不入流的庶女,哪来资格和大小姐抢这份荣华富贵?”
“大小姐和季小将军的婚事板上钉钉,就凭她搅合得动?呵!”
姜知音木然听着,不过随手指认的人,随他们嘲讽。
走到柴房门口,却被一人拦下。
苏明彦给下人递了些银子,下人喜滋滋地松开姜知音,退在门口等。
骤然失去支撑,姜知音倒了下来。
苏明彦下意识伸手接她。
她却狠心推开,任自己踉跄跌在地上。
苏明彦的手紧了紧,眼神冷下,开口便是质问:“为什么不说实话?”
姜知音抬眼看他,“你昨夜在哪?”
苏明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语气讥讽:“我在暴雨里跪了一整夜,莫不是苏公子在温床缠/绵了一整夜?”
闻声,苏明彦脸色有些泛白,“昨天我以为你会供出我,林夫人不会太为难,可你......”
姜知音盯着他,忽然笑了,她只是试探,没成想是真的。
十年情谊原来这么轻,轻到她在雨中受罚,他还能心安理得和姜玉皎颠鸾倒凤。
“苏公子回去吧。”
现在,她不会为这个男人心软一分。
苏明彦却坚持:“阿音,你去和姜大人解释一下,不论姜大人如何怪罪,我都同你一起受,直到娶你为妻。”
姜知音艰难爬起身,拖着步子走向柴房。
“阿音。”
苏明彦在身后催促。
姜知音只觉心寒,敷衍应声,推开柴房的门。
身后又道:“季清安不会娶你的。”
若她此刻回头,定能看见苏明彦此刻神色,与梦中折断兰花木簪之人一样阴冷。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