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6-29 08:26:18
状态: 完结
字数: 9.16万字
阅读人数: 10.45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成亲那日,傅冼找了条狗与我拜堂。只因他失忆后忘了我,一心讨薛夏欢心。“娶她是不得已,你若不高兴,我便找人断了她的腿,省的她到你面前惹你生气。”他温声哄人。全然忘了我与他的婚约是他拿军功相求。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
第七章2025-06-29 08:26:18
【原文摘录】
后来,我下定决心和离。
傅冼却守在屋外求我回头。
屋内,兽人凶巴巴地蹭我的脖颈。
“他算什么东西!与你拜堂的是我,我才是你的夫君。”
“傅将军竟然牵了条狗与新娘子成婚?若是不愿意何不拒了婚事,况且前两年傅将军不是放话非这位沈小姐不娶吗?”
“嘘,你不要命了,圣上赐婚是能推拒的?”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红绸。
另一端不在新郎官手里,反而系在一只狗身上。
这是我与傅冼的大婚之日。
四年前,北更国频频骚扰边境,圣上命傅冼带兵出征。
出征前,他在朝堂众目睽睽下向陛下求了恩典——
若得胜归来,便要以军功求娶我。
“这下就算我还没提亲,别人也休想觊觎你。沈今月,你只能嫁我。”
他捏捏我的脸,语气带着担忧,“出征后,你不许忘了我,要每日想我。”
一开始,捷报频传。
可在三年前的战役中,敌军小队夜半突袭,傅冼失踪,此后三年音讯全无。
直到如今归来。
他说他重伤被人所救,却丢了记忆,三年才慢慢好转。
他想起了所有人,独独忘了我。
“一拜天地……”
傅冼性格桀骜,从前只听我的话。
忘了我后,说不愿娶我,他便真的不来拜堂。
可陛下赐婚,我没得选。
众人议论耻笑声中,我苍白着脸挺直脊背。
这样,是否就能体面些?
被送入洞房后,傅冼迟迟未来。
春庭急得不行,“这都多久了,傅将军为何还不来?”
“莫非老夫人也管不住傅将军?小姐,他今日如此对你——”
门嘎吱一声响,春庭的话卡在喉咙,傅冼提着壶酒,懒散地走了进来。
“还没进门,便哭哭啼啼打发下人跟我娘告状,可真厉害。”
隔着盖头,我只能看见傅冼的靴子。
四年分离,重逢后的第一句话,是他的问责。
“沈小姐不懂规矩,可我傅冼却是讲礼数之人。”
傅冼一撩喜袍在桌前坐下,他拍拍手,两个家丁便捆着拜堂那只狗赶了进来。
“成亲要祭告天地,拜谢长亲。谁与新娘子拜的堂,自然就是谁与新娘子入洞房。”
他起身要走,却又突然回头。
“差点忘了,这畜生如何能掀盖头?我便帮帮它——”
他笑得混不吝,拿起秤杆挑开盖头。
对上我含泪的眼,他一怔。
他心虚似的偏开头,撂下句话。
“也不过如此。真不知我失忆前是犯了什么癔症,竟扬言娶你。”
春庭气的胸膛不断起伏,“傅将军,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你失踪之后,我家小姐不顾反对策马跑到边疆,只为寻你踪迹,路上发高热险些丧命……”
—— 引自章节:第一章
那狗兴许被喂了药,此刻终于有了力气,摇摇晃晃走到我旁边,蹭了蹭我的腿。
我瞧见它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叹气:“傅冼要做的事,何必牵累了它。”
夜半,我做了噩梦。
梦里,傅冼在战场上被人偷袭,我亲眼见他被敌人的长枪刺进胸口。
我浑身僵硬不能动,眼角淌下眼泪。
昏沉间,好像有人轻拍我的背,为我拭去泪水。
一如往日的傅冼。
我朦朦胧胧睁眼,只瞧见地上的影子,头顶立着一双耳朵,像狐狸。
我昏沉睡去,后半夜竟然梦见了我与傅冼第一次见面。
那是长公主的生日宴。
我爹是沙州县丞,我那时向往京都繁华,于是入京在堂兄家小住。
我正四处闲逛,忽然听见些动静。
“方才那个登台唱戏的戏子,郭令姿竟敢编排说与我有五六分相似!教训不了她,我还教训不了一个小小伶人了?给我重重掌嘴!”
这种秘事,怎么偏生被我撞见了。
我抬脚想走,膝盖一痛,正好摔在几人面前。
我麻溜道歉要走,余光又瞥见那位女伶——
她的脸红肿得厉害,再打下去怕是要毁容。
我心里叹了口气,“听说长公主要带小姐们来赏花,怕是此刻也快到了。”
“贵女与戏子大闹公主生日宴,若传到市井怕是一桩笑谈。”
那小姐的脸白了又青,最终甩袖离开。
女伶谢过我,也捂着脸走了。
只剩我一个人,我大大松了口气,揉揉膝盖。
“嘶……完了,来之前爹爹吩咐我不许惹麻烦,回去怕是还得挨骂!”
头顶上传来一声笑。
我循声望去,少年懒洋洋倚在树上,“你那胆子,还真是芝麻大点!”
我蓦的想到什么,“我刚刚摔倒,是你?”
少年挑眉,“是我,真让你走了我怎么看戏?”
我气得涨红了脸。
“你不服,随时来找我,我叫傅冼。”
我气极,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朝他砸了过去。
“管你傅冼还是王显,不要脸!”
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手劲。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给人砸破了头。
我拔腿就跑。
我以为此事便了结了。
哪曾想,半月后有人来堂兄府上拜访,我正咬着只梨,瞧着那人额上的纱布,嘴角挑起的笑,嘴里的梨啪就掉地上了。
原来傅是当朝太尉的傅。
冼是太尉嫡子贵妃胞弟的冼。
这威名我便是在沙州也听过,说他嚣张跋扈,人厌狗憎,是京中有名的霸王,万万惹不得。
傅冼刻意叫退了其他人,要我作陪逛逛这府邸。
“沈今月是吧,如今你可识得小爷我了?”
我悻悻点头。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我哭得一抽一抽,“……你别断我腿行吗,我还要回沙州呢。”
傅冼手足无措,“谁谁说打你了?你之前不还跟人叫板么,吓吓你就哭了,胆子还没芝麻大呢。”
那种娇小姐,哪能跟你比。
我看出他见不得眼泪,故意呜呜哭得更大声。
傅冼当惯了霸王,哄人是不会的。
最后他憋红了脸,别扭地替我抹眼泪。
嘴上却还在吓我:“不许哭……再哭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回不了沙州。”
成婚第二日,我早早起身,收拾妥帖准备好敬茶。
我敬完茶,傅冼才不紧不慢进门。
只是他还牵着一个人。
“这是薛夏,今日起便住进来。”
我攥紧了手,怔在原地。
傅夫人重重掷出手中茶盏,气得闭了闭眼,“今月是你心心念念之人,你却如此折辱她,简直胡闹!”
傅冼向我投来轻飘飘一个眼神。
“既然忘了,那便不是什么重要之人。”
“我出事后多亏夏夏搭救,不管你们如何想,如今夏夏才是我的心上人。”
他紧紧握着薛夏的手,一字一句都扎在我心上,“沈今月不过占了个将军夫人的虚名,但在我心中,夏夏才是我真正的妻……”
我再也听不下去,几乎夺门而逃。
“小姐,你脸色好难看。”
我失了力气,半倚着春庭才勉强站住身子。
“果真是,真心易变。”
我喃喃。
既如此,出征前你不该许下诺言。
还真是一语成谶,傅冼忘了我,却碍于圣上赐婚不得不娶我。
“沈姐姐,这院子风水好,养人。我身体弱,阿冼叫你把院子腾出来给我。”
薛夏不知何时甜笑着出现在我身后,“他老是这样霸道,委屈姐姐了。”
我还没什么反应,拜堂时那只狗突然蹿了出来,朝薛夏扑去。
薛夏惊得连连后退,小腿又被咬住。
院中尖叫连连,主仆几个连滚带爬,拖着流血的腿飞也似的逃了。
人一走,那狗便跑到我脚边,十足温驯。
春庭惊喜道:“小姐,它有灵性!咱们好好喂它,给它上药,它对咱们好呢!”
我蹲下身,摸摸他的头,“你要跟着我吗?你今天保护了我,以后就叫小护,好不好?”
它抖抖耳朵,撒娇似的“嘤嘤”叫。
春庭摇摇头,“这叫声不像狗,倒像狐狸。”
我失笑:“耳朵也尖尖的。莫非真是话本里的狐妖跑出来了?”
我只随口一说,却没见小护耳朵一僵。
晚些时候,傅夫人亲自送来了一小坛青梅酒。
我曾跟傅冼炫耀,我酿酒的手艺一绝,尤其是青梅酒。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傅冼说,等他出征出来陛下赐婚,再向陛下讨副牌匾,就题风月常新,挂在这亭子上。
可如今牌匾送来了,亭子上挂匾的地方却仍然空空荡荡。
良久,我还是抱着酒去找傅冼。
走到书房正要敲门,却听见薛夏正向他撒娇。
“……我不过想与她处好关系,她却纵容恶狗伤我,你不心疼我,是不是还喜欢她?”
傅冼温声哄着:“娶她是不得已,你若不高兴,我便找人断了她的腿,省的她到你面前惹你生气。”
我脸色煞白。
手中捧着的青梅酒此刻好似一面镜子,映出我的狼狈。
傅冼的话入了心,我多叫了几个丫鬟守院子,却还是难以入睡。
小护跳上床蹭我脖颈。
没多久,睡意压倒一切,我迷迷糊糊感觉不对,却始终无法睁开眼。
直到下巴传来一阵痛,我睁开眼,发现我被困在一颗树边。
惨淡的月光映在这片荒地,冷风直往我身上灌。
傅冼松开我的下巴,居高临下。
“你让夏夏不高兴,本想断你一条腿……这次就先小惩大诫,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这荒郊野岭,我被困住手脚,若有豹子野狼我必死无疑。
四下寂静,我双手不断挣扎,反而让绳子嵌进了肉里。
傅冼不知为何去而复返。
他盯着我手腕伤口,眼里晦暗不明。
“你若是服软,回府给夏夏道歉,这次我便饶了你。”
我点头,“好,我答应。”
傅冼蹲下为我松了绳子,我猛地扑向他,重重咬在他脖子。
嘴里的血腥味渐浓。
傅冼挣开我,重新绑上绳子,“既然不想道歉,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或许怕我磨开绳子逃走,这次他换了绑法,避开手腕,捆在了小臂的位置。
但为什么手腕伤口还是好疼。
疼得我眼泪一颗接一颗掉。
疼得我好像看见了三年前的傅冼。
自从第二次见面后,傅冼格外喜欢欺负我。
拔了我的梅花木簪说不好看,非要把他挑的白玉簪给我戴上。
隔日又嫌我穿的衣裙不够鲜艳,嫌弃地让人送来两匹进贡的云绫锦。
京中有风言风语,说我小门小户却心机深重,搭上了傅冼这艘快船,我爹怕不日就要升官了。
说我不要紧,可我爹一生清廉为政,凭什么要被胡乱揣测?
所以傅冼第二日来找我,小厮说我已乘了马车,在回沙州的路上了。
傅冼气得发了疯,孤身驾马来追我,接近傍晚拦了我的马车,不由分说赶了车夫,转了方向把我带回京城。
他把嚼舌根那些人都宴请来了,笑着把在场所有人的家中腌臜事通通抖落了。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