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6-03 14:38:55
状态: 完结
字数: 9.3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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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雨夜,我被剥去衣裳,满身伤痕扔进乱葬岗。后面把我捡回去,是为了沈追的小妾难产,需要取我的心头血养身子。穆儿是我的亲生儿子,却亲手将刀子捅进我的胸膛。他说:“你不配是我娘,只有怜姨才是我的亲娘。”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6-03 14:38:55
【原文摘录】
见我不语,他又冷笑道:“你的血能保住怜姨的孩子,是你的福气。”
我的胸口被反复捅破取血,最终只剩一个空洞洞的窟窿,里面全然没了血肉。
我以为,我会血尽而亡,含恨而终。
直到某天,忽然奴仆包围了院子,在我面前跪了一地。
高头大马上的将军立刻跳下来,将我抱在怀里,眼里满是心疼。
他说:“我来亲自请夫人回府。”
摊子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穿珠带翠的美妇上前啜泣牵起我的衣角落泪。
“姐姐,你为何装作不认识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水葱般的指甲柔柔扣住我的腕,完全不见那日她。
后背上被这对长甲落下的伤疤,又开始隐隐地疼。
我一言不发,小怜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既今日寻到姐姐,怎忍心再让你在这受苦,只要你愿意回府,妹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为奴为婢,日日跪着服侍你。”
卑微至极的请求,仿佛我是个不通人情的毒妇。
若不是当年亲眼看到她躺在我的床上和我相公厮混,亲耳听见她和我婆婆商议要毒死我娶她为妻,又被她拖拽着我的发拖入雨夜,在满院奴仆面前当众剥去我的衣裳,亲手把毒药灌入我喉咙时的凶狠。
我还真会信了她的眼泪。
可惜,姐妹情比不得富贵男人重要。
从我被她打断腿扔去乱葬岗时,就和她,和那个家再无关系。
“怜姨你已有身孕,怎么还来这种破地方。”
“你怎么哭了?”
匆匆赶来的少年,年岁不大五官生的凌厉,我颤着唇想唤他名字,却迎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窝心脚。
“定是你这贱妇冲撞了她。滚开!”
我被踹的连撞翻三个摊位才止住身形,脑子嗡嗡作响。
小怜这才捂着胸口拦住他:“不可,她是你娘。”
她拉着穆儿到我面前,做出一派贴心介绍的模样。
“姐姐不记得我,总不能连自己生的孩子叫什么都忘了吧?”
我张了张嘴,那穆儿两字只发出气音。
当年那一碗毒药早将我的嗓子毒哑不能言语。
见我沉默,穆儿面色古怪连退两步,梗着脖子不再看我。
“怜姨说错了,这个贱女人哪里配当我娘。从我记事就是您照顾我,替我做衣,教我习字,您才是穆儿心中的亲娘。”
我撑起身子,额角被罐子碎片扎入皮肉,却比不上心疼。
从他懂事后这样的话我就听了百遍,哪怕过了两年再听,心还是会拧着劲的疼。
目光扫过他和我七分相似的眉眼又转而落在他身上穿的竹影花样衣袍,我心还是不受控的发软,这还是当年我亲手做的。
—— 引自章节:第一章
穆儿定定看着我的跛腿,又落在我手上的绿豆糕,眼中挣脱出嫌恶,抬手一巴掌打落在地。
“谁要吃你这些脏东西!谁又允许你这种丑婆娘污了我的眼!”
“明知道我食用绿豆会气喘窒息,当年就险些害死我,如今你竟还有脸拿来给我?”
我清清楚楚记得,是小怜说他最爱吃绿豆糕,见他转身要走,我慌乱地张开嘴想要解释。
但我是哑的,只能伸手去拉他,让他别走。
小怜柔声柔气在一旁添火:“穆儿,你娘如今过的不易,砸坏东西是要赔钱的。姐姐放心,穆儿很懂事,不会不赔钱,你不用拉着他不放。”
穆儿瞪大了眼睛,气的浑身发抖。
“奶奶果然没说错,你果然改不掉戏子算计贪财的本性。”
“你要钱是吧,给你!”
绣着金线的荷包砸在我的脸上,我连连摆手,又忙弯下腰去捡,他一脚踩上我的手背用力捻动,把所有的铜板都掏出来砸在我的脸上。
我痛的闪躲,又被捏住下巴。
“既是我付过钱的,就都给你吃。就算我孝敬您生我一场,日后莫要再说认识我!”
那一块块沾着泥污的糕点被捡起强行塞进喉咙,揉碎了我唯一的希望,也堵住了我的眼泪。
泥水混着糕点甜腻,糊住了我的喉咙。
他双手紧握成拳,几乎要捏碎我的下颚,指甲掐进我的肉里也不自知。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却忌惮着奴仆手中的棍棒不敢惹事。
只等撒够了气,穆儿才怒气匆匆带着奴仆走了。
临走前小怜盯着我目光愈发贪婪:“姐姐,咱们很快还会再见的。”
我心口狂跳。
两年过去,旧人重现,还弄成这样,定是要出大事。
入夜,我刚收摊就被人蒙了眼,扔进猪笼。
等头上的麻袋撕开,视线恢复。
院子熟悉的陈设扎的我心疼。
一别两年,当初我离开时,院子里的梨花还没人高。
如今已然能绽放出朵朵雪团。
沈追站在我眼前,身上铠甲未脱还带着风霜,凝着我就像一只垂死的蛆虫。
“小怜今日当众跪地求你,你都不肯回来,还装作不认识她和穆儿,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依旧是自私自利,容不下自己的妹妹。”
“一别两年,你如今愈发让人作呕。”
我不知这话从何而来,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却不能自辩。
管家神色匆匆过来。
“将军,小怜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心头血呢。”
沈追随手抽出一柄尖刀,神色冷冽:“大夫说了,每次一碗,需要取三次,小怜肚中的孩子才能出生。”
“请你来,是找你借三日的心头血,。”
—— 引自章节:第二章
这番抗拒的模样,引得沈追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当年小怜大着肚子求你让她嫁给我,给孩子一个名分,你不愿姊妹共侍一夫,不愿成全她,逼得她险些上吊,好不容易救回来,孩子却没了。”
“穆儿是你的骨肉,你不疼不爱,不管不顾,还抛下他私逃出府。”
“小怜是你的亲妹妹!如今要你一点心头血救她的命,你也不愿!你果然是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贱妇!”
“今日无论如何都容不得你,这是你欠我的!来人,按住她!”
围观的奴仆上前,七八个人压在我的身上,死死按住我的手脚,又派出一人用腿将我的头碾在卵石路上磨破了我的脸。
尖刀插入胸口时,我并没有感觉痛。
只冷的打起了寒颤。
鲜血顺着刀柄慢慢向外扩散,晕了我的衣裙,也染红了沈追的手心。
我愈发的冷,抖的厉害连这么多人都按不住我。
沈追眉头一紧,看血已经接了半碗,下意识要止血,屋子小怜的娇喘传来。
“将军,奴的心好痛。”
他重新冷了眼,足足装满了一碗血,看也不看我就转身离开。
我如同被人遗忘的垃圾一样扔在院中。
等再醒来。
我已被关入柴房,丫鬟每日三次端来猪肝鸡心给我补血。
腥臭的气味别说吃,只闻着都让人作呕。
我吃不下。
那丫鬟就扣住我的喉咙,强行灌下。
“娘子听话些,也省的奴婢动手了。”
“当年您抓了我偷盗,要把我赶出去,多亏了小怜夫人留下我,那时你可想过落入我的手里?”
“明日还要取一次血,您可别死了。”
她手劲很大,扣破了我的唇角,也烫伤了我的喉咙。
被赶出府时灌下的那些毒药腐蚀了我的内脏皮肉,这两年我只能吃流食,就是喝水,也只能喝冰水。
一点点温热对我都如同岩浆,烫的我无法承受。
我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第二次取血,沈追没来。
管家拿着海碗蹲在我面前半日,才匆匆去回话。
之前的伤口流不出血,需要再在我心口扎上一刀。
但既要留住我的命,又要流出血,满院子的人都拿不定主意。
正犯愁,正瞧见穆儿站在廊下,直接把刀递进他的手心。
“少爷素日在军中历练,下手比我们稳。”
穆儿慢吞吞挪到我面前,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里都是阴郁。
“你当年既逃走,为什么不跑远一些,如今何必要出现!”
“人人都笑我是戏子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下贱进戏班学戏!为什么不能像怜姨一样读书识字!”
“既生下我,为什么从不管我,也从不看我!”
当年我没有逃。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小怜被人搀扶着走出屋子,唇瓣发白几近透明。
“穆儿,没事,怜姨不痛。”
“怜姨不过是早年救你落水时伤了身子,落下的旧病,这孩子若是留不住,也是我的命。这么多年才找回你娘,该是让你们母子团聚,怎么能为了我做这样的事。”
穆儿手抖的愈发厉害,突然紧紧咬住牙关发了狠,手中刀子正中我的胸膛,鲜血四溅,落在他的眉梢。
也染红了我的眼。
这次,我还是没觉得疼。
只更加冷的厉害。
我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头,他却扔下刀急匆匆逃走。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院子那梨花花瓣开始蜿蜒出丝丝猩红。
入夜。
淅淅索索的声音将我惊醒。
小怜站在床边,脸颊红润,丝毫看不出病重的模样。
她慢悠悠道:“姐姐,你两年前斗不过我,今日还是斗不过。”
她没病。
她看透我的心思,捂着唇笑的愈发得意:“我都忘了,你嗓子被我毒哑不能说话,你猜的没错。我没病。”
“这不过是折磨你的手段罢了,谁让你命好,爹娘只送你去戏班子,你才能被沈追看上做将军夫人!谁让你命好,鹤顶红都毒不死你!谁让你命好,明明都消失两年了,还能被人发现你的行踪,报给了沈追,我只能在他回来之前,想出这办法,要了你的命!”
“可是你看,在你的命和我的命之间,你的相公,你的儿子都选择了我,放弃了你,你可真可怜。”
“姐姐,明日最后一次取血,你就活不成了吧。让你死在自己儿子和爱人手下,也算我全了你我今生今世姐妹一场。”
“你放心,明日我会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在我面前,挣扎着去死!日后每年你的忌日,我都在在你的坟前一遍遍细细回味。”
她逆着光,癫狂地低笑。
我昏昏沉沉,实在没有力气去听她说什么。
醒来后。
还是那个院子。
还是那些人。
我浑身血污,连掀开眼都用足了力气。许是模样太过凄惨,沈追握着刀,目光复杂久久不动。
小怜坐在他身侧,气喘如丝,眼圈莹莹水光,惹人怜惜。
就是病,她也宛如美人灯,耀眼夺目,反观我实在不堪入目。
“沈郎,莫要为了我再伤姐姐。若真留不住这孩子,留不住我的命,只能怪我命不好。还是放姐姐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也不知她哪句话刺激了沈追,他眼底的迟疑尽消。
刀尖缓缓扎进胸口,这次扎的很深。
那股锥心的冷再次席卷,让我牙齿发颤。
我看到小怜脸上一点点浮现出胜利者的狂喜,看到穆儿闪躲的眼神,也瞧见沈追紧闭的双唇。
“为什么没血?”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