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终结者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5-29 05: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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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闻清熙是当朝女将军,英姿飒爽,战功赫赫。却因为暗恋兄长,被送去学规矩。兄长是端方君子,不容她玷污。她沦落烟花之地,被低贱之人玷污,受尽苦楚。再见,兄长问她是否断念。她肩膀微颤,低头呐呐,“贱奴......再也不敢了。”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5-29 05:31:18
【原文摘录】
她肩膀微颤,低头呐呐,“贱奴......再也不敢了。”
“闻将军在哪?”
蒋副将提着大刀,踹开千莺楼的门。
楼内歌舞一滞,歌女们纷纷侧身,给来人腾出一条道。
老鸨扭着腰前来,脂粉味呛鼻,“这位军爷,我们楼里没有将军。”
她吆喝几位女子上前,想留住这位尊贵的客人。
女子柔弱无骨,媚眼如丝。
蒋副将却沉了脸,将大刀搁到她脖子上,“我奉旨来寻闻清熙,闻将军!”
老鸨脸色煞白,抖着腿,给他带路。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站着几个醉醺醺的男子。
一位书生打扮,却油头粉面,脚步虚浮。
另一位穿着粗布麻衣,举止粗俗,出口成脏。
还有一位衣着华贵,却肥头大耳,面露痴傻。
蒋副将到的时候,恰逢麻衣村夫走出房门,他扯了扯腰带,“女将军?如此浪荡,甚合我意。”
身后二人也是一副餍足的神色。
蒋副将脸色铁青,恨不得将三人千刀万剐。
老鸨见情况不妙,赶紧溜了。
屋内光线昏暗,蒋副将走进去时,忍不住皱眉。
屏风之后,衣不蔽体的女子半垂着头,露出的肌肤满是红痕。
见有人进来,她也没有抬头,“恩客稍候,贱奴还未收拾好。”
熟悉的声音传来,蒋副将眼眶湿润。
此人正是他寻了许久的闻将军,闻清熙!
三年不见,闻将军竟落得这副田地。
“将军,我是蒋连,下官奉月南寻之命,来接您回京!”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几近哽咽。
月南寻......
闻清熙恍惚片刻。
她曾将这个名字放在心尖,咀嚼过无数次。
三年前,是他亲手将她送来此处。
一千多个日夜,她受尽折磨,求死不得。
她曾向他求助,传出去的消息却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她试图逃跑,每一次都被发现。
她被挑断手筋脚筋,废去武功,灌下催情之药,绑在柱子上,供人随意索取。
她的骄傲与自豪,被一点点折断。
她从风光无两的将军,跌落为轻践的花楼女子。
当初对月南寻的心思,彻底没有了。
乍听到他的名字,她浑身一颤,拢了拢残缺的衣衫。
到她房间的男子,都是她的恩客。
她伸手去解蒋副将的衣裳。
蒋副将慌忙挡开她的手,双目垂泪,“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副将呀......将军,你不认识我了吗?”
闻......将军......
她一阵恍惚。
许久没有人这样喊她了。
她们闻家,世代镇守边关,无论男女老少,都习得一身武艺。
十年前的一场战争,带走了闻家所有人,只留了她一个女子。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去禀报月公子,您这三年来,不是去学规矩的,而是去......”
她拦下他,“不必了。”
“我不想再与他有瓜葛......谢过蒋副将。”
她遭遇的一切,都是月南寻的手笔。
告诉他,不过是将伤口再扯开罢了。
蒋连只好硬生生压下不满,颓然离去。
她枯坐在院子里,仰头望天,享受难得的安宁。
她许久没有这样看过天了。
“月公子到!”
小厮的通报声传来。
听到他的名字,她下意识瑟缩。
脚步声越来越近,兰草香的气味传来。
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这个气味。
三年前,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如今,这个味道却像催命符,让她惶恐。
深蓝色衣袍进入视线,她颤着身子跪下行礼。
月南寻看着眼前人,眉头紧蹙,她自诩功高,除了皇帝,从未跪过任何人。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给我站起来!”
闻清熙不敢违逆他,顺从地站起身。
她的脸色蜡黄,身子瘦削,一阵风吹过,好似能将她刮倒。
他的心脏一缩,可转念一想,她何曾这样过,随后脑海浮起一个念头,“你去学了三年规矩,是否还对我有非分之想?”
她脸色瞬间煞白,跪下连连磕头,“不敢了,贱奴再不敢对公子有非分之想!”
月南寻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我与嫣然已经订婚,你今后要唤她嫂子。”
“她昨日去踏青时中了蛇毒,你武功高强,是去采悬崖草的不二人选。”
武功高强......
那是三年前了。
如今的她,被手筋脚筋皆断,如何能采回悬崖草......
她哑声回绝,“贱奴......做不了......”
月南寻面色一沉,他绝不允许她再对他有非分之想,连一丝可能都不行,“你是要害死嫣然吗?你若不去,就回江南吧!”
他的话,像一柄剑,将她穿了个透心凉。
她垂首,嗓音沙哑,“我去......”
他给了她一天时间,以她的功力,绰绰有余。
可他等了又等,才等到掐着点来的闻清熙。
她浑身是血,嘴唇更是白得可怕,颤着手递来悬崖草,“我采来了,别送我回去......”
他一把拿过悬崖草,看她的眼神无比严苛,“你武功高强,战场上能以一当十,不过采个草而已,在装什么......”
他嫌恶地看着她,端方自持的样子全无,转身去了杨嫣然的住处。
闻清熙看着他离去,内心满是疮痍。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慢吞吞回了房间。
没多久,月南寻派小厮送来一套衣裳,要她去参加明日家宴。
衣裳穿上后空荡荡的,是按她之前的尺寸做的。
第二天,她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赴宴。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在男子接住衣裳的刹那,闻清熙莲步轻移,还未走近,便被一股大力推倒。
“闻清熙!你就学了这腌臜东西?”
“去舞剑!”
月南寻派人拿来寻常铁剑,丢到她脚下,目光冷戾。
闻清熙面色一白,俯了俯身子,“贱奴......贱奴舞不了剑......”
她已经拿不起剑了。
她的手软弱无力,只为了跳这下三滥的脱衣舞。
月南寻没了耐心,拿剑扔去,直冲她面门。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千钧一发之际,闻清熙一个闪身,凭借从前的记忆,躲过了他的袭击。
不管她怎样,今日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强忍着手腕疼痛,费力拿起剑。
她回忆起从前,手指翻转,想要挽个剑花。
下一瞬,剑柄滑落,剑刃刺伤她的手心。
她一个没站稳,往后倒去,被一双手稳稳接住。
暴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将她重重丢到地上,“闻清熙!你竟对我投怀送抱,还对我存着肮脏心思!”
他气极了,撇下一众宾客,独自离去。
他要她面壁思过,罚她一天不准吃饭。
她顶着众人嘲笑的目光,回了院子。
赴宴匆忙,她本就没有吃饭。
夜间,她饿得发晕,只能勒紧裤腰带。
男子多喜细腰,过去的三年,她几乎没有一天能吃饱饭。
她忍着喉咙里冒出的酸水,强迫自己睡去。
迷迷糊糊醒来,她的房间站了人。
杨嫣然声音尖锐,摸了摸新涂的指甲,“可惜了,我水都打好了,你醒了......”
她强撑着下床,见杨嫣然指着红色的嫁衣,“闻将军在江南学过刺绣吧,不如替我看看这身衣裳?”
她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上嫁衣,嫁衣火红,衬得她面容姣好。
“闻将军,好看吗?你这辈子只怕穿不上它了......”
她轻轻吐气,面似蛇蝎,“江南的男人怎么样?”
闻清熙眸子皱缩。
她怎么知道......
看着杨嫣然眼底的寒意,她终于明白过来。
是她做的。
她遭遇的一切,都是杨嫣然做的!
她当初蓄意将她送走,背地里就谋划好了一切!
闻清熙寒毛竖起,六魂无主,下意识后退,却猛地撞到桌角。
“那些男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这具身子,南寻只会觉得恶心,那样的地方都没教会你收心,我劝你识相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把你送回去!”
杨嫣然一步步逼近,谁能想到她表面温婉,背地里却是这样的蛇蝎性子。
闻清熙被逼进角落,四肢哆嗦,蹲下来缩成一团。
一千多个日夜,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她若再回去,会死的。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月南寻有这个念头时,心脏一震。
“你真的对我没那种心思了?”
她麻木摇头,“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月南寻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本该满意的他,却烦躁起来。
末了,他强压下不适,甩袖离去。
过了几日,北狄进攻的消息传来。
他拎着闻清熙进宫面圣。
保家卫国,过去的闻清熙一马当先,可现在的她,只能躲在马车一角,暗自神伤。
她畏畏缩缩下了马车,曾经衬得她英姿飒爽的官服,现在却像是捡来的旧衣服。
“闻将军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
“她还能带兵打仗吗?”
......
她听着官员们的窃窃私语,将头埋得更低。
男子打量的目光,让她恐慌。
随着公公的一声吆喝,上朝了。
金銮殿内,圣上高坐龙椅之上。
他望着瘦骨嶙峋的闻清熙,担忧地皱起眉。
什么样的病,会让一个人改头换面,与往日截然不同。
“闻爱卿英勇善战,三年的时间,病肯定也好了,朕指望着你带兵击退北狄!”
“朝中无人可用,唯有闻将军了!”
圣上转着玉扳手,等着她答复。
闻清熙觉得肩膀好似被巨石压住,让她难以喘息。
她死死攥紧手心,撩起袍子,颤着身子跪下,“禀陛下,贱奴......无法打仗......”
群臣哗然,圣上猛拍龙椅。
“三年前,你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只要喊出你的名字,都能吓退敌军十里!”
“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你变了心思!不愿为千万子民赴汤蹈火!”
圣上发怒,臣子惶恐地跪了满地。
闻清熙嚅嗫半响,眼角一滴清泪划过,“陛下......贱奴三年里,被挑断手筋脚筋,废去武功,喂了数次软筋散,无法再为您分忧了......”
殿外雷声阵阵,闪电划过,照亮闻清熙的面容。
她把心一横,再无顾及地跑进雨中。
雨水打湿她的衣裳,愈发显得她瘦骨嶙峋,好似缠绵病榻一样。
水滴冲洗她身上的脂粉,露出她白得惊人的面容,没有半点血色。
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露出脖子上的刺青,让人瞠目结舌。
月南寻更是面色惨白,瞳孔巨震,眼睛无法从刺青上离开。
刺青只有两个字——娼妓!
娼妓!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