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4-28 11:40:58
状态: 完结
字数: 7.44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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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是苏家嫡女,只因一句命硬克亲,苏家便把我扔在道观自生自灭。后来皇帝赐婚,让我嫁给镇北侯裴砚。 大婚夜,他用剑挑开我的盖头,满屋子贴满符咒,说我一身煞气,靠近都嫌晦气。三年了,他每月只来两次,取我指尖血给他的白月光炼药,逼我跪着念《女诫》净化自身。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
第5章2025-04-28 11:40:58
【原文摘录】
三年了,他每月只来两次,取我指尖血给他的白月光炼药,逼我跪着念《女诫》净化自身。
盖头被冰冷的剑尖挑落,撞入裴砚的眼眸。
他容貌俊美,此刻眼里却尽是冷漠。
「若非国师断言你能镇月璃的病气,本侯岂会娶你这煞星?」
声音无波无澜。
新房不见喜色,只见压抑。
四壁贴满明黄道符,朱砂符文扭曲诡异,弥漫着檀香与药草的怪味。
身下,不是鸳鸯锦被,而是浸透法水的素白绫缎,寒意刺骨。
他不愿碰我,只命侍女端上银针玉碗。
「取血。」
他侧过身,不再看我一眼。
尖锐的刺痛自指尖传来,血珠滴落,声声清脆,砸在心上。
直到小半碗殷红,他才挥手。
「从今往后,每月朔望,依例行事。」
他盯着那碗血,如同审视一件器物。
「另,每日跪诵《女诫》一个时辰,净化煞气,莫冲撞了月璃。」
月璃,沈月璃。他心尖上的人。
娶我,原是为她冲煞。
以我血肉,换她安康。
烛影摇曳,映着他冷硬的侧影。
我垂下眼睫,掩去所有波澜。
日子在侯府这座华美牢笼里过去。
裴砚极少踏足我的院落,唯有朔望取血。
他总是来去匆匆,眉宇间是不耐与疏离。
寒食节宫宴,身为侯夫人,我随他同往。
夜宴笙歌,觥筹交错。
我静坐一隅,忽瞥见他玄色朝服的领口,沾了点刺目的嫣红。
非朱砂,是......胭脂。
心猛地一窒。
鬼使神差,我抬手,想为他拂去。
指尖甫触他颈侧肌肤,他身形微僵。
我以为会是惯常的斥责或嫌恶推拒。
却不料,他只是侧过脸,深深看我一眼,眸光复杂难辨,似有一瞬错愕。
我触电般收手,垂首,心跳如鼓。
回府的马车,一路死寂。
翌日,他竟让管家送来一匹云锦,说是赏赐。
锦缎华美,金边耀目,触手却冰凉。
我抚着那料子,心头竟生出些微不该有的妄念。
直到侍女悄声回禀,昨日去沈府送暖玉,无意间听见屏风后沈月璃的娇语:
「......裴郎不过做戏罢了,他说闻着苏清鸾身上的血腥气就作呕,碰她一下都嫌脏。若非为取她心头血做药引,他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云锦自指尖滑落。
那一眼错愕,非因触碰,而是强忍的恶心。
所谓的赏赐,原是安抚药引的手段。
朔望取血,从未间断。
指尖的痛楚早已麻木。
我如木偶一般,跪在地上,看自己的血被盛入玉碗,送往沈月璃的院子。
裴砚偶尔会亲自看着。
他立在一旁,目光只专注碗中鲜血,近乎虔诚。
他从不问我疼否,不在意我日渐苍白的脸。
—— 引自章节:第1章
日日需用特制药汤沐浴,气味刺鼻,浸得皮肤红痒,渐起细疹。
我曾质问:「为何如此待我?」
「你是侯夫人,享侯府尊荣,为月璃付出些许,理所应当。」
他语调平淡,视线未落在我身上,「能救月璃,是你的福分。」
福分?以我之苦,换她之安?
见我不语,他语带警告:「收起不该有的心思。记住你的身份,安分守己,否则,本侯不介意送你回道观。」
道观......那清冷之地,竟也成了挟制我的筹码。
我闭上眼,再无言语。
沈月璃时常来我的院子。
她总是素衣病容,弱柳扶风。
带来的不是裴砚的赏赐,便是她亲手所做的点心。
她笑意盈盈,眼底却藏着炫耀与怜悯,「姐姐,裴郎得了新奇玩意儿,特意让我送来给你解闷。」
她在我对面落座,慢声细语地,字字句句都绕不开裴砚。
「裴郎说,病好了就带我去江南看烟雨。」
「裴郎寻了百年川贝给我炖汤。」
「裴郎还说,这侯府的女主人,只能是我......」
字字句句,锥心刺骨。
她知我心痛,故而为之。
裴砚有时会陪她同来,坐在她身侧,为她拢衣,喂她服药,眉眼间的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奢望。
他看向我时,只有冰冷与漠然,好似我只是个碍眼的物件。
一次,她带来一碟芙蓉糕。
推到我面前:「姐姐尝尝?我亲手做的,裴郎说极好。」
我无心饮食,却不愿拂她面子,勉强拿起一块。
刚送入口中,她便捂胸剧咳,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
裴砚瞬时紧张,扶住她,厉声喝问:「月璃!你怎么了?!苏清鸾!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尚未来得及咽下糕点,愕然无语。
「我......我没有......」
「还敢狡辩!」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糕点,砸在地上:「来人,将她关进柴房,无我命令,不准放出!」
看着地上粉碎的糕点,以及靠在裴砚怀里瑟瑟发抖的沈月璃,我瞬间明白。
又是一场戏。
我被粗暴拖出,关进阴暗潮湿的柴房。
冰冷地面硌膝,空气中弥漫着霉腐气味。
原来,连一口点心,都能成为她陷害我的利刃。
而他,从不问缘由,只信她。
柴房阴冷,仅一扇小窗漏进微光。
不知关了多久,身体冰冷,胃中空空,饥饿发慌。
脚步声近,是裴砚。
他立在门口,居高临下,眼神冷漠:「知错了吗?」
我抬头看他。
错?何错之有?
「我没有错。」
他脸色骤沉:「你竟不知反省!月璃因你险些病发,你还敢狡辩?」
「我说了,我没做什么。」
「够了!」
—— 引自章节:第2章
指尖冰冷,力道极大,捏得我生疼。
「再有下次,本侯绝不轻饶!」他甩开我,转身离去。
门落锁,柴房重归黑暗。
我蜷缩角落,身体因寒冷饥饿不住颤抖。
我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我的存在,只为沈月璃。
他甚至懒得查证,因真相如何,于他无关紧要。
只要沈月璃安好,所有罪责,皆可加诸我身。
我低头,看着因药水浸泡而粗糙泛红的双手,指尖仍有未愈的针眼。
这就是我的“福分”。
那日后,裴砚对我愈发冷淡。
他不再踏足我的院子,连取血也只派侍女。
沈月璃倒来得更勤,享受着胜利者的姿态,每次都变着法子刺激我。
初夏荷花初绽。
沈月璃邀我去湖心亭赏荷。
我本不愿去,侍女却说,是侯爷的意思。
湖心亭四面环水,风光雅致。
沈月璃凭栏,白衣随风轻扬,病弱西子之姿。
裴砚亦在,立于她身侧,为她挡风,低语私语,姿态亲昵。
见我走近,沈月璃嫣然一笑:「姐姐来了。」
裴砚只淡淡瞥我一眼,便转头继续与沈月璃低语,好像我只是空气。
我默默走到一侧,看着满池荷风。
忽地,沈月璃惊呼一声,身子一歪,竟朝湖中倒去!
裴砚脸色骤变:「月璃!」想拉,却迟了一步。
「扑通」一声,沈月璃落水。
几乎同时,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利箭射向我:「苏清鸾!是不是你推她的?!」
怒吼声起,眼中杀意毕现。
不等我回话,他已纵身跃入湖中,将沈月璃救起。
沈月璃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靠在他怀里,一边咳嗽,一边指向我:「是......是姐姐......她突然推了我......」
我立在原地,浑身冰冷。
又是这般。又是这栽赃的戏码。
看着裴砚,我一字一句:「我没有!」
他抱着沈月璃,眼神冰冷刺骨:「到现在你还敢狡辩!我亲眼看见你站在她身后!」
他根本未看清,只是下意识认定是我。
「来人!」
裴砚暴怒的声音响起:「将这毒妇扔进湖里!让她尝尝落水滋味!」
几个婆子立刻上前,抓住我胳膊。
我奋力挣扎,无济于事。
她们力气极大,将我拖至亭边。
冰冷湖水就在眼前,映着我苍白绝望的脸。
「裴砚!」
我嘶声喊道:「你会后悔的!」
他冷冷看我,不为所动。
下一刻,我被狠狠推下。
冰冷湖水瞬间将我吞没,呛水灌入鼻腔,窒息感铺天盖地。
我不会游水,在水中胡乱扑腾,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见裴砚抱着沈月璃,头也不回地离开湖心亭。
原来,他真能眼睁睁看我去死。
—— 引自章节:第3章
我哑声问,心底残存微弱的期盼。
侍女眼神闪躲,不敢看我,声音低若蚊蚋:「侯爷......一直在沈小姐院里守着。沈小姐受惊又着凉,病得更重了......」
意料之中。
我在冰冷的湖水里挣扎求生时,他守着另一个女人。
我的死活,于他轻如鸿毛。
侍女迟疑片刻,又添了一句:「姑娘,外面都在传......说您善妒不容人,才将沈小姐推下水…侯爷他......并未辩驳。」
并未辩驳。
便是默认了。
我闭上眼,唇边泛起凄苦的笑。
在他裴砚心中,我究竟是什么?
是供给鲜血的器皿?是衬托沈月璃柔弱的工具?还是可以随意践踏丢弃的废物?
或许,都是吧。
这场大病耗去了我半条命,缠绵病榻许久才略有好转。
身上的伤可以慢慢养,可心上的窟窿,却在日夜不停地溃烂流脓,提醒着我那刺骨的冰冷和绝望。
我对他,再无半分情意,半分指望。
那个我本以为可以依靠的男人,那个每月面无表情取我指尖血的男人,那个为沈月璃能毫不犹豫将我推入死地的男人......
他不配。
目光落在枕边,母亲留下的羊脂玉佩静静躺着,温润的玉身刻着一个小小的「鸾」字。
这是我与过去唯一的牵绊。
我用力攥紧玉佩,感受着那贴肤的微凉。
够了。
是时候,为自己寻一条生路了。
身子日渐康复,裴砚的禁足令却未解除。
我的院子,彻底成了无人问津的冷宫。
直到三日后,长公主府送来懿旨,邀各府女眷赴琼林苑赏花宴。
那帖子,也送到了我手上。
我捏着烫金请柬,心中犹疑。
以我如今这名声狼藉形同囚禁的境况,裴砚会允我出门?
不想傍晚,他竟亲自来了。
依旧是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他踏入房中,目光在我脸上短暂停留,带着审视,随即淡漠地移开。
「长公主的宴会,准备一下,随我同去。」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我心下微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低低应了声:「是。」
他似乎还欲言又止,最终却只蹙了蹙眉,拂袖而去。
赴宴那日,我穿上他曾赏的那匹云锦制成的衣裙,华美,却冰冷刺骨。
琼林苑内,丝竹悦耳,裙裾飘香。长公主乃先帝嫡女,身份尊崇,威望极高。
宴至中途,我托辞更衣,暂离了喧嚣。
行至僻静回廊,晚风拂过,带来凉意,也带来一股极淡的奇异的甜香。
心头一凛,是迷香!
我急忙屏息,转身欲走,却已迟了。
一道黑影从假山后蹿出,一方浸了药的帕子死死捂住我的口鼻!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