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藏花和尚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4-14 11:23:03
状态: 连载
字数: 6.35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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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都说大隋李继杨后,枉杀了李浑,又怎知李姓小子就不能染指天下?杏花微雨绵柳,谁在陌上走,烟雨芭蕉,细细数,洞藏三万六,也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每个人都有心里到不了的地方,那种远,才是真的远…南墙已撞,故事已忘,黄河已过,为什么我还是想这么做?打架的那有看的过瘾自在?各位看官,请上眼…
【目录】
第1章 闲白(一)
第2章 闲白(二)
第3章 闲白(三)
第4章 啸月(一)
第5章 啸月(二)
第6章 啸月(三)
第7章 浮白(一)
第8章 浮白(二)
第9章 小试(一)
...
第10章 小试(二)2025-04-14 11:23:03
【原文摘录】
我叫李浮白,是大隋安武郡公李浑的长子,我的母亲是李浑与正妻宇文氏的通房丫头姜浅草,这让我从一出生,就处在一个尴尬的处境,我的父亲李浑与宇文氏两年不曾有孕,李浑一次酒后,母亲姜浅草却先主母而孕,翌年,弟弟李师闰后我九个月而生,童年,我记不得,我只记得,四五岁随父征战,八岁终南山学艺,师拜郧国公韦孝宽,生活的苦,我不觉得的,我二十岁前,我觉得我很幸福,直到天保十年,我的弟弟李师闰先我大婚,弟弟成婚的那天,我很开心,很高兴,我在宾客中穿行,帮着父亲和弟弟应酬着,那日,我酩酊大醉,只为我的家族和我的出身。
我的事情,却在第二日,因为一句话,碎了一地,那日,我的弟媳说:姜姨娘,给我拿些醋来…
我的兄弟分明看见,我的父亲分明知道,长子庶出,我忿懑至极,我在潼关城里漫走,直到月上中天,阿四是介府兵,那夜他在值守,他才十七,我遇见他时,他在啜泣,我怜他也怜自己。彼时明月昭昭,我对他说,我给你唱出大戏。
迎恩城头,明月皎皎,边城梦寒,一曲清唱了无寂,梦里犹是故乡人;那夜好痛快,我是千百年来边关城楼唱戏的第一人。
闲白(一)
潼关外,双桥镇。
这双桥镇原是一个驿站,后来有府兵在此驻扎,慢慢成镇。镇子北是黄河古道,有两座石桥连以通向茫茫草原。春暖花开时节,满目野花,煞是妖娆。
可时下,正是隆冬雪酣。朔风淋漓,琼玉纷飞,天地间一片漠漠。
在这个时候,近乎所有的单身府兵都聚在了双桥客栈,这客栈既可宿客也是酒肆,时下无商客行走,倒成了府兵的闲话道场-----“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一曲唱罢,众人哄然喝彩。
常大宝的脸上微然有些得意,酱红的脸上刀疤愈显狰狞,放下渔鼓喝了碗茶,有意拉着长声,道:“各位…定场说罢,且听我说…,今儿和大家说个,镇子上最近出的个奇事…”
若在平常,定场罢了,便该是芒砀山下斩白蛇,白起转世冠楚秦,“镇子上的奇事?”,众府兵被吊高了性子,俱是一脸询问,竖起耳朵,等他开口。常大宝愈发得意,晃着脑袋,却绷着腮,憋得一脸便秘的样子,神秘地道: “三天前啊,该我值夜,三更时分,我巡逻到镇东附近,就听着咱赵大哥家里一片聒噪…”
“哦……”有些明白的仿若恍悟,低低嘿笑。
—— 引自章节:第1章 闲白(一)
“就是,漫说一台大戏人声鼎沸,就是各色响器同时做起,也是一个人能来的…”
“对啊,所以才说奇异嘛”,众人七嘴八舌,乱了一气。
又过半晌,有人问道:“这是你扯的吧?---”
“扯?你想想,这城门楼子是戍务禁地吧?可是寻常的人上的?”,秦安功悠悠道,喝了口酒,又道:“更何况小侯爷是多聪明的一个?”
有个问道:“督帅府有两个衙内,你说的是哪个?”,秦建功语塞,道:“呃,我也听来的,只说是小侯爷,并不晓得那个”,那个又道:“听说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庶出,庶出的反而大些。”
“ 小侯爷,小侯爷”,秦老平喃喃道,似是想起什么,掉头对角落里一张桌子,道“吕爷,还记得建德元年勒马坡我们抓住的那匹马么?”
---角落里,一盏油灯挂在墙上,灯下一个小厮和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正在围棋鏖战,几条黑白大龙正交织在一起,盘上战事正紧。师爷模样的人正神情凝重地看着棋盘,显然是遇上了难以决定的手筋,倒是那小厮很是轻松地手拿一本书,边看边弈,还不时记得给自己和师爷的茶碗里添水----客栈里眼前的喧嚷与这二人竟显得毫无关碍,棋下得逸兴的紧。 ---听见秦老平问自己,那师爷很是艰难地下了一子,直起身子,一拍额头说:“什么,怎么了?”
“勒马坡,咱们抓了匹野马…”
“甚么马?啊…啊…,想起来了,当年驻扎勒马坡,也不知从哪来了匹野马,嘿…那马,好!”,这位吕爷喝了口水,问道:“咋了?咋想起这个了?”
“我是想到那马…驻扎勒马坡后的有日,某正在南坡放马,打西北方向来了群野马,领头的头马嘿…宽睛高额、蹄大如碗、奔跑就像一道黑色闪电,浑身上下通黑如漆,没有一根杂毛;那叫一个精神, 估计这匹头马容不得咱们驻扎的,冲进咱的马群是又踢又咬,连伤了十多匹,督帅的红鬃马也让它伤了。我和好几个想套了它,几次都没成功,这家伙也狡猾起来,见了我们就跑 咱们的战马根本就追不上它,后来用绊马索也没成功,后来没招了,才请吕爷来想法子”
“呵呵”,吕爷轻笑道:“嗯?起先,某哪有办法啊”
那吕爷一说话,旁人都停下不言,看来那吕爷应该积威甚重,就常大宝粗声道:“天宝二年,勒马坡一役某也在,怎么没听这事?”
“红鬃马都伤了,让你知道?全营都知道了”,秦老平苦笑,道:“很光彩么?”
—— 引自章节:第2章 闲白(二)
“…那孩子说他能驯服野马,我们都很惊讶”,秦老平语气一顿,见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没有插话等他继续讲。秦老平抿了口淡酒,眯着眼道:“…却见那孩子从守卫那里拿过一把弩,一箭穿心,一匹本应扬名天下的神驹就再也没有扬名的机会了。那孩子一脸淡淡地道‘不如杀之’,那目光,咳,那叫一个淡定,仿佛就该如此…”
“虎兕初生,已有食牛之气。他就是庶出的,凭这,叫不得声小侯爷?”
那个干笑,道:“这么说,倒是…”
常大宝吧嗒着嘴,叹道:“那马,可惜了了……”
“是啊,可惜了”,秦老平叹了口气,又道:“…神驹啊,千载难遇的啊,当时心疼的我啊…唉……!!!”
“知道什么是神驹么?”秦老平斜着眼对常大宝说。常大宝点点头又摇摇头木木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知道么?
秦老平低喃道:“嘿,小侯爷?不知是不是那个,那孩子会长成了什么样子?”…
角落里,那吕爷正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夫子”,那小厮看了一眼棋盘,抬起头来,展颜一笑,又道:“这局你又要输七路了,这书我又要看上一阵了”
棋弈一道,迷者成痴。这对局者旗鼓相当,在局中各展本领,辗转腾挪,妙手频出到终局饶幸胜出个一路半路的,浑身冷汗的意味隽永。输者求战赢者不舍,斗得一个吃饭都不知肉味。痴迷此道,倒有乐趣。倘两者实力相差太远,如三岁孩童与壮汉相搏,不但输者无趣,赢者也甚是无味。但这二人相差无几,这师爷有个不俗的名字叫吕逸舟。也本是一时的高手,奈何这小厮也是个极精明的主,初始还输个一路三路的,这师爷是乍逢对手,上了棋瘾,便不让这小厮离去,不惜拿出珍本《烂柯棋谱》邀斗,赢一局可看上一天,还给这小厮在这双桥客栈找了个记账的差事。谁知这小厮看了棋谱之后棋力长进,后来约定赢五路以上看一次。这师爷在这小厮的压力下,棋艺也有所进,竟也是妙手频出,虽然输得越来越多倒也乐得和他鏖战。
吕逸舟一时气结,苦恼地盯着棋盘,“这次不会吧?你看这,还有手筋…”
那小厮笑笑,没有说话-----清秀的脸上一双剑眉、高挺的鼻梁,嘴角倔强的上扬,二十上下的年纪,眼神闪烁间如刀般锐利,神情却又说不出的从容。
小厮见吕逸舟还嘴硬,也不催他,任他长考,低头又看起书来。
—— 引自章节:第3章 闲白(三)
山是终南五老山,白雪之下,万里皑皑,人不仅是青山里独行的客,还是蟾宫月桂中的仙,人间至味是清欢,一点也不假;天地一色的山势,线条柔和的流淌,就仿佛置身于琼楼瑶台,一切的一切,都在恍然的虚无中,静谧至极矣。
“玉宇瑶台皆不是,一切尽在虚无中”,朗声曼吟中,一人在山路上且吟且行,很是惬意于这样的美景和心情,徐徐缓行,一凝步,在一棵树旁站下,月光下,那树干之上泛着玉一般光晕,琼枝挂上流淌着一抹抹晶莹剔透的动人;置身如此天地间,直叫人似画中仙,又或者像玉中的人,又如在梦境,就真的是梦,怕也不愿醒了。那人神色迷醉,正是那个叫小白的小厮。
良久,那小厮忽然自呓道:“我是谁?”--我已非我,己不是己了,却又失笑,可能觉自己着相,搓了搓手,自忖道:“火狐狸……不会是赤狐吧?嗯?那《搜神记》中记:‘赤狐,昔为北海黑山灵兽,体型硕大,额有月形白毫,传有变化之能,乃月心之狐’,后来女娲氏以此灵兽祸乱商纣天下,便是此类中的九尾赤狐,难道天下真的还有此异种么?”,回过神来,一抬头,眼前一片虚无,月光融在皑皑之中,幻成满世界的难得而又迷人的景致;又不禁兴致勃发,朗声吟道:“冷月归何处,清辉无心不知寒”,吟罢,一声清啸,震得树上一大片的雪如落英一样缤纷,身形一展,向中条山巅掠去,转眼已不见了踪迹,落英才刚刚着地…………
这等月色撩人,他趁逸兴所至,提气发足狂奔,也不知行经几时,直觉心里畅快,寻了一处山巅,听松涛看雪,但见万山来伏,不由振臂大呼,直到痛快,方感尽兴,便顺着来路往回,中间倒是惊起不少稚兔鹰鸟之类,旁他走兽倒未曾见,以他手段,顺带牵了只稚鸡,稚尾甚长,色彩艳丽,大冬天的还挺肥。
行至山势略缓,一旁山涧流水叮咚;小厮大奇:“这数九寒天的,天地都被冻住了,这水不曾结冰倒是奇怪”,他近前一看,目力所及,一道溪水在白雪映衬下,水汽萦绕,蜿蜒如龙,而且这里两边山势环绕,显得藏风聚气地气温和;小厮对比思量,这里果然不似刚才别处那般寒冷,想明此节,大呼造化,自饭后已有五六个时辰,已饿得狠了,就着溪水,洗净稚鸡,寻了个绝佳的向背之处,生火熏制,一时肉熟,咀嚼之下,虽无盐油,滋味竟然大好。
—— 引自章节:第4章 啸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