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池芙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13 15:05:59
状态: 完结
字数: 6.72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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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缠绵欢好后,小将军赏我一张画像。他笑得邪肆玩味。“伺候了我两年,我准你换个人玩玩。”画像中的男人清俊孤直。是高风亮节的新科探花。也是小将军所爱慕公主的心上人。他睡腻了我后,又叫我以身为饵,去成就他的姻缘。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
第八章2025-03-13 15:05:59
【原文摘录】
他睡腻了我后,又叫我以身为饵,去成就他的姻缘。
...
“你是漱玉馆调弄出来的——三个月很够了吧?”
宁钊斜倚在榻上,象牙扇缓缓抚过我的脸颊。
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十足狎弄。
我敛眉,掩下厌恶,开口周旋。
“将军说笑了,这样烫手的新贵,哪里是奴家能轻易攀得上的——”
宁钊嗤笑一声,捉起我的下巴。
“爷私下给你五百两,不必分给妈妈。”
“你自思量清楚,这么些钱,你要在床上扭得多费劲,才赚得回来?”
我眸光一颤,指尖狠狠掐进手掌。
他说的没错。
五百两,不够赎身,却足够买命。
我深深吸气,挤出一抹谄笑。
“将军大气,这单我接了。”
宁钊睨我一眼,一副不过如此的神色。
“记得藏好你的骚劲儿,莫要给人识破身份。”
...
漱玉馆是长安最有名的雅伎小馆。
吟诗作赋、解语流觞,样样精通,专为玉带红袍的世家重臣服务。
可再雅也是伎。
每日挂了牌就要坐在窗前,看似抚琴焚香,实则卖弄风情。
为了让我身份不暴露,宁钊包了我整整三月。
还给我造了个假身份。
让我以孤女之身,接近谢祁。
我卸尽了钗环,洗净了脂粉,静静地望着自己。
铜镜里的姑娘,纯洁得像亭亭玉立的初荷。
我歪了歪头,只觉得有趣。
钱真是个能改头换面的好东西。
八岁被卖到漱玉馆时,我稚嫩干净,可那时才值三两。
如今十八岁。
我早就成了池底来者不拒的污泥,却被奉为漱玉馆最值钱的头牌。
这其中,有宁钊大半功劳。
他是长安出手阔绰的纨绔公子,身边追逐者甚众,而我是他当众“钦点”过的“红颜知己”。
因为长了一张与州宁公主五分相似的脸,当了他整整两年的陪侍。
这两年里,我乘着他的名气,在长安得了个“第一红颜”的“美誉”。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宁钊会腻了我。
可我没想到。
他竟然还要借我的身子,去伤他的情敌。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一篮子的鲜花顿时散落在地。
我尖叫着厮打,得来的,却是更加兴奋的粗喘。
“叫,叫大声点!让大家都来看看,你这娘们有多骚!”
好不容易挣脱一丝钳制,发辫又被壮汉狠狠扯住。
我满心绝望,以为难逃魔爪。
没想到,身后重击声骤然响起,壮汉立时挺尸在地。
终于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
任自己跌落进月白色的怀抱里。
清新的皂荚香气,夹杂着宵衣旰食的浅浅墨味。
十分好闻。
就是不知道......染上最浓烈的情香后,会变成什么样?
...
救我的是谢祁。
他掌心有薄茧,稳稳托住我的腰。
夜风掀起他月白的衣袂,与染了泥的素色襦裙交缠在一起。
我发间的茉莉簌簌落在他襟前,恍若谪仙落尘。
“还好么?”
他的嗓音清冷如碎玉,惊得我浑身一颤。
那日在画像上不曾看清的细节,此刻在月光下纤毫毕现——如鹤如松,清直孤高,皱着的眉目像藏了星子。
我忽然想起宁钊的叮嘱。
“谢祁最恨风月场中人,若让他识破身份,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盈盈抬眸,凄惶道:
“多谢公子...”
“小女只在街边卖花,谁知竟然碰上这等登徒子......”
我的泪悬于羽睫,潸然落下,好不可怜。
“公子大义,可否借我一件衣衫?我住在城外,若是这么出去,明日恐怕就没法做人了......”
谢祁终于注意到了我的衣裳。
早就被壮汉撕扯得破败。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无比刺目。
只一眼,他就被烫得收回了视线。
月凉如水,我看见他耳根通红。
“......先去我家。”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后背撞上坚硬胸膛的刹那,他单手护住我肩头,另一手挥开追逐扑来的野猫。
“......见笑了。”
他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窘迫。
“我忘了这几日在搬新,这些整理出来的杂物全堆在这里。”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满地家具陈设,床上都是一摞摞的书籍。
短时间要收拾好,显然不太可能。
我故意抱紧了胳膊:“没关系的,我不怕老鼠......”
尾音恰到好处地发颤,任谁听了都当是小女儿家的逞强。
我往房间内走去,胳膊剐蹭到老旧木架。
“嘶——”
雪白的皮肤上骤然沁出了一道血迹。
我故意转身挡住伤口。
可还是被他捉住了手臂。
他的掌心滚烫。
我眼睫发颤,对上他黑沉的眸子。
“还是来我屋子吧。”
“你需要上药。”
...
松烟墨香萦绕的房间里,烛火摇曳。
男女有别,谢祁给了我一瓶金疮药。
然后克制地站到了屏风后面,让我自己涂。
我恨他是块木头。
只能弄出丁零当啷的动静,引得他不得不帮我上药。
我细声蹙眉,再次望向他:“怪我,又麻烦公子了。”
“别动。”
他的声音像浸过寒潭的玉,却藏着一丝慌乱。
药膏触到伤口的瞬间,我本能地瑟缩。
谢祁立即收手,“弄疼你了?”
“......没有。”
我咬住下唇抬头,发间木簪恰到好处地松脱,青丝如瀑垂落,带着刻意熏染的忍冬香,拂过谢祁手背。
谢祁的喉结动了动,执药匙的手背青筋微凸。
我瞥见窗纸上摇晃的烛影,想起宁钊昨夜掐着我下巴说的话:
“州宁公主最见不得花心滥情的人,你只要让谢祁留你过夜......”
药香忽然浓烈起来。
谢祁的掌心覆上我的手肘,带着薄茧的指腹压住纱布边缘。
我这才惊觉,原来走神时竟真将药瓶打翻。
琥珀色药汁正顺着桌沿滴落,在裙裾上绽开朵朵暗花。
“我来。”
素来清冷的声线染上无奈,谢祁半跪着拾起药瓶时,腰间玉佩不慎勾住我腰间的丝绦。
我趁机轻呼一声,向前倾倒,额头堪堪擦过他襟前银线绣的云纹。
“当心!”
温热手掌再一次托住我的后腰。
谢祁身上清苦的墨香近在咫尺。
我数着他骤然急促的心跳,指尖悄悄攥紧他腰间玉带——
这是漱玉馆教的,男子最受不得若即若离的触碰。
然而,预期的推拒并未到来。
谢祁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拇指按在那些并不算新鲜的淤青上,“这些伤...怎么回事?”
—— 引自章节:第三章
“这些伤......其实是人牙子打的。”
“我家远在永州,浣衣时被人敲了闷棍,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远在长安郊县,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公子,我知道已经给你带了很多麻烦,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我跪了下去,期期艾艾地扯住他的衣摆,眼中含泪。
“只求您,能不能不要揭发我?”
烛火明灭。
谢祁的手高高抬起。
我下意识以为他要给我巴掌,瑟缩地往后一躲。
没想到,这一下竟刺痛了谢祁的眼。
他的手,无比轻柔地落在我的耳垂上。
那里残留着、被扯掉珍珠耳坠时的血痕。
窗外有凉风吹进。
谢祁沉默着拿来披风,披在我的肩上。
袖口云纹扫过我颈侧时,我嗅到了久违的、阳光晒过书卷的味道。
这味道让我想起八岁前的春日。
父亲尚在时,我总爱和姐姐一起,趴在藏书阁的檀木箱上打盹。
“今夜你睡床。”
谢祁转身去取被褥。
...
谢祁睡在美人榻上。
提着“漱石枕流”的屏风挡在我们之间。
他是寒门出身,家里的锦被只有一条,还让给了我。
夜半很凉,他的身上只有一件薄披风。
我心里过意不去,想着趁他睡着,将被子盖回他的身上。
可他家的环境确实险恶。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又惊起凄惨的猫叫。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
脚下一滑,连人带被子,全都砸到了谢祁的身上。
身下传来闷哼的声音。
我当即羞红了脸,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要起身。
却不知按在了什么地方,他呼吸骤然变得滚烫,哑着声偏过头去。
“别动。”
他扣住我的腰,支起身子,扶我站好。
我料想这是勾引他的绝好机会。
抓紧了他的衣襟,将脸颊轻轻地贴了上去。
言语颤抖,透着最可怜卑微的祈求:
“我、我被人拐来,没了户籍,今晚还差点被人——”
“公子,求您怜恤我,留我在身旁侍奉吧。”
我仰起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活路了——”
“您就当我是个暖床的、是个烧火丫头,只要能留我一口饭吃......”
谢祁没动,一双眼黑沉如墨,哑声:“这样,对你不好。”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