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11 06:16:20
状态: 完结
字数: 11.3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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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如何毁去一双眼?”城中邸报今日如雪花般传开:昔日的江家三小姐,如今的阶下囚,今日衣衫不整,不知被谁丢在了闹市之中。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半日,城中百姓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盛王府的世仆手捧数盒金条,成两排站在江家曾经的嫡女身后,高声宣布:若有谁能挖下她那双眼,便能得盛王府世子十箱金条的赏赐。话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
第九章2025-03-11 06:16:20
【原文摘录】
盛王府的世仆手捧数盒金条,成两排站在江家曾经的嫡女身后,高声宣布:若有谁能挖下她那双眼,便能得盛王府世子十箱金条的赏赐。
话虽如此,却无一人敢真对江成竹动手。
昔日江家嫡女何等风光,连皇帝都亲口赞她为“瑶池仙子”,更与盛府世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即便如今跪在地上,众人也不敢轻易冒犯。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时,盛王府世子裴长宁登场了。
他长身玉立,鬓如刀裁,眉如墨画,手中捧着一箱金条,冷冷洒在地上,声音如冰:“谁先挖下她那双眼,这些银两就是谁的!”
见众人仍不敢动,那几个奴仆便按世子的命令,掏出准备好的石子鸡蛋,狠狠砸向江成竹。
一时间,她额角被划开一道血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随着第一个鸡蛋砸出,底下百姓终于按捺不住,纷纷动手。
无数讥讽与污秽之物劈头盖脸地砸在江成竹身上,她纤细的身躯摇摇欲坠,最终跪伏在地。
“奸相之女也配穿云锦?呸!你们江府上下为非作歹,每晚睡觉时,不怕恶鬼来敲门吗?”
粗粝的男声刺破耳膜,有人拽住她披散的长发,一只匕首刺破她眼眶,深深捅进去,竟真的将她的眼珠剜出。
江成竹被迫仰起头,一只眼睛成了血洞,鲜血不断涌出。
白皙秀雅的美人面上血污一片,狼狈不堪,却仍难掩清艳之姿。
她又被摁着低下头,看见自己雪青襦裙上血迹斑斑,泥浆溅满裙摆,金线绣的竹叶早已污浊不堪。
模糊的血色中,她用剩下的一只眼看向罪魁祸首裴长宁的脸,心如刀割。
曾经,他们两小无猜,生活玩耍都在一处,一起长大。
他捧住她的脸,说她这双眼如琉璃般剔透,称她为珍宝,发誓要护她一辈子,娶她为妻,绝不让她流泪。
可如今,他亲口命令众人,用刀剜去她的眼睛.
还那般轻佻随意、满不在乎地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弯腰钳住她的下巴。
“很好,这样就不像了。”
江成竹知道他的意思——她那双眼睛,像极了她爹爹江曾时的桃花眼。
裴长宁厌恶地甩开手,仿佛她是什么肮脏之物。
江成竹不甘心,带着脸上那血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他的脚边,拽住了他的袍角。
“这些年,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我爹,是吗?你从未真心爱过我,对吗?”
裴长宁似乎停顿了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再开口时,语气冷得像冰,字句如刀,恨意滔天。
“是,我从未爱过你。”
“和你相处的每时每刻,我都在盼着你们全家下黄泉!”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她咬着牙,艰难地睁开眼,四周一瞧,心里咯噔一下——这熟悉的陈设,分明是盛王府的柴房。
她蜷缩在地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抬头一看,裴长宁正冷着脸站在一旁,眼神阴鸷,像是看一条死狗似的看着她。
“没死的话,就滚出来伺候。”他声音冷得像冰,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我盛王府不养闲人。”
旁边有个郎中,战战兢兢地开口:“裴世子,江小姐身子虚弱,怕是经不起折腾……”
话还没说完,裴长宁一记眼刀扫过去,那郎中顿时噤若寒蝉,缩着脖子再不敢吭声。
江成竹咬着牙,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她不敢不听裴长宁的话——爹爹还在诏狱里,大理寺的案子还没结,裴长宁一句话就能让江家万劫不复。她不能赌,也不敢赌。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到正堂。一进门,心猛地一沉——原来今日要伺候的,不止裴长宁一个人。
苏挽月坐在食案旁,一见江成竹进来,慌忙起身,像是要给她让座。
可裴长宁却一步跨到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按,把她按回座位上。
“不用管她。”裴长宁声音冷得像冰,“她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是盛王府最低贱的奴婢,你尽管使唤就是。”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捅进江成竹心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苏挽月,那个曾经被她瞧不起的医女,如今却坐在她曾经的位置上,享受着裴长宁的温柔。
裴长宁夹起一颗青玉丸子,亲手喂到苏挽月嘴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苏挽月羞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地瞥了江成竹一眼,像是怕她难堪。
可裴长宁却毫不在意,拿起绢帕,温柔地替苏挽月擦去嘴角的油渍,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以后,你就住在盛王府。江成竹是下人,伺候我,也伺候你。你尽管使唤她,不用客气。”
苏挽月震惊地睁大了眼,结结巴巴道:“江小姐是千金之躯,我怎敢让她伺候……”
“千金之躯?”裴长宁冷笑一声,眼神阴冷得像毒蛇,“她现在就是条贱命,我说了算。你尽管使唤,不用顾忌。”
苏挽月吓得不敢再说话,手里的银筷一抖,菜掉在了绣鞋上。她刚要弯腰去擦,裴长宁却伸手拦住她,目光冷冷地投向江成竹。
“来,贱婢。”他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跪下,给主子擦鞋。”
—— 引自章节:第二章
那时候,他说她是明珠,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人,而他,甘愿做她的护卫,一辈子护着她、宠着她。
可如今呢?
江成竹死死咬着唇,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一步一步挪到苏挽月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她弯下腰,颤抖着手,用衣角去擦苏挽月的绣鞋。
可还没擦两下,裴长宁忽然一脚踹了过来,力道大得让她整个人摔倒在地。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像是看一条碍事的狗,随后竟弯腰将苏挽月打横抱了起来。
苏挽月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裴长宁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沉水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挽月心跳如鼓,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江成竹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两人拥吻,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撕开,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哪怕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可十几年的情意,怎能说忘就忘?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缠绵,却还要装作无动于衷?
裴长宁吻够了,抱着苏挽月径直往厢房走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江成竹。
他让人把她提到门口,冷声吩咐:“跪着守夜,一步也不准离开。”
江成竹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浑身发抖。她捂住耳朵,不想听屋里传来的任何声音,可那些缠绵的低语、暧昧的喘息,却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
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心脏像是被人捏碎了,又疼又恶心,她只觉得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天渐渐亮了,屋里的烛火却一直没熄。江成竹跪了一整夜,腿早已麻木,脸色惨白如纸。
她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可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裴长宁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苏挽月以盛王府女主人的姿态住了进来,裴长宁对她宠爱至极,甚至为了她,把府里的竹林全挖了,种上了各种珍稀药材。
他带着苏挽月四处游逛,情意绵绵,却偏偏要让江成竹跟在后面,亲眼看着这一切。
江成竹像是被扔在沙土上的鱼,一点点干涸窒息,可裴长宁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挽月也渐渐放开了胆子。她曾经因为江成竹受尽冷落,如今终于有机会报复回来,自然不会手软。
她让江成竹端着滚烫的茶壶站在一旁伺候,稍有不慎,水洒了,便让人重新添上开水,烫得江成竹满手血泡。
她让江成竹在冷水里浣洗全府人的衣物,不许她打扮,只能穿粗布素衫,像个最低等的奴仆。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原来,什么《凤求凰》,什么琴曲助兴,全是幌子!苏挽月就是想看她出丑,想看她狼狈不堪,想看她痛不欲生!
可江成竹能怎么办?她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指放在琴弦上。
她知道,裴长宁不会再护着她了。那个曾经她皱一下眉就心疼得不行的男人,如今恨她入骨,恨不得亲手撕碎她。没人能帮她,没人会帮她。
琴声响起,她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刀片划破指尖,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淌。水泡破了,手指裂了,乳白的琴弦被染得通红。她咬着唇,疼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停。
一曲《凤求凰》,弹得断断续续,像是她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裴长宁的脸色越来越冷,忽然“砰”地一声,他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向琴身,琴弦应声而断。
“江家没落了,你的琴艺也废了?”他冷笑,眼神阴鸷得像毒蛇,“江成竹,你不配再碰这张琴!”
江成竹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双手,废了。就算他不说,她也再弹不了琴了。
从此以后,她日日活在苏挽月的折磨里,裴长宁冷眼旁观,像是看一场好戏。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十八层地狱都比这里好过。
她像一具行尸走肉,唯一撑着她活下去的,就是家人。爹娘还在诏狱里,案子还没结,她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可这一天,裴长宁突然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扔上了马车。
马车疾驰,江成竹心里越来越慌。盛王府是她的囚笼,裴长宁从不许她踏出一步,今天却主动带她出来……
她忽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八,是她和裴长宁定情的日子。
往年这一天,裴长宁总会给她准备惊喜。可如今,她只求别是更可怕的羞辱。
马车停了,裴长宁一把将她拽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他蹲下身,俊美的脸上带着森然的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江成竹,告诉你个好消息。”他声音冷得像冰,“今天是你江家全家出狱的日子。”
江成竹一愣,随即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角:“他们在哪?让我见见他们!求求你!”
裴长宁冷笑,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身:“别急,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
江成竹抬头,瞬间如坠冰窟。
前方闹市口,跪在行刑场上的,正是她江家几十口人!爹娘、哥嫂、还有刚出生的小侄女,全都跪在那里,满脸惶恐。
裴长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怎么样,本世子带你来见家人最后一面,也算对得起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了吧?”
他说完,抬头看向监斩官,扬声问道:“午时三刻了,可以动手了吧?”
江成竹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