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竹子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07 13:40:35
状态: 完结
字数: 8.92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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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鸟类生态学家陈念安在分手三年后,再次和林渊覃相遇,而这一次,他是万恶的资本家,而她则是鸟类的护卫者,二人相遇,争吵,直至解开曾经的所有误会和伤疤,原来他们彼此都依旧相爱。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
第六章2025-03-07 13:40:35
【原文摘录】
领导惋惜的说这次领队竞选我可能没有希望,而同天爆出林氏集团开发林地,间接导致数只珍惜禽类死亡,我和他成了理想上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曾嘲讽我拼命为了一群畜牲保驾护航,而我也在发布会上不顾体面的赏赐了他一个耳光。
「畜牲也没有见钱眼开的资本家来的肮脏」,闪光灯的璀璨下是我们彼此二人赤红着眼睛,将滔天的愤怒不加遮掩。
清脆透亮的巴掌声时至今日依旧是人们的谈资,我们都用伤害对方最狠的方式逼迫彼此放手。
但三年后,他赌上了所有声誉,护下了我不分昼夜守护的林地,废弃手机留存的录音里,他的声音干涩且执拗。
「候鸟总有归期,而我的耐心可以为了陈念安永远重置」
...........
再见到林渊覃的时候,我正带着小队在阳湖对两只朱鹮进行持续性观测,狼狈的不成模样。
雨水灌溉了整个雨衣,让我像一个被水淹了的蔬菜大棚,疲累的奔忙在阳湖,这个月是我们生态研究所新推出的珍禽观测活动。
「安安,外围又来了一群考察的,小赵他们几个没拦住已经冲进来了」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渍「等我出去看看」
阿麦在身后愤慨的抱怨被雨水冲的淅淅沥沥,听不太清,我一把揪住她的袖子便横冲直撞的冲出了防护圈。
我一眼就瞧见了他,林渊覃。
毕竟金尊玉贵的公子哥放在哪里都是惹眼的,不知为何,我将帽檐压低了些,慢了一步走在了阿麦的身后,许是怕他看见我的窘迫。
可眼眶却还是莫名的酸涩,我将攥紧的手心握了又松,幸好雨水能遮掩所有的无措,抬手擦去面上的水痕,带走的不知是雨水或有其他。
「你们就是这里的研究员吗」,有人开口询问。
我戳了戳身旁的阿麦让她回应,眼角余光却发觉林渊覃一直在盯着我。
「对,你们不能进来,这里已经围成了保护区」阿麦的声音透着单薄,毕竟我们两人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
「我们是来考察地貌的,这块地要是招标中了,过不了多久工人就要开工,你们还是尽快搬走的好」
林地开发是阳湖政府招标许久的项目,我们已经打发了一批又一批来考察的开发商。
问询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话落便不再搭理我们,引着身后个个西装革履的老总们上前。
同事们还在内部进行观测,若是乌泱泱的进去惊扰了朱鹮,那我们这一个月的努力都将白费,阳湖也无法被政府纳为朱鹮栖息地,若是林地开发,鸟类生存空间将再一次缩小。
放任他们,我们便是整个生态研究所的罪人。
—— 引自章节:第一章
牙齿研磨唇内软肉,我有些不知如何回应,毕竟我们都知道当初分开彼此闹的有多不堪回首。
「不敢攀扯林总,只是确实不能进去,研究员还在观测,太多人会惊扰到朱鹮的」
他双手插兜,垂着头盯着我因为雨水砸的睁不开的双眸「陈念安,你的理想就是让你在感冒的时候仍旧要风雨中奔忙,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住,你执着这么多年的理想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
他听出了我嗓子的沙哑,开口的熟稔让我以为还是三年前一般。
「北林的林地又降生了四只鲜活的生命,他们被暴雨倾袭时依旧高啼,那就是我理想的意义」
他驻足良久,就像当初争执时一样,我们都等着对方低头,他太过现实,认为我追寻鸟类的足迹还不如多看看股市的涨跌来的有意义。
不过这一次,依旧是他先退了一步。
将一把雨伞递到了我手里,他转身离开。
「天气不好,改天再来吧」
一群人来了又走,不过十来分钟,阿麦后怕的拍着胸口「我真怕他们打你啊,你一个八十斤的姑娘,他们一把手就能将你拎起来」
我未曾言语,转身离开,又一次的背道而驰。
握着手中还带着余温的伞柄,莫名湿了眼眶。
可我知道,林渊覃向来是个势在必得的人,我与他的冲突不会止于今天。
三日后,阿麦举着手机急匆匆冲进了我的帐篷。
「安安,咱们的手续一直没批下来,这块地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垂眸间泪珠便断了线。
我接过手机,看着今日刚播报的新闻。
林氏集团强势竞争,阳湖林地势在必得,背景页上的林渊覃举着高脚杯冷着脸,可眼中从不遮掩的野心被摄影机记录的清晰。
今天是他们商人们的狂欢夜,却也是两只朱鹮产卵的生死局。
我们日夜观察的一双朱鹮已经在林边搭好了巢穴,今夜便即将产卵,只有新生命顺利降生,阳湖才能被归于保护地,我们才能从资本家手里争抢出一片净土。
而林渊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意派了几个助理来提前踩点。
他们一步不停的就往林子里直冲,我上前阻挡差点摔了一个踉跄。
「你们快走,别打扰我们的观测活动」
小赵双手叉着腰,可还是显得势单力薄,被几人一把推倒在地,幸好刚落了雨的泥地不会跌伤身体。
「现在这块地还没有到你们手里呢,我们到这里观测也是有了政府许可证的,现在这样是不是太咄咄逼人」
我瞪着眼前几个一脸无赖模样的人,强忍着怒气企图以理服人。
—— 引自章节:第二章
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我认命般的打通了那个牢记于心却三年没有拨通的电话。
「喂,谁啊」
懒散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我咬着牙开口「让你的人给我马上离开」
「陈念安,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他料定了我肯定会妥协,而我也讨厌极了他不顾人死活的自信。
「林总,您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走呢」我咬牙切齿。
「你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具体是什么还没想好,不过以后我想好了,你得随叫随到」
将手机开了免提,我死死盯着依旧笑的贱兮兮的助理「好,现在让他们离开」
助理还未等到林渊覃开口,便带着人转身离去。
我拍着小赵身上的脏污「林总还是和当年一样无耻至极」
挂断电话,我将林渊覃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可心里不但没有解气反而怒再次上心头。
暴雨在落日散尽后来的凶猛,我们一行人在林子的遮掩下静静等待,望远镜因雨水也没了作用,只能根据朱鹮的声音来推测产卵的顺利。
若是朱鹮能在此处繁衍后代,我们便有足够的底牌去和政府谈判,这是我们潜心等待许久的唯一机会。
可两个小时后,我们听到的,却只有朱鹮遇敌时发出的嗡鸣声。
我不大记得我们是如何躲避了赤链蛇的伏击,以及雌鹮的警惕,将那几个鸟蛋运送到帐篷的。
我只记得阿麦被蛇缠绕时的惊呼,以及雌鹮啄在小赵手上渗出的鲜血。
医院里,林渊覃一巴掌拍在我病床的铁杆上。
「陈念安,你是真的把自己的命不当命是吗」
他在我的病房黑着脸质问,而我将脑袋缩在被子里装鹌鹑。
「我看你研究的根本就不是朱鹮,而是鸵鸟吧」
「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全是无法接通,我多怕你真的死在了我的地盘上,在那里建个楼盘还是凶宅没人要你知不知道」
我听着他熟悉的责骂中掺杂的关切,眼泪顺着眼角湿了枕边。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曾经最严重的一次,是我一脚踏空滚落了山崖,足足熬了三日才被人寻到。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向来矜贵的公子哥不顾形象的扑在我的身上嚎啕大哭,他的眼泪在我的伤口滚烫,而我也精疲力尽倒在了爱人的怀里。
后来同事告诉我,林渊覃抱着我晕厥的身体浑身颤抖,他语无伦次的望着身后的医生,双膝跪在泥地里,求着他们救我一命。
而也是因为那次差点没了命,他比以往都更加倔强,强硬要求我留在京市,他说我要是放不下自己的老本行,那就驻守研究所,或者做个相关科目的大学老师。
我们无数次的争吵,因为理想,也因为现实。
最后一次,林氏集团导致珍禽死亡的新闻成了压死我们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曾在众人面前砸了我的迁徙沙盘妄图死了我外出观测的心,而我也在媒体的摄像机前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将他的尊严狠狠掷在地上。
那日不欢而散,我们都说了伤彼此最深的狠话。
可那天夜里,他还是闯进了我的公寓,深夜的京市依旧灯火通明,可他说,他心里爱的明灯自此熄灭。
「陈念安,我真的好爱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无数个午夜梦回,我都从噩梦中醒来」
「我梦见你说,这辈子我们无缘,下辈子你要变成雀儿守我一生」
「可我不要下辈子,我要我每一刻都能搂着鲜活的你,我真的太怕了,太怕你真的随着候鸟南飞,我再也寻不到你的踪迹」
他的泪太滚烫,同他的爱一样,我同样爱他,可我放不下我执着多年的理想与坚持。
「那就让所有痛苦停滞此刻,林渊覃,我们好聚好散」
我说出了那句正式的再见,自那以后,我们失联三年,而我也在闲暇时间会在财经新闻捕捉到他的事迹。
没了我,他果真更好了,每次我都会带着这份私心,忍下强涌的眼泪,再次奔往下一个征程。
回过神来,我盯着一脸愤懑的林渊覃,怒上心头。
「你管我研究的是什么,资本家怎么会懂我们的坚持,毕竟几个畜牲的命哪有上亿的楼盘来的重要,我死了变成孤魂野鬼,也不会让你安心挣钱的」
我还是像以往一样,忍不住用他曾经的话来讽刺挖苦。
举起一旁的枕头,我气势汹汹的就要扔在他的身上,可他却眼疾手快的捏住了我瘦的有几分干瘪的手腕。
细细的摩挲半晌,我瞥见了他微红的眼眶。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