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妆全文+后续

案妆后续已完结

作者: 薰贝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2-22 10:08:10

状态: 完结

字数: 5.5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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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她是全长安男子的梦中情人,也是全长安城女子的假想情敌……她的敌人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做出判断,“来日,这是一个能掀翻整座长安的奇女子!”身为平康坊第一舞姬,她一舞动人心魄,擅长自制胭脂水粉、设计妆容与服饰,可以通过他人的妆容与服饰准确识破人心,人情与人性……她为复仇冒死回到长安,却卷入一桩桩诡异离奇的命

【目录】

第1章 花魁

第2章 人肉

第3章 豪赌

第4章 女牢

第5章 本利

第6章 幻象

第7章 悲声

第8章 三曲

第9章 群芳

第10章 暗归

第11章 角力

第12章 极乐

第13章 死局

第14章 破局

第15章 挖坑

第16章 猎兽

第17章 极梦

第18章 鸾羡

第19章 裸女

...

第20章 逝者2025-02-22 10:08:10

【原文摘录】

即便客人推杯换盏,吆五喝六,歌伎纤细的十指起劲地拨弄着琴弦,莺啼燕啭,舞伎正在一只巨大的皮鼓上翩翩起舞,双足将鼓面踏得咚咚作响,也掩盖不住一包金子从酒席间被扔在地上时发出的那一声轻而又清的声响。

“孟得鹿呢!唤出来给爷斟酒!”

过路的客商显然喝醉了。

今天他押货从外乡赶到长安贩售,从金光门到东市的一路听说了不少这位长安第一舞伎的传奇,忙巴巴地赶来这南曲第一舞坊蕉芸轩想一睹芳容。

只是酒席将尽,还不见花魁露面。

他急了,抛出的钱囊甫一落地,零碎的金块便挣开松松扎着的袋口,争先恐后地滚向四方,黄澄澄地晃得人眼晕,炫耀着自己的身价。

然而,这里是平康坊,最不稀罕的便是一掷千金,也不乏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登堂入室,若不是今日黄昏暴雨,贵人们懒得出门走动,只怕这蕉芸轩里还没他区区一名过路客商的一席之地。

可话又说回来,业从三六九等,金子哪分高低贵贱?

蕉芸轩假母黄漫香柳腰轻摆,笑意盈盈地忙迎上来,转身间金莲一扫,不动声色便将几块碎金子踢至案下。

侍席的舞伎心领神会,裙摆一收,已将金块收入囊中。

“郎君休怒,”漫香的小扇轻轻磕打着客商的肩头,调笑间露出米粒似的一排玉齿,“小女得鹿今日早与贵客有约,不便出席,还望郎君恕罪,不过我这轩中近日新排了一曲‘踏春归’,乃是比照着宫中云韶府舞乐排演的,郎君若有雅兴,还望帮忙赏鉴一二……”

漫香双掌轻击,乐声悠扬,几名舞伎翩然登场。

“放屁!爷一掷千金,难道就看几个小娘们儿扭大腚不成?”

客商脸涨得通红,他身为商旅,富而不贵,漫香方才一句“贵客”实打实地令他着恼,便借着酒性将酒席一把掀翻!

“别人是‘贵客’,爷难道是‘贱客’?你们分明欺我是他乡过路人,成心支吾!”

舞伎们见怪不怪,甚至连尖叫也没有几声。

在平康坊里,客人喝多了打砸叫骂的闹剧日日上演,如同家常便饭,小厮与小丫头们早已训练有素,不动声色间已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

客商再低头时,方才散落一地的碎金块早被席卷一空,心口突然一阵揪疼。

“你们昧了爷的钱,却不让爷见人,这分明是黑店!爷要去报官!封了你们这黑店!”

“噢!”

一名年轻的男子从屏风后缓步而出,他穿着一身粗布吏服,腰后佩着把半旧的横刀,身量虽是中等,却有一股英气从天灵盖冲出,皮肤被日头晒得黑红,想必是常在街面上走动的人。

“在下长安城万年县不良帅蒋沉,客商何事报官?”

—— 引自章节:第1章 花魁

 

若不是门外新挂的牌匾刚上了一半金漆,明晃晃地写着“蕉芸轩”三个大字,任谁也无法将眼前的情景和那响当当的“平康第一舞坊”的名号联系起来。

店内,厚厚的窗帘低垂,凳子倒扣在桌面上,别说客人了,就连迎来送往的跑堂都没有一个。

无心粉黛的舞伎和乐伎像受了惊吓的小鸡仔一样围缩成一团,个个鬓散环松,素面朝天,却依然难掩风姿。

一排坛子齐齐整整地摆在大堂,揭开油纸,一股腥膻之气扑鼻而来……

平康坊本就是全长安奇闻轶事最多的所在,眼下出了这么大的热闹,挤在门口看戏的百姓哪有错过的道理,个个把脖子抻得像成了精的王八似的,恨不得直接把脑袋扎进那些粗瓦缸里看看清楚油炸人肉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前几日,一位姓赖的客人欠了漫香的账,那客人在平康坊里也是有些名号的,天天不是欠赌债就是欠嫖资,以至于人人对他以“老赖”相称。以往,每次他欠了债,妻子都会主动出面替他还债,唯有这次一拖再拖,漫香放了狠话,威胁老赖再不还钱便要去鬼市上找人把他大卸八块,结果当天晚上老赖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赖娘子不干了,一口咬定夫君是被漫香杀害,便拖着棺材上门讨说法了。

长安城以中轴为界,分为长安与万年两县,平康坊隶属东边的万年县,平日里,缉匪拿奸皆归各县的不良人负责。

万年县县令怕风声闹大,影响乌纱,暗令不良帅蒋沉赶紧找个说法把案情支吾过去,让那老赖娘子休要再闹了。

眼下,一排同样身着粗布吏服,腰佩旧刀的不良人正对着那几坛“油炸碎尸”严阵以待。

为首的男子中等身量,皮肤黝黑,虽与身后众人一般打扮,头巾上却多簪了一簇小小的红缨,彰显着他乃是这群人的统帅,蒋沉。

即便做了三年不良帅,处理杀人越货案件已如家常便饭,蒋沉还是被眼前的惨状瘆得汗毛倒竖,仿佛胃里生出了活人指甲,挠得他肠穿肚烂,连连干呕。

“幸好搜查及时,若再晚来几日,只怕这老赖便要被混在菜肴中喂给食客了,那时再要找,便要去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茅坑里掏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兄弟们将瓦缸抬回殓房再作检验。

“差爷不觉得这人肉太瘦了些吗?”

阴影里传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众人循声一望,才发现店内楼梯边坐着一名少女。

她斜倚着栏杆,歪跷着二郎腿,拇指与食指拈着一条炸得酥脆的肉条津津有味地啃着,偶尔有金黄的油滴从嘴角渗出,她只用纤细的指尖轻轻一抹便又优雅如初。

—— 引自章节:第2章 人肉

 

时下,常有妇道人家集会结拜,以姐妹相称,或互学针黹,或互赠米面,一家有难,众人相助,俗称“娘子会”。

老赖娘子初来报官时,蒋沉便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求证,众娘子一口咬定老赖娘子整晚与她们待在一处,他才第一时间排除了她的杀人嫌疑。

蒋沉沉吟的工夫,孟得鹿已收起自己的东西,向蕉芸轩各位微施一礼,语气中透着一股事不关己的冷漠,仿佛刚才侃侃而谈的并非人命官司,而是最寻常不过的坊间闲话。

“看来贵店眼下不是招人的时候,告辞了。”

办案三年,蒋沉早已养成了自己的独特直觉,盯着那个野鹿般轻巧地跳出店门的背影,他眼前却灵光一现——

这小女子虽然行为乖张,难以理喻,却可以助自己更加接近案件的真相!

蕉芸轩对面是一家豪华气派的赌坊,黑色的牌匾上漆着三个血红的大字,“回头路”。

赌客熙来攘往,往筹桶里扔着铜板,看上去,店里正在开一场很大的赌局。

“‘回头路’,怎么听也不像是个赌坊的名字……”

孟得鹿一抬头,正看到二楼窗边坐着一名少妇。

她脸上未施粉黛,只有朱唇上点了唇脂,格外鲜红,松散的发髻边只斜斜地插着一支细细的素银簪,通体穿着一身墨黑,并把本应该披在肩上的黑纱褙子松松散散地挽了个结花,两端绕至颈后系住,将胸口和脖颈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肌肤。

义母说过,世间最美丽的生物毒性也最强。

少妇的脸庞与赌坊那黑底红字的牌匾一样,透露出一股危险致命却又令人移不开目光的诱惑气息,只是一眼,便让孟得鹿产生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猜想。

“真是一位很特别的寡妇啊,眉宇间非但没有未亡人的哀伤和无助,反倒有一种摆脱了丈夫约束的……利落与快意?”

“人生在世,总要赌把大的,万一赢了呢……”

少妇的眼睛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在跟孟得鹿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人生在世,总要赌把大的,万一赢了呢……万一赢了呢……”

孟得鹿心底默念,故意将步子放得很慢。

拐过一个街角,那位不良帅已经怀抱佩刀斜倚在墙边等她了。

“关于老赖的死,你还想到了什么?”

孟得鹿歪头一笑,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差爷说笑了,我哪里会查案,只知事出反常必有妖,随便废话两句而已……”

孟得鹿闪身要走,蒋沉忙伸手往怀里摸去,孟得鹿生怕他掏出什么歹毒的暗器迷药,鹞子似地弯腰一闪,已顺势抬肘架开了他的胳膊!

—— 引自章节:第3章 豪赌

 

与孟得鹿不同,两斤铜板对日进斗金的她来说如同九牛一毛,但金钱解得了肉疼却加剧了心疼,若不是怕误了店中生意,她简直都想多挨二十笞刑让县衙倒找她两斤铜板了,所以从早上收监到现在,整个牢房都回荡着她的叫冤和干号,像五十只鸭子被同时扔进开水桶里脱毛,就连秋后的勾决问斩都没有这么热闹。

直到傍晚时分,两名狱卒娘子将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女像破麻袋一样扔进了牢房,那凄厉又聒噪的惨叫才戛然而止!

瘫在地上的“破麻袋”咳出一口鲜血,漫香方确定对方还是个活物,壮着胆子上前用修长的指甲挑开被汗和血水浸湿的发丝,才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少女面孔。

“小丫头,你年纪轻轻的,犯了什么事?”漫香小心翼翼地问。

“有一个西阳镇舞坊的命案……他们非赖到我头上……”少女气若游丝,随时都能断气归西。

漫香皱了皱眉头,“西阳镇的案子?怎么归到万年县管了?”

“他们说我……杀了舞坊假母,潜逃到长安……”

漫香恍然,又问:“你是舞伎?”

少女连点头的气力都没有,只轻轻地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她那双刚受过笞刑的腿在所过之处留下了两条骇人的血道,漫香看得直咋舌,“啧啧啧,可惜了这一双好腿,万一伤着了以后你可怎么活啊……”

少女的眼角渗出一滴泪水,“我看,他们就是想把我弄死……西阳镇的案子就有人顶罪了……”

一丝异样的光芒从漫香眼中一闪而过,却被少女机敏地捕捉到了!

“也许今晚,漫香就该对自己动手了!”

狱卒娘子打开牢门递进半盆清水,不管牢里关押着多少嫌犯,统共就只有这半盆水以供洗漱。

搁在平日,女囚们为了争先洗漱甚至不惜大打出手,但这一夜,牢房里仅有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动。

少女不肯洗脸自有她的心思,她颇费了些功夫才画出了这么逼真的“仿伤妆”,倘若洗掉了可就枉费她的一番苦心了——

牢里的少女正是孟得鹿,方才蒋沉眼睁睁地看着她趴在凳子上沾着自己的鲜血和地上的尘灰三下五除二便将镜中吹弹可破的面皮化得伤痕累累,硬是吓得大气也不敢乱出一声。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画皮鬼’吧……”

他悄悄看了看地下,确定孟得鹿还是有影子的。

从镜中看到蒋沉惊恐的神情,孟得鹿还不忘恶作剧的一笑,“杀鸡儆猴,我这样进去吓吓她,说不定她就不打自招了,也帮差爷省省事……”

“可是你如此大费周章,到底为了什么?”

“我从西阳镇上京,一心想投靠蕉芸轩,可是人家眼界高,不收我,我总得想个法子跟假母套套近乎嘛……”

—— 引自章节:第4章 女牢

案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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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贝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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