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小结
本文节选自一部架空历史背景下的权谋言情小说,通过一场“骑射比试”为引子,层层铺展人物关系、心理博弈与情感暗流。表面上是沈旎与北齐公主的技艺较量,实则是一场政治姿态与身份认同的微妙交锋。
沈旎作为大燕国公府女君,在面对北齐公主挑衅时,并未逞强争胜,而是以退为进,主动示弱又不失风度,既保全国家颜面,又赢得敬文帝认可。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从请兄长沈裕出面强调“学艺日短、身体虚弱”,到对公主极尽赞美之词,皆体现其成熟心智与两世为人的心机沉淀。
而真正推动情节深层发展的,是她与楚瀛之间若隐若现的情感纠葛与信任危机。楚瀛发现沈旎掌握他独创的箭术技巧后心生疑虑,进而怀疑康阳长公主府可能安插眼线,这一细节揭示了朝堂权力斗争的冰山一角。更令人动容的是结尾处醉酒对话:沈旎在意识模糊中吐露前世真相与内心伤痛,“你每次与我同完房后,都不理我了”、“我死了,想必你该是高兴的”,这些话语不仅是情感爆发,更是跨越生死轮回的控诉与哀怨,将整段剧情推向情感高潮。
这场比试,既是外交场合的礼仪展示,也是人物命运交汇的关键节点,更是揭开前世今生谜团的重要伏笔。
剧情解析
本章以“骑射比试”为主线,串联起外交、宫斗、情感三条副线:
外交线:北齐公主来访意在择婿,实则带有政治联姻目的。骑射比试成为两国女性风采的展示舞台,沈旎虽败犹荣,成功维护大燕尊严,也为后续互动创造机会。
宫斗线:楚瀛察觉沈旎掌握其独门箭术,立即联想到康阳长公主可能介入皇储之争,反映出朝廷内部派系林立、彼此提防的政治生态。一个小小的技艺泄露,竟牵动权力神经。
情感线:沈旎与楚瀛的前世羁绊在此章彻底浮现。她醉酒后的告白,揭开了两人曾有过亲密关系的往事,也暗示楚瀛或许遗忘或刻意回避这段记忆。而陆行之的异常表现,则预示三角关系即将展开。
此外,六皇子孟泽的“血液下涌”描写,也暗示他对沈旎产生兴趣,未来或将成为情敌之一,进一步加剧感情冲突。
精彩节选
沈旎 这一番表态,让敬文帝的表情缓和了不少:“那你今日碰上朕,也算凑巧了。”
沈旎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光是愿意跟公主比试还不行,自己肯定比不过马背上长大的北齐公主,她还得确保自己输了,敬文帝不会责罚她。
想到这,她看了眼沈裕。
沈裕心领神会,走上前跪在敬文帝面前请罪道:“圣上,家妹认真学骑射不过十余日,前阵子又重病在床,臣担心家妹安全。”
沈旎心中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实际上,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认真学骑射可不止学了十几天。
不过眼下,却是需要沈裕出来说这番话的,她若输了,也是学习时日短和身子弱的缘由,而不是国公府女君不行、大燕女君不行,输也输得情有可原,不至于丢大燕的脸。
沈旎则看着敬文帝道:“表舅,我向来敬仰擅长骑射的女子,如今的机会千载难逢,与公主比试时,我会注意安全的。”
敬文帝心中的不耐,已逐渐化开,倒真带上了几分和蔼:“你这丫头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既然是难得的机会,就好好跟公主请教请教。”
沈旎放下心来,敬文帝用上“请教”二字,便是认定她不如公主,也就是不在乎她输赢了。
沈裕还想说话,敬文帝摆摆手,道:“朕跟你保证,你妹妹不会受伤分毫。三郎,四姑娘与你也算同门,就由你负责保护四姑娘周全。”
“臣遵旨。” 楚瀛 起身抱拳道。
沈裕见状,也不再说什么,退回了原位。
沈旎朝北齐公主道:“公主的骑射之术精妙绝伦,在大燕也是人尽皆知,我的骑射是远远不如公主的,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倾慕。
沈旎想与公主比试的心虽不真,可崇拜公主的心,却比真金还真,因此她的话,并不让人觉得虚伪。
北齐公主一开始,确实是想挫挫大燕女君的傲气。
可沈旎这番真诚的吹捧,她很受用,爽朗道:“人人都是从不会练到会的,我小时候骑马也被兄长嘲笑过骑术差,放心吧,我岂是那样无礼之人。”
骑术与箭术,是分开比试的,先比的是箭术。
公主的弓,弓身约半人高,两侧镶嵌着北齐王室图腾,厚重且有力量感,此类弓往常多为男子所用,女子要成熟使用此类弓箭,并非易事。
沈旎的弓相比之则要小巧精美许多,弓臂质地细腻、纹路清晰可见,弓背处镶嵌着墨翠玉石,懂行的人,一看便知这是柄好弓。
六皇子似笑非笑惋惜道:“倒是暴殄天物了。”
在六皇子看来,沈旎这样一个皓若凝雪的娇滴滴的女子,箭术自然好不到哪去。
这样的好弓,落在一个不会骑射的女君手里,可不就是暴殄天物?
擂鼓隆隆,比试开始了。
公主面色冷静,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一箭射出,狠决果断,箭矢分毫不差落入青铜杯盏,因力气极大,杯盏猛烈晃动着。
众人忍不住鼓起掌来。
“好!”同行的北齐使者更是自豪地叫好道。
沈旎暗自赞叹,便是男子,多数也达不到如此水准。
她今日是必输无疑,不过她是知道自己的水准的,不会输得太难看,毕竟也算是楚瀛亲自教出来的学生,师傅是顶级的,学生自然差不到哪去。
沈旎的力气不如北齐公主,不过技巧和准头一点也不差,第一箭虽未射入杯盏,却也是擦着杯沿而过,只差一点。
她是知道自己的斤两,对其他人而言,则是意料之外了。
加之她的准头虽差些,可箭术的观赏性,却是极高的。
敬文帝忍不住称赞笑道:“看来低估国公府这女娃了,十余日能有这水准,是个极有天赋的。”
六皇子挑了挑眉,生出了几抹兴味来。
而楚瀛虽意外,却一眼看出沈旎的箭术,绝非十余日能学出来,教她的人,显然花了不少心思,耐心也足,否则沈四姑娘的优势难以发挥到如此地步。
只是在看第二箭时,他不自觉蹙了下眉,神情也跟着冷了下去。
沈四姑娘借巧劲的招数,并非出自观阳先生,分明是楚瀛自己钻研出的技巧。
除他以外,无人知晓,她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楚瀛不禁地揉了揉眉心。
沈四姑娘自然无法在他身边安插眼线,可她的外祖母康阳ch g zh,就未必了,康阳一直与宣王府不对付。
若真有此事,康阳公主府必定是想插手皇储之事,就不得不提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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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术比试一人十箭,公主入杯六箭,沈旎前几箭落空,只进一箭,在后几箭找到了感觉,连接进了两箭,共中三箭,虽输给了公主,但也虽败犹荣了。
敬文帝自是喜不自胜,一连说了三个“好”。
“沈姑娘真是让人惊喜。”公主笑道。这场比试,比她以为的要有趣味很多。
沈旎佩服道:“公主才叫我大开眼界,比男子都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开始期待一会儿的骑术比试了。”公主道。
被公主认可,也算是喜事一桩了,沈旎心里高兴极了,只是在看见不远处,楚瀛有些阴冷的探究神色时,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笑意浅了些。
但随即想到陆行之与他都师从观阳先生,即便他察觉些什么,她也有陆行之这个挡箭牌,便没有放在心上。
之后的骑术,沈旎表现得也不差。
她在骑马时,眼神锐利,动作果断洒脱,却也不失美艳。
六皇子孟泽,只觉全身血液下涌,喝了一盏凉茶,才压下去了燥热,这一次秋猎,也素了半月了,他才如此禁不起撩拨。
有楚瀛保驾护航,整场比试并未出任何意外。
两人比的是驭马之术,沈旎虽依旧未能赢过公主,表现却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敬文帝笑道:“公主果然名不虚传,阿旎也值得褒奖,两人都该赏。”
圣上钦赐,已是莫大的荣耀。
沈旎欢喜道:“谢谢表舅。”
公主也道:“谢圣上。”
敬文帝又对陆行之道:“行之,你这教学有些水平,看来日后宫中的皇子公主,也得请你去提点提点。”
“圣上谬赞。”陆行之不卑不亢道。
沈旎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倒是觉得教授皇子公主们骑射不错,日后若是能升上太子少师,也算好官职了,稳定又不至于忙碌,还受人尊敬。
沈旎又找了找兄长与卫子漪的身影,见他们都松了口气,也安心了下来。
与公主的这一次比试,沈旎也算是出了风头。
她原先还能在不起眼的角落找自在,现在却被人关注着,言行都得更谨慎,加上公主点名要她相伴,她与陆行之也便没了见面的机会。
否则沈旎倒是想听听,他这样话少的人,会如何夸奖她。
陪同公主外出游玩,她也会教沈旎一些骑术技巧,沈旎受益匪浅。
这日两人爬到山尖时,公主铺开了带来的毯子,摆上了糕点,打算在此休息一番。
“你可有订下婚约?”公主好奇问她。
沈旎摇摇头:“尚未。”
公主来了劲,凑近她:“你心仪之人,可是那陆公子?我看他那模样,倒是个能让你快活的,看似挺淡泊一人,不过到了床上肯定是个耍狠的。”
公主大胆奔放,若不是沈旎骨子里是个嫁过人的妇人,恐怕难以招架。
沈旎摸了摸鼻子,这话她一个小女君,自是不能回应的。
“你知我为何来大燕找夫婿?”公主又问。
“为何?”沈旎也有几分疑惑。
公主意味深长道:“在我们北齐,你们大燕男子在床笫之事上风评更好。北齐男子虽更魁梧,却是绣花枕头,像世子那样劲腰挺拔的,才是厉害的。”
沈旎虽清楚公主只是同她玩笑,但想起上一世与楚瀛同房的场景,还是不禁脸热。
“带你喝些好东西。”公主提了提自己带来的酒,“这是北齐供皇室喝的玉浆,以五月妃子笑为底、添之七月仙进奉提味,果子香与酒香都很好的保留了,除了进贡给圣上的,便只有这些了。”
沈旎是不爱喝酒的,大燕女君也极少碰酒,但重活一世,想法就不同了,体验体验又何妨?
是以沈旎欣然接受道:“那便谢过公主了。”
酒是好酒,初入嘴时是新鲜荔枝果子味,如醴泉般甘甜,入喉时则散发淡淡酒味,刺激着味觉,酣畅淋漓。
她从未体会过如此滋味,一连喝了三杯。
沈旎贪了嘴,又无经验,连自己醉了也不自知。
公主豪爽惯了,更是个没分寸的,醉的更是不省人事。
两人在山间是惬意,却急坏了山下的人。
到傍晚时,侍从才发现没了公主与沈旎的身影,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去禀告了此事。
公主丢了,不好声张,敬文帝只暗中吩咐几位公子去寻。
得知沈旎不见踪影,沈裕忧心不已。
六皇子宽慰沈裕道:“四姑娘看着不像没个顾忌的人,公主又会些功夫,自保不成问题,或许就是迷了路。”
沈裕谢过他,却依旧放不下心。
几人商量过后,分头寻找。
楚瀛与陆行之沿山而上,后者的担心,并不比沈裕少。
很快出现了两条路,两人一左一右,楚瀛正要往右走,却听陆行之道:“要是她们有危险,劳烦世子先救沈四姑娘姑娘。”
这算是大不敬了。
楚瀛掀了掀眼皮,没回应。
“若是世子答应我,我愿当世子的幕僚,或替世子办事”陆行之沉默了一盏茶的时辰,又开口道,“我也是为了世子好,世子听了我的,日后定不会后悔。”
用自己的前程来换一个女子,显然不是理智之举。
陆行之在面对沈旎时,有些与众不同,倒有几分与她认识很久的感觉。
楚瀛看了他一眼,不过对他而言这是送上门的好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往前复行数百步,山尖处的树木光照充足,也更茂盛,辨路更难。行走的动静惊了鸟兽,山鸟于山林中不停鸣叫,公主的马匹也被躁动地嘶鸣起来。
楚瀛辨别片刻,往马喑的方向走去。
他找到沈旎与公主时,两人睡在毯子上,因为冷,蜷缩在一处,毯子角落的酒坛与小食,横七竖八地躺着,倒是没有深陷危险之中。
楚瀛一人,自是无法带两个醉鬼回去,正要离开去寻帮手,却听一声娇弱又茫然的:“郎君。”
回头时,见沈旎坐了起来。
她的头饰虽已凌乱,可也未影响沈四姑娘的美貌。
楚瀛沉思须臾,举着火折子,走到了她面前。
她的酒劲,并未散去,眼神也不清明,眼底盈盈有泪,小小年纪,倒像是有数不清的伤心事。
“你的箭术谁教你的?”楚瀛盯着她,缓缓问道。
眼下倒是能趁机问问此事,当然若不是为了此事,他也并不会上前。
“是你教的。”沈旎看了他片刻,轻声道。
“我为何会教你?”他耐着性子引导她往下说。
沈旎咬唇道:“因为你经不住诱惑,想跟我行房。”
楚瀛:“……”
“我其实不想学骑射的,就是想找借口,跟你多待一会儿。”沈旎轻轻拉住他的袖口,委屈倾泻而出,“你每次与我同完房后,都不理我了。”
楚瀛揉了揉眉心,抽回被她拉住的衣袖。
这个无情的动作,让沈旎从混沌之中找回了一丝清醒,她声音如同烟雾,被风一吹就散了,几不可闻:“我死了,想必你该是高兴的。”
人物分析
沈旎:双重生者,拥有远超年龄的智慧与情感深度。她表面柔弱谦逊,实则心思缜密、善于权衡利弊。她敢于挑战规则却又懂得收敛锋芒,在外交场合游刃有余。但她并非无情之人,醉后真情流露,暴露了对楚瀛深埋心底的爱恋与痛苦,展现出刚柔并济的复杂人格。
楚瀛:冷静克制、城府极深的世子形象。他对沈旎的态度充满矛盾——一方面因她掌握秘技而警惕提防,另一方面又在她醉酒呼唤时驻足询问。他的“揉眉心”“蹙眉”等小动作,暴露了内心的波动。他是权力棋局中的执棋者,却也可能早已落入情网而不自知。
北齐公主:豪爽直率、不拘小节的异域女子形象。她起初带有挑衅意味,但在沈旎真诚赞美下迅速转为欣赏与亲近。她谈论婚嫁、床笫之事毫不避讳,凸显北地民风开放,也为后续两国联姻埋下伏笔。
陆行之:温润如玉却暗藏野心。他在危急时刻提出“愿为幕僚”换取优先救沈旎,表明他对沈旎有超越寻常的关注。他与楚瀛之间的微妙对峙,暗示未来或将卷入储位之争。
章节评论
评论一:本章最精彩之处在于“表象之下藏刀光”。看似轻松友好的骑射比试,实则充满政治张力与心理博弈。沈旎每一步都在走钢丝——既要输得体面,又要赢回尊重;既要掩饰实力,又不能显得怯懦。这种“表演式生存”的写法极具现实感,令人唏嘘古代贵族女性在权力夹缝中的艰难处境。
评论二:醉酒一幕堪称神来之笔。当理性退场、语言失控,那些被压抑的情感终于破茧而出。沈旎一句“因为你经不住诱惑,想跟我行房”,看似荒诞不经,实则是对前世亲密关系的真实还原。而楚瀛的沉默与抽袖,既显冷酷,也透露出内心的震动。这一刻,爱情、记忆、权力、背叛交织成网,让读者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