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15 08:28:11
状态: 连载
字数: 6.45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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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未婚夫沈辰缠绵病榻,执意不愿连累我,婚事一拖就是七年。 而我身为当世名医,却始终治不好他的奇怪病症。 无奈之下,我求来苗疆圣蛊,为他续命。 可当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却看到他娴熟地将汤药倒在花盆里。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2-15 08:28:11
【原文摘录】
书童忍不住问。
“公子为何不告诉灵舒小姐,您早已痊愈?”
“您一直以自己的病情为借口拖着迟迟不与她成婚,若她知道指不定要如何伤心了……”
沈辰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对我情深义重我自然知晓,若放在从前定然十里红妆迎娶过门,可我如今有了晚晚,她为了照顾我耗费了最好的年华,我不能辜负她。”
“我已经不能给她正妻之位,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她好好相守几年,再亲自为她挑选一个好夫婿……”
“至于灵舒,她满心满眼只有我,即便再让她等上个三年五载,她也毫无怨言。”
我心如刀割。
原来,即便拥有世上最精湛的医术,也医不好一颗薄情的心。
可是他不知道。
我请来的是痴心蛊。
他负我一回,便会心痛一回。
九次之后,油尽灯枯,无药可医。
沈辰话音刚落,便感觉四肢闪过一丝尖锐的痛意,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
我敛了情绪,推门进去。
书童砚青慌忙扶起沈辰,“公子这是怎么了?”
“灵舒小姐来的正好,我家公子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
我熟练地搭上他的手腕,眼神扫向花盆里的枯枝,随口问道。
“今日可有按时喝药?”
沈辰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很快又艰难地扯开一抹笑意。
“阿舒亲自开的药,我一顿都不敢落下……”
“那为何会突然站都站不住?”
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我是药王谷百年来唯一的传人,一身医术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行医以来,我专从阎王手里抢人,却唯独治不好沈辰的病症。
每每我觉得有十分的把握,可病情总会在最后关头急转直下。
为此,我崩溃过无数次。
因为沈辰的病,我们打小定下的婚事一拖再拖。
活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坊间的流言尖酸得能把我杀死。
我也不止一次提议早日完婚。
即便他当真是个短命鬼,我也认了。
在我看来,年少相知的情意比金子还珍贵。
可他总是撑着那副虚弱的身子,坚决反对。
“阿舒,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严苛,我绝不能让这副破败的身子毁了你后半生的幸福,那样对你太不公平。”
他执意痊愈后才与我成婚。
那时我只当他怜惜我。
却不成想,他的病早就好了。
只为了与薛晚晚厮守,独独瞒我一个。
沈辰诧异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
可很快便搬出那套熟悉的说辞。
“想来是这次的方子,不对症……”
“阿舒,定是我罪孽深重,注定此生无法与你修成正果。”
他脸色惨白,一副认命的模样。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他方才的模样,是体内的蛊虫在反噬。
那是我在南疆一步一叩首,跪遍每一寸疆土,舍了三寸心尖肉才求来的痴心蛊。
施蛊者以自身血肉为引,与受蛊者共享寿数。
若当真心意相通,则百岁安然。
若负心薄情,便遭反噬。
九次之后,即便神仙降世,也无力回天。
我看着他发丝与面颊衔接处明显的脂粉痕迹,心中了然。
他多年以来的虚弱,不过是费心伪装出的病容,粗糙又拙劣。
我却从未怀疑过。
我压下心底的酸涩,抱着最后一丝奢望。
“阿辰,我们的婚事一延再延,如今我已二十有五,下个月不成婚,便要奉命进宫做医女了。”
“不如,我们先成婚好不好?这些年,我们一同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早已两心相许,即便你当真舍下我而去,我也甘愿……”
我鲜少在他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沈辰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随即抬手摸摸我的发顶。
“我的阿舒又说傻话了,我的病若治不好,岂不是让你年纪轻轻守了寡?”
“至于进宫一事,你无须担心,我已经托人打点好了,将你的名字从医女名录里划去……”
他又在哄我。
今日我出门前,宫里已经派人下了最后通牒,要我按时进宫,不得耽误。
我满心失落,刚要与他拉开距离,薛晚晚笑语盈盈地推门进来。
“阿辰,灵舒小姐来了你怎么不唤我来奉茶?”
她三两步走到沈辰身边,沈辰下意识收回手去接她递来的茶,心虚像被捉奸的情夫。
似乎忘了,我和他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晚晚,这些琐事交给下面人就好,你早年因我伤了身子,可得仔细些。”
沈辰眼里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低头抿了口茶水,薛晚晚顺势为他拭去唇边的水渍。
两人之间有着说不出的自然和默契。
我倒成了多余的那个。
薛晚晚是我在外求药时就回的孤女,我可怜她身世凄惨无家可归,便将她安置在沈辰身边,代替我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可谁成想,自打五年前我远赴关外寻找药材回来,薛晚晚隐隐有占了我位置的意思。
偌大的府邸,竟一个个尊她为未来夫人。
我借着教训下人的机会敲打薛晚晚,她当众红了眼,指责我冤枉了她。
她当着我的面一头跳进荷花池里,要用死来昭示自己的清白。
沈辰听闻消息飞奔而来,不顾自己尚在病中,一把推开我,亲自将薛晚晚捞了上来抱着回了主屋。
她身子被寒气入侵,再难有孕。
我永远忘不掉那日沈辰看我的眼神,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 引自章节:第二章
薛晚晚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沈辰连忙否认。
“我的身子你是知道的,哪这么容易痊愈?”
说着他作势咳了几声,张开手心,竟还有点点血迹。
我猛地抬头。
方才诊脉他分明脉象平稳,为何会吐血?
“阿辰,你何时有了咳血之症?”
他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随口扯了个谎遮掩过去。
可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偷偷服用了益血丸。
这药原本是强身提气的东西,可身子康健之人服用却会引发咳血之症。
况且药性与他身子相冲,我早在几年前就停了这味药。
可他为了薛晚晚竟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来伪造虚弱之症。
我正失落,门外下人有要事禀告。
下人奉命上前,见到我也在场,神情怪异地看向沈辰。
“什么事,说吧。”
“公子,您为晚姑娘物色的几位夫婿一听晚姑娘的身世,都拒了婚……”
“晚姑娘再过两日就到了二十五岁生辰,若不定亲,就要入宫为奴了,这可怎么办?”
沈辰瞬间变了脸色,薛晚晚也煞白着脸连连后退。
沈辰看见她的神情,心疼不已,下定决心一般咬了咬牙。
“阿舒,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晚晚侍奉我多年,我本打算亲自为她物色一桩好婚事,也算对她有个交待……”
“可如今婚事艰难,她眼看着到了岁数,我打算纳她进门,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
“阿舒,你一向大度,想来不会介意。”
我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朝廷有规定,年满二十五岁的女子若无婚配,便充入宫中为奴,非死不得出。
方才我提起此事,他承诺为我打点关系,划去我的名字。
可事情落到薛晚晚头上,他却不愿冒险,而是要纳她进门。
“阿辰,你我的婚事耽搁了七年,你应当知道,尚未娶妻就先行纳妾,是对我极大的羞辱!”
“你既然能从入宫名录中划掉我的名字,那为何不能同样划掉她的名字,而非要纳她进门?”
我忍不住将心口的委屈倾斜而出。
沈辰脸色难看,厉声呵斥。
“事发突然,还有两日便到了晚晚入宫的期限,哪里有时间供我打点?”
“况且,你早年任性害得晚晚伤了根本,我这也是在为你赎罪!”
我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强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流。
我从头至尾没有动薛晚晚一根手指头,哪里需要他替我赎罪?
“既如此,你我的婚事,取消吧!”
与他纠缠的这些年,我天南海北地奔波,为他寻医问药。
他眼里却只看得见薛晚晚的付出。
这样的日子,我厌倦了。
“灵舒,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 引自章节:第三章
“阿舒,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方才的话我只当没听见。”
“你回去与长辈们商量商量,若是愿意,两日后你与晚晚一并进门,彼此不分大小,同为我的妻子。”
“不必了。”
我最后看了眼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扭头就要离开。
却被沈辰抓住手腕,痛意钻心。
“你走可以,药草留下。”
他一把扯出我怀中小心包裹的药草,递到薛晚晚手中。
见我怔愣,薛晚晚嗔怪道。
“公子,我的身子已经大好,无需再服药调理了……”
“说来还得多谢灵舒小姐,这些年辛苦寻来的补药都进了我的肚子。”
我脑中嗡的一声。
我跋山涉水,攀过悬崖峭壁,下过泥沙河流,但凡对他身体有益的补药,都搜罗了来。
可他却将这些药尽数给了薛晚晚。
这些年终究是我错付了。
这些药草,我不要了。
婚事我也不要了。
回到府中,早已得到消息的爹爹立在门前,胸口剧烈起伏。
“你这个逆女!把我赵家的脸都丢尽了!”
“舔着脸赖在沈辰身上这么多年,如今他居然做出两妻同娶的荒唐事!”
爹爹吹胡子瞪眼,气我的不争气,也有掩饰不住的心疼。
我苦笑着开口。
“爹爹,我不嫁沈辰了。”
“什么?”
爹爹怔愣了片刻,见我神情认真,他瞬间雀跃起来。
“好女儿,你终于想通了!”
“好!爹爹这就为你张罗新的未婚夫……”
他咯咯笑着冲进书房,对着成堆的名册研究起来。
最后选定了一个男子。
“阿舒,你到底年岁大了,旁的男子一听都退避三舍,唯独这个对你颇为钟情……”
“只不过,是个跛脚的……但你瞧瞧画像,长相清俊得很,家室也相当,是季家的三公子!”
爹爹有些难以启齿,我轻轻合起画册放在一边。
季家富庶,三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只三公子季远舟前些年意外坠马伤了一条腿。
但相比之下,终究是我高攀了。
“爹爹,无论是谁,都胜过沈辰千倍万倍。”
爹爹见我十分配合,心口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大婚定在两日后。
婚礼前夜,我看着对方送来的凤冠霞帔,又瞥见角落里简陋的红色衣裙,心中感慨万分。
那件红色衣裙是沈辰命人送来的。
他说薛晚晚出身不如我,本就自卑,不能让我在大婚之日还盖过她一头。
只能委屈我,低调行事。
听闻他给薛晚晚准备的婚服,是几十位经验老道的绣娘共同协作,耗费整整一年时间才完成的。
想来,他早就存了要娶她的心思。
我摇了摇头,将低落的情绪驱散。
正日一早,门外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