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客早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2-08 17:22:40
状态: 连载
字数: 5.53万字
阅读人数: 9.00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2-08 17:22:40
【原文摘录】
林野排在队列第三百七十二位，脚下磨损的青石板缝里长着三两根枯黄的野草。他踮起脚尖往前看，蜿蜒的队伍从演武场东侧的检测石碑一路排到了西边的废弃丹房门口——那丹房十年前就塌了半边墙，露出的椽子像死兽的肋骨，如今成了外门弟子私下交易残次丹药的黑市据点。
“下一个！”
执事弟子王勉的声音透过晨雾传来，干巴巴的，像在念讣告。
排在林野前头的是个圆脸少年，衣服虽然打补丁但洗得发白。少年深吸一口气走上石台，将颤抖的手掌按在石碑中央的凹槽里。石碑高约两丈，通体由青黑色的“测灵玉”雕成，这种材料在末法时代已近乎绝迹——据说整块石碑是三百年前从上古遗迹里挖出来的，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用金漆勉强填补着，远远看去像老人脸上的寿斑。
嗡——
石碑发出沉闷的共鸣，底部的符文依次亮起：金行15%，木行8%，水行12%，火行6%，土行9%，灵根纯度综合评分50。
“杂灵根，资质下等。”王勉眼皮都没抬，在名册上划了一笔，“去丙字院报道，领《基础吐纳诀》上册，下月初一开始搬运矿石的杂役。”
圆脸少年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鞠了一躬，踉跄着走下石台。
林野数了数，这是今天第七十六个“杂灵根下等”。他知道自己不会更幸运。
“下一个！”
他踏上石台时，脚底传来刺骨的冰凉——这石碑每年只在立春这天启用，汲取地脉中残存的微薄灵气运转，石体冷得像三九天的铁砧。
王勉瞥了他一眼：“名字？”
“林野，双木林，田野的野。”
“按上去，别磨蹭。”
林野将右手按进凹槽。那凹槽边缘已经磨得光滑如镜，不知被多少代失望的手掌摩挲过。他闭上眼睛，听见石碑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这不是比喻，是真的齿轮。末法时代早没人能炼制完整的测灵法器，现在这块石碑内部是用凡铁齿轮和破损的灵晶碎片拼凑起来的，运转时总伴随着机械的杂音。
五色光芒在石碑表面流淌。
金行12%，木行8%，水行15%，火行9%，土行11%。
王勉皱了皱眉：“等等，数值不对。”
石碑顶部的“灵根综合纯度”区域没有像往常那样显示数字，而是开始疯狂闪烁——35%、22%、47%、18%……最终定格在一个刺眼的红色数字上：12。
“灵根纯度12%？”王勉终于抬起头，像看什么稀罕物似的打量着林野，“你等等，我去请赵长老。”
队伍后方传来嗡嗡的议论声。
—— 引自章节：第1章
林野醒来时，第一个动作是摸向枕边——黑色玉简还在，冰凉，死寂，仿佛昨晚那一下闪烁真是错觉。他对着晨光仔细观察裂纹，金漆已经干透，嵌在蛛网状的纹路里，像某种诡异的金色血管。
没有任何反应。
“啧。”
他把玉简塞进怀里，贴身放着。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那四个字带来的莫名悸动——“系统错误”，听起来就像为他这种人量身定做的判词。
胡老头已经在大殿里了，正蹲在地上捣鼓什么。走近一看，是在修复一本虫蛀严重的《御兽入门》。老头缺了三指的左手指尖凝聚着微弱的灵力光晕，像风中残烛，小心翼翼地填补着书页上的蛀洞。
“早。”林野打了声招呼。
胡老头头也不抬：“墙角那堆，今天要分完类。能修的放左边，不能修的扔右边，彻底朽烂的直接拿去后山烧了。”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小心点，有些书……会咬人。”
又是“咬人”。
林野没多问，走到墙角开始工作。今天的这堆以灰石简为主，大多灵力已经流失殆尽，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像晒干的蝉蜕。他按照胡老头教的方法，将微薄灵力注入石简——如果能点亮表面符文，就还有救；如果毫无反应，就是彻底报废。
一个时辰后，林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面前摆着十七枚还能用的灰石简，旁边则堆着五十多枚废品。报废率超过七成，这就是末法时代的常态：连信息载体都在加速死亡。
“林野在吗？”
殿门外传来声音。
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袖口绣着“执事堂”三字，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林野认得他，王勉，三天前在检测石碑旁念名单的那位。
“王师兄。”
“嗯。”王勉走进来，目光扫过大殿，在胡老头身上停留一瞬，又移开，“赵长老交代了，你既然来藏经阁做事，除了整理典籍，阁内的日常清扫也得负责。”
他指了指大殿角落：“看见那些蛛网没？三日之内清理干净。这是任务，计入每月考评。”
林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大殿西北角，房梁与墙壁的夹角处，确实挂着好几片灰蒙蒙的蛛网，网上还粘着干瘪的虫尸。最夸张的一丛从梁上垂下来，足有半人长，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像吊死鬼的裹尸布。
“这……”
“怎么，有困难？”王勉挑眉，“藏经阁虽然破旧，但毕竟是宗门重地。蛛网积灰，有损观瞻，还可能损坏典籍。让你清理，是给你表现的机会。”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林野听出了弦外之音：杂役就是杂役，脏活累活都得干。
“明白了。”他点头。
—— 引自章节：第2章
这三天，林野过得小心翼翼。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赶在任何人来之前把大殿打扫干净，连墙角缝隙里的虫尸都抠出来，用油纸包了，埋到后山最偏僻的乱葬岗。他不敢再碰那个【蛛丝缠绕术】，生怕再来一次蜘蛛大战——张彪的人这三天来了两次，名义上是“巡查典籍保护情况”，眼睛却总往西北角的房梁上瞟。
胡老头的话也变少了。大多数时候他蜷在角落修书，但林野能感觉到，老头浑浊的眼睛时不时会落在他身上，带着某种审视，又像是在犹豫什么。
第四天清晨，林野终于决定做点什么。
系统休眠了，但玉简还在怀里。他摸着那冰凉光滑的表面，裂纹里的金漆已经干透，在晨光下泛着暗哑的光。他尝试注入微薄灵力——毫无反应。用指甲抠裂纹——没动静。甚至试着滴了滴血上去——血珠滚落，玉简依旧死寂。
“它在等什么？”林野低声自语。
“等契机。”
胡老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野吓了一跳，转身看见老头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手里端着那碗永远喝不完的劣酒，缺指的手掌粗糙得像老树皮。
“胡老……”
“那东西。”老头用酒碗指了指林野怀里的位置，“是活的。”
林野心头一跳。
“不是动物那种活。”老头灌了口酒，咂咂嘴，“是……有反应的活。像残破的法器，灵力流进去，总有个出口。你这玩意儿，吃你的灵力，吃你的血，然后呢？吐出来什么？”
“一个界面。”林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全是乱码，字都显示不全，管任务叫‘壬务’。”
胡老头笑了，笑声嘶哑：“壬务……有意思。上古有些炼器师，喜欢在法器里刻错别字，说是能‘破规逆矩’，增加变数。你这东西，大概也是那个路数。”
他走到墙角那堆破损典籍前，蹲下身，从最底下抽出一本厚厚的兽皮书。书页已经粘连在一起，他用缺指的手小心翼翼揭开，翻到某一页。
“过来看。”
林野凑过去。书页上是手绘的图案，线条歪歪扭扭，但能看出是个复杂的立体阵图。阵图中央画着一枚黑色玉简，形状和他怀里那枚有七分相似。
“《异宝考残篇》。”胡老头说，“三百年前从‘天裂之变’的废墟里挖出来的。里面记载了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他用手指点着图旁的注解文字。那是上古篆文，林野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字：“系……统……错误……道标……”
“这东西叫‘道标’。”胡老头说，“按书里说法，是上古修士用来‘导航天道’的。但后来天道崩了，这东西就废了。废了还不算，有些还会出毛病——就是你遇到的，乱码，错字，任务奖励不对。”
“为什么给我？”
—— 引自章节：第3章
林野蜷在飞舟残骸的阴影里，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每一下都像在胸腔里敲鼓。胡老头蹲在他身边，缺指的手死死攥着那柄锈迹斑斑的短刀，刀刃上模糊的符文在黑暗中渗出微弱的血光。
“十七个人。”老头压低声音，嘴唇几乎没动，“张彪带六个精英弟子，剩下十个是普通外门。装备……有三张弩，看形状是‘破灵弩’的仿制品。”
破灵弩。林野听说过这东西。末法时代正统的破灵弩早就造不出来了，现在流通的都是用报废零件拼凑的仿品，射程不到五十步，准头差得离谱，但弩箭上淬的“蚀灵散”是真的——那玩意儿能腐蚀灵力防护，对炼气期修士是致命威胁。
“他们离咱们多远？”林野问，声音干涩。
“三十步，正在搜东边那堆丹炉。”胡老头眯起眼，“按这速度，最多一刻钟就搜到这儿。”
一刻钟。
林野看了眼怀里的玉简——依旧温热，但界面没有弹出。系统在升级，十二个时辰，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指望不上。
“胡老，你有什么办法？”
老头没说话。他盯着越来越近的火把光，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小子，你信我吗？”
林野愣了愣：“信。”
“那好。”胡老头深吸一口气，缺指的手突然按在林野后颈，“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别出声，别动，装死。”
“装死？”
“对。”老头的手很粗糙，掌心有厚厚的老茧，“张彪那小子疑心重，但有个毛病——他只对‘活的东西’感兴趣。死人，垃圾，他看都懒得看。”
话音未落，老头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布袋很旧，边缘磨出了毛边，但封口的绳子系得很紧。他解开绳子，从里面倒出一点粉末在手心——那粉末在黑暗中泛着惨绿色的荧光，像腐烂的磷火。
“闭眼，憋气。”老头说。
林野照做。
他听见粉末被撒在周围的空气里，细碎的簌簌声。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钻进鼻孔——不是臭，不是香，而是某种……腐朽的甜腻，像放了三个月的糕点混合着墓土的腥气。
然后，胡老头开始在他身上涂抹什么。黏糊糊的，冰凉，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这是……”
“别问。”老头的手速很快，“这是‘尸胶’，用墓地里的阴土和腐尸液熬的。味道难闻，但能模拟死人身上的尸气。”
涂抹完尸胶，老头又从布袋里掏出几片干瘪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东西，塞进林野衣领、袖口、裤腿。
“腐肉干。”老头解释，“放心，不是真的人肉，是沼泽里一种妖鱼的肉，晒干后泡过尸水。味道冲，但能骗过嗅觉灵敏的妖兽——和人。”
—— 引自章节：第4章